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 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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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越看着手机上面的兼职招聘信息，打算挨个过去看看，直到找到待遇可以的。
花了半天时间，应越从里面挑了一份十一点到凌晨两点的兼职，待遇可以，上班时间和他在勇士滑板工作也不冲突，下班了还可以扫台自行车骑回去。
他给那边回了个电话，说今晚就可以过去上班。
应越低头看了眼手表，离上班还有四个小时，他摸出手机给余明发信息，问他吃什么，他给他顺便带回去。
余明回得很快，说不挑食，让他看着带。
应越随便在路上打包了两份冷面和一兜烧烤，直接打车回了店里。
店里除了余明还坐着个人，穿着黑色长袖衬衫，下身是一条灰色的运动裤，微弯着腰，笔直的长腿搁在了旁边的椅子上，让人眼前一亮的是那顶墨绿色的帽子，有点骚。
应越放下吃的，喊余明：“没事忙就先过来吃吧。”
余明听见声音从吧台后抬起脸，笑着应了一声。出来的时候顿了顿，似乎才记起来吧台前坐着个人似的，他对那人说：“九哥，要不一起？”
应越抬头看过去，魏九嘴里叼着根烟，忽明忽暗的火星子像是要熄不熄，缥缈的烟雾挡住了他的神情，看着气质像个收租的。
魏九抬了抬下巴跟应越打招呼，应越楞了半天才回过神来，很好奇吃饭的点他怎么会在这，看他一身名牌就差说着“我不差钱”这四个字了，又是躁动的青春年华，要过夜生活也不是来这里，这个点一般没人会来踩板，这人看着也不像是来踩板的。
应越收回视线问：“要一起吗？刚好买了挺多的。”
余明边吃边说：“越哥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冷面？”
“我随便买的。”应越说。
余明不好意思摸着鼻子“哦”了一声。
应越又看了眼魏九，以为那人不好意思过来吃，谁想下一秒就直接在他对面坐下，嘴里吐出一口烟雾：“吃得饱吗？”
应越从烧烤里挑出一串鱿鱼，说实在的，他和魏九不熟，但昨天人家才请他喝了杯饮料，虽然这请的方式有点奇葩，不过他也不是那种在意细节的人。
他咬了一口鱿鱼，说：“先吃着吧！不够我再点些外卖。”
让应越意外的是魏九是个自来熟，看他毫不客气的架势，吃得一点也不含糊，和周身气质极不相符，令他刮目相看。
魏九也就脸好看，仔细看他的眼睛就会发现这人不像表面那样，是个很冷漠的人，通常一个人的眼睛最为真实，骗不了人。
吃了没多久，就在应越觉得要不要再叫些外卖的时候，突然从楼下走上来个外卖小哥：“您好，请问谁是魏先生？”
魏九咽下嘴里的食物，说：“这。”
应越看着外卖小哥手里的纸箱，以为那是他用来装外卖用的，谁知对方直接整箱放下说：“请慢用，方便就给个好评。”
应越扒开纸箱，看着里面的两大盒炸鸡披萨和几大杯饮料无语片刻，最后还是没忍住问：“这么多，吃得完吗？”
魏九：“你们吃饱为止，有我。”
既然点餐的人都这么说了，应越吃得毫无压力，这种烧钱食品他很久没吃过了，穷的。
现在有人请，那就敞开了吃。
三人吃了大概半个小时，所有食物被清盘行动。
余明自觉收拾垃圾，然后抱着一箱垃圾下了楼。
二楼剩了他们两个，刚在吃东西没感觉有什么不对，这会儿余明一走，瞬间觉得有些尴尬，应越吸着还剩大半杯的西瓜汁，问魏九：“你怎么这么有空来这，又没人。”抬眼看了下他的装备，脚上还穿着双AJ鞋。
“我说来找你你信吗？”魏九摸出盒香烟，用眼神示意他，然后给他递了一支。
烟抵在舌尖上转了两圈，魏九问他信不信，他自然不信，找他干嘛？他们又不熟，总不至于特意请他吃炸□□？
魏九明显是个直来直去的性子，没多说，直奔主题。
魏九：“年底的国际滑板战队赛知道吗？我的队还差一个人。”
应越心倏地一跳，半会儿嗤笑道：“差人你就找人去，搁这能给你变个出来？”
应该直视魏九的眼睛，烟在他手指烟烧成灰，看不出这人竟然还是个瘾君子，这会儿都抽第二根了。
魏九：“我了解过你现在没有战队，所以我想找你。”
应越脸露嘲讽：“我？你确定？”
他夹着香烟的手机微微发紧，话在嘴边打了个转，最后还是没说出口，他弹掉香烟上的一小截烟灰，吸了一口吐出烟雾。
不等魏九说话，他又说：“收了我，你就不怕被人指手画脚把你们战队也给污染了？”
魏九同样弹掉烟灰，说：“你在意吗？我一点儿也不在意。”
应越微微眯起眼睛，他实在搞不懂这人图他个什么，滑板技术好的又不是没有，只要好处给够了还不是勾勾手指的事，他看着魏九的表情，不像开玩笑。
“我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爱他妈谁谁。”应该说。
“那就这么定了？”魏九问。
应越随手将烟在桌边摁灭，留下一首污秽的痕迹：“再说吧！我最近没空。”说完走到吧台涑口，香烟是万宝路，太久没抽，劲儿太足有点不习惯。
魏九看他一副不想多谈的样子，也就点到为止，反正还有几个月，他们来日方长。
他从钱包里掏出张名片，金黄色的光泽上印着正正方方的名字和电话，直接放到应越面前：“想好了给我电话。”
应越大致的看了一眼，经过一杯饮料一顿炸鸡的交情，既然他都递过来也就接了，算是卖对方一个面子，反正联不联系他说了算。
“那我先回去了。”
“不送。”
应越无聊的坐着，没忍住又摸出名片看了看，样式虽简单，但整体来说大气又充满了质感，他心道：“他和我年纪差不多，这个年纪居然弄名片，还挺骚，是个逼。”
余明回来没见魏九，就问了一嘴，应越正好有些事情很好奇，就问他：“魏九这人什么来头？技术还挺好。”
余明一听应越主动跟他说话，一时来了兴致，将知道的和道听途说的全一股脑倒豆子似的往外崩。
“魏九，人称九哥，晋城魏家太子爷，只不过这太子爷听说是个私生子，家里有个妹妹，比他还小两岁，其实这么算那算啥私生子，我看更像小三插足然后被逼成婚，魏九才是可怜的那个，豪门剧里不都这么演的么？”
应越打断他：“说重点。”
“哎，重点就是魏九是半年前全国青少年滑板比赛的第一名得奖者，正好当时举办比赛的地点是咱们这，又成功打败了一直排在你后面的陈梓峰，一时之间在晋城名声大噪。不过这都不是重点，最关键是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咱们晋城滑板圈没一个认识他的，连听说他的名号的都没有。一开始都以为他是外省的，后来被人起了老底才知道，原来是咱们晋城魏家的公子哥。”
应越好奇道：“魏家？”
在他家还没变故的时候应越知道魏家，他还曾经去过魏家做客，但实在没听说过魏家还有个儿子，魏辛全的女儿魏冰他倒是认识，严格来说算是他的小师妹。
魏家是商政两界都比较有话语权家族，如果魏辛全真有个儿子，这么多年不可能一点风声也没有。
难不成真是私生子？
余明降了些音量，继续说：“可不就是魏家么，我听说魏九半年前也就是青少年赛的时候回的国，之前一直在国外，所以也就没人认识他。这半年里，无论大赛小赛，只要是个人solo赛，第一名全被他一个人包揽了，由于技术好后台硬，江湖人称九哥。”
接着感叹道：“要我说最惨的还是陈梓峰，好不容易你走了以为能扬眉吐气一把，谁料突然半路杀出个程咬金，你说气不气人。”
“陈梓峰奖也没少拿。”应越说。
“是没少拿，可每次只要有你在他就……”好像是触动了某些回忆，余明停顿了一下才继续道：“后来又有了魏九。”
余明摸了摸鼻子，这是心虑的下意识动作，他偷偷瞅了两眼应越，好在没什么不良反应，瞬间松了一口气。
应越看了眼时间，快到兼职时间了，他收拾好东西后坐上了公交车。
兼职的地方是个酒吧，应越原本面试的是调酒师，正巧原来的驻唱突然离开了，老板正急着找人，原本应越拒绝了的，老板看着实在是火烧眉毛要找个驻唱，一下开出高了平时两倍的工资，既然工资高，那应越也就答应了，反正他唱歌不说多好听，总之也不会难听。
应越提早了半个小时到店里，他到的时候店里只有零散几个客人，应越跟着刘主管去了衣帽间，刘主管是个中年妇女，做事雷厉风行，不过喜欢拉家常，她说有个跟他同龄的儿子，今年升大二，说完又问他父母做什么的，为什么兼职，哪里人。
面对他的唠嗑，应越显得比较拘谨，一方面是他没有和别人攀谈的习惯，另一方面就是他不喜欢聊家庭，每次都是回应一两个字，慢慢的对方也发现他话不多，跟着收了话头，然后带着他继续熟悉工作环境。
应越走上台的时候整个酒吧突然安静下来，他淡定的走到麦克风前站定，然后大致的看了一圈宾客席，几乎坐满了人。
他转脸对着右边的伴奏师点了点头，表示他已经准备好了。
第一首歌曲比较小众，李源田的《秋夜之曲》。
音乐响起，二十秒后醇厚又圆滑的声音在灯光昏暗的酒吧里响起，开口的瞬间，宾客席发出一阵小小的惊叹声。
人群里，很多人先是被台上那人的脸吸引，直到歌声响起，瞬时情不自禁惊叹连连，声音醇厚干净，听着直入人心。
充满故事感的歌词和歌声回荡在酒吧的每一个角落，大部分人来这里就是感受一天中难得的安静和心灵的慰藉，摒除掉日常里的那些聒噪和不如意，在这里，他们大多数人都一样，一样在形形色色的社会里制造故事和遗忘过去，而此刻，是一天中享受的那些时刻。
应越回去的时候穿的是酒吧里的衣服，宽松款的黑色T恤，看着就是嘻哈街头风格。
凌晨的街道只有零散的几个路人，每一个都在以最快的速度往家里赶。
他拧开饮料瓶往嘴里灌着冰凉的矿泉水，唱了两个多小时，喉咙发干声音有些沙哑，他已经很久没试过一晚从嘴里蹦出来这么多话了，刘主管给了他一盒薄荷糖，说多嚼嚼润润嗓子，应越道谢着接了。
找租车点的时候他看到不远处有一家烧烤档，兼职工资是日结的，今晚拿到手的就有六百块，他决定吃个宵夜犒劳下自己。
往烧烤点走过去的时候要经过一小段黑漆漆的人行道，路灯坏了，正杵在边上闪着，他抬头看了两眼，然后灯突然连闪都不闪了，直接罢工，这下是彻底坏了。
作者有话说第4章 第 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