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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平安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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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上的老百姓认出牛车上画有代表源氏家族的笹龙胆家纹，纷纷给他们让道。
源赖光带着鬼切坐在牛车里，蹙着眉满脸不耐。
有栖川府大房少爷那点癖好在贵族之间众所周知。身为专门服侍皇族的源氏阴阳师一族，自然很早之前就提醒过武田胜玄多少把控一个度。安魂铃也给了，镇魂香也送了，结果这还是出事了。
他就知道，按照那个变态凌虐孩童的频率，多少符咒都不够给他糟蹋的。
自己最近因为选巫女的事情忙的焦头烂额，根本没有时间管武田胜玄那点破事。所以在一开始妖魔出现的时候，他仅仅是派了几个阴阳师过去贴上驱鬼符。作为一个刚刚诞生的由怨气组成的妖魔，他们的驱鬼符绝对是足够保护有栖川大房一家平平安安度过三个月。
只要他们不作死。
好说歹说，就是叫他家大房少爷最近先忍着点。结果才刚过去不到十天，这个武田胜玄就忍不住了。现在可好，妖魔受刺激了估计力量增强了，事情闹大了连当时给他们的驱鬼符都神奇般的不奏效了，还把他们大房主母伤到了。
想到这，源赖光感到气结。
不过这个有栖川家族有些意思。
主母武田诗姬嫁给武田胜信之前，名叫有栖川诗姬，乃是当今天皇的亲表妹。未出阁前即使是女子地位也不同凡响。
但是在嫁出去冠以夫姓后，按理来说，家族事物就应交由她的亲弟弟，有栖川谦幸掌管。偏偏弟弟有栖川谦幸年幼，而武田诗姬的丈夫又死的早，这个女人掌管有栖川府一管就管了几十年，熬到了如今主母的位置。
这个有栖川谦幸也十分的不幸运，好不容易熬到成年，留下了一个儿子后便带着妻子一起撒手人寰了。
源赖光内心讽刺一笑。
谁知道是真的仅仅因为身体不好，还是因为没争过长姐呢。这些公卿贵族暗地里的勾当多到数都数不过来。
所以造就了如今冠以外姓的武田诗姬和她的儿子武田胜玄来掌管有栖川府的事物。而当初武田诗姬的弟弟留下的孩子，真正拥有有栖川姓的有栖川淳，却屈居二房，并且听说是个胆小怯弱的性格。
就这样一个乱七八糟的家族，如果不是天皇注重血亲的话，八百年前就该落魄了。
想到曾经武田诗姬过来拜访源氏为了寻求平安符，形容她家儿子做的那档子残忍的事情为‘不伤大雅的小爱好’，源赖光有些讥讽的勾起唇。
但看样子，前一阵子武田大少爷‘玩’的有些过头了，导致一个冤魂集聚怨气化魔，无差别袭击了大房府邸很多下人和孩子。
虽然源氏大部分势力已经掌握在自己手中了，但是为了名正言顺的坐上家主之位，如果无法得到这些贵族的支持，族里长老就永远无法闭嘴。所以即使再不情愿，也得过来替这个人渣收拾残局。
源赖光本就紧蹙的眉头皱的更加紧密了，抿了抿嘴。
反正他们贵族的这些事情，他看得多了也就看得淡了。当务之急是驱逐京城外的妖怪，占领大江山那片肥沃的土地，用以证明阴阳师的实力，获得更高的权力。
在贵族眼中，他们这些阴阳师不过就是一些拥有驱鬼能力的奴仆罢了。论战力，天皇还是更依赖于不会耍咒术的武士。
他知道，天皇依赖他们阴阳师强大的实力的同时，也深深地忌惮他们控制妖怪的力量，因此天皇给予他们至高无上的荣耀，但是权力却是架空的。贵族们也都是表面奉承，实则内心唾弃又畏惧着他们。
等到了有栖川府邸正门，下了牛车看到武田诗姬与武田胜玄时，源赖光立刻柔和了面庞，表现的温驯谦卑，但这份恭敬却并没有传达到眼睛里。
“武田夫人，武田少爷。”
“源大人！”武田主母看到源赖光，顿时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一样迎上来。然而在看到他身后一同前来的据说强悍异常的刀剑付丧神，眼里闪过一丝难掩的厌恶与忌惮，最终在离他们稍远一些的距离说道：“您可算是来了。”
“呵，再不来怕是有几条命都不够等的。”武田胜玄冷哼道。
“胜玄，不得无礼。”武田主母轻声说道，随后转头对源赖光说，“源大人先随妾身到主殿去吧。”
……
听完母子俩绘声绘色的讲解昨晚发生的事情，源赖光明白他们的意思是让自己在今晚就将妖魔彻底根除掉。
源赖光抿了一口茶，淡淡的看了看武田诗姬和武田胜玄。
这武田诗姬好像是被谁下了降头。浑身上下都透着妖魔极其喜爱的气息，再结合刚刚步入主殿时，观察到的被截下来的驱鬼符主符，源赖光状似随意的问道：“你们最近有得罪什么人吗？”
“得罪？”武田主母微蹙柳眉，细想了半天，说道：“源大人您也知道胜玄那小爱好，我们每次的货物都会再三确认过无背景才会进门。照理来说，像我们胜玄这种连殿上间登不上的雅乐头，哪里来的树敌一说啊。”
“那个小畜生前些日子不是送来了一个符咒吗，会不会跟那个有关。”武田胜玄撇嘴说道。
“好好叫名字，那是你表弟。”武田主母给他使了一个眼色，至少在外人面前还是得留面子。
“那个黑符啊，也不知道他是哪里求来的鬼画符，我早烧掉了。”自己那个‘早夭’弟弟的儿子今年不过刚刚及冠。虽然她早就想彻底根除掉他，但是耐不住家族里需要一个正儿八经冠有有栖川姓氏的人，而且他一向懦弱的性格构不成什么威胁，所以这除掉他这事儿就放下了。
“黑色的符咒？”源赖光抬眼问道。
“是啊，有什么问题吗？”武田诗姬被这么一问，顿时回想发现好像从未见过黑色的符咒。难道真的是那个小畜生做了什么吗。
武田主母突然想到那应该抵御住妖魔的驱鬼符，质问道：“前些日子，你们源氏不是过来摆了驱鬼符阵了吗，那么昨晚妖魔又是怎么进来的！难道阴阳师都是群只吃皇族公粮不干活的废物吗？！”
听到自视甚高的武田主母这么说，源赖光眼神不易察觉的冷了下去。
他们清和源氏如今虽然是臣籍，但是祖上几代也曾有过皇族血脉，她武田诗姬一介妇人于情于理都没有资格辱骂他什么。
很快她发现自己气急话说的有些重了，便立刻噤了声，随后立马解释道：“这毕竟涉及了胜玄的人身安全，哪个为人母亲不着急发火的，还望源大人多担待点。”
源赖光皮笑肉不笑的勾了下唇角表示自己不介意，随后道：“昨晚估计是刺激到了妖魔，导致它魔力飙升因此强行突破了驱鬼阵。”
源氏的符咒种类繁多而复杂，除了大阴阳师以外，就连很多阴阳寮门生都不太清楚各个符咒的含义，更不用提这些贵族了。大概武田主母到现在都不知道他们的驱鬼阵主符被强行摘了下来，剩下的零散符咒自然不会起到多大作用。
“至于那个黑符……没什么问题。”看着听到自己的回答后松了一口气的武田主母，源赖光不易察觉的挑了挑眉。
笼统的符咒大致可按颜色分类用处，蓝色用来契约式神，白色是安魂符咒，黄色用来驱鬼，红色用来祈祷祝福，而黑色……是用来诅咒的。
看来二房的那个小少爷，也不想传闻中的那样懦弱。那么与其寻求这狗眼看人低的大房的支持，倒不如卖二房一个人情，说不定能合作一番呢。
“黄昏时分，我需要一个未及冠的孩子用做诱饵。”
那个妖魔应该是由被武田胜玄凌虐致死的孩子们的怨气幻化而成。不过说来也奇怪，照常来说，怨灵通常应该先攻击怨恨目标，也就是武田母子，然后如果怨气依旧没有消散的话，才会无差别攻击其他人。
而通过前些日子那几个被自己派过来的源氏阴阳师的措辞，这个妖魔似是被催生的一样，自诞生起就没有神智。迄今为止已经吞食了府内数十名孩童不说，昨天眼看着就要杀死被下了降头的武田主母，却又为何突然停手了呢。
武田胜玄听罢立刻说：“那得叫山崎管家赶紧去买个货回来，府内的孩子这几天全被吃干净了。”
“慢着，地牢里不是还有一个吗。”武田主母说道，“山崎，把那个孩子带出来。”
武田胜玄面露不愿，却也没多说什么。本身想好好玩玩那个小姑娘的想法看来是泡汤了。
*
“那个武田胜玄昨晚没对你怎么样吧？”勇太担忧的问道。今早醒来看到浑身是血的秋川南时，把他吓坏了。随即发现那都不是她的血的时候才松了一口气。
“嗯……”其实他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呢，就被那个妖魔打断了。如此看来，妖魔还勉强算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呢。
昨晚受到了过度惊吓，秋川南回来后立刻就睡着了（？），所以也没有细想。现在再回想的话，总感觉那个黑毛怪有些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
“能回来就好……”
气氛陷入了沉重的安静中。（虽然秋川南只是纯粹的发呆而已）
不知过了多久，牢房又传来了脚步声。山崎管家带着他雷打不动的两个侍卫又一次光临。
“出来。”
秋川南抬头，“不要。”
山崎管家蹙眉，“快点。”
“你先把我的刀还给我。”
山崎管家挑了挑眉，冲身边侍卫使了个眼色，侍卫们领命的走上前去，要将她强硬的拖了出来。
秋川南看准形势立刻亮出一块被她打磨的较为尖锐的石头划破了其中一个侍卫的手臂。
“还没学乖。”
两个侍卫三下五除二的把她很快擒住了。无论她怎么不要命的挣扎，力气的悬殊使她被牢牢的禁锢住，随后直接被拉了出来。
秋川南感觉自己没有力气空有一身技巧原来一点用都没有，回去后果然还是需要向云雀前辈讨教一下增强力气的方法。
在她不合时宜的神游时，瞥到了勇太。她这才想起来，他刚才为什么没有趁乱跑出去。然而勇太此时正低头不知道想什么的样子，并没有抬头接收到秋川南疑问的眼神。
毕竟要拿出手见客人，侍卫随便地拿布擦了擦秋川南，让她好歹不再是一身血后，带着她又一次进入了主宅的中庭。这次除了昨晚见到的武田母子和奴仆以外，还多出了两个人。
站在前方的白发红眸男子模样介于少年与青年之间，出色的面容带着些稳重恭逊的气质，可微微上扬的下巴使他又带着一丝倨傲不屑的上位者风范。不过秋川南完全被他额前那一撮红毛吸引了全部目光，这种挑染看起来还挺潮的。
而他身后站着一个武士装扮的俊美少年才是真正的诠释了什么叫做谦卑。额头绑着一抹白色抹额，墨色长发束起，即使身着华丽印着龙胆花纹的狩衣，一副优雅贵公子的扮相，但是那沉静的表情和微微低垂的金眸，无不隐示着他身为站在他前方白发男子的随从身份。
武士少年鬼切有些意外的瞪大双眼后，又若有所思的皱起眉。
感觉出鬼切异样的源赖光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询问道：“怎么了？”
“我……感受不到管家带过来的人类气息。”鬼切低头回答道。
源赖光挑眉，回头看向秋川南。上下仔细看了一遍后，锁定了她脖子上挂的细绳。上前拿起来后发现居然是一个能在妖怪面前阻隔自身气息的御守。
这等难得的宝物，一个小姑娘是从哪里得来的。
没有管秋川南的反抗，源赖光强行摘下了她脖子上的御守，然后在她脑门上比划了一下。
“给她松绑吧。”
“额，可是……源大人您别看这娃娃年龄不大，身手还算利索……”山崎管家有些为难的看着源赖光。
“听他的吧。”武田主母说道。
“……是。”
本以为松绑后便能逃脱的秋川南，却发现自己身体居然不听使唤，径直往一个阵法里走去。
稍微对这些咒术有所了解的山崎管家不禁有些忌惮这位阴阳师的灵力。没想到源赖光连程序复杂的傀儡术都可以无需咏诵便能施展。
感觉到了浑身有一股不属于自己力量在流通，秋川南很快找到了控制的根源所在，咬牙顺着左腿被控制往前走去的力量一使劲，面朝地的狠狠撞了一下额头。身体里那股银红色的灵力随着脑门上咒法的击破很快消散，秋川南也终于夺回了身体的控制权。
源赖光看到那个小姑娘居然能挣脱自己的傀儡术有些惊讶。他的咒法可是连一般的阴阳师都挣脱不了，更何况一个从未受过灵力正统教育的野孩子。
只可惜破术之时她已经在阵法里了，否则他不介意令她回去研究研究，说不定能有什么其他用处。
在秋川南走进阵法里后，地上的符文发出了淡淡金光。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尝试触碰，后果估计不会很美妙。
现在是被人又拿走了刀又拿走了御守，秋川南感到自己委屈的像一个两百斤的孩子。
“你们大房宅邸现在就只有这么一个未及冠的孩子了吧。”源赖光蹙眉瞥了一眼在阵法里的小姑娘，心想还是解决当务之急的事情要紧，便没再多想她挣脱开咒术的原因，继续说道：“如果还有其他孩子的话，妖魔可能不会在第一时间被引诱到这里。”
山崎管家细想了一圈后点了点头。府邸里还活着的下人们的孩子要么是被送到二房去了，要么是已经被妖魔吃掉了。
虽然不太清楚他们这是要做什么，但是听到‘妖魔’和‘孩子’的字样，秋川南不禁情急喊道：“还有一个比我大一两岁的男孩子在地牢里！”
众人皆是一愣，随后疑问的看向管家。
山崎管家蹙眉，横了秋川南一眼，说道：“老奴再三确认过了，地牢里没人了。”
随后为了证实真伪，还询问的看了一眼一同前去的两个侍卫，得到了肯定的答复。
“不要听这娃娃胡言。”山崎管家底气十足的说道。
“我没有胡说，”秋川南一身凛然的说道，“勇太15、6岁的样子，棕发绿眸，比我高一些壮一点，这两天我们一直在地牢里……”
山崎管家听到秋川南的措辞后一怔，随后眼神不可抑止的慌乱起来。
武田胜玄一向记不得他玩弄过的那些货物的样貌名字，也不屑于知道，但是他们这种做管事类的职务，一大要素就是要记住每个人的脸和他们的名称。
每隔几天进的货，虽然大部分都不知道名字，但是他都会在送去给武田胜玄之前过一遍眼，确认面生不是京城人氏的孩子。
而秋川南所形容的男孩样貌，山崎是见过的，并且印象还挺深。通常货物是一个一个的进，但这个孩子是和妹妹一起被抓进来的，并且也是第二天晚上一起被抬出去的。
可能那个孩子得罪了武田胜玄，山崎还记得当时武田胜玄气急败坏的勒令下属把那个男孩扔出城外喂狼被活活啃食至死。
那为什么面前这个女娃却说她在地牢里见过那个早已死去的男孩。
再回想起他每次去叫女娃从地牢里出来时，她奇怪的举动，山崎有些不可控制的抖了起来。
但是没有来得及等众人追问明显看上去不对劲了的山崎管家，一阵妖风传来，那个黑毛妖魔再次显形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伴随着它的出现，一声声不同孩童临死前的哭喊也从妖魔喉咙里传出。随后它先是如同看到仇人似的想要袭击困在阵法里的秋川南。但它在转头看到武田主母的一瞬，又一次像是看到了肉骨头的狗一样，忘记所有就扑了过去。
糟了！还没来得及给武田主母作法驱散降头。
太阳还没有完全下山，按理来说它不应该出现的这么早，看来力量是又增强了。
“去保护武田主母！”源赖光对鬼切喊道。
然而妖魔的速度极快，在鬼切一刀切掉妖魔双手之前，它的利爪已经先行甩出风刃划破了武田诗姬的脸庞，脸肉直接被削下来几块，伤痕深可见骨。
“啊啊啊啊啊！”武田主母大叫着捂住自己血流不止的脸。
现在再做全套的驱散法术太慢了，源赖光直接把身上的护身符摘下来，暂时借给武田主母让她别在身上。但是已经吓疯了的武田诗姬根本听不进去任何话，只顾大吼大叫。源赖光无奈，只得强行把护符交给一旁吓傻了的武田胜玄，叫他别在他母亲腰侧。
妖魔这才按着计划，被诱饵秋川南吸引着进入了阵法。
在它进入阵法的一瞬间，源赖光立即施法收阵。地上一圈本就亮着金光的符文拔地而起形成四面淡金色透明围墙，将秋川南和妖魔同时困在了阵法里。
黑毛妖魔两只被砍断的胳膊不停地流出黑色粘稠的血液。出乎意料的，它的两只断臂处按照顺序先后生长出来人类孩童大小的骨骼、神经、肌肉、最后是皮肤。待两只完好的人类胳膊长了出来后，很快，黑色的毛发又从那双崭新的手臂上延伸出来遮住了肌肤。
等完全长好的时候，已经丝毫看不出一丁点人类的形态，全然两双狼爪。
源赖光双眼微眯。这个妖魔实力强大，且貌似只要给它喂食孩童，便能无限再生，不失为一个日后对付鬼王不错的武器。就是丝毫没有神智这一点有些难以控制，不过也不是没有办法。
源赖光内心正打着小算盘的时候，秋川南在阵法里可一点都不好过。
在这直径不出三米的阵法里，秋川那看着面前占了大半地方的巨大妖魔，有一些喘不上来气。
没有神智的妖魔发现自己被困在这个牢笼里后更加狂暴焦躁。怒吼一声，张着腥臭的血盆大口便向秋川南抓来。
鬼切在阵法外垂下眼看向别处。
妖魔两爪子一下就将秋川南按到了地上，力道之大让人分不清碎裂的声音是来自秋川南还是地面。
秋川南一瞬间感觉自己内脏似乎都被震碎了一样，一股腥甜涌上喉咙，血顺着嘴边滑落下来。但是在这样近距离的看到妖魔双眼的秋川南却退却了恐惧，惊讶的瞪大了双眼。
“勇……太？”
秋川南无意识的呢喃对黑毛妖魔来说如同一道贯穿了沼泽淤泥的光，令它霎时停住了动作，住了几秒后，绿油油泛着寒光的骇人目光渐渐浮现出清澈的光芒。
“南……秋川……南……？”
妖魔听到自己的声音似乎愣住了。直起身来后，抬手看了看自己的狼爪和妖魔的身躯，一瞬间慌了神。但是很快如同顿悟一样又瞪大了双眼，意识到了自己这一个月来都做了什么的勇太，惊恐的蹲下身抱住了头。
他想起来了，全部都想起来了。
他的妹妹，和他，其实早就死在了武田胜玄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