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的夏天》五月如歌

15、第十五章 分手倒计时？

　　隔天中午刚吃完午饭，江言夏接到了艾小蕊的电话。她絮絮叨叨说了半个小时，江言夏对着电话无奈地翻了个白眼，每次艾小蕊有事求她时，就会长篇大论。最后终于忍不住打断了她：“你是让我下午四点帮你去采集我们学院毕业典礼的素材？”
　　“是的是的，夏夏，我男朋友这几天生病住院了，我走不开，你就帮帮我吧，谁让报社把这个任务分配给我了呢，我下学期还要靠报社活动加综合分呢。”艾小蕊惨兮兮地哀求着，“你就随便帮我拍几张照片，然后录几段视频发给我就好了。”
　　江言夏想了想，顾景澄他们乐队忙着准备复赛，这时候也不方便去排练室打扰他们，反正也没事，回学校看看好了，于是应下了这门差事。
　　今年文学院的毕业典礼举办得比较晚，大一至大三的学生早就已经放假了，此时的学校有些冷清。
　　江言夏在礼堂里呆了两个小时，直到典礼结束，看看相机里的照片，应该够交差了，再找一两个人录段视频就可以回家了。
　　她站在礼堂大厅的角落，从礼堂里散出的人群中寻找熟悉的面孔，忽然有人拍了她肩膀：“言夏学妹，你在找什么呢？”
　　江言夏转身，一身学士服的肖海正捧着鲜花笑盈盈地看着她，他的旁边还有几个同样穿着学士服的学长学姐。
　　江言夏心里暗叫来得正好，她举起相机晃了晃：“肖师兄，我正找你呢。小蕊要我录几段视频，给你们报社交差，你和你的朋友帮帮忙呗。”
　　“没问题。我正好也找你，”肖海顿了顿，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找你说点事。”
　　江言夏并没有在意肖海要跟她说什么，她满脑子都是天气太热，赶紧做完回家洗个澡的想法。
　　因此，当她录好视频感谢一番后，准备开溜时，肖海抓住了她的胳膊：“言夏，我还有话想跟你说。”
　　面前的人扭扭捏捏起来，脸颊竟然还浮起两朵绯红。江言夏感觉气氛有些不太对，但又说不出哪里奇怪，她试探道：“学长，你，想跟我说什么？”
　　突然，肖海将手里的花束举到江言夏跟前：“言夏，我喜欢你，做我女朋友好不好？”
　　什么情况？肖师兄在跟她表白？
　　江言夏被突如其来的告白吓愣了，脑子空荡荡的，完全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
　　可江言夏的不回应，却被包括肖海在内的众人认为是小学妹害羞了，因此围观的人开始吹口哨起哄。
　　“快答应，快答应。”
　　“抱一个，抱一个。”
　　还没等江言夏反应过来应该拒绝，众人就把她推进了肖海的怀里。
　　就在一瞬间，江言夏眼角的余光瞥见了站在大厅门口的顾景澄，他此时也正看着她这个方向，确切地说，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江言夏的脑海里立刻冒出一个想法：不能让顾景澄误会。
　　这个想法让她浑身充满了力气，一下就推开了起哄的人群，她朝还在笑呵呵的肖海鞠了个躬：“对不起学长，我有喜欢的人了。”
　　说完，立刻朝大厅门口跑去。
　　“顾景澄！”她叫住已经跨门而出的人。
　　然而顾景澄并没有回头，反而是站在他旁边的女生回过头，看了眼江言夏，又转头对顾景澄说：“有个女生叫你。”
　　顾景澄偏过侧脸，眼角余光扫了一眼江言夏，对身边的女生道：“我不认识，走吧。”
　　江言夏看着逐渐走远的两人，脚底忽然像被黏住了一般动弹不得。
　　刚才顾景澄看她的眼神冰冷得像冬日里的风霜一样，他说不认识她，是因为生气了吗？
　　虽然他们两个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情侣，但是在还没分手前，看到这样的场景，是不是会感觉被戴了绿帽子。也是，如果换做今天是顾景澄抱着其他女生，江言夏可能会气得发疯吧。
　　江言夏闷闷不乐地回到家里，犹豫着要不要给顾景澄发个微信解释下，但是打字好像也说不清楚，可她也不敢给他打电话，尤其是想到刚才他说话时冷漠的语气。
　　算了算了，还是缓一个晚上，等他气消了，明早去排练室亲自跟他解释吧。想着想着，江言夏不知不觉睡着了。
　　第二天江言夏起了一大早，本想趁着Summer其他人去排练室前找顾景澄，可不想江爸爸和江妈妈单位临时组织外出旅游，被两人拉着帮忙整理行李，然后又因为江言冬去海南找朋友玩，江妈妈不放心江言夏一个人在家，千叮铃万嘱咐了好一阵子，直到中午才得以出门。
　　江言夏站在Summer排练室门口，心里排练了无数次解释的台词后，她终于鼓起勇气按响了门铃。可是，等了好几分钟，门始终紧闭着，她又试着敲了敲，还是没有回应。
　　江言夏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这个时间Summer应该已经在排练了。
　　要不问问Stone吧，她打开Stone的微信，拨打了语音通话。
　　电话那头有些嘈杂，Stone的声音模模糊糊传过来：“言夏姐啊，有什么事吗？”
　　“你们不在排练室吗？”
　　“我们在X市参加商演呢。”
　　“商演？”江言夏回忆了下，顾景澄前几天好像确实有跟自己说过月底商演的事，她调小音量问：“顾景澄在你旁边吗？”
　　“在啊，不过他在弄设备。要我把电话递给他吗？”
　　“不用！”江言夏及时阻止，“昨天他生气了，我不敢跟他说话。”
　　“啥情况？你快说说。”听得出来他对顾景澄生气这件事很好奇。
　　江言夏发挥了中文系的专业特长，把昨天的事情言简意赅地阐述了一遍。
　　Stone笑了笑：“我哥这人面冷心软，等晚上你给他打个电话哄哄他，很快就没事了，相信我。”
　　“真的吗？”江言夏持怀疑态度，她怎么觉得顾景澄并不是那么好哄的人啊。
　　“我和他相处20年了，他什么脾气我还不晓得吗？晚上11点我们演出结束，你给他打电话。我们今天有两场活动，第一场快开始了，先不聊了哈。”
　　家里没人，艾小蕊又不在海城，江言夏心里极度郁闷，于是就漫无目的地在大街上晃啊晃。在烈日下暴走了一下午，回到家时她已经累得连饭也不想吃，于是从冰箱里拿出江言冬留下的酸奶一口气全喝完。
　　她无力地躺在床上，双眼盯着天花板，等待11点钟的来临。
　　Stone说只要哄哄顾景澄就可以了，那是因为Stone以为自己和顾景澄是真正的男女朋友。
　　之前顾景澄说等顾阿姨回上海后再分手，好像上次去顾阿姨家，她说月底就回去了。
　　那顾景澄会不会趁此机会提出分手呢？
　　回想起昨天顾景澄冷漠的态度，她和顾景澄的情侣关系应该处于倒计时状态了吧。
　　哎，江言夏越想越头疼，连胃都灼烧地疼起来，一阵阵绞痛着，眼睛瞟到放在床头柜上的酸奶，低声咒骂了句：“该死的江言冬，过期的酸奶竟然还放在冰箱里。”
　　江言夏捂着胸口下床找药，翻了半天药箱没找到胃药。不知道是因为疼的缘故还是下午暴晒的缘故，江言夏开始浑身冒着冷汗，她实在无力出门买药，只好蜷缩进被窝里，催眠着自己赶快睡着，就不会那么痛了。

　　X城，结束商演的顾景澄回到酒店，唱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他的嗓子极度不舒服。江言夏已经一天没有联系他了，这让他更加烦躁不安。
　　他站在阳台上，吹着夜风，想要让自己的心平静些。
　　Stone走了过来，蹭蹭他的胳膊肘：“听说你和言夏姐闹别扭了？”
　　“她跟你说的？”顾景澄有些不快，一天没联系自己却和Stone诉苦了。
　　Stone听出了顾景澄话里的不爽，他偷笑：“她都跟我说了，昨天那是个误会，他那个学长跟她表白，她事先毫不知情，她说你看到的都是因为旁观者的恶作剧。”
　　顾景澄知道，他回到家后就想清楚了这件事是个误会，他不高兴的是江言夏竟然连个解释都没有，反而要从Stone口中了解真相。他沉着声音道：“她的事，不需要你来帮她解释。”
　　Stone知道顾景澄的脾气，他这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他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半了，江言夏该不会忘记打电话了吧。他觉得这两个人谈恋爱实在是让旁人揪心，于是决定还是助攻一把。
　　“哥，你想跟人家说话就打电话嘛，你要是不好意思我帮你。”说完，不等顾景澄回答，就快速拨通了江言夏的电话。
　　还在与疼痛作斗争的江言夏接通了电话，一开口才发觉喉咙也火烧火燎的：“喂，Stone。”
　　“言夏姐？”Stone觉得电话里的声音有些奇怪，“你声音怎么怪怪的？”
　　“我好像急性肠胃炎了，”江言夏觉得身体很燥热，于是摸了摸额头，有气无力道，“还发烧了......”
　　Stone开的是免提，因此顾景澄也听到了，他夺过手机，哑着嗓子问：“吃药了吗？”
　　江言夏一下就听出了顾景澄的声音，她刚才难受的时候就特别想他，此时听到他的声音，鼻头一酸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流了出来，委屈道：“家里没有药，我爸妈还有言冬出去旅游了。全身无力，下不了床。”
　　“等我回来。”顾景澄留下这句话后，电话就被挂断了。
　　江言夏点点头，逐渐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