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人算不如天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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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里三人围着常皓宸床上的小桌板抢着碗里的菜。
常皓宸看看赵栩辰又看看季枫染，“我是病人哎，你们能不能给我留点。”
“就应为你是病人，我们才要营造出饭很香要多吃的氛围，让你身临其境啊！”季枫染说着抢走了碗里最后一块肉，“看看，哥们对你多好。”
常皓宸撇撇嘴，举起筷子在宫保鸡丁里找到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鸡丁，还没来得及喂进嘴里就被赵旭成半道截胡，“你干嘛呢！”
赵栩辰不假思索吃了下去，“你问我干嘛呢，我还要问你干嘛呢，病人吃清淡点，这点道理都不懂吗？”
常皓宸几乎扯着哭腔说，“都说要清淡点，你们打的饭菜有清淡点的吗？”
季枫染偏偏脑袋，“皓宸弟弟，你这样说就真的是寒了哥哥们的心啊，你看这皮蛋瘦肉粥多清淡。”
勺子搅搅碗里的粥，真真的是清淡，常皓宸几度怀疑在打饭回来的路上，季枫染是不是已经伙同赵栩辰挑走了粥里的瘦肉和皮蛋…
“队长什么时候回来啊…”不禁感叹。
季枫染看看时间，“这樾哥去公司这么久了也没个电话，会被会被老妖婆欺负了。”说到这儿立即放下碗筷，准备顺着电话线去找人，还没来得及拨电话，微博的弹窗跳了出来，“嚯，祁醉又上热搜了，程芝儿？这都谁啊！”打开微博，“嚯，你们快去看看祁醉的女朋友爆出来了，同公司的程芝儿？”看看另外两个人，“我们公司有这个人？哟！还有动图呢！”突然笑了起来，“妈呀，这不会是有…樾哥？”讶异的看着另外两个人，“怎么还有我樾哥呢！”
“不行，不可能，不答应。”童鸢仰着身子紧紧靠着椅背，就仿佛身子微微前倾就可能会跌入万劫不复的深渊似的。
凉冰拧着眉毛，“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别人趋之若鹜、挤破脑袋想要来的地方，你死活都不肯呢？”
童鸢讪讪的看看凉冰和林樾，“你也知道我本来对娱乐圈就没什么了解，而且我也没有这方面的事业心，去了既耽误你们工作，又占了那些特别想来的有志之士的坑，怎么算都是极端的暴殄天物啊。”放下手里的咖啡杯就好像下了天大的决心，“我知道这样一来，我就不能白住润如苏的公寓了，没关系，多少还是有点积蓄的人，我先租个小一点的房子重新开始吧，毕竟社会的毒打没有人能逃开。”
“姐妹，社会的毒打我是不知道能有多痛，我只知道你要是不来润如苏面试，说自己想做助理，润如苏的沈总怕是要携娱乐圈的网络暴力还有祁醉的粉丝对你进行毒打。”凉冰生气的放下手里的咖啡，“林樾你到是说说她啊！”
林樾微微一笑，“我尊重她的选择，因为我相信她在选择的时候已经充分想清楚可能会面临的后果。”
童鸢丧着脸，“你就别再给我施压了，我真的是什么后果都没想到，我只是知道我不想做。”
“完蛋玩意！”凉冰双手盘在胸前，“今天微博你也看到了，前一秒还有人在质问祁醉偶像失格，下一秒就开始阴谋论你和林樾，林樾还有粉丝替他说话，你呢？你只有我，我俩干啥，顺着网线去打人？”
说着林樾的手机就响了起来，片刻之后林樾攥着手机走回来冲她们道，“你们商量一下对策吧，我得先回公司了，那边已经开始兴师问罪了。”
凉冰随即坐的笔挺，“沈总态度怎么样？”
林樾耸耸肩，“她对我永远都是那样。”
看着林樾走开的身影，一旁的凉冰开口说，“刚才林樾在，有些话我也没敢明说，现在好了，我来跟你好好谈谈心，想办法帮你解决问题。”
“我想听除了去做助理的方法。”
凉冰慈爱的摸摸童鸢的脑袋，“傻孩子，现在摆在你面前的有且仅有这一条路。”凑近了说，“我可以给你分析一下厉害关系，现在明显有人在引导舆论，大家基本都要相信你是林樾刺杀祁醉的刀，理智和智商稍微在线的人都能看的出来这是有人再给润如苏下一盘棋，用林樾毁了祁醉，这样一来润如苏连损两名大将，沈总在娱乐圈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你以为她是吃素的，看不出来吗？”
“你都能看得出来，她当然看的出来啊！”童鸢嘟嘟嘴，“那她为什么不想办法发去解决外部问题？”
“外部问题迟早要解决，但解决起来不是一朝一夕的。你看看现在的热搜，这件事儿里，热搜里能点名道姓的除了祁醉和林樾，就是你和程芝儿了，一个是圈内查无此人的存在，另外一个是刚来的练习生，你自己拿个天平过来称一称，是你俩在沈总心里重还是他俩重。”凉冰攥住童鸢的手，“这件事儿，看热闹的人只想要一个交代，祁醉恋情的交代，公司可以开除那个练习生，什么词儿都可以用在她身上，只要能把祁醉摘出来就行，林樾这边的传言呢？公司是不喜欢林樾，可林樾也是跟公司签了合同的艺人，你自己想想他的锅，谁背？”
“好烦啊！”童鸢埋头顶在桌面上。
“程芝儿那个怎么也算的上是娱乐圈的韵事，沈总真的要对你这样处理的话，那就是把你推给粉丝、舆论处置，到时候你自己想想在微博里挂你、人肉你，叔叔阿姨估计都得跟你上热搜了。”凉冰拿起咖啡喝了起来。
童鸢幽怨的抬起脑袋，“这么严重吗？”
“我觉得这样不合适。”林樾放下平板，“这样不是在处理问题，而是在推卸问题。”
祁醉撇着嘴，“那你来说说，你有什么办法解决这个问题，还是说你一手策划根本就不想解决？”
“祁醉！”宣传总监叫住情绪激动的祁醉，转身看着一边的林樾，“首先通过公司内部调查，我们相信你和这件事儿没有任何关系，但是现在我们不是要证明关系人是谁，我们需要尽可能减少损失、尽可能快的眼前的问题，这一石二鸟的计划最终目标是润如苏，但这个始作俑者查起来需要时间，可我们现在没有时间了。”
林樾看看从开始开会就一直背对着大家的沈嘉桦，“我知道这都是公司的好意，可是那个女孩儿毕竟无辜，我不知道她是工作人员还是什么，但像这样把这件事儿直接捅给媒体，所有的事情算在她身上，先不说舆论会不会放过他，粉丝都可以让她掉层皮了，如果她和这件事儿有关，那是她咎由自取，可如果这件事儿跟她无关，这就是在找替罪羊。”
祁醉无奈的笑了笑，“你看不出来吗？这就是在找替罪羊啊！要不然你以为我们大家坐在一起干什么？商量聚餐吗？”
林樾毫不避讳祁醉不善的目光，“那为什么不是程芝儿？”
祁醉一时语塞，片刻后立即变脸，“哟，林樾大队长给这个女的说话了，看来这件事儿还真的和你逃不开关系啊！”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如果把所有问题推到这个女孩身上，那是不是已经在跟网友证明，我热搜有关，那个女孩儿就是我派过去的，然后现在东窗事发了，我推她出来挡刀？”大家沉默不语，“那为什么不能换种方式，程芝儿这个练习生为了让自己出名主动和祁醉炒绯闻，这一切不过是她为了掩护自己野心的烟雾弹，这样难道说不通吗？”
“给我一个理由！”沈嘉桦终于开口，“给我一个保查无此人而放弃练习生的理由。”
沈嘉桦这句话一出，会议室里一片死寂，敲门声在这个时候更显突兀。
“进！”沈嘉桦冷冷的说。
凉冰走进会议室，“沈总好，总监这边有人过来面试助理。”说着不好意思般默默自己的耳垂，“这个人是我朋友，前几天刚来沪上，暂时没有地方去，我就让她和我赞助在公寓，这事儿没有跟领导打报告，真的抱歉，不知道她有没有机会面试。”
沈嘉桦挑挑眉，“她是不是微博里的那个女孩儿？”
凉冰为难的点点头，说实话她说这话的时候心里也在打鼓，公司要是真打算把这一切都推给童鸢，只要不面试她就好，不过站在死路一条面前，有机会就要去试试。
“我们怎么可能…”沈嘉桦还没说完，法务部总监敲敲门走了进来，“怎么了？”
“沈总，程芝儿带着她的经纪人、律师还有媒体来了，在发布厅等您。”
众人面面相觑，“经纪人？程芝儿什么时候有经纪人的？”考虑了一小会儿，“宣传那边先去面一下那个女孩儿，法务你跟我去发布厅。”
凉冰和宣传总监来到会客厅，童鸢局促的坐在一角，虽然不情愿，但听凉冰分析了那么就，似乎这里还有一线希望，总不能因为网上一张动图毁了自己的配音梦啊，大不了就先委屈一下，赚钱哪儿哪儿都一样，横下心、硬着头皮面对眼前的一切。
“你好，童鸢吗？”宣传总监看看手里的简历，凉冰冲她比了个OK的收拾在一角坐下开始做记录。
“我是。”
一旁的发布厅就没有会客厅里这么舒服了，也不知道是谁给了物业胆子，居然未经宣传同意就放了那么多媒体进来，沈嘉桦进入发布厅的时候，程芝儿在经纪人和律师的陪同下早在发布厅主席台一侧就做，一时让沈嘉桦有种来到别人公司的错觉。
关于程芝儿身边这个艺经纪人，沈嘉桦早有耳闻，业务能力强，可惜就可惜在她的经纪公司除了炒作就是炒作，若不是身后有棵大槐树，坚持这么久在业界都是神话了，网上的那些热搜一瞬间有了答案，想到这儿沈嘉桦不禁苦笑了一下，林樾的嘴，是真的开了光，顺着他的猜测畅通无阻。
沈嘉桦掏出电话，轻轻说，“可以了，签合同吧，一会儿让她…”
发布厅程芝儿那一侧剑拔弩张，经纪人和律师列举了润如苏在练习生期间的一堆不公正待遇，还恶人先告状的将爆恋情的锅推在润如苏身上，说这只是为了提高祁醉知名度的炒作手段，沈嘉桦含笑看着一群小丑一唱一和，期间还看看下方媒体的反应，明显有人信有人不信，她扑哧的笑了起来，“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您刚才说的一些事儿让我忍不住发笑，既然我都开口了，那我就打断你一下说说我的想法吧，你刚才说润如苏为了提高祁醉的知名度所以要消耗程芝儿跟他的恋情，那么麻烦问问在坐的媒体朋友，以我们祁醉现在的程度需要消耗翠花来提升知名度吗？芝儿呀，你不过就是一个练习生，未免把自己看的太过重要了吧？”说着抽出自己随身携带的钢笔，“接下来是谈解约吗？我后面还有一个会，要不直奔主题吧，你之前跟我们签的合同违约金，我们一份不让，如果你们没什么问题，我们签了合同就赶紧散了吧，各位媒体朋友也能早点下班了。”
对面一时语塞。
童鸢呆呆的看着眼前的合同，诧异的看看宣传总监和凉冰，“这就签合同了？”
宣传总监温柔的说，“签吧，我们公司是业内正规公司，承诺提供给你的福利待遇只多不少，如果之后你需要公寓，可以单独再给你一间。”
“不用了，不用了，我和凉冰一起就好了。”说着提起笔，看看一边的凉冰，认认真真在合同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云里雾里居然就这么容易再就业了，而且还是娱乐圈里数一数二的经纪公司，童鸢攥着手里的合同慢悠悠的走在走廊里，看看手里的东西，这才刚上班就有机会给大佬送文件，这待遇未免…一时有种被委以重任的错觉。
“你就是童鸢吧？”一身套装、打扮干练的女生在一扇门前焦急的拦住童鸢，童鸢点点头，她立即说，“你好，我是公司的法务，沈总在里面等你很久了，你把文件送进去就好了。”
“好的！”童鸢赶忙上前推开门，自以为是进了什么办公室，谁知道这里面坐满了人，脚下似乎粘了520寸步难行。
“童鸢。”一个声音叫醒了她，那是一个一样干练而且长得很漂亮的女人，“这里。”
应该只要签了合同，她的工作就昨晚了，快步跑到沈嘉桦身边，“沈总，这是要交给您的文件。”
“好的！”沈嘉桦噙着笑立即一页一页的看了起来，时间一瞬间被拉长了，不知道是文件真的需要这么仔细看，还是沈嘉桦只是想让周边的人看清楚这个童鸢就是微博里的那个女孩儿。
“哎！这个不是动图里的那个女孩儿吗？”其中一个眼尖的记者说，其他人立即复合。
沈嘉桦后知后觉的抬起头看看大家，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说，“微博上的事儿，我们还没来得及跟广大网友、粉丝交代清楚，电梯间里的那个女孩儿就是童鸢，她是我们公司的助理，所以网上那些阴谋论都是无稽之谈。”说罢看看对面的程芝儿，“热搜里有四个人，其中是三个都是润如苏的工作人员。”留下了这么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就低头签起字儿了。
离开发布厅的童鸢一时间看不清眼前的局面了，将材料交给宣传总监，来到自己的工位上，还是坐着发呆，考虑这件事儿的来龙去脉。
“想什么呢？”凉冰立即凑上来，“这次我们的友情有得到升华了，以后就是同事了，这回你也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公寓大门了。”
童鸢皱皱眉小声说，“我怎么有种被算计了的感觉。”
“什么？”凉冰不解的问。
“这什么情况，程芝儿跟公司解约了？”办公室里一个同事说。
“什么什么。”几个人立即凑到那个女孩儿电脑前。
“公司发了内部文件，程芝儿刚才解约了，说让我们准备发新闻。”
“真的假的？”
“嘿，你们去看程芝儿微博认证都换了，这不是那家公司吗？”
“我说呢，估计是攀上高枝儿了。”
“这女的厉害啊，走之前还给自己带了一波热度，扯着公司炙手可热的祁醉还有颜值不俗的林樾，厉害厉害，当时怎么没发现小女孩儿这么有手段呢？”
童鸢耸耸肩小声说，“我算是栽在程芝儿手里了。”
凉冰拍拍她肩膀同样小声说，“大概，人算不如天算吧。”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人算不如天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