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的诱惑》漠如雪

9、第五章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青筋历历在目，卓宇凡握紧双手。他在考虑是不是该掐死这个顽固的女人，或者带他去医院检查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我不回去，明天我会准时上班的。老板，谢谢你亲自赶来替我庆生。涵悠和湘若在等你，我就不送你了。”段倚敏无视于他的怒火，这个男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他爱不是涵悠吗？为什么要表现好像对她如此的在乎，难道他不知道自己的心已碎成千万块吗？为什么还要给她一点点希望呢！
　　“你……”很好，卓宇凡瞪了她一眼，头也不回的走向门外，对这沈涵悠他们吼道，“我们走，别理那个死脑筋的女人。”该死的女人，竟敢在吃完饭后庆完生之后就下逐客令，不但如此，还死死不跟他回去。真是的了便宜又卖乖，女人果然宠不得，特使是精明的女人，因为他们算计好每一分来跟你恃宠而骄。
　　段倚敏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笑容淡淡的挂在脸上。他能来陪他过生日，她真的已经很满足了。对于那道选悠悠的选择题，她会尊重他的选择的。
　　“大姐。”骆唯征凝视着她的侧脸，虽然带着笑却凄楚无比。大姐到底是承担着什么痛苦。她一直这样带着笑，却一直这样的不快乐。而自己什么都给比了她，沮丧的摇摇头，骆唯征镇的不知道自己还能说什么了。
　　“我没事。”继续笑得明媚。“都四点了，唯征，你去接尔飞，尔雨，我准备晚饭。”四两拨千斤，段倚敏轻轻带开了话题。
　　“大姐。”骆唯征忍不住大吼道，生气的脸上红晕泛起。
　　段倚敏只是严肃的开口：“唯征，不许生气，照顾好自己的心脏。我没事，在你们都没事之前我都不会有事，知道吗？去吧，大姐会好好照顾自己的，相信我。”轻轻拍拍他的肩膀。段倚敏进房拿了要是，“唯征，我去卖点菜，记得要去准时接尔飞尔雨。”
　　骆唯征只能怔怔的看着她离去，泪水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心里默念：大姐，到底我该这么办啊，心真的好痛，好痛啊。

　　“这是什么？”刚开完会，就看见桌上一堆文件，而身后的段倚敏一点也不惊讶的低眉开口。“这是沈涵悠的个人资料，我请征信社查到的，我自己也补充了一点。”
　　“悠悠的资料？给我做什么。”卓宇凡坐回办公椅，对段倚敏不甚满意的皱眉，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
　　“老板不是说要娶悠悠吗？我只是帮点小忙而已。沈涵悠有一双爱钱如命的父母，相信老板说服了她父母，涵悠一定会嫁给你。”无视于心口那个洞，段倚敏尽职尽责的回答。
　　卓宇凡瞪着段倚敏。很好，她这是什么意思，她不是说爱自己的吗？这么向撮合自己和沈涵悠，有什么企图，欲擒故纵吗？他不会让她得逞的。沈涵悠是自己心目中理想的妻子，不管怎样的挣扎，耍手段他也依旧不会改变心意。相同，她情人的身份也不会改变，“段秘书真是细心，那我当然不会让你失望的。把会议资料留下，你先出去吧。”
　　“谢谢老板夸奖。”笑啊，段倚敏，你应该笑得。自己最爱的人和最好的拼音在一起，其实也不错啊。可是心真的好痛，好痛啊。转过身的那一刻，一颗泪终于夺眶随风而落。
　　“等等。”握住门把的手止住动作，段倚敏转过身，低着头轻问：“还有什么事吗？”
　　“沈涵悠她哥哥欠了大笔高利贷？是真的吗？……段倚敏，抬起头来。”惊见段倚敏一直低着头，卓宇凡不满的开口命令道。
　　段倚敏只是火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去看自己的鞋子。虽然短暂，卓宇凡依旧看到了她满脸的泪水，交错的泪痕，不悦的皱眉，“你哭什么。”
　　抹了把泪，段倚敏摇头，“没什么，老板。资料里写的都是真的。昨天晚上涵悠打电话跟我哭诉可，老板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有了。”卓宇凡不了解自己心里气闷是为了什么，赌气的摇头，继续开口道：“段秘书，把下午的时间空出来，我要去一趟台南。”
　　“好，老板，没什么事情，我现出去准备了。”
　　“等等。”卓宇凡看了她一眼，继续说道，“记住，不管怎么样，你依旧是我的情人，不会改变。”
　　没有回头去看他的表情，扭开门走回自己的位子。看了一下他的行程表。把可删除的删除。她努力用工作来麻痹自己，该怎样给他解释，他结婚了她就会从她情人的身份上退下来，更何况新娘还是自己最好的朋友。

　　冷凝的气氛僵在会议上，业务部经理抹抹额头的汗。没事的，没事。可是，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当炮灰，为什么每次都让他遇到段秘书惹总裁不开心呢？真是两个怪人，明明彼此在乎的笑死，一个帮着另一个追别的女人，另一个不但不反对，还决定再过一个星期和那个注定和他一样当炮灰的女人结婚，婚期刚定，段秘书和总裁之间就象沉寂的死火山，平静哦，却随时有可能爆发，而他很可能是第一个被炸死的，所以，七月天在二十五度的空调会议室，他流出的汗可以挤出一桶来沐浴了，真热，真热啊！！！流汗功力不减当年。夭寿哦，也不可怜他年纪一大把，上有老，下有小，他们年轻人就不知道尊老吗？
　　“张经理，你说上个月……。”卓宇凡的话没完，手机声便清脆的想起。开会都不关手机。张经理在内心哀叹诱人竟然想比他先死。
　　卓宇凡锐利的眼扫视了会场一周，段倚敏站起身，“老板，我的电话，悠悠打来的。”
　　“悠悠”一个名字令会议室里的人集体一愣，这不会是未来总裁夫人的名字吧。打电话给段秘书，这对情敌的感情不是一般的好啦。
　　卓宇凡欲发作的脾气自然的被压制了，轻轻的开口。“接。”
　　段倚敏点点头，按下通话键，“喂，悠悠，有事吗？”
　　“敏敏，你终于开机了。怎么回事，卓宇凡怎么找上我父母的，你们怎么了？”沈涵悠气急败坏的在电话另一头吼道。自从被父母电话召回台南后，她就没联系上段倚敏了，而父母以兄长之难逼她嫁给卓宇凡，更是令她心浮气躁。卓宇凡怎么知道兄长欠下大笔高利贷的。还有，卓宇凡又是怎么知道父母嗜钱如命的。这个秘密只有段倚敏和韩湘若知晓。因为沈父沈母在人前表现的大方慷慨，湘若和卓宇凡不熟，那么问题就出在敏敏身上，敏敏不是很爱卓宇凡的吗？怎么会是她呢？她百思不得其解。但打段倚敏的手机却一直关机，终于试了七天后，她打通了电话。阿弥陀佛，终于在手机快没电的时候打通了，不然，她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没事，悠悠，别管我，安心做你的新娘。”七天了，和卓宇凡闹了七天脾气。不，应该说和他真正结束七天了，原来真的不是想象的那么难，至少她做到了。虽然才短短七天，可是至少证明了她离开他照样能活的很好。
　　“段倚敏，你说的是什么鬼话，你脑子烧坏了是吧。我不爱卓宇凡，你把我和他送做一堆是什么意思。”沈涵悠哽咽的说道；“敏敏，我知道你想让我忘掉罗均毅，你也希望卓宇凡幸福。可是，我忘不掉均毅，而卓宇凡娶了我也不会幸福，你是那么聪明的人，他对我的感情是爱还是迷恋，你不会分不出来，为什么你要那么傻呢。”
　　“怎么会，悠悠，你多想了。”段倚敏轻声安慰，笑容不离脸。
　　“敏敏，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继续气急败坏的道：“卓宇凡如果爱我，可为什么约会的时候不抱我，不吻我。”
　　“那是因为他尊重你。”段倚敏回的很快，心里却不由窃喜，原来，他们之间那么清白。
　　“我和别的男老师走得近，也不见他生气。”
　　“那是他相信你。”
　　“屁，敏敏，你真的意识不清了，什么相信我，尊重我。他抱过你，吻过你，这是情人之间基本的想要靠近的第一步，你不要自欺欺人。”
　　“悠悠。冷静点，好吗？”叹气，段倚敏第一次被沈涵悠质问的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冷静，你叫我冷静。敏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你设计我嫁给你最爱的男人，你到底把我看作什么人。你到底要为了我们，为了骆唯征他们牺牲多少。”
　　“悠悠，没有，我没有要为难你，只是，我觉得那样对你很好。”
　　“好，什么是为了我好，让我嫁一个不爱我，我也不爱的男人吗？我不爱卓宇凡，我喜欢的人叫罗均毅，不是卓宇凡。卓宇凡爱的人也不是我，是一个叫做段倚敏的笨蛋。”
　　“不是的，悠悠，不是的。”止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悠悠，我只是为了你好。”
　　“为了我好，为了我好，你到底要为了我们牺牲到什么地步，为湘若挡住灾难，为唯征他们承担家计，撑起这片天，你有没有想过，我们也希望你幸福，希望能为你做点事情，就算卓宇凡再好，再能给我我幸福，可是那是我好朋友，好死党的男人，你懂不懂。不要将他推给我，不要将你的幸福推给我，这样的罪名会让我一辈子良心难安，你这样是为了我好吗？”
　　“对不起，我没想到这一点，对不起。”
　　“你没有对不起我。”咬紧牙，还是忍不住痛哭出声，沈涵悠第一次鼓起勇气对段倚敏这么说话，一直以来，看着她的苦，不敢说出口，也不敢说出心底的关心，现在终于开口了，心里也舒服好多。
　　“可是你该怎么办。我不该不问过你的意见的，对不起。”
　　电话里传来沈涵悠悠悠的叹气声，“敏敏啊，什么时候，你才会不虐待你自己，什么时候，你才会学会对自己好点。你不要那么傻了，好不好，算我求你为自己多想点，对自己好点，行不行。”
　　沈涵悠的叹息，彻底打碎了段倚敏的伪装，细细的抽噎声从嘴角溢出，止不住的泪水在白皙的脸上纵横交错，激动的肩膀一抖一抖的。这样的哭声立刻打断了会议，所有人都征愣的望着段倚敏，段秘书原来和平常人一样会哭，会伤心，会难受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的。本来他们还以为这个女人是铁打得呢，毕竟只是一个二十三岁的女孩子，虽然年轻有能力，坚强到令人心疼。现在的眼泪是多么的难能可贵，张经理还真担心这个孩子压抑到最后会崩溃呢，这样子至少可以舒缓一下这么久以来的痛苦。
　　副总裁林晨汕终于看不过去，递过面纸一张，望向卓宇凡征询道：“让她休息一下吧。”
　　卓宇凡不悦的盯着林晨汕搭着段倚敏肩头的手。好厉害的段秘书啊，才离开自己七天，就搭上了林晨汕，效率是越来越高了。不想探究自己闷闷的情绪，他只是冷眼看着林晨汕，面无表情的开口，“继续开会。”
　　段倚敏感激的对林晨汕笑笑，才继续回答悠悠的叹息，“悠悠，我不知道能说什么，总之对不起。”
　　“不要跟我说对不起了，你没有对不起我，你要真觉得对不起我，你就今天下台南来见我一面，我被父母软禁了，他们说怕我逃走，你和湘若一起来一趟好吗？”沈涵悠抹把泪，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你被软禁了？”段倚敏不相信的惊呼，没想到沈父沈母为了促成这桩婚姻真的煞费苦心，
　　“嗯，他们钓到卓宇凡这尾大鱼，怎么可能松手。”沈涵悠苦笑，“你能来救我吗，最好带上卓宇凡和姜皓天，我怕就算是你们也消除不了我父母的戒心。”
　　“你要做什么？”逃婚吗？为什么悠悠的口气那么像是要逃婚呢！
　　“你那么聪明，不会不知道我要做什么吧。”
　　电话里传来短暂的沉默，段倚敏思虑半响才开口，“我不知道卓宇凡会不会愿意走这一趟，我试试吧，如果明天我还没有到台南，那就是我也没有办法了。”段倚敏愧疚的说道，她一直只考虑自己不能对不起别人，却忘了悠悠也是一样把自己的幸福看的很重要。她怎么可以那么自私的只求自己问心无愧呢。
　　“那拜托了，敏敏，我只能靠你了。我手机就一块电板了，怕撑不了多久，他们在我上次想和外界联系逃跑的时候拿走了我的充电器，所以，你要尽快。”沈涵悠虽然相信段倚敏的能力和她对卓宇凡的影响力，但依旧免不了提心吊胆。
　　“好，那先挂了。”挂上电话，草发现会议室里只剩下自己和卓宇凡，当然，卓宇凡的脸色也比茅坑里又臭又硬的石头好不了多少。
　　“悠悠被软禁了，我们明天去接她会台北好吗？”段倚敏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这么要求，但是为了沈涵悠，她只能开口。
　　“我为什么要去。”卓宇凡转过椅子面对着他，该死的女人，她有什么资格这么要求，“她想逃婚，带回台北不是便利了她，我没有理由跟自己的婚礼过不去。”泪痕交错的脸苍白的让人心疼，该死的，卓宇凡不爽的用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心疼到不能自己。七天了，她离开他有七天了吧。那天从台南回来，回到公寓，就发现所有属于她的东西都消失的干干净净，她就明白他的决定了。回到公司上班，他努力维持着上司的样子，本来想下班找她好好谈谈，让她明白不管怎样改变，她情人的身份不会动摇，她没必要搬走。可是，下班没人比她跑的快，到住处找她她也是避而不见。这几天为了空出婚礼蜜月时间，公司里都忙翻了，加上到了月末，忙的他气都没得喘，所以找她谈谈的想法一拖再拖。今天好不容易谈完，他才不会傻的放掉这么个大好机会呢。
　　“她总要回台北试婚纱，拍结婚照吧。”段倚敏懊恼的说道，这样的感情会是爱情吗？难道自己真的做错了，这样强迫来的婚姻真的会幸福吗？
　　“你说的也对。”慢慢的，拭泪的手不安分的袭上佳人的玉手，紧紧的握着，还是喜欢这样的握住她的手，她的手很小，手指修长，但却没有想象中那么滑嫩，可却是为他量身定做的一样，大手握小手，和谐的不可思议。如果她的手不那么冰的话，相信卓宇凡会更加开心点。　　 “那你是答应了。”没注意他的愈规，段倚敏兴奋的反握住他的手，但不料他一个使力，她整整个人不稳的跌入了他怀里，手被反扣在身后，两具身体密切的贴合着，卓宇凡热热的呼吸在她的耳边响起，还传来他得逞的轻笑声，脸上一扫之前的郁闷。七天了，他想念怀中的佳人七天了，谁料道他没了她会晚上睡不着觉，每天看着却抱不到是那样的难受，现在终于又回到自己的怀抱了，怀里真实的触感令他满意的低叹出生，轻吻着她的颈项，意图制造出漫漫情潮，在她身边挑逗的细语，“我有条件的，段倚敏，你什么时候看我做过亏本的生意啊。”
　　热热的气息呼在耳边，劲边酥麻的挑逗，令段倚敏不舒服的扭动着身子，怎么会落到这样的地步啊。耳边马上传来卓宇凡不悦的警告，“你要是再乱动下去，我想我们今天可能要谈很久。”
　　扭动的身子立马一僵，段倚敏深刻的感觉到身下人的身体变化，脸似火烧般泛起红晕，老天，他们的姿势未免太暧昧了，“我们，你，你先放开我啦。”继续撩人的扭动，欲挣开她的怀抱。
　　他青筋暴现，蛮横的截住她欲逃离的身子，盖上她多话的嘴，不是他的错，他只是顺应她的挑逗，她只是顺应了他这七天所想。满室之剩下段倚敏挣扎的抗议，春色满园关不住。

　　“放开我啦。”懊恼的脸上满是激情过后的红晕。真丢脸，谈判怎么会变成这样子，就知道碰到这个男人会让自己理智全失。
　　餍足的男人依旧不客气的摇头，惩戒她的不专心咬着她的耳垂，“我喜欢这样。”
　　“可是，这样子我没办法专心。”拜托，他们是在谈条件好不好，不要表现的好像他们好像是小别胜新婚的小情侣，那样子真的很奇怪。
　　“你可以不用专心。”他轻吻一下他的唇，才又开口，“我会去接沈涵悠，但前提是你必须搬回来。”不给她张口反驳的机会，他利落的吻住她因征愣而微张的唇，呵呵，他永远都不想放开她，但永远都不会娶她。谁叫他喜欢吻她的滋味，抱她的感觉。就算他不喜欢她精明的个性，而且爱的也只是他的钱的事实，他都不会放手。爱上这个女人的身体，应该不算正常吧，可是，卓宇凡没有想过改变。
　　而段倚敏，只能头晕的被他吻着，他说了什么？好像不是什么很好的消息，他怎么还是不放过自己呢，难道，爱一个不爱自己的本就是个可原谅的错误吗？难道，上天惩罚她还不够吗？她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