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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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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荏每日按慕郁染吩咐去给秦杉岚送东西，出来后领着尾巴去千秋居，再趁无人时跳窗溜走。一连三日，墨荏是越来越奇怪。小姐日日送东西去，那陈妈妈看他是越来越“亲厚”，每次都要问小姐的事。可小姐却迟迟不去露面，也不让他提见秦杉岚的事。
今日他按例来余容阁拿要送去海棠楼的东西，没想到却看见一身男装的慕郁染。
“小姐，今日是要去海棠楼吗？”
慕郁染今日心情好，笑着冲他解释道：
“我这是要去千秋居！”
千秋居？墨荏挠挠头，小姐这是打的什么主意？抬头，慕郁染已走远了，急忙跑着跟上。
“小姐咱们为什么要去千秋阁啊？”
“你猜啊！”
……
两人从后门出府，走僻静小路去了城西，在四下无人时才转到主路上。这几天，巡防营一日三次在街上巡逻。闲逛的人明显少了很多，慕郁染主仆二人，衣着不凡，面容俊秀，引得不少人注目。慕郁染手里把玩着一串白色手钏，倒是墨荏一脸警惕地观察着四下。
“放松点点，咱们是出来玩的，又是来抓人的。”
出来玩？小姐又想干什么？墨荏听话的放松了表情，但手依旧按在剑鞘上。
瞥一眼墨荏的动作，慕郁染衣服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本来以为他近日差事办的不错，脑袋里的东西应该也长进了，没想到他还是只适合练兵打仗。
“把手拿下来！”
闻言，墨荏连忙放下手来。
二人大摇大摆进了千秋居，掌柜的见他二人，熟络地开口打招呼：
“白公子回来啦！”
“李掌柜好！”
连一个掌柜都如此“懂事”，墨荏什么时候能开窍啊！两人径直去了事先开好的房间，进屋后，墨荏江门关好。
“公子，属下不懂？”
慕郁染将窗户打开一半，拉开椅子坐下。许久没来过千秋居了，没想到还和之前一样。怕墨荏憋坏了，慕郁染开口说道：
“咱们这次的身份是什么？”
“姜城来的旅客。”
“既然是旅客，不住在千秋居难道住在军侯府？”
见墨荏不说话，墨荏笑着调侃道：
“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不去海棠楼。我来这里，自然是因为有人要来找白月沉。”
后者目光一转，问道：
“少爷的意思是秦杉岚今日会来？”
只笑了笑，慕郁染倒了杯茶，抿了一口。金萧城特有的寒霜见，还是今年秋末的新茶。慕郁染欣赏的点了点头，若论品味，那用金银器的洪楼可真比不上这小小的千秋居。千秋居的茶虽不是最名贵的，确实最地道的。
墨荏话音刚落，门外传来敲门声。
“进来吧！”
小厮拿着一个信封走了进来，说：
“刚才有位姑娘送来，说是给白公子的。”
墨荏打发了小厮走，转身慕郁染已经看完信。海棠笺，沙金墨，清秀的簪花小楷。到底还是她先等不住了。
举起信在墨荏面前晃了晃，笑道：
“看，咱们的眼福来了！”
“那咱们？”
看着已经微微起皱的衣服，慕郁染无奈地皱着眉头。果然，贵重的料子都不经穿！真搞不懂帝都的公主贵女为啥这么喜欢这料子？
“不急，天色还早。”
仔细想想好像也对，再怎么好色，也没有大早上就去青楼的。那小姐大早上来这就为了拿一封信？好像也不对，看小姐一直往窗外看的样子应该是在等什么东西。不过，是什么呢？
突然，外面传来一声叫卖。
慕郁染瞬间起来，跑到窗边向外看。这件路对面的早点铺子已经支好了，笼屉和大锅里正蒸腾着白汽。
从荷包里掏出一两银子扔给墨荏，说道：
“你快下去把那摊子每个早点都买回来！”
“小姐，咱们…”
“急什么，早点不买就收摊了，美人又跑不了！”
“珍珠糕要红豆馅的，什锦丸子要肉汁酱，牛乳茶不要蜂蜜，馄饨要香菇肉的，豆腐脑不要香菜，酥酪记得多加花生碎！你快去啊！”
还没从那一长串早点名字里反应过来，墨荏就被慕郁染赶着往楼下跑。
“记得每样都要一份！”
“小公鸡点到谁，我就选谁！”
一睁眼，手指正指到晶莹剔透的珍珠糕上。
那就宠幸你吧！
外面的竹米晶莹清甜，里面脱了皮的红豆馅香甜软糯，咬一口满嘴的清香。果然，还是这里做的最好吃！
看着慕郁染一个接一个，嘴里一点都不闲着。墨荏心里直嘀咕，闹了半天小姐是为了这一顿早饭啊！
知道墨荏在盯着自己，慕郁染也不理他，吃一口珍珠糕，再喝一口酥酪。家里的早膳虽然精致可口，但慕郁染还是更喜欢这种市井小吃，吃着有烟火气。
甜的吃腻了，就喝口牛乳茶，再吃个什锦丸子。吃饱喝足，她才有力气去斗智斗勇。要是像兄长一样，一有心事的茶饭不思。按她这脑子，岂不是要饿死了！
“公子，已经巳时了。”
“不急，再等会。”
慕郁染喝了一大口牛乳茶，窗外日头渐高，外面早点摊已经撤了。不过去海棠楼的话，时间还早了些。
“公子，你说海棠楼在这金萧城少说也有十几年了。之前从没出过什么事，怎么突然就成了奸细窝了？”
奸细窝？墨荏这文采可真有待提高！
“不是突然成了，而是遇到什么事逼得她们频频冒险。”
十几年的奸细窝？还在金萧城里！小姐怎么一点都不紧张啊？
“你不用看我，这金萧城从来就不是铁桶一只。之前不管，是因为大家相安无事。况且不花银子的传声筒，不用白不用！”
“公子，那咱们这么做是为何？”
慕郁染勾勾手，示意墨荏凑近点。后者乖乖弯腰，低下头。右手迅速抽出腰间的扇子，抬手就是一下。
“你就不能动动脑子再问我？”
“哦”
墨荏委屈地站到一旁，自己怎么这么命苦，要跟着小姐。这些弯弯绕绕，自己哪里弄的明白。
甩开扇子，扇面的山水画磅礴大气，不过这可不是什么名家之作，而是绣娘们花了三个月一针一线绣上的，将。慕郁染从小就喜欢这些精致有趣又不寻常的玩意儿，以前慕承皓不知给她淘了多少回来，可惜小时候那些不是摔坏了，就是弄丢了，大多没什么好结果。
现在想想，那时候每次都是她和碧菡、墨荏玩这些，青羽在旁边做针线。不过墨荏从来都帮不上忙，每次都是她跟碧菡想出来解法。
看墨荏在旁边低着头，慕郁染于心不忍，解释道：
“我们现在这么做是因为海棠楼遇到的事对我们比海棠楼更有用，不然咱们也不用非这番力气去见秦杉岚了。”
慕郁染看着墨荏恍然大悟的样子，忍俊不禁。在军中，什么样的兵法计谋都能一点即通，怎么就偏想不通这个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