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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彼此有了交流 ...

  •   一顿饭吃得比往常任何时候都热闹,虽然陈乐乐跟朦胧还是没说话,但王浩的嘴巴没停过,哪怕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炒青菜,都被他夸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把俩老人乐得合不拢嘴。
      很有默契的,吃完饭,陈乐乐跟朦胧就各自回房了。
      王浩陪着俩老人聊了挺久,直到他们有了睡意,他才无趣的回了房,本来想去找朦胧的,但又怕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在她房间门口徘徊了好久,最终没敲门。
      半夜,陈乐乐是被噼里啪啦,雨点落到瓦片上的声音吵醒的,仔细听,又夹杂些搬放东西的声音。他起床开了门,院子里贺大爷贺大妈还有朦胧,正冒雨往屋里搬东西,来不及多想,他上前帮忙。
      在农村,春天是播种的季节,各家各户白天都忙着下地干活,院子里堆满了各种需要的农具以及种子。一旦被雨淋坏了,对他们来说,也是笔不小的损失。
      待把东西都搬到屋里,朦胧跟陈乐乐全身早湿透了。
      冲了个澡,换了身衣服,陈乐乐用干毛巾擦了擦头发,那抹去水滴湿漉漉的头发,
      停顿了下,他迈过门槛走到朦胧面前,把几包感冒冲剂递给朦胧。
      这是他刚回房换衣服时,翻遍之前从超市提过来的塑料袋找到的。
      正双手捧着杯子取暖,专心喝着姜茶的朦胧,看着眼底下突然出现的那双美得不真实的手,以及手里的几包冲剂,终于抬了下头。
      这是她第一次正眼看他,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睛,好像能直通人的心里,生平第一次,陈乐乐有被人看穿的感觉,见朦胧一直没伸手接药,他把冲剂扔到她面前的桌子上,转身单手接过贺大妈手里的姜茶,坐在一旁喝起来。
      “什么东西这么香?”这时王浩睡眼惺忪的,抓着头发,开了房门出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
      狗鼻子,早干嘛去了?耳朵怎么不见得这么灵?朦胧跟陈乐乐都没搭理他,倒是贺大妈给他盛了碗姜茶,说:“山里不比外面,小心冻感冒了。”
      春天,雨是最寻常的。
      时大时小,大时,雨如银丝般从天上飘下来,屋檐落下一排排水滴,像美丽的珠帘,小时,滴滴答答的,不像在下雨,倒像是在下雾,眼前的世界被封锁在密如蛛网的雨丝中。
      原本准备离开的陈乐乐,也因为这雨被耽搁了下来。
      朦胧感冒了,好在吃药及时,并不严重,就时不时的有几声咳嗽,喉咙痒痒得不舒服,贺大妈去山上拔了点草药,煎着喝了几次,也很快好了。
      没有电视,没有网络,只有一副破旧的扑克牌。王浩是个闲不住的人,就拖了朦胧,对陈乐乐也暂时放下了芥蒂,缠着他们陪他玩。
      他们弄得办法也会陪他玩两把,造成了两个极端,陈乐乐一看就会,而且见鬼似的,把把都赢,朦胧却怎么都学不会,负责摸牌,还每次牌都很小,但大多的时候还是王浩一个人在打发。朦胧要码字,陈乐乐要画画,都不愿意让他跟着。
      待了一天,王浩就彻底受不了了,吵着要回镇上去。
      朦胧劝过他几次,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来的旧村,这到处都是滑坡,万一途中发生什么事情,她会内疚一辈子,但他依然坚持,朦胧只好拿着雨伞送他出门。
      “你一个人要小心啊,现在社会太多坏人。”王浩朝着陈乐乐的房间故意大声说。他就是要让他听到,让他知道,他在自己心里就是一色、狼,大色、狼。
      严格说起来,王浩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孩子,朦胧好笑又无奈的:“知道了。”说着她把雨伞塞到王浩手里。
      “记住啊,有事情给我打电话……算了,这里也没信号,周五见啊,我在学校等你。”
      “知道了,车开慢点。”
      虽然并不放心,撑着伞,还一步三回头的,但王浩最终还是走了。这也注定了他之后的命运,无论付出了什么,他都走不进她的心里。
      陈乐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留下来,总之结果是,三天后雨停了,没任何山体滑坡,阳光明媚的,他也并没有离开。他说服自己的理由是,他还有事情没做完,但具体什么事情,他说不上来,只是习惯性的带着画板满山跑。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也许是他给她扔药开始,也许是她从贺大妈嘴里知道他为她买卫生巾开始,朦胧跟陈乐乐有了交流。
      她还记得那天接近午饭时间,她在厨房帮贺大妈摘菜,贺大妈说陈乐乐买卫生巾的事,正说着,陈乐乐背着画板从院子里进来,应该是听到了她们的话,害羞得脸都红了。
      她还从没见过一个男人脸红的样子,尤其还是个这么好看的男人,就没忍住多看了几眼。
      陈乐乐脸红的样子,朦胧一直记得。
      皮肤白里透红,轻弹可破的,任凭她是女人,看了都不得不自卑,回屋对着镜子照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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