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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港家Boss的曾经 ...

  •   那一日,组织十人长以上的干部因上代首领的死讯齐聚一堂,没待他们消化完这个爆炸性的消息,那个宣布首领死因的黑市医生、同时也是首领私人医师兼顾问的男人,便宣布上代目在死前将首领之位传给了他。
      港口Mafia总部地下大堂里立马就炸开了锅,人声鼎沸地质疑起那个男人来。

      “凭什么?他连港口Mafia的成员都算不上!”
      “我们要找别的医生确认首领的死因!”
      “就算首领老糊涂了,他也不会传位给一个外人!”
      “首领一定是被他威胁了!”
      “我看,首领就是这个黑医给害死的!”
      “……”

      “我有人证。”面对众人的指责和质疑,森鸥外当时显得十分镇定自若。
      然后便有人带进来几个证人,其中一个居然还是个未成年,据说是个自杀未遂、当时刚好被抬到前首领病房里让黑医急救的少年。

      少年人是未来的希望,在日本这个刚经历了一场战乱、而且少子化和老龄化严重的国家里,就算是视面子重过人命的Mafia,也从未对隔壁嚣张得快要上天的羊集团熊孩子们下过杀手,所以他们对少年人特有宽容也落到了眼前这个浑身都是绷带的病弱少年身上,其表现就是他们认真地听完了他那有气无力的证词——
      “医生说的都是真的。”坐在轮椅上的少年如是说。

      “首领当时具体说了些什么?”
      “他说‘我快不行了,比起组织的干部,你是陪伴我最长时间的人,最用心照顾我的人,让我在最后的这段日子里感受到与亲人无异的温暖与关怀,所以,我想将首领之位作为报答,替代我那些死于仇杀的子嗣……’;他说到这就断气了。”少年人说到这,他自己都快气绝了似的,仿佛诉说刚才那段话用尽了他所有的气力。
      然后少年人便被森鸥外的助手推到一旁保护了起来,无视了满腹疑问呼之欲出的赴会群众。

      之后被责问的便是当时将那少年人抬到前代首领病房里的港|黑路人,以证实少年人确实与森鸥外不认识,他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之类的。
      然而不管证人们怎么说,总有大部分组员质疑个没完:诸如他们都是串通好的、被收买的,就连证人说证词时一点点不自然的神色或肢体动作、都要反反复复地猜疑个不停,兼带咒骂不休——反正不管信不信证人的话,他们都不服气森鸥外成为天降首领就是了。

      眼看他们就要怂恿当时最有实力的上代老干部——被尊称为“大佐”的老爷子来杀人夺位了,森鸥外才再次开口道:“在座的各位与其说是在怀疑我伪造遗言,不如说是觉得我不配做首领对吧?”
      “没错,你算老几?下代首领,我们只认大佐先生!”

      “那我问一句?你们大佐就配当首领吗?配不配又是以什么恒定的?治理能力?杀人的数量?违法的次数?实力的强弱?手下的多寡?……我自认这些能力绝不会输给在座的任何一位哦,要试试看吗?”
      “你什么意思?”一直都在观望态势、只是站在那儿就不怒自威的“大佐”终于发话了。

      “听不懂是吧?那我换个问法:你们的上代首领有干过什么很了不起的事吗?”
      “……”
      众人当即被问得哑口无言。

      “组织人员管理松散,干部只会听命四处寻仇而不作他为,组织财政入不敷出,而你们的首领对这些都不闻不问,只会让你们杀人,就这样,你们的仇人越来越多了,干部们更忙了,小弟们更无人管理,一天到晚只会打着组织的旗号四处勒索和鬼混,一桩一件,恶性循环,需要我告诉你这样的组织会走向什么样的末路吗?大佐?”
      被点名的老人当即头爆青筋地反问森鸥外:“既然你说上代目无德,那你又算个什么东西?有本事你就不要借他的遗言上位,自己建个组织如何?”

      “大佐先生懂什么叫‘理论最优解’吗?——有捷径不走偏要绕远路,怕不是个傻子,我看起来像吗?”
      “你——!!!”
      老人家估计平生都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被气得说不出话来,加之群情激昂,大部分人都鼓动他教训这个目无尊长的黑医,形势眼看就要一发不可收拾。

      可这正是森鸥外想要的,激怒大佐好让头脑发热的他实力发挥失常,在场组员是最好的限制器,只因这老干部的异能力是地图炮类型的,人越多他越不好施展,却无碍于擅长精准打击的他。真打起来,伤及无辜啥的都是小事,他自证实力的同时,还能趁机杀几个闹得最凶的人来排除异己和立威,简直是一举多得。

      就在这时,一个清越的女声压过了所有喧嚣:“你们在开打前,能让我说几句话吗?”
      众组员闻言皆是一愣,见说话的正是那黑医的少女助手,便不当她的话是一回事地继续为大佐呐喊助威,全然不知自己有可能即将大难临头。反倒是两位对峙中的“大人物”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她,皆因森鸥外早知出声之人的本事,而大佐则能看出那少女是个练家子。

      “要我说,你们两个谁都不适合当这个首领。”见两人看向自己,少女毫不避讳扬声直言道:“你们俩一个敢做不敢当,一个无半点容人的器量还目光短浅,又都死守着迂腐又陈旧的传承之道,就这样也算是在这道上混的吗?——现在已经是新世纪了,那老头的亲人都死光了,至于吗?怎么想下任首领都应该是能者居之吧?但你们两个真的配吗?”

      少女话里的信息量有点大,分析中的大佐和森鸥外霎时都愣住了。
      而组员们大多都没听懂少女的话里有话,只知道她完全不把大佐和那黑医放在眼里就对了,理所当然地便有人想开骂——

      “你算……呜!??”话没说完,那几人便被什么东西堵住了嘴巴。
      众人立刻看向那所在方位各不相同的几人,发现他们张开的嘴里都含上了一颗鲜红的半大樱桃。全场人众霎时间有点懵,原因是他们的视线刚才一直都定在那少女身上,可他们没见着她方才有过任何动作啊。

      场中登时一片静寂,但反应过来的人有个别不信邪地想再次痛骂那在他们眼里都算不上“一根葱”的少女:“你……哇!”
      又是一颗果实堵住了那人的嘴,这一次,他们发现那少女居然连视线都没有偏一下,她始终都居高临下地盯着礼堂讲台下的大佐,看似一动不动的,像在等待老人的答复。

      “喂!咳咳咳——!!”
      这次不是樱桃了,而是一颗果核直接进了那强出头之人的喉咙。

      只见,少女终于舍得抬眼看向众人了,并一脸不悦地声色俱厉道:“我不叫‘喂’,我叫‘福泽和子’;还有,我手上现在没果子、嘴里也没果核了,再有人想废话,我送你一把手术刀,谁要收收看吗?”
      ……自然没人想当那个试试会不会有“飞刀”来堵口的出头鸟,顿时,偌大礼堂内,全场总算鸦雀无声。

      全员此时都被福泽和子震住了,唯个别有脑子的把她的意图看得分明:大佐和黑医真动起手来必然牵连众多,若那女子真有那样的能耐,她完全可以坐山观虎斗,之后再全收渔翁之利,之所以适时出声阻止两人相斗,她是要……救那些无脑的废物吗?为什么?

      不过也有人怀疑方才露那一手的另有其人,例如女的只负责吸引注意力,男的则负责出手震慑群众什么的。
      当然,会这么想的人里绝不包括大佐和森鸥外,因为由始至终他们都在互相防备着,是以他们都知道出手的不会是对方。亦因此,他们终于放弃了的对峙,而是郑重地应对起那有着神速的少女来——

      “和子酱,既然你觉得我们不配当首领,那你是要自己来?”先开口的是森鸥外,全因他们二人相处有挺长一段时间了,他对她“外凶里善”的性子再熟悉不过,因而他从不怕她会下黑手害他。

      和子则最讨厌森鸥外那明知故问的附和态度、以及那过剩的耐心和过深的城府:“我有这样的闲情逸致,做个将□□赶尽杀绝的‘正道卫士’和‘赏金猎人’,这不赚钱吗?我为什么要做这么吃力不讨好、还特别不自由的工作?”

      “既如此,你为什么要阻止我们角逐这个位置?”大佐觉得这个女子的行为简直莫名其妙。

      “我没在阻止你们争夺这个位置,我只是给你们的竞争方式提个意见而已。——总之,别以打架的方式来决定,毕竟BOSS是用来指挥别人的吧?亲身上阵去干架太掉价啦。而且,‘架’都让你们打完了,那还要我这样的职业打|手干嘛?当职业评委吗?”

      “嗯,和子酱说得确实在理,作为BOSS,战斗能力确实是次要的。那你来说说,我们用什么样的方式来决定胜负比较好?”
      圆滑的森鸥外几乎是打蛇随棍上地接话道,毕竟真和大佐打起来,他也只有六七成胜算而已。但要是能让此前一直都在他身边看戏的福泽和子成为他真正意义上的“助手”,在他成为港口组织首领的道路上,绝对会是如虎添翼。

      “……要不你们来个演讲?像美利坚总统选举那样的。不过,投票就不必了,你们只要说服了我,我保证能帮胜者清理掉所有反对者,并用三年的时间帮他坐稳首领之位,你们看如何?”
      说着,福泽和子便把问询的目光投向一路被她和森鸥外抢掉话头的大佐,以示她对他的“尊重”,一旁的森鸥外这次也很给双方面子地不再抢先答话。

      觉得自己一直被轻视和戏耍的大佐,这会觉得黑医和他助手分明在联手坑他,因而他根本就不信这女子说的话——说服她?她早该被那黑医“睡”服了吧?逗他玩呢?真当他老了就又傻又瞎吗:“哼,你不就是黑医的人吗?在我们面前演什么?欺我老眼昏花吗?”

      “不,我是福泽谕吉的人哦,老先生不知道吗?”
      大佐脸上的暴怒即时变为震惊:“福泽谕吉?那个传说中的孤剑客‘银狼’?!”

      “老先生不相信?——这黑医出身军队,犯的事和知道的机密都太多了,可他的头脑和爱国之心留着还有用,所以……”
      “行,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但这不是该在这里公开来说的事,福泽小姐……”

      原本也是个老军人的大佐同样有着一颗爱国之心,因而听罢少女信息量巨大的解释只觉得心里一阵五味杂陈,特别是,他居然认定她与那医生是苟且关系……那位大人教出来的人,绝不会是那样的人,她此前阻止他和黑医相斗、以免他们连累无辜就是她人品最好的证明。
      大佐此刻羞愧得就差掩面退场了。

      “抱歉,我刚才误会你了。可老人家我在这里有句话必须要说:福泽小姐,如果你真是那位大人的人,还请你多长点心,刚才那样话可别再在人前随便说出口了。”
      “他们听不懂的,就算听懂了又能怎样?反正不管他们跟着谁都是在混日子而已。——那么,大佐,你是有心想当□□的BOSS吗?”

      “我只是想保护众多无家可归、无处可去之人赖以生存的地方而已。你别看上代目老年时是那个样子,但他年轻时真的救助了很多战场孤儿和老弱病残。可惜,他的子嗣后代皆死于非命,他这才……”
      “难道不是因为他经营不善,得罪的人比他救助的人厉害得多的缘故吗?”和子毫不留情面地指出大佐的断章取义之处,“恕我直言,一个好人,未必就是一个好的领导者,您觉得呢?”

      “既然你有自己的想法,老夫也不便多说什么,反正你多半觉得我不适合当领导者吧?”
      “我并没有那样觉得,是老先生您自己先妄自菲薄的。另外,我确实有自己的想法,那您的想法在哪里?你一直在说上代首领如何如何,那您有想过自己成为首领后会怎么做吗?”

      “我……”
      大佐完全被和子连珠炮似的话语怼懵了,细品过和子的话,再扪心自问,随即他便发现,对于首领之位,他一个大老爷们居然还没一个小丫头有想法和远见,临场的应变能力和急智更是捉襟见肘,可见他除了一身武力外,没有任何有助于组织发展的能力。如果真的由他来当下一任首领,组织的未来恐怕比现在好不了多少。
      想通透这一层后,大佐在当日里首次放低他那以往眼高于顶的身段,向礼台上的和子与森鸥外微微颔首道:“福泽小姐说得没错,我确实没资格当首领,还请福泽小姐你好好辅助森医生,将港口Mafia引导向更好的未来。”

      “我当前确实肩负着平息横滨混乱局面的要务,方法我预定有好几个,不过具体要怎么做,就看森医生的发言能不能动摇我的想法了。毕竟,我就一个练武的粗人,最喜欢用简单粗暴的方法来解决问题了。所以,要是有人能成为我行动的指导者,我肯定可以省却不少麻烦。”
      和子说着,便随大佐的目光,一脸兴味盎然地看向森鸥外,示意他可以开始自己的表演了。

      见所有人此刻都看着自己,森鸥外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先是扫视一眼礼台下的众人,旋即宛如告白般虔诚地面向和子宣誓道:“在坐的各位请给我做个见证,我森鸥外今日在此宣誓,如果你们能给我三年时间,三年后,不管我成为首领期间的实绩如何,不论手段,能杀死我的组织成员就是下一任首领。——和子酱,我这样说,能让你满意了吗?”
      全场的组员皆震惊于森鸥外那狂妄到霸气、可谓器量十足的宣言,但森鸥外根本就不在乎那些喽啰的反应,他只在意和子会如何回应他。

      只见,和子在顷刻的愣神后,原本一脸冷毅地微蹙着眉头的她,忽而便似满意、亦似欣慰地展颜笑了:“有意思……”
      说着,她便不再看森鸥外地走到台前面向港口组织的众人,一扬她那藏在过大白大褂的衣袖里、夹了四把手术刀的手,高声阔论般道:“我宣布,从现在开始,森鸥外就是港口Mafia的首领。如果有谁不愿意服从于他,我给他一个无伤离开这里和组织的机会。若是有谁现在不愿意离开,日后却在背后搞小动作的,我会亲手送他去给上代BOSS尽忠的。”

      豪迈的女声夹带着肃杀的气势猛然穿堂而过,所有人犹如被迎面而来的无形浪水拍中一样——身形一晃、心神俱震地呼吸一窒,连大佐和众多异能力者都毫无例外。

      “这不可能!”
      大佐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只因在他眼前的不过是个小女娃而已,能在气势上压倒常历战场、杀人无数的他,这绝不可能!除非她经历过炼狱的锤炼,并活着出来……
      “——!!?”

      大佐没能继续深想下去,只因他突然觉得好像有一把刀正悬在他的头上,额骨都微微刺痛起来。
      老人家忍不住慎重地抬头一看,却见福泽和子此刻正笑意盈盈地凝视着他,礼貌而问:“大佐先生,你刚才说什么‘不可能’来着?”
      “……!”

      有那么一瞬间,大佐仿佛看到了巨人模样的福泽和子,如泰山压顶般朝他俯下身,再如恶鬼般冲他露出獠牙……笑了……
      老人家被那突如其来的磅礴压力威震得腿脚一软地单膝跪到了地上,不敢再直面福泽和子地低下头:“只要你们能成为□□的领导者,日后的港口Mafia想不飞黄腾达都不可能。”
      话音刚落,大佐便觉察到悬于自己头顶的“利刃”迅速撤去,取而代之的是全组员对他投以“注目礼”造就的无形压力。但很快,这一压力也消失了,只因众组员也在他之后跟着低头跪了下去。

      也无怪乎众人在其时会如此反应,两个有着如此气魄的人宣布合作,他们不服不行。
      只是在当时,很难分清楚组员们更服气他们中的谁更多一点,毕竟森鸥外当时的宣言等于间接承认当时是他杀的上代目,而福泽和子则像个随心所欲的投机分子,很多人在那时不过是迫于无奈承认他们而已。

      然,时至今日,他俩都用实事和实绩担起了组员们的那一跪,因而组织成员们更难以区分自己更信服他们中的谁了——森鸥外那游刃有余的领导才能、和福泽和子那雷厉风行的执行能力,都是□□壮大不可或缺的。
      即便后来他们组织又有了其它得力的新干部,也都是他们二人扶持上来的。
      所以,福泽和子即便名义上只是五大干部之一,但“她和其他干部不一样”在老组员们眼里是公认的事实。更甚者,有人认为首领森鸥外的性命都被福泽和子拿捏在手里,她才是□□真正的BOSS,她要夺取实权不过是分分钟的事。

      综上,福泽和子在港口Mafia里的身份真有够值得寻味的。
      但在新一代组员眼中,福泽和子顶多算个组织的二把手。
      至于森鸥外本人如今是如何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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