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代》麻将舍甫豆浆

24、第 24 章

　　发展到这样都已经没办法坦然面对那译宣了，苏行断不可能做任何那译宣调侃暗示的举动。
　　脸上的潮红伴随着身体的躁动逐渐消退，也不知道那译宣跑到哪里去了，他跟她的反应是一样的吗。苏行才发现自己简直对男人这个物种一无所知。不仅是对男人，对自己也一样。
　　刚刚那译宣带给她的感受，每一个细节都是如此陌生、新奇，男人的触感，跟她记忆中的完全不同。
　　不能再做梦下去了，苏行起身整理好自己，深呼吸几口气平复心情，想问问那译宣在哪儿，点开跟那译宣的聊天框，打了你在哪儿之后，犹豫了一下又删除了，好像还没做好心理准备怎么去面对他。
　　下床茫然地转了两圈，看到桌子上那译宣买的椰子水，打开一瓶喝了一口，清凉甘甜的味道顺着喉管流下去，让苏行更平静了一些。她决定先溜走再说，于是拎着椰子水离开了房间。
　　出门迎着凉风大口吸气，整个人脑子彻底精神了。轻快地转身，刚打算敞开步子大步向前，就听见汽车喇叭声，顺着喇叭声找过去，那译宣已经把车停在她身边，探身打开副驾车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上车，我送你。”
　　苏行没拒绝，坐上了副驾，心情忐忑，那译宣怎么看着这么平静，好像刚才什么都没发生一样。她不敢看那译宣，冒出一个让她脸红心跳的想法，想看看那译宣的身体有什么不一样，强忍着冲动，不停地打开手里的椰子水喝，不一会儿就喝没了。
　　“好喝吗？”那译宣问。
　　“还行。”苏行轻轻晃了晃空瓶，依旧不好意思看他，很怕他再说什么调侃他的话让她下不来台，她确实接不住，可能会跳车也说不定。
　　“我退圈的事儿是真的，之后打算搬到荣阳去，跟魏凯把培训机构搭起来。”那译宣没调侃她，反而认真地讲起自己的打算。
　　“为什么退圈？”苏行问。
　　“做够了。”
　　那译宣没有说细节，苏行也不便追问，点点头表示了解，话锋一转，“你来西太，是意外情况吗？”
　　“不是，但来得这么急是意外，本来想先去荣阳安排妥当再来找你。”那译宣实打实地说。
　　“那为什么突然来了西太？”
　　“跟你联系之后，没忍住。”
　　苏行没想到那译宣的回答这么直接，小声嘟囔了一句，“平时看着自制力挺强的，原来都是假象……”
　　那译宣看了她一眼，无语地歪了一下脖子，咬着牙根儿说，“不是。”
　　他自制力强是众所周知的，她自己撩的火倒是怪他不自制了。
　　“啊？哦。你说不是就不是吧。”苏行手上拧着瓶子。
　　“不知道为什么，一想你就忍不了。”那译宣没好气儿地说，“忍不了也忍了。你呢，想不通的事情先放着别想，我们有时间，按照你舒服的节奏，慢慢来。”
　　苏行这会踏实了，看向那译宣，那译宣也侧头看了她一眼，“怎么样？”
　　苏行特别想问他，怎么忍不了，想到刚才房间里发生的事，耳根一红，怕他给她演绎一遍，就憋了回去，脱口而出一句谢谢你。
　　“以后不用对我说谢谢。”那译宣恢复到寻常的平淡语气。
　　“我还有一个问题想问你。”苏行小心翼翼地说。
　　“问。”
　　“我在不在这儿你都会去荣阳吧？”
　　那译宣考虑了一下，说，“是。不用有压力。”
　　“嗯。”苏行把第二次的谢谢咽了下去。
　　车子在最后一个红灯停下。那译宣又说，“我要回一趟北京，有点事情处理，机票买好了。”
　　“这么急？什么事情？很严重吗？”苏行担心地问。
　　“不严重，但是需要我本人回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不超过三天。”看苏行替自己担心的模样，那译宣很是受用。
　　灯变绿了，苏行还没来得及回答，小妹的电话打了过来。苏行刚接起来，小妹就火急火燎地说，“姐，奶奶不行了，快点回来。”
　　那译宣听后没说什么，踩下油门全速冲到苏行家楼下，跟着苏行跑上去开车送奶奶去了医院。奶奶被推进急救。苏行一家人焦急地等着。那译宣陪在苏行身边。
　　“机票是几点的，你去吧，别来不及了。”一切安排好后，苏行才想起来那译宣要走的事。
　　“退了，奶奶出来我再走。”那译宣说完，苏爸意味深长地看了那译宣一眼。
　　“没关系，奶奶出来我告诉你，你别在这儿耗着了，北京那边事情不是很急？”苏行过意不去地催那译宣走，“别耽误了你的事情。”
　　“这儿重要。”那译宣轻描淡写地说。
　　见那译宣这么坚决，苏行没再说什么，想要去握那译宣的手，最后却只捏了捏那译宣的手腕，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希望他能懂此刻有他在对她的意义有多重要。
　　那译宣很想握握她的手给她支撑，但克制住了。
　　奶奶有惊无险，又度过一劫，苏行暂时松了口气。那译宣跟着苏行看了一眼奶奶后才离开。苏行要送那译宣下楼被那译制止了，“不用送我，你陪着奶奶吧。”
　　“我想送。”苏行执拗地说。
　　那译宣宠溺地点头。苏行跟在那译宣身边，两人都有些疲惫，没有人开口说话。一前一后进了电梯，并排站着。
　　抬头看着电梯的数字变小，最后停在一楼苏行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勾了勾那译宣的手指。那译宣反手握住苏行的手，十指紧扣，走出电梯。
　　到了车边，那译宣另一只手理顺了一下苏行的头发，“我很快回来。”
　　“嗯。”苏行抬头坚定地看着那译宣，“等你回来，我们好好聊一聊吧。”
　　“好。”
　　恋恋不舍地松开手。那译宣坐上车，后视镜看着苏行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他离开。那译宣心里一股暖流流过，调头开了回去。下车大步走到苏行身边，把苏行抱紧怀里。
　　苏行措手不及，环住他天真地问，“怎么了？”
　　“没办法让你看着我背影离开。”
　　苏行心跳漏了一拍，“没关系啊，因为我知道你很快就会回来。”
　　“那也没办法做到。”
　　半晌，那译宣才松开苏行，硬是拉着苏行，把苏行送进电梯，看电梯门关上才离开。
　　靠着电梯壁，苏行心底泛起一波又一波的涟漪，这感觉同他们肌肤相亲时还要不同，没有那么激烈汹涌，却更让苏行难以抗拒，好像被一股莫名的力量托举着，飘飘然觉得自己无所不能，但又抓不住方向软绵绵泛着无力感。
　　我是不是恋爱了？这就是恋爱的感觉吗？二十八年来，第一次体验这样复杂又矛盾的感觉，想要纵情享受，却不知身处何处，脚下是云端还是深渊，一股浓郁的情愫积聚在胸腔，化不开，也排不掉。很想问问他是不是也是如此。但这种话能问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