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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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越一晚上都是懵的，吃个夜宵都能被人偷袭。
当时应越感觉身后有动静，回头一看，棒球棍从天而降，也幸好他手疾眼快的用手挡了一下。
棒球棍打在了手臂上，对方力气不小，应越咬牙骂了一声，在对方再次打过来的时候躲开了，他抬眼看过去，来人身材比他要高大，头上带着顶黑色鸭舌帽，太黑看不清脸对方的脸，看不清他干脆放弃，论打架他还没怕过。
应越再次躲开，棒球棍在他手臂旁落空，他也没客气，一脚踹向对方的腹部。
踹中了，突袭者退了几步才稳住，稳住后又举着棒球棍冲过来，他一边躲一边在记忆里搜索谁跟他有仇，自从出事后他忙得焦头烂额，接着就离开了晋城，回来后都没见过几个人。
也不可能是以前得罪的人，不然出事后的那段时间肯定没那么太平，而且他日常除了学习就是叫上三五好友踩板，日子平淡又充实，算得上是个三号学生，乖乖仔。
所以会是谁，这么大仇恨会在这个时间还不忘蹲他。
应越又踹了他一脚后说：“朋友，你是不是找错人了？”
偷袭者呸了一声，嘲讽道：“呵，应狗。”
他要是不吭声还好，这出口还带脏话，听了偷袭者的话应越确定对方认识他，只是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人，这下他也懒得忍了，敢偷袭他就要做好被踹飞的准备。
俩人都是发了狠的打对方，除了一开始应越吃了点亏之后，后面都是应越在单方面殴打对方。
应越一把夺过头偷袭者的棒球棍，趁着偷袭者向他踹过来的时候往他小腿上打了一棒，他用了七成的力，不会断但至少一时半会儿站不稳。
偷袭者“啊”了一声跪在地上抱脚痛叫，应越走过去抽掉他的帽子，看清了他的五官，想了好一会儿还是没能在记忆里找到有这么号人。
不认识。
对方疼过之后爬起来又冲过来，忽然耳边一声暴喝：“老实点，警察。”
一道刺眼的手电光照打破了这场突如其来的偷袭，应越看过去，路边停着辆警车，车上的警灯唔啾唔啾的闪着，十分亮眼。
警察动作十分迅速，指着他们俩道：“给我蹲下，凌晨不回家睡觉在大街上打架？”
应越闻言安静的蹲了下来，听警察的准没错，可偷袭者明显是个狠人，趁应越蹲下来的时候还想一脚踹过来，然后被警察比他更快的速度摁住了。
“咔嚓”一声戴上了手铐，视线转到应越身上，见应越配合的蹲在一边，然后满意的点点头，眼睛里在说：“不错，还有救。”
警察瞪了一眼偷袭者，照着他的头就是一巴，低着声音说：“能耐啊！在我面前还想打是吧？成，跟我回派出所，我陪你打。”
晋城派出所。
审讯室里灯火通明，几个值班的警察在过道里聊天，见了他们好奇道：“这怎么回事？都这点了还扒拉回俩人呢？犯什么事了？”
捉他们回派出所的警察说：“俩人大街上打架。”
另一个警察接话：“学生吧？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没轻没重的，有什么矛盾就不能好好坐下谈吗？非得打架。”
应越听到他们话，心想：他倒是想谈，可对方根本不给机会，要不是他躲得快，搞不好就不是打架。
俩人站在审讯室里，偷袭者此时此刻也是阉了吧唧的样子，毕竟派出所是个能让人肃然起敬的地方。
接待应越的是个女警，头也不抬的问：“姓名？”
“应越。”
女警看了他一眼，又问：“几岁？监护人电话？”
“二十，孤儿。”
女警诧异道：“监护人也没有吗？”
应越：“没有。”
他的话惹得在旁边接待李明光的警察都看了过来，偷袭者叫李明光，应越是真的不认识这个人。
女警输入他的信息，一查，生母死亡，生父一年前失踪，她关上信息页面，身为女性，他有些同情应越，但也只是那么一瞬。
女警继续问：“为什么打架？”
那边也正好在问同一个问题。
“被人打。”
“欠打呗。”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应越看过去，李明光看过来，俩人相对无言。
就是这个逼，突然跳出来二话不说就冲上来，还高偷袭。
这得什么仇什么怨，能让他大晚上不睡觉也要上街蹲他，应越实在想不起来得罪过这个人，他肯定以及什么确定没见过他。
把他们逮回派出所的警察道：“得，一起审。”
他指着应越问：“你先说，为什么打架？”
应越：“被人打，就打回去了呗。”
警察又问应越：“你认识他吗？”
“不认识。”
女警明显不信他的话，说：“你不认识他他会打你？是不是你得罪人了？”
应越：“我得罪的人不少，他我是真不认识。”
女警还想再说什么，被禁止了。
“那你来说，为什吗打架？”警察指着李明光说。
李明光：“我说了，他欠打。”
警察瞪着李明光，这种小混混最难搞：“打人总得有原因吧？”
李明光：“我刚不是说了吗，就是欠打，我就是看他不顺眼，然后就打了。”
警察：“他说不认识你，那你认识他吗？”
李明光又说：“我也不认识他啊！警察叔叔，我就是心情不好，突发奇想找个人切磋一下，正好被这兄弟给撞上了。”说完往椅子上一瘫。
“坐好一点。”警察拍了下桌子：“李明光，晋阳二中高三一班，学生，大半夜不睡觉跑到街上找人切磋。怎么？是觉得自己天下无敌特牛逼是吧？你也不用急着跳脚，我知道，年轻嘛！谁还没点英雄主义觉得自己一人能干掉一支军队，你也别急，今儿，咱也不睡了，你一会儿先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让父母明儿早上再来领你回家。”
李明光撇了撇嘴，不以为意的“切”了一声，接着不服气道：“虽然是我先打的他，可我也没少挨揍啊！警察叔叔你瞧瞧我这脸上的伤，你再瞧瞧他，明显吃亏的是我好不好。”
警察：“少跟我面前贫了，我问你，不是你先动手的？”
李明光：“人确实是……”
警察：“是就对了，少给我废话，去打电话，打完电话过来我给你上上思想课。”
李明光走的时候对着应越竖了个中子，应越面不改色的给了他一个白眼。
小朋友，幼稚。
“既然都弄清楚了，那我能走了吗？”应越站起来问。
警察脸一黑：“派出所是你家呢？打电话让你家人来领，我不管你们谁先动的手，都要交两百罚金。”
应越平静的再次强调：“我是孤儿。”
“朋友总该有了吧？那就找朋友。”
“……”
不等应越再说，直接带着李明光去了隔壁的拘留所。
应越坐在审讯室里在为找谁把他领出去而发愁，他拿出手机，手机是离开晋城的时候新换的，联系人里只有一个号码，而那个号码的主人已经不在了。
纠结了半天，他打开微信给关启东打语音通话，果然，那边没响应。关启东这逼就是事儿多，高中为了躲避妹子打扰他睡觉，睡觉前准关网络，有时候连电话都关，当时为这事应越没少寒碜他。
他一直没有记号码的习惯，半天从口袋里摸出魏九的名片，游移半刻，最后还是按下了拨号键。
直到按下拨号键，应越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打给魏九，拨通的瞬间，他的心说不上来是什么感觉，好像有一丝的期待，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半晌，那边接起。
“谁？”
乍一听到他的声音，所有思绪顷刻间归于寂静。
声音冷硬，不知道是不是他过于敏感，好像魏九的声音里夹着些怒气，可没时间让他多想，即使这么晚还打扰人家，话还是要说。
他咽了咽口水，嗓子忽然干涩喑哑，舌尖转了半天最后说：“我是应越，你能帮我个忙吗？”
那边沉默半晌，直到应越以为魏九会拒绝他的时候他听见他说：“你说。”
应越清了清嗓子，说：“我现在在派出所，你现在方便过来一趟吗？”
直到站在派出所门口应越还是懵的，他没想过魏九真的会来领他出去，毕竟他们只有一杯饮料加一顿炸鸡的塑料交情，就连魏九的来历，还是在余明那听来的。
“谢了！这个人情我记着，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说。”应越靠在广告牌上，低头掏出手机准备打车，这个点很难打到车，派出所离住的地方有些远，骑车都得半小时，实在打不到，那唯有骑车了。
魏九是开车来的，绿色的大G停在路边，极其打眼。应越也不好意思再让他把他送回去，顺路还好，不顺路还得麻烦人家，这大半夜的，他是实在没那个脸。
“再说吧！都这点了，有现成的不坐非得打车？”魏九拉开车门，“上来吧，告诉我住哪？”
应越一直好奇为什么对魏九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现在答案呼之欲出，这人的性子很对他胃口。有些人，只要来过，即使没说过一句话，也能从对方眼中捕捉到相似之处，和魏九相处，他就是感觉舒适。
大晚上推来推去也不体面，反正人都叫出来了，魏九都不在意他当然也没理由拒绝，以后找机会把人情还了就行。想通之后他拉开车门坐了上去，直接报了地址。
魏九话极少，车在无人的道路上缓缓前进，融入夜色，成了这个平凡的城市夜晚的一道风景。
狭小封闭的空间容易刺激神经细胞，思绪不经意间就蹦了出来，回忆刚才，他鬼使神差的把电话打给了魏九，可除了魏九他不知道能打给谁，关启东再熟，那是以前，这个城市还是那个城市，可不再是他的那个城市，所以他打给了一个才见过两次的魏九，细想下来，归根结底可能是那杯饮料，也可能是某一瞬间的感觉。
十来分钟后，车停在了巷口，应越推门下车，转回身对魏九再次道谢：“今晚，真的谢了！”
魏九熄了火，车里开着灯，黄色的光晕削减了眼角的冷漠，半晌，应越听见他问：“你说人为什么活着？”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应越本来就懵了一晚上，听到的刹那间还以为是幻听，他杵在车门边没动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他自己的生活都过得一团糟，这种人生哲学他真的答不上来。
魏九转过脸撞上他的视线，许久，嗤笑一声，又说：“早点休息，想好了给我电话。”
应越看着绿色的大G再次融入夜色中，直到看不见灯光听不见声响，才转身回了出租房里。
他像以往的每一个夜晚一样，刷着各地的大小新闻，结果也如是，不见半点有用信息，不过他原本就在大海捞针，只要还没从这世上消失，他总有一天能捞到。
周一。
勇士闭馆，应越起床后去菜市场买食材，把小小的冰箱塞得满满的，自己做饭会更省钱。
做饭是家里出事那会儿迫不得已学的，从一开始烧穿锅底到现在的熟能生巧，他内心一直觉得自己就是个牛逼哄哄的人，学什么都能学会，包括煮饭这种高难度的活动，不愧是他。
吃完午饭后他在微信上问余明除了勇士哪里还有滑板专卖店。
他现在需要一块新滑板来复习并提升技术，毕竟，他是为比赛回来的。
余明回复得很快，还直接给他发了个店铺地址。
余明：除了李哥的店，晋城就剩下一家滑板专卖店，按我给你发的定位直接过去就行，老板你认识
老板他认识？
应越给他回了个问号，他不记得有认识的人开板店。
余明：魏九的个人工作室，今年刚开的，晋城最大最齐全的滑板室内场地
余明：新起之秀，场地只卖板不卖身
应越：……
应越按照余明给的地址直接坐上地铁过去，地段很好，旁边就是地铁口，不远处还有商场和公寓。
他看着周围的建筑，这里以前是个废弃的工厂，不知道什么时候建成了街头式风格的社区，整体以绿色打底黑色涂鸦为主，与附近的建筑风格迥然不同，而这里，眼到之处尽是街头文化。
作者有话说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