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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漆黑第十三章
小泉八云从森鸥外的办公室里退出来，恍惚间从那正缓缓关闭的细细缝隙里看到了某个熟悉的人。
他有着热烈的橘红色头发就和他本人一样张狂明亮，他一如既往地在伏案工作，却穿着象征着首领的黑西装，肩上鲜红的长围巾像是蛇一样缠绕着他的脖颈……
小泉八云知道他是谁，也知道他不应该是谁。
他并不开心，甚至没有了原有的明亮色彩，那刺眼的鲜红将他的一切都压制的黯淡。他的阴郁沉重如有实质的堵塞着小泉八云的鼻腔，小泉八云不受控制地鼻腔一酸，差一点就要喊出他的名字——
中也先生
那个取代森鸥外位置的男人似有所觉的抬头向门口看来，在那一瞬间，他的身影透明，下一秒就彻底的消失了。可是小泉八云明显地看到他钴蓝色的眼眸里出现了自己的身影。
小泉八云闭了闭眼，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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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怎么了。”刚要离开的下属看到中原中也的异常问道。
“……没什么，你去把中岛敦叫进来。”
“是。”
空荡的办公室又只剩下了中也一个人，他沉默了半响起身想从摆放着许许多多名贵红酒的酒柜里抽出一只来，可是走到面前又犹豫着放弃。
最后他颓唐的点了一只香烟，斜斜的靠在办公桌上。昏暗空旷的办公室里只看见那一小支香烟的火光一明一暗。
“……小泉，八云啊……”
中原中也叹息一样的低下头，徐徐吐出一口烟雾，模糊了眉眼。
“BOSS。”少年推开门走进来，带着沉沉暮气。
中原中也抬起头转身坐了回去，顺手把手里烧了大半的香烟捻灭。
“中岛，你查到魔人的消息了吗？”
“还没有，中原先生。”少年那孱弱的白发被漆黑的布料所包围，脖颈间狰狞的项圈似乎也变得不那么显眼了起来。
中岛敦依然是温和的，纵使是身处淤泥之中。只是这温和被掩上自我的厌弃而显得如此的可笑。
这样的懦弱——
的确是值得小泉八云不屑一顾、不遗余力的嘲讽和厌恶啊……
中原中也看着中岛敦又一次露出抱歉的怯懦表情，神色有那么一瞬的认同了小泉八云的想法。
之后他就惊觉的意识到了自己的异样——他在下意识地认同刚才那段莫须有的记忆。
但是他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惊讶。他现在的港口Mafia的首领，他需要做到和森鸥外和太宰治一样带领这个组织走向更远的未来，他是大家的定心丸，他的每一个举动都会影响到港口Mafia的走向。
他需要慎重，慎重，再慎重。
中原中也将追查魔人的进度了解之后，就匆匆让中岛敦离开了。所幸中岛敦并没有怀疑。
他受记忆里那段和小泉八云的对话的影响对于中岛敦表现前所未有的反感。
他害怕那孩子再待下去他会不受控制的表现出他的反感。
中原中也停下写字的动作，抬头看向门口。
那条该死的青花鱼跳楼的时候那孩子是看着的啊，作为前辈的他不能在刺激他了。
谁，不是在努力开心的活着呢？
中原中也褪下沉稳，神色恹恹，又一次点燃了香烟。
活着是一件很要命的事，到处缠着锁链，稍微一动，就会血如泉涌。①
他从没如此认同那个逃跑的混蛋的话。
活着，的确挺要命的，尤其是感到迷惘的时候。
他吐出一个烟圈，将整个身体往后倒回忆起突然冒出来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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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个昏暗的下午，昏黑的天气像是下一秒豆大的雨点就要兜头落下。
“我讨厌中岛敦，即使他现在是港口Mafia的一员。”小泉八云看着远处隶属于武装侦探社的白衣芥川龙之介和港口Mafia的浑身裹在黑色里的中岛敦的战斗突然说。
“什么？”中原中也转过头看向小泉八云。
“他只有站在‘正义’的一方的时候才会显得活力十足，可是那一边不是一样也拥有暴力吗”小泉八云收回目光。
“真是伪善又懦弱。”
“真正的强者无论是在哪个境地都会如鱼得水一样自在。”他将眼神对准兀的转头的芥川龙之介，“就像是太宰先生和芥川一样。”
芥川看到港口Mafia那个神秘的人看向他明显的怔愣了一下，但紧接着中岛敦的攻击让他无暇顾及其他，他提防了一下小泉八云发觉没有恶意后很快就投入了他和这位港口Mafia的黑色死神的战斗。
中原中也惊讶于小泉八云对于芥川龙之介的欣赏，还没来得及回话，旁边的太宰治就低低的笑了起来。
“还真的固执啊，赫恩。”
“不是固执，是他们的本性如此。”中原中也那时候第一次见这个莫名其妙出现的人对太宰治没有温和下眉眼。
“并不是奇迹产生信仰，而是信仰产生奇迹。②”小泉八云秾丽的五官审视着远处仍在打斗的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带着足以割伤人的苛刻。“中岛敦做不到这一点，但是芥川可以。”
“中岛敦是个所谓的正直而富有感情的人，但是他不过坦率。③所以他总是很容易被周边的事务影响，戴上一些自欺欺人的枷锁。他也有一些对于Mafia来说多余的自我正义，什么‘正义’‘人道’都无时无刻的不再折磨着他……”
“他的阵营只合适去到‘正义’的一方，这样才能和他内心的期望相一致，才能继续光明正大的去做那些他想做的自诩正义的事。”
“他来到港口Mafia，无非也是他自己那些自作多情的情感和想法被太宰先生所掌握了而已。”
“他既不会想芥川一样努力在这淤泥里为自己树立一个目标去活下去，也不会像泉镜花一样尝试着跑向自己向往的地方。他就这样呆滞木讷的陷在里面，明明和我们一样陷在肮脏恶臭的淤泥里，却还要故作姿态的悲天悯人。”
“伪善。”
小泉八云又一次的用了这样词语。
“他是愚蠢的人都不如的伪善者。”
小泉八云言语之间对中岛敦的蔑视几乎满的快溢出来。
作者有话说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