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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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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她的内心是怎样的,乔愫走的是十分高兴,使唤着保镖将车开到尖沙咀附近的珠宝店,拿着支票就去选购。
擦拭的一尘不染的旋转门,不知从何处袭来的高级香氛的香气,设计的好似教堂一样的门顶,硕大的水晶吊灯折射着璀璨的光芒。
“我想要条红宝石手链,最好是像温莎公爵夫人那样。”乔愫的眼神掠过在柜台上展示的那些,对经理淡淡的说道。
经理似认出了乔愫,可还没开口,就被乔愫咽了回去,只得干笑着说道,“乔小姐说笑,那种珍品大多在本部。”
“那你们这边有什么?”乔愫和经理走到贵宾室坐下,“乔小姐,你看这款4.10克拉的枕形切割蓝宝石,以钻石缎带承托。”
好看是真的好看,在聚光灯下,那蓝色美得如同月光般皎洁,戴在手上也刚刚好,但乔愫仍要挑剔一番,“4.10克拉也太小了吧。”
“这可是DF净度的蓝宝石!”经理忍不住高声说到,又抑制下来小声同乔愫劝说,“买宝石不能看宝石的大小,应该看纯度的。”
“可是我就喜欢大的,十全十美最好。”乔愫扭头昂声说道,摆足了拜金女郎的架势。
经理摇了摇头,从保险库里拿出一个盒子,“倒真有一款,十克拉的圆形明亮式切割粉色主钻,由白色的珠链式边镶钻石簇拥,搭配镶钻戒环。”
“这个纯度会低一点。”经理在旁边小声提示。
“就她了!”乔愫只看了一眼便从包里拿出那个支票递过去。
经理接过支票,果然是庄家的,心里连连感慨辛苦半生竟比不过掘金女郎。真想同这世界讲讲道理,为何如此的偏心。
在珠宝店经理同银行确认好支票后,乔愫已经兴高采烈的将戒指戴在手上,粉色的主钻在一圈白钻的衬托下如同清晨玫瑰上的初露般晶莹剔透。
乔愫在珠宝店员一众艳羡的眼光中,带着满面春风乘车离去。
车子停在了石澳的住宅楼下,乔愫隔着门铃兴冲冲的喊来陆琪。
“快来!快来!帮我搬东西!”她的声音好似快乐的小鸟。
陆琪来到车前有些不明所以,却见乔愫径直递给她好多瓶酒,且种类各不相同。从勃艮第的黑皮诺到苏玳的赛美蓉大有将酒柜掏空的意思。
陆琪的怀中被乔愫塞了满满各式品种的酒,她自己怀中也不忘再拿几瓶未开封的。在保镖抽搐的目光中脚步轻快的回到家中。
芬姐在屋内震惊的看着大瓶小瓶抱得满怀的陆琪和乔愫,在乔愫的催促中赶忙接过她们手中的葡萄酒,依次摆下了竟刚刚好摆满了整个小茶几。
“你这是去打劫了哪个酒庄?”芬姐张目结舌的问道。
“还能是谁?不正是我们的庄太么。”乔愫笑着说道,随后拿起一瓶在车上打开过的香贝丹,倒在玻璃杯里递给芬姐。
芬姐接过杯中酒,却又看到乔愫手上璀璨夺目的戒指,手中的酒差点洒了出去。本来桌上的酒已经价值不菲,可同这戒指比起来就有些小巫见大巫了。
“这是我们庄太给的见面礼,要我好好照顾庄生呢。”乔愫也给陆琪递了杯酒,她抬起手,在微晕的灯光下看着那颗宝石,“石头而已。”说罢便取下来丢在茶几上。
芬姐揉了揉有些头疼的太阳穴,让陆琪把戒指收好。芬姐长叹了一口气,“你啊。”她抚过乔愫的头发,却又没再多说什么。
多年的相处,在芬姐眼中乔愫好比她的妹妹,曾经她或许希望乔愫能大红大紫,现在却只希望她能平安快乐。
芬姐她们走的时候大约快六点了,浅水湾那里此时真是热闹的时候,石澳这里偶有几盏路灯和海浪拍岸的声音,但更多的是寂静。
到了晚上,家中的灯被乔愫依次打开,从楼上到楼下,灯火通明,没有一丝的黑暗。她半倚在沙发上,小口小口的喝着酒。
深金黄色的酒裙,在灯光下如同液体的黄金,缓缓流动。蜂蜜、菠萝干和坚果的香气在齿间回荡,乔愫感觉自己恍惚回到了母亲的怀抱,那样的甜蜜和温暖。
庄斯明来的时候她已经有些微醺了,踉踉跄跄的为他开门。转身回屋时,不知是没站稳还是何故,一下子跌倒在栀子花丛中。
乔愫昏昏沉沉的躺在花丛中,满鼻都是花香,熏得她脑洞都快裂开,可四肢软绵绵的,无力起身,看着庄斯明伸手扶她,还嘟囔道,“我是被花熏醉了么?怎么还看见了你?”
“是你喝醉了。”庄斯明扶着她进入客厅,看到一茶几的各色酒瓶,还有杯中的剩下的酒,沉声说道。
“哎,我可没醉。”被庄斯明扶到沙发上躺着的乔愫,枕着手臂悠悠的说。
庄斯明看向她,她的眼神清亮又惆怅,枕着臂弯,乌黑浓密的秀发衬得她的臂弯更加的细腻白皙,刚才的醉态好似假象,静静地看着虚空,美得像幅画。
一时间庄斯明觉得自己有些手痒,他已经很多年没有画过画了。可现在他愿意为她再画一幅。
他静默了一会,松松领带将茶几上的酒,悉数收到酒柜,他应该问乔愫些什么的,但现在他不想开口,扰乱这难得的融洽。
当今天他得知乔愫被那个女人请去做客的时候,他的心就紧紧的攥住了。可他知道自己不能慌张,他只能抑制着自己内心的情绪,将手上的事情快些做完,这样他才能不留话柄。
乔愫不知何时溜到了他的身后,淡淡栀子花香唤回了庄斯明飘散的心绪。
“你瞧。”乔愫的手从他的肩划过,在他的眼前停下。那莹白纤细的手,连指甲都圆润的可爱。指间却是与她并不相符的粉色钻戒,虽然戒指好看却显得她的手不堪重负,像是偷带母亲珠宝的小孩。
“不甚合你。”庄斯明的手轻搭在她的手上,转身看向乔愫。
她这样的人何须这样笨重的珠宝衬托,她更适合小小的更精致的东西,方能点缀。
“我也是这么认为的,但庄太盛情难却,我只好挑个大的已全她的美意。”乔愫深以为是的点了点头。
“她还同意你把她酒柜搬空?”庄斯明回问道。
乔愫的眼睛微微瞪圆,眼神无辜的说道,“哪有那么夸张!庄太想要收买人,才不会在乎这些。”
“得了便宜还卖乖。”庄斯明说话的声音微微扬起,带了些笑意。
乔愫后退一步,将手从庄斯明的手心抽开,“金钱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话音刚落,那枚戒指便被抛向了庄斯明的怀中。
“你不怕我真的被收买么?”乔愫好奇的问道。
庄斯明笑了,“你都说了,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他看向乔愫的神情就像是包容挑衅大人的孩童。
“这倒也是。”乔愫赞同似的点点头,又接着叹声说道,“我用庄太给我的支票买的戒指价值百万,也不过你家几平地罢了。”
她也曾在笼屋里挣扎度日,也知晓世态的艰辛,可许多人终其一生都不可得到的东西,却不过是大人物脚下的砖瓦。
“巨大的利益让人疯狂。市场犹如棋局,总要有所厮杀。”他到底比乔愫年长个五六岁,又在国外的修罗场里拼杀过几年,看待问题要比乔愫透彻的多。
乔愫知道庄生的话并非没有道理,只是她自己的经历让她对这些人多了几分偏见,小人物都有救贫扶弱之心,那些揽尽万贯家财的富豪们却无动于衷,从前她总觉得达则需兼济天下,现在看来却极少有人做到。
乔愫沉默了一会,指了指庄斯明手中的那枚戒指,“麻烦庄生托人帮我卖了吧,卖来的钱统统捐给福利院。”
庄斯明把玩着这枚戒指说道,“现在卖有些招人注意,不如乔小姐把它暂时抵给我,过段时间我再还你十倍。”
“十倍可是千万!”乔愫诧异道,抿着唇,有些狐疑的看着庄斯明。
“嗯。”庄斯明略微侧了下头,波澜不惊的说道,“不过多几个零而已。”
乔愫在心里倒抽一口凉气,说到装腔作势她还真远不如庄斯明,那庄太自以为傲的样子比起庄斯明的轻描淡写,可真是差得不止一点半分。
瞧瞧他说的什么话,不过银行户头上多几个零而已。
她在圈子里摸爬滚打好不辛苦,时不时还要回太平半山给老爷子问安,忍受那个女人的冷嘲热讽,这些年下来也才不过攒了千万。
这套在石澳的住宅还是老爷子可怜她,在她成年的时候送她,要不然这套房买下来,自己的银行户头里只剩下两位数了。
乔愫是真好奇庄斯明到底做的什么工作,庄氏里平日也不见他的人影,就算真谈下什么案子,那收益都是算公司的,这千万他怎么说的这么轻飘飘的。
庄斯明好似察觉到乔愫的内心所想,看着她无奈的说道,“首先我可没有违法乱纪,你可别胡思乱想。”
“那你是要学人家炒房啊?”乔愫翻了个白眼,却显得幼稚可爱,毫无威慑的意味。
“房价居高不下有几年之久,今年更盛,现在入市才是自寻死路。”庄斯明坐在沙发上摇摇头,显然很不赞同乔愫的这个说法。
“盛极必衰。。”乔愫若有所思,她抬头望向庄斯明,只见穿过琉璃瓦的灯光如同金纱一样披在他的身上,在他黑色刺绣衬衫上像极了君主的圣袍。
他和那些花钱买上大学的所谓英年才俊不一样,当那些人还在校园里把妹酗酒的时候,他或许就已经在纽交所里盯着纳斯达克指数了。
当真是货比货,甩死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