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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   第五章
      “面烙子嘞,好吃的面烙子嘞~”

      “酥油糖,香甜的酥油糖~”

      一路上,听着沿街叫卖声,叶玉堂一行才算是进了这朔北的漠城。

      “玉堂,玉堂,没想到这漠城虽然是延华边境的一座城池,倒也是这样繁华啊。”因着人多,赵朗逸不得不牵马而行,这路上也没少左顾右盼。

      “繁华其次,赵丞相不在才是紧要,对吧?”叶玉堂打趣赵朗逸,视线却是看着骑在他马上的穆廉贞。人多怕散,叶玉堂本是让穆廉贞坐马上,谁知这孩子骑上了马坚决不肯松缰绳,也亏自己在旁边,这马也不造次,不然穆廉贞摔下来了指不定怎么样。
      赵朗逸看出叶玉堂的顾虑,对着穆廉贞就是嚷嚷:“臭小子,自己会牵缰绳吗?到时摔下来别哇哇大哭。”

      “不需要,我自己可以。”穆廉贞居高临下地看着赵朗逸,细碎的刘海有些遮住眼眸。看得赵朗逸一个脖子酸。

      “啧,好歹是玉堂给你牵马吧?不领情,我还想要呢!”
      “……”穆廉贞不语,只是攥紧缰绳,余光瞥见不做态度的叶玉堂,继续前进的,似乎想证明自己可以。

      见着穆廉贞那倔强的模样,赵朗逸牵着马继续快步,“哎哎,真是,小孩太不好玩了。来来,玉堂,给我牵马来!”

      叶玉堂微推开赵朗逸那匹快凑近自己的马嘴,“自己也不过是个半大小子。”

      “耶,玉堂,你不牵是不是?不牵我就……”

      “啪搭。”一段缰绳甩在叶玉堂手中,穆廉贞手微控在马的红鬃上,“不想牵了。”

      “你!你这故意的啊!”赵朗逸不满地看着叶玉堂牵起那缰绳,拨开人群而走,路上倒是引来不少人侧目,一人一马一小孩,怎么看都是温馨。倒是赵朗逸一个人独闯江湖的孤寂了。

      走了片刻,叶玉堂一行前方人群自动开出一条大道来。只听整齐步伐声,兵甲激荡声。

      “卑职来晚了,还望将军莫怪。”一身藏色官服的奉烨奉知州神色惶恐地前来,只是那头饰官服整齐得很,气息也是平缓无奇,丝毫不像仓皇赶来的模样。
      互相行过礼,奉知州又继续解释:“之前就久仰叶小将军和赵小副将是首城双华。今日一见真是如此。早些应该去城外相迎,谁知这城务,误了时辰啊……真的是……”

      “你也知道啊?”赵朗逸直接打断奉知州即将的长篇自责。

      “朗逸。知州大人城务在身,我们说到底也是后来晚辈,该体谅不是?”叶玉堂一番话说得得体,赵朗逸只能自己嘀咕。

      “将军大量了。”奉知州垂首作礼,只是那细纹勾起的眼角目光有些许怠慢。不过是个小儿,这戍边之事繁杂,又岂是他们能明了的。想着,奉知州又是与叶玉堂一番话语。
      赵朗逸不耐地不住扯着自己马的鬃毛,面庞被喷一口口粗气。
      而穆廉贞则看着那因着这些对话笑开的奉知州心里很是不喜,这种假意笑容,谁知有几分真假。
      只是穆廉贞在看着叶玉堂那温和面容时,虽然知道那眼眸中同样谈不上真正笑意,但是却比那奉知州好看许多。

      “咳,咳。”穆廉贞手捏喉颈,有些难受的模样,使得几个人都看向他。

      “这是……”奉知州有些疑惑这穆廉贞的出现,据他所知这次上头下任的只有叶玉堂和赵朗逸,并未提有那家小公子也来,更何况看着穆廉贞穿着,也并非世家之子。

      “还是劳烦知州大人给我们安排府邸吧。这天晒,孩子也该渴了。”

      “是是,是卑职疏忽。”

      下刻,拥堵的将领又开出一条路来。
      穆廉贞也如愿看着叶玉堂那眉眼如往常无甚波澜。
      赵朗逸见着穆廉贞瞧叶玉堂那一眼,也算明白这小子是个聪慧的人,加之之前穆廉贞竟然能听见他们都不易察觉的异动,心里更多了几分好奇,看来留着这臭小子也还是好玩的。

      到达府邸,兜转一圈,将近一个时辰,虽不比叶玉堂本家将军府,但放在漠城也算偌大的,只是其中有些事物似乎新修葺,带着些木屑红漆的气味。想来是历代守城将军都居住于此吧,如今为迎他又重修了。

      对此叶玉堂无所谓,并竟这到哪只要吃得睡得,不比行军艰难,都算是好处了。自然能撇去赵朗逸的啰嗦就更好了。

      叶玉堂解开衣带,将换下的衣裳搭在屏上,才有些蹙眉地看着端着糕点坐在他面前的赵朗逸:“朗逸,你不避让一下?”

      “我俩谁和谁,在乎这些?老实说,这都到漠城了,你该给我讲怎么把穆什么,穆廉贞那小子,对,把他安置吧?”

      “你很讨厌他?”叶玉堂舀水微试浴桶中水温,半挑眉的神情盯着赵朗逸。

      “废话!他咬我,还处处和我叫板,主要还只对我叫板!我当然……”

      “嗯?”叶玉堂并未制止,只是那半看赵朗逸的模样,让赵朗逸脖颈有些哽住一般,微顿,“好吧,也不是很讨厌,只是,说真的,作为你兄弟,咱来这是干嘛?是守着这城,是驱除这边域作乱部族的。你现在带个孩子算什么?”

      “我们是谁?职责又是什么?”叶玉堂并未正面回答赵朗逸问题,只是反问一句。赵朗逸一通话下来,有些没料到这回答。

      下意识脱口:“延华子民。守护延华,守护延华所有百姓。”

      “那朔北属于延华吗?”叶玉堂继续反问。

      “自然,朔北是延华重要的疆域。”

      “那漠城属于延华?”

      “玉堂,你这什么问题,漠城是朔北重要城关,相属下来自然也是延华的。”

      “那穆廉贞呢?他现在不是漠城一员吗?”

      “是。”一时,赵朗逸噤言,他明白了。
      看着赵朗逸不语,叶玉堂只是拍拍他的肩膀,半笑着:“看来朗逸也是知事理的。现在,可以让我安心洗浴吗?”

      赵朗逸起身,微叹气:“好吧。我也没说赶他。只是,你真的确定要将他带在身边?这漠城也不少那些安置孤孩的地方。再说了,三岁看老,这混小子,机灵是机灵,但明显不负管教啊,以后少不得惹事生非。”

      “看来朗逸是切身经验之谈。”叶玉堂放下墨发,见赵朗逸一副交友不慎,轻笑。

      “行行,你这一针见血,看你以后有哪家姑娘要。”

      “这你应该思虑,朗逸。”

      一句话气得赵朗逸咬牙切齿,最可恨的,就是每次和叶玉堂唇枪舌剑,自己是脸红脖子粗,他倒好,一脸淡淡然。

      一个甩袖,赵朗逸大步转身,可是突然又思及什么似的,回问:“话说,我们讲那么久那小子,他人呢?”

      叶玉堂泡在桶中,眼神微眯:“刚刚休息片刻,见他有些想活动,就直接放他四处走走了。”

      赵朗逸疑惑:“他知道这的路?”

      “不知道吧?”叶玉堂俩手搭在浴桶边缘,倒是惬意。

      “那你不怕他跑了或被拐了?你这养着也太随意了。”赵朗逸有些担忧叶玉堂只要不是军务,就时常懒散的心性,究竟会带出怎样一个人。

      “给了他银钱,自己会回来的。刚刚还讨厌,现在担心了?”说着,叶玉堂许是泡着舒服了,又往下靠了靠。

      正是又有了银钱才越发危险啊。可转念一想,这穆廉贞性子野的很,谁能欺他,不得被咬下块肉来。叹口气,赵朗逸还是推门出去,留下叶玉堂一个人闭眸沉寂在桶中。

      只是,这才走出门,就见那身形臃肿的老管家喘着气准备冲进房。

      “这是干什么?慌慌张张!”赵朗逸拦下老管家,有些神色不好。

      “这这……这,老奴是来报,听门口小孩说今天一同的小公子和人在外面打架了!呼,老奴
      这……”

      “说了惹事!”赵朗逸让老管家在门外侯着,自己直接踹门进去,“叶玉堂!那臭小子和人打架了!”

      “听到了。”叶玉堂舀水流过脖颈,不见焦急。

      “那你还洗这么慢?”赵朗逸有些气得上头。

      “打架先让他们尽个兴,省得下次再约。”

      “……”赵朗逸默然,敢情这些年自己每次和人打架,他总是在自己打得狼狈出现不是为了关键一助,而是让他……打得尽兴,省得来日继续……

      一盏茶的时间,叶玉堂才自桶中缓缓起身,披衣穿戴,和赵朗逸一同跟随老管家到那处事发之处。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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