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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三十七根打狗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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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福洞是近来名声大起的妖怪洞，在整座山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山下的人类不敢轻易进山，外面的小妖闻之提心吊胆，据可靠消息来源，此洞的洞主归元大王乃是一方大魔王，拥有一件绝世法宝，且对待手下宽宏大度、一视同仁，跟着对方不仅可以吃香的还能喝辣的。
这么好的待遇上哪找？于是此妖洞引来了无数小妖的憧憬与投奔。
……
少女是在旅途中听说此事的。
与其说旅途，不如说流浪，因为生下来就和常人有些不同，加之是个赔钱货的女儿身，她似乎刚出生就被父母遗弃了。
尽管一出生便无父无母，但她好歹被正常抚养长大了，因为爷爷好心收养了她。
老爷爷原本一个人孤零零住在山脚下，虽然已经年迈但手脚还算灵活，在进山捡柴的途中偶然看到她这个小婴儿，就把她捡了回去。
爷爷还给少女取了个文绉绉的名字，据说本来是取给他未出世的孙女的，叫茜空。
茜空就这么跟着爷爷在山脚下一点点长大，直到她11岁那年，年事已高的爷爷因病去世。
于是她这次彻底沦落成了孤儿。
尽管伤心欲绝，日子却还要继续，把爷爷好好在安葬后山上，茜空正要穿过森林下山，但遇到了传说中的妖怪。
最后经过一系列不可描述的打斗，她成功从这只妖怪口中得知了“万福洞”的传闻。
至于她为何能揍趴想吃自己的可怕妖怪，那就要说一说她出生便与常人不同的东西了——妖术。
虽然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被父母遗弃的，但茜空具体都能猜到个大概，定是有人说自己是妖女鬼婴之类的蠢话，她应该庆幸婴儿时期的自己没被烧死。
总归，茜空自己也觉得她就是个妖女，毕竟生来就会一些奇奇怪怪的妖术，而且现在见到了传说中的妖怪，她竟然接受度非常良好。
甚至冒出了一个异想开天的念头，也许她可以试着投奔一下那个所谓的万福洞。
＊
万福洞就像传闻中一样，不仅对待所有成员一视同仁，洞府的主人也和蔼友善，甚至经常帮助小的们提升修为。
茜空在找过去的过程中，没有任何妖怪察觉到她有异常的气息。
但是加入这个洞府有一条奇怪的规定，入了洞必须印纹身，代表着归顺洞里的大王。
顺便一提大王建议他们纹在屁股上。
11岁的茜空没想太多，顺水推舟直接加进妖怪洞府，她觉得印在屁股上太丑，就印到了人鱼线上。
而万福洞每周都会举行一次修炼大会，在那一天所有成员都可以受益匪浅，因为大王会帮小的们一起提升修为，造福万民。
据说那个纹身便是为此而专门印的，与之相对的是一印将永远解除不开，不过没有人在意那个就是了。
茜空自认为自己是个很透明的小角色，加入这里只是混口饭吃，但大王似乎通过修炼大会注意到了自己，甚至经常夸奖她法力高强，把她安置到法座身边，以至于后来……
茜空摸到高层的位置，被安排了一个抓人的任务。
但是在把那个小姑娘带回去的不久后，她发现了那人的残肢。
在那一刻，血腥的气息让人倒胃，呕吐感在心中翻涌，茜空终于真正清楚的认识到一个实事，什么是人，什么才是妖怪。
什么是两种截然不同的种族，而她，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茜空义无反顾地离开了万福洞，归元大王王似乎不肯轻易放过她，但又有什么目的在谋划，最后还是让她成功逃走了。
担心魔王的反悔与追捕，茜空找到了一个人类的城镇——陈塘关。
据说那里曾是神仙的出身地，但凡妖怪闻之皆为忌惮，没有比那里更好的生活暂居地。
……
如果她要是知道这是归元大王特意引导的，一定会很后悔吧。
纹身的秘密其实很简单，所谓共同修炼根本就是反过来的，他们这些成员不过是洞主的储备粮。
如果有需要，洞主可以随时通过纹身吸取成员的元气和妖力。
茜空的法力天生高强，归元大王自然不想放弃身边这一块肥肉，但与此同时近年来也时不时传出一个传闻——
当年闹海的哪吒已经开始在各地降恶妖除邪魔，现已打败好几十洞魔主，天庭甚至有招募对方的倾向。
那些有点名声的魔王，没有一个逃过去。
无论传闻是否真假，归元大王都不敢对此忽视，想要彻底把握住有利消息，茜空此时的退出是个可以利用的绝佳时机。
对方逃离的地区，无疑是一些令妖怪不感随意踏入的地方，他再暗中发放些消息让她知道陈塘关的来历，引导对方去陈塘关生活。
那么到时候便可以通过纹身随时感知一下情况，掌握陈塘关的动向简直易如反掌。
＊
至于她本人自己……
茜空慢慢地坐起身，捂住脸消化了一下梦境里的所有信息。
脑子似乎因为串联起记忆而阵阵发痛，安静的山林此时静谧无声，只有土地上的一大片血迹鲜丽夺目，树叶沙沙作响。
挪开手低下头，左腹流淌下来的那些血液还未干涸，原本被割得伤痕累累的纹身却已经恢复如初，像是一个永远解不开的诅咒。
“……”真是千想万想都没猜到，会得到这样一个烂俗的答案。
茜空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地站起身，想骂娘的一万个心都有了，但真落实到现在这种情况中……
只有一点说不出的茫然。
她现在和归元大王就是个某种意义上的共生体，身体部位上的疼痛和虚弱虽然不相连，但她绝对可以受到部分影响，反过来她如果受到伤害归元大王却不会有事，这就是纹身契约的流氓之处。
至于她在陈塘关那会儿的日渐衰弱……
万福洞每周举行一次“修炼”大会是有原因的，契约主可以从这个“修炼”中提升法力只是其中一个原因。
实际上每隔一段时间，他们便需要共通法力来维持契约，否则契约的有利效果便会略微减弱，成员们的生命力也会日渐衰退。
就比如脱离妖洞的自己，在过了第一个“一周期”后，纹身会有点不舒服的感觉。
一开始只是夜里有一点点异样，随即是轻微刺痛，每过一个7天，只要她不与契约主进行“修炼”，往后的每个夜晚纹身就会越来越痛，直到疼得痛不欲生。
离开的时间越长，身体便会越衰弱，元气与精力将被逐渐反吸给契约主。
所以说，当初原身离开洞府的时候，妖男确实没什么好担心的——因为不出一年，自己就会死亡。
“……”茜空叹了口气，搞清楚一切之后，莫名觉得内心竟然有些意外的平静。
她低下头一点点擦掉身上的血迹，刚要把匕首收回背包，只见大地上的松土突然抖动了几秒，杂草与小石子被驱使着散开。
面前骤然蹦出一个面熟的小正太。
“嗐呀！”对方抚了抚头上戴歪的黄色小帽冠，见到茜空时又急又懵：“大人您这是干什么啊！”
“…啊？”茜空直接被突然冒出来的土地公吓了一跳。
“你…您……”土地神正太围着她转了一圈，边转边摇头：“这就是传说中的女人就该对自己狠一点吗……不，不对！您说您这是干嘛呀！”
他是寻着渗进土里的鲜血气息赶过来的，赶到这里恰好撞见详情，吓得他立即就蹦了出来。
“有什么事情老神也可以一起帮忙想办法，万不可再做这等危险的事情，三太子大人还在等着您呢！”
“……”茜空沉默了两秒，有些尴尬地为自己解释道：“其实我有分寸的，只是事有原因而已，而且这个纹身怎么破坏都没事。”
“万万不可…！您这样我怎么跟三太子大人交代，那位大人让我关照一下您呢。”土地神挠了挠脸颊。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无论如何也不可做自寻短见的事情，这样子我可如何跟大人详说。”
“…不行。”
茜空闻言突然僵硬了一下，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语气在一瞬间低沉下来，“你不要告诉他任何事。
“否则……”
“我向哪吒告你的状。”
作者有话要说： 土地神：……太难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