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城市》缘圆遇玉

12、第 12 章

　　漆黑第十二章
　　“太宰先生好慢啊。”
　　中岛敦倚在海湾的栏杆是一瞬不瞬地盯着手机，希望看到太宰治回复消息。
　　“久等了吗。”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在他旁边想起。
　　中岛敦带着惊恐看过去。
　　弗朗西斯·S·菲茨杰拉德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中岛敦旁边，带着久居上位的高傲与金钱堆砌出来的优雅。
　　几乎是瞬间，中岛敦就发动异能力向菲茨杰拉德攻去。
　　可这带着他挥出全力的异能力化的虎拳被菲茨杰拉德挡下了，还轻描淡写般的评价。
　　“常规反击，”菲茨杰拉德微微歪着头看向这个因为惊惧而面貌有些狰狞的白发少年说道，“无趣。”
　　中岛敦无暇顾及菲茨杰拉德的话，他只清楚一件事——只要打倒了他眼前的这家伙一切就结束了！
　　攻击！打倒他！
　　这是中岛敦脑子里唯一的念头。
　　他的下一次攻击趁着对方不注意而得手，可对方只是调笑似的给出了一个“应该值一万美金。”的评价。
　　不仅是对他的攻击毫不在意，中岛敦从这个Guild的人眼中神情清楚的知道，这个人甚至对他整个人都是轻视的。
　　结果也表明菲茨杰拉德确实有轻视他的资本。
　　菲茨杰拉德轻描淡写般的一踢就让中岛敦倒地不起。
　　“……你的用处在别的地方。”
　　中岛敦从重击中回过神来后，就听见菲茨杰拉德在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他没听清前半段，但他听到了最重要的那句话——
　　“撒，来跟我走一趟吧”

　　‘这样就又和以前一样了……’
　　米白色的头发被菲茨杰拉德扯拽着，带着阵阵的疼痛。鲜血缓缓从额头流下来，濡湿了眉毛也让他的视线模糊起来，他说不出话来却又觉得想要呐喊一般的懊恼。
　　‘我……又……’
　　他有些绝望，却又无能为力。

　　“等一下！”
　　少女清脆的嗓音和木屐踏地的声音一起传来。
　　中岛敦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

　　菲茨杰拉德停顿下动作，向声音来处看去。
　　“你好像是，港口Mafia的——”
　　菲茨杰拉德的话被打断。
　　“不对，我的名字叫镜花，是侦探社员。”语毕，泉镜花便带着怀刀一样小巧却致命的凶器攻了上来。
　　“多么野蛮的国家！”饶是瞬间菲茨杰拉德就撤离开泉镜花的攻击范围，但他的脖颈上仍出现了一道浅浅的刀痕
　　“如此娇小的少女竟然……”
　　话还没说完，泉镜花就架起瘫倒在地的中岛敦往海水中猛地一跃。

　　菲茨杰拉德看着两个孩子跳到船上逃脱，他可不着急追这两个孩子，只是站在桥上发出感叹。
　　“哎呀哎呀。”

　　-
　　看着站在阳光下的泉镜花，中岛敦想起了尾崎红叶的话。
　　“镜花还会杀很多人的，只要这个阴暗的天赋还铭刻在镜花灵魂深处一天——”
　　这位一直从容优雅的港口Mafia干部此时也在中岛敦的面前展现出了对镜花的关切。
　　“那孩子就不可能从这片黑暗里脱离的。”
　　她低垂着眼，显得忧郁而落寞。

　　中岛敦回忆着尾崎红叶的话，眼角往下耷拉了一些。

　　“人生第一次有了想要追逐的东西，”中岛敦抬起头看向她，“所以我会战斗的。”
　　“哪怕是要使用寄宿在我身体里的那个东西。”
　　少女的决心直白又炙热，中岛敦被烫的眼睛微微湿润了些许。

　　“来了！”泉镜花从间隙里看到一辆警车向这边驶来。

　　“不好意思”中岛敦被泉镜花扶着，颤颤巍巍的向警车走来。两个人显得狼狈又无害。
　　“发生了什么事？”不明事实的警察果然关心起来。
　　“被武装分子袭击了。”中岛敦无力地说。
　　警察按照他们的预料准备收容保护他们，可最后还是被警部的人发现了一直安静的待在一旁的泉镜花的端倪。
　　“小姑娘，你今年多大了？”年长的警员说着。警惕的向本部报道着他的发现，可还没说完，刚刚还安静的在一旁的小女孩像是受了刺激还是暴露身份一样暴起。
　　年长的警员被瞬间击倒后，泉镜花又将刀举向了另一个警员。中岛敦截住了泉镜花的攻击，让另一个警员幸免于难。
　　“你都做了什么？！”中岛敦摇晃着少女的肩膀质问。
　　中岛敦回头看了一眼警员，拉着安静下来的泉镜花跑开了。

　　他们今天的运气实在是不好。
　　在躲避警察的途中他们又遇到了早早蹲守在路途中的Guild一行人。
　　面对拦路虎，中岛敦和泉镜花都想要战斗。可还没等冲到敌人面前去就被潜伏在远处的狙击手马克·吐温用两梭橡皮子弹给打的毫无反抗之力。

　　镜花呆呆的看着雄伟的鲸鱼在她面前浮出又升空。
　　耳边还回荡着那个胜利者对她说的话。
　　“虽然和你是初次见面，但是作为长者还是给你一点建议吧，小公主。”
　　“你不适合救人，”他瞥了一眼还呆坐在地上的和服少女，“你适合做什么，不用我多说了吧？”

　　巨大的鲸鱼升上天空，被遮挡的阳光重新将泉镜花笼罩起来，可她还是觉得冷，彻骨一般的冰冷在她的身体蔓延。

　　“为什么……”
　　“为什么给我看见那一束光……”
　　“为什么给我展现那一丝希望……”

　　泪水从她的眼里涌出。
　　鲸鱼在天空一点点消失不见。
　　她的眼泪的落在地上，全部都破碎的溅散了。

　　警部抓捕的人还是找到了她，可她还是那个绝望的跪坐姿势，一动不动。

　　“永别了。”
　　“别再让我触碰光明。”
　　-

　　“希望的灯一旦破灭，生活刹那间变成了一片黑暗。”
　　小泉八云缓步从暗处走到空无一人的海岸上，仔细勘察那只鲸鱼出现和消失的位置。
　　“名家的话总是有道理的呀。”
　　他感叹着之前这片区域发生的事，脸上却仍是之前在车祸事故里看见太宰治的表情。
　　冷硬的如出一辙。

　　他没有哪怕一点点的同情给予那位即将成为他前同事的小女孩。
　　他早就说过她是愚蠢的，愚蠢的人不值得同情。
　　芥川试图将她从这场幻梦里拉扯出来，可惜被那个天真蠢笨的中岛敦打断。红叶大人也曾想过让她清楚自己的位置，可惜被她自己的心软打败。
　　她不是也坚定地表示自己要到光明的那一边去吗？为此甚至不惜使用她所厌恶恐惧的异能力。
　　那她就应该为自己的言行负责，无论是怎样的结局都是她应得到的。

　　现在，不过就是她自己和那个小子给她编造的美梦醒来了而已。
　　没人应该可怜她同情她。
　　她也不应该需要旁人的怜悯。
　　——这都是她自己选的，怪不得别人。

　　小泉八云如此恶毒的想着，眼底带着混沌的嫉妒和羡艳。

　　片刻后他离开，带着自己需要的信息回去复命。

　　离开的背影依然是个稚嫩少年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