《未成年》媛柒

11、自甘 tenth

　　夏萧山在埋尸现场寻找着，眼皮突然跳了一下，一转身便看到向自己走来的程澄晟，“你怎么来了？过来帮助我的？”
　　“呵，”程澄晟翻了个白眼，哼了一声，“你想多了，我只是来视察的。”她在夏萧山身旁停下，四处看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好好干，一会奖励你棒棒糖吃。”
　　“你······”夏萧山很是无语，扶额摇头。
　　“拜拜喽。”程澄晟语气带着调侃，潇洒的离开，背对着他挥了挥手，背影很是干净利索。
　　来到门卫人员这里，程澄晟出示了警员证，“大爷，你能给我们辨认一下这几个人是谁吗？”她拿出平板，指着录像里的几个人问道。
　　大爷一脸为难，“这个，我试试看吧。”他仔细地看着，点出了几个人，“第二个是三号楼的305的业主，这辆车型就他有，第五个看不出来，我查查车辆登记啊，你等一下。”大爷查了一会，“哦，这个应该是外来车辆，不是我们业主的。第六个是五号楼的409业主。至于这几个工作人员，我们应该有当时的记录，我给你找一下。”
　　“大爷，你只找这三个人就行了。”程澄晟指着两个有三轮车的，一个开电动面包车的。
　　大爷按照人来时登记的时间翻查着记录表，“10点25，第一个骑三轮车的是李沫，他是来收垃圾的；10点45，第二个骑三轮车的是谢左岸，他是来修理电路的，当时一部分住户突然停电了，11点39，这个开电动面包车的是萧念枫，是来给小区里的植物浇水的。”
　　“浇水的？”程澄晟有些难以理解，“大晚上的来浇水？”
　　“是啊，他这个人学的就是园艺师，对待花花草草就像对待自己的孩子一样，可疼惜了，说是晚上浇水节约资源，还有利于植物生长。”大爷笑眯眯地说道。
　　“那当晚，这些人有什么不对劲的吗？”程澄晟记下几个人的相关信息，又问道。
　　大爷眼神向左看，“这个，也没有啥不对劲的。”忽然又想起了什么，豁然道：“对了，当天晚上萧念枫应该是喝酒了，酒味很大，我还说他喝成这样还来，不怕路上出事，他也没说什么，他以前从来不在工作时间喝酒的。”
　　“好的大叔，谢谢您。”程澄晟微微弯腰，笑盈盈地笑道。
　　程澄晟刚要离开，夏萧山就走了过来，“怎么样？有什么线索？”
　　“你猜。”程澄晟神秘的笑了笑，圆圆的眼眶下的眼眸明媚，嘴角大大的扬起，“走了。”后退着，挥了挥手。
　　夏萧山淡淡笑着，目送着她离开，眼睛中倒映着的身影渐行渐小。
　　程澄晟步伐一钝，神情自然的走进屋，温和的问道：＂萧先生在吗？＂
　　屋里的男人一愣，拍了拍小女孩，让她回屋。小女孩略微苍白的脸充满天真，一蹦一跳的抱着花瓶，回了里屋。
　　＂我就是，请问你有什么事吗？＂男人自然的回道。
　　＂萧先生，你好，我是泰安警局重案组的警察，想询问一下您在6月29日晚上在做什么？＂程澄晟问道。
　　萧念枫倒了杯水，＂警员，你坐下吧，喝杯水。＂
　　程澄晟应声坐下，拿出笔纸。
　　萧念枫坐到程澄晟对面，垂眸思考，＂那天晚上，我女儿发烧了，我带她去了医院，有什么问题吗？＂
　　＂你是一晚上都在医院吗？＂程澄晟问道。
　　＂没有，我中途去了一趟月亭小区，那个时间我有工作，所以就去了。＂萧念枫低头喝了口水，没有直视程澄晟。

　　＂那你什么时候去的，什么时候离开的？＂程澄晟脸色有些冷。
　　萧念枫看了一眼程澄晟，半晌才开口，＂十点半去的，离开……应该差不多是十二点半。＂
　　＂你是骑着那辆三轮车去的吗？＂程澄晟指了指门外的三轮车。
　　萧念枫点了点头，摸了摸鼻子。
　　程澄晟垂眸，语气生冷，＂您这是在承认自己是杀人犯吗？＂杏仁眼闪烁着冷光。
　　萧念枫没想到这个警员语出惊人，愣了片刻，变得有些慌张，＂警员，那个，我没有杀人的。＂
　　也许是声音有些大，引得屋里的小女孩伸出了头，呆萌的看着他们。
　　萧念枫镇定的向小女孩招了招手，小女孩跑了过来，大大的眼睛亮亮的，＂爸爸。＂跳到了萧的腿上，好奇的看着他。
　　＂萧先生，月亭小区发生命案，一名高中男生被杀害，在月亭小区里被焚尸，你的三轮车出现过案发现场，你说的时间线也可以和凶手作案时间吻合，所以，＂程澄晟停顿了一下，眉头一挑，＂如果你承认你那天晚上出现过，那我就要以嫌疑人的身份带你回警局。＂
　　小女孩大大的眼睛忽闪忽闪的，有些不明所以，＂爸爸，大姐姐为什么要带你去警察局啊？＂她抬头蹭了蹭萧念枫的下巴。
　　萧念枫慈祥的看着怀中的女儿，温柔的说：＂没事，警察姐姐需要爸爸帮忙，晨晨乖。＂手抚摸着小女孩的脸。他抬头漆黑的眼眸闪烁着荧光，他看着一脸冷淡的程澄晟，神情似是无奈，＂抱歉警员，我对你说了慌，＂他叹了口气，眉头微颦，＂那天，我女儿发高烧，我不得不请人带班，一晚上都在医院里，寸步不离。＂他惭愧的低下头。
　　＂你请谁带班？＂程澄晟问道。
　　＂贺薛城。＂萧闷声回道。
　　程澄晟手一顿，抬头，审视的目光照在萧念枫身上 ，＂说清楚一点，他当时有啥异常情况吗？＂
　　萧念枫回忆了半天，眉头时颦时蹙，＂当时我给他打电话，和他说明了情况，然后……＂
　　萧念枫漆黑的眼睛透过时光的隔阂，剥开朦胧的迷雾，看到了昔日往景。
　　黑夜里惨白的月光照在萧念枫的着急万分的脸上，大雨滴纷纷滴落在他的身上，眉间沟壑河流横流，“薛城，我女儿发烧了，今天晚上我原本要去月亭小区，能不能帮我去一趟？”粗喘的口气暴露了他的不安。
　　电话里一片寂静，他有些疑惑，自己是打错电话了吗？半晌，男人咿哑的声音传来，“好，我骑着你的三轮车过去，一会我自己去你家，你先送晨晨去医院吧。”那边的声音忽然有些杂乱，隐约间他好像听到了一个男人惶恐不已，“怎么办？这个该怎么处理？”他不明所以的问道：“薛城，你那边怎么了？”
　　“没事，不过，你要保密，不要说今天晚上是我替你去的。”贺薛城声音有些沙哑，若是注意，会发现声音带了些凉意。
　　······
　　萧念枫漆黑的眼眸变得有些清明，“然后我就给他打电话，他当时听起来挺正常的，我拜托他当天晚上去替我值班，因为他也是一名很优秀的园艺师，他答应了。”他垂眸，视线落在小女孩的身上。
　　明朗的他，抱起晨晨，欢快的转圈；潇洒的他，接过晨晨，郑重地承诺；勇敢的他，救了晨晨，释然的昏厥······
　　“那你知道贺薛城那天晚上什么时候去的吗？你和他通电话的时候，他有没有对你说他在干什么？或者当时周围有什么奇怪的声响”程澄晟问道。
　　“没有，我记得当时他应该是很正常的······时间太长了，我记不太清楚了。”萧念枫回道，沧桑的脸上刻上了凉意。
　　望着程澄晟离开的背影，晨晨抬头，有些埋怨地看着萧念枫，“爸爸，贺叔叔怎么还不来呀！晨晨好想他呀！”
　　“晨晨，贺叔叔应该会过一段时间才来。”萧念枫叹了口气，抱起了小孩，眉目间都是凉意。
　　“那要多长时间啊？晨晨等不了好久啊！”
　　“晨晨乖，贺叔叔可能会很久才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