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白夜亦寒

4、第三章

　　顾凯家位于市中心，所以他一出门便是繁华的街道。
　　他也不想回研究所也不能回家，他就在道路上转悠。不知不觉中，他经过了一家宠物用品店。
　　‘宠物店，要不进去给赔钱或买点啥的。’左思右想后，他决定要给它买点猫粮，可能再给它吃那个猫罐头，它可能会暴起咬人了。
　　于是他转进了那家宠物店，里面五花八门，应有尽有，此时以为撸着猫耳朵和尾巴的店员上来询问。
　　“先生，你要买点什么吗？”猫店员上来献殷勤。
　　“嗯，我知道应该买些什么够。”顾凯走向了架子。
　　“先生这边都是猫猫的，人和动物都可以用的。”
　　“好。谢谢，我知道了。”然后是以猫店员，他可以自己挑选而不需要的介绍。
　　“异化态昨天好像在城东又出现了呀。”对面那个架子旁的两个男人说道。
　　另一个男人回答“就差一点点，一点点就抓到他了。被他跑了，应该是往城东方向去了。”
　　“哎呀，老大不在，做事效率低下了好多呀。”一面说一面男子伸手拿起架子上的猫粮。
　　“老大有要事要做，所以这就是你偷懒的原因吗!陆子谦。”
　　“哪有，我不是来买猫粮犒劳老大的嘛，哪偷懒了。倒是你，臭吴远，如果你敢告状，我就跟你没完。”

　　听着他俩的话，顾凯挑了挑眉。但他俩之后的话，不过是一些没有价值的话罢了，没有听下去的意义了。便拿上他刚才所挑之物，离开了。
　　结完账之后，他手里提了两个麻袋，里面满是猫粮，自动猫砂盆，自动饮水机，猫砂之类的东西。根本就是把整个店都搬了回去。
　　顾凯轻而易举地提着两个麻袋走在路上，路上不时地来异样的目光，但他毫不在乎。
　　“我又回来了。”
　　顾凯刚脱好鞋，扛着两个麻袋，一步一步逼近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老虎。”
　　“你干嘛，你别想用麻袋套住本大爷，我告诉你想都别想，门都没有。”虎吓到了，炸着毛说。
　　顾凯翻了个白眼，没有理会虎说的话。默默地坐到沙发上把麻袋里刚买的东西一件一件的取出来。排好。
　　“原来是给本大爷买装备去了呀！”虎伸长的脖子，探着头张望着。
　　虎轻轻跃下了沙发，朝猫砂盆的方向，一步一步的挪了过去。
　　“这玩意儿能承受的了本大爷的重量不。”一屁股坐了上去，然而随着一声咔嚓声，那个猫砂盆原地裂开了。
　　顾凯盯着他，盯着他干的好事，脸一下子黑了。
　　虎只好尴尬的笑了笑，把它的屁股挪开了并说“这个质量不太好啊，哈哈哈。”以笑来掩饰。
　　顾凯哎了口气。从麻袋里又拿出来一模一样的来。“幸好，我每种都不只买了一个，我就知道你这个赔钱货会搞坏的。”顾凯莞尔一笑。
　　“只是没想到本大爷会这么快搞坏吧，那本大爷可真厉害。”
　　顾凯咬了咬牙，平复了一下心情。
　　“我给你买猫粮回来了。你白天饿了的话就拿出来吃。”
　　“什么嘛！”虎大叫起来，“猫粮给本大爷吃，你是人吗？”
　　“爱吃不吃，不吃饿着。”于是便起身整理平衣服，进入了他的卧室，并且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切，小气鬼。”虎继续躺回沙发看电视。

　　天逐渐暗了下来。
　　白山城城东
　　此时的城东不如往常，今天的成都格外的安静，本来繁华的白山城，今晚注定是个与众不同的夜晚。
　　早在两个小时前，政府就对城东的所有居民发出了通知，今晚基因讨查组要来对异化态进行抓捕，要求各家各户晚上禁止开灯，以防异化态误伤。
　　基因讨查组是由政府因基因革命失败而特设的，用于调查失败原因以及本体伤人事件。基因考察组人员早早来到了城东的街道中心。
　　领头的是那个今天在宠物用品店说话的两个男人之一。他的旁边还站着另一个男人和其他三男一女。
　　而此时的城东如同深渊一般。深藏着无数危机。
　　“陆子谦，过会你跟好我，不要跑不见了。”
　　“知道了，吴远。”那个叫陆子谦的男人，回答道。
　　“保持好联系，别嬉皮笑脸的，再像上次一样弄掉我的通话耳机，你就等死吧。”站在吴远旁边的小姑娘整理着随身物品，说道。
　　“切，你就会用那次嘲笑我，若楠，你自己别丢就行，你管我呢。”陆子谦用想被打死的口吻说道。
　　若楠不禁握紧了拳头，咬紧牙齿。强忍着心中的怒火。手已经用力的，骨骼吱吱作响了。
　　“别吵了。”拿好枪的韩一龙，见缝默默地补了一句。
　　于是众人安静下来，各自准备着。
　　吴远走近若楠小声对他说。“过会儿找个隐蔽的地方，监督他的行踪，老规矩，保护好自己。”若楠默认了点了点头，她心里早已经选好了定位。
　　各自心中都有数，毕竟被老大骂的过于惨烈。行动的时候早已了然于心。
　　吴远一声令下，众人踏入深渊之门。
　　黑无的深渊终被撕裂，呐喊着，将一切都吞入黑幕。
　　黑夜已至。
　　百山城要变天了。

　　“开门嘛，小凯凯。”虎坐在卧室门外，耳朵紧贴着门板，静静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里面寂静无声，仿佛顾凯没有未曾在里面一般。
　　“嗷呜～，我要偷偷进来了哟。”故意说的很大声，就怕顾凯听不见。
　　随着门把手被按下的声音，房门被推开了一道，房内房外形成鲜明的对比。
　　卧室内没有开灯，站在灯光下的虎看着正在床上摆弄的电脑的顾凯。它第一次发现他的眉眼是那么的精致。电脑屏幕发出的光全部都印在他的脸上，在黑暗的房间中显得格外清晰－－俊眼修眉，顾盼神飞。见之忘俗。嗔视而有情却深邃，并好似含忍着惊天的秘密，高俊的鼻梁在光下的阴影衬出的那么完美。
　　“这人要是在古代，定是个弱不禁风的书生。为社会名流所争抢的！”虎突然闪过，他提着两个麻袋的样子，不禁一个寒颤“弱不禁风，啧啧啧，他应该是可以徒手打死老虎的将军吧。”
　　顾凯微微撇了一眼呆站的老虎，皱了一下眉，“你进来做什么？”
　　顾凯把呆似的虎叫醒了。
　　“我只是来看看你，怕你出事了呗，看我对你多好，事事想着你。”虎感受着自己胀的发烫的脸，万幸的是它是一只老虎。要是这时候是个人，就可能会满脸通红，从脖子一直红到耳朵根了，直接整个人烧着了。心跳的要多快有多快。
　　它不知道自己在之前是怎么忍受住顾凯的脸的。在刚刚一番细致的观察之后，它已经无法再直视顾凯了，特别是他的脸。
　　颜虎本性暴露无遗。
　　顾凯轻轻合上了电脑，将它放在了床头柜上，理好数据线后起身走向虎。
　　看着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胸前起伏更快，嘴角上的胡须一挑一挑的。
　　顾凯一脸蒙的看着老虎，看它不让路就一步从它头上跨了过去。
　　“本大爷会长不高的！为什么要在我头上跨过去！”虎才反应过来，骂骂咧咧的。
　　虎跟在顾凯身后，他走一步虎走一步，他迈左脚虎迈左爪。不知不觉，虎同手同脚，只到顾凯坐定。
　　“你又跟出来干什么？你又不给我做饭吃。”虎抱怨着甩了甩尾巴。
　　顾凯拿起了手边的逗猫棒“无聊，玩你。”
　　“哼。”虎不屑道。“你以为本大爷是那种小的HelloKitty吗？我是老虎诶。逗猫棒对我根本没有用。”
　　嘴上说着没有，但眼睛却死死盯着在面前甩动的逗猫棒，看上去很好玩的样子。虎努力克制着自己焦躁不安的内心。
　　顾凯轻笑一声，加大了力度和幅度，终于虎忍不住了，嗷一声伸出爪子，兴高采烈的玩了起来，开心的在地上打滚，虎毛满天飞。整个虎，变得更脏了，不再黑的发亮，而是黑成煤炭了。
　　突然他意识到带回家的时候没给他洗澡，然后还让他上过床和沙发。顾凯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但是很不巧的是，不小心还吸进了几个虎毛。
　　“咳，咳咳。”顾凯忙逃到一边，打开窗户，呼吸着外面的新鲜空气。好不容易从鬼门关中逃了回来。
　　他用一只手，捂住口鼻，另一只手拎起了虎的后脖子，把他抓到了半空中，“你该洗澡了。”顾凯紧盯着虎。看着他满身上下全是污渍。虎只觉得晴天霹雳，扑腾着大喊“我不要，我不要洗澡。”可并没有什么用。
　　顾凯也许是为了报他呛鼻子仇，更可能是想为他的床和沙发报仇。
　　虎真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努力挥舞着它的爪子，于事无补。在转进浴室的一瞬间，它死扣住了门板。
　　顾凯一个脱力，虎从他手上一个伸脚飞了出去。幸好顾凯眼疾手快，转过手抓住他的后脚用力拉，另一只手抢过门把手，关上，锁上锁，不在话下。
　　眼睁睁看着希望的大门在自己眼前被关上。老虎在地上急得团团转，想去开门可是把手太高，并且还上锁了。它不断也巴拉门，只听见爪子和门摩擦的声音。
　　顾凯打开水龙头，水声伴随着虎的焦躁不安，多么的应景。使虎在浴室如跳tango，水越来越满，虎正如热锅上的蚂蚁，但它撇到了一个可以躲藏的绝妙的地方。
　　虎看准顾凯去关水龙头的一瞬间，撒丫子便向洗水池后面的小角落里奔去。可是它没想到的是，那个角落太小了。
　　好吧，其实是它太胖了，最多能塞进去个头，还是塞得进去的出不来的那种。好嘛，现在进退两难，实为狼狈，
　　顾凯强忍着笑意。就站在那里看好戏。虎努力的用前爪巴拉，尝试把头拔出来，但是头纹丝不动，反而那个洗水台支撑的柱子差点没给它推倒了。
　　可以想象的滑稽。那个头被恰恰好好很完美的卡在了浴室的墙与那个柱子中间。不管它怎么死活的拨都拨不出。
　　“你能别在那里看戏吗？过来帮本大爷。”虎大声尖叫着不断尝试各种角度。
　　就在它还在尝试的过程中，顾凯一把掐住了它的脖子。气沉丹田，屏气凝神。一个用力。
　　“头，头，头，头头，要掉了，痛，痛，痛，别弄了～啊～。”
　　顾凯无视了虎的话，更加使劲了。终于在虎头没掉的前提下，十分顺利的把虎头给拔了出来。虎长舒一口气，“我还以为我会死在里面呢”，但话未说完，灾难又来了。
　　顾凯直接将它扔到了水中，虎毫无防备。想挣扎也是没用的。忽然它伸出爪子，向他扑去，差点把他的手划破。多次从池中跳出来，但都被顾凯按压下去，渐渐的也不再跑了，放弃喽。它的眼睛渐渐失去了高光，呆呆地望向门的那个方向。
　　他把虎紧紧按在水盆里，先在它身上涂上肥皂，然后用水冲洗一遍，这样反复了两三次。洗得很认真，费不少力气才把虎洗干净。那个水都已经黑得不成样子了。
　　等到出浴的时候，虎被抱出来。
　　顾凯突然来了句，“好小”。面无表情，但却有一丝丝嘲笑的味道。
　　虎已经没有力气把这个话题进行下去。
　　顾凯，在花贯一番功夫后，终于把虎洗完澡并且吹干了。但房间里满地的虎毛，令他更为头疼。
　　三个小时后，房间重新变回了原来的样子。顾凯甚是疲倦，不知不觉一人一虎倒在沙发上睡着了。
　　城市己陷入沉睡。午夜的狼嚎也未能将其唤醒。
　　突然本该熟睡的顾凯，在黑暗中缓缓的睁开了双眼，嘴角微微上扬。

　　无人知晓，无人察觉，阴谋即将到来。不知白山城人民是否已经准备好了－－－－来自地狱的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