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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013 晁西淘气 ...

  •   “哥,”或许晁西叫的是“南哥”,他被南邶东像煎饼一样又翻了一面,扒个精光,浑身上下只剩一条黑色的三角内裤,兜着圆乎乎白嫩嫩的两个屁股瓣,“南哥哥,”他埋在被子里傻笑,歪过头看南邶东,醉得软软的样子,笑够了又叫一声,“哥哥。”

      南邶东打了三回毛巾,才给他全身擦过一遍,从柜子里找了一件宽松的薄卫衣给他套上,又翻出一条运动裤,可这小子又是蹬腿又是翻身,满床乱爬地就是不穿。

      “欠打是不是?”南邶东一甩手将裤子丢到椅子上,看准了一把抓住他的脚踝拖到床前,在屁股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晁西瘪了嘴,背过两只手捂住自己的屁股:“你打我。”然后埋在被子里一面扑腾他的两条大长腿,一面假装抽泣。

      跟醉鬼没道理可讲,南邶东不理他,从水壶里倒了杯热水放到床头柜上晾凉,晁西没听到他说话,自己偷偷抬起头来看,发现有水,便张牙舞爪地爬过来要喝,被人一把拦住,按了回去。

      南邶东只好从柜子里拿了瓶矿泉水,给他兑了一杯温水,送到嘴边,看着他的红唇咬住透明的玻璃杯沿,由干到湿,喝得急了,水从嘴角流下来,滴在白色的床单上,洇开一朵朵小花。

      “那是谁的?”南邶东喝完杯里剩下的水,放好杯子,回身跪在床沿边,指着椅子扶手上一条卡其红披肩问,“哪个女演员的?”

      晁西翻了个身仰躺着,顺他手指的方向艰难地仰头向后去看,脖子绷成一道弯刀,喉结突出一个小小的尖角,两只脚左右乱蹬,回头弯弯的眼看着南邶东笑:“姐姐的。”

      他又翻身往床头爬,从床头柜上拿回一个小玩意,塞进南邶东怀里,“你看,按这里,”打开底座的开关,吹萨克斯的向日葵亮起灯光、放起音乐,妖娆的扭动让南邶东哭笑不得,“弟弟送的!”

      “哪个弟弟?”

      “送给我的!”

      “谁的弟弟?”

      晁西从南邶东怀里抢回向日葵,又躺下来,冲南邶东眨眼,嘴角翘得高高,唇边的水渍映着灯,闪闪发光,他说话的声音盖过向日葵的喇叭:“我弟弟!……我过生日,是生日礼物!”

      南邶东靠着晁西的脚盘腿坐下来,席梦思陷下一块,一只白净纤细的脚滑到他大腿边,无意识地往上蹭,晁西的一双眼愈发迷离,他把自己打了个折,往南邶东腿上爬,拿人的大腿当枕头,指尖捏住南邶东的袖口,一双眼笑眯眯地看人。

      南邶东把向日葵关上,屋里瞬间安静下来,“什么时候的事儿?”他俯身靠近晁西,在红通通的脸颊投下一片阴影,“什么时候过生日?”

      “三月二十号,是春分,春分,”晁西絮絮叨叨,口齿不清,“你都没有来。”

      南邶东的手掌抚过晁西的发顶,寸长的头毛柔软乖顺,他笑问:“晁西几岁了?”

      “十八!”晁西大言不惭,低下头衔住向日葵安静的叶子,白酒的后劲上头,一举一动透着傻劲,他伸手跟南邶东讨要,“礼物!”

      南邶东向后动了一下,灯光没了遮挡,直照晁西的眼睛,他避开脸,用手背揉眼睛,手上还抓着南邶东的袖口,揉了两下,把南邶东的掌心贴在自己脸了,皱着鼻子嗅他的袖口。

      潮热的鼻息喷在手腕内侧的嫩肉上,脉搏都似慢了一拍,南邶东张开五指,拢住这张小脸。他从晁西的上方探过身子关了吸顶灯,换成吊顶的光带,暖黄的光笼下来,晁西乖乖地由他动作,眼睛在指缝间乱溜,鼻尖顶到他袖口里,几分大胆。

      “晁西长大了。”南邶东嘴上说着,却往他的下三路看,笑得一脸坏。

      “不准看!”晁西发现他意有所指,慌忙松开他的手,去捂自己腿间那块要地,“下流!”

      南邶东还笑。

      “没有长大!”

      “会长大的。”南邶东曲起指头来回刮蹭晁西的脸颊,“回头送个人给你使。”

      “不要!”

      “小流氓,想什么呢?”南邶东轻轻拍了怕他的脸,“叫个人过来保护你把这部戏拍完,免得你又给人家欺负了,不好吗?”

      “不好!”晁西翻到被子上打起滚,曲起的膝头撞到南邶东后背,唇峰一翘,声音委曲起来,“就是你欺负我!”

      南邶东不作声,屋子里很安静,窗外风响,他打了个洒嗝,一阵酒气冲到脑门,突然犯起了晕,指头在晁西脸上胡乱滑走,逗得他龇牙咧嘴要咬,过了许久突然问:“姐姐和弟弟对你好不好?”

      “好啊!”晁西瞪着他,早忘了刚才的事,两只手光顾着去抓南邶东动来动去没有章法的手指,两排利齿来回捕捉猎物。

      “爸爸妈妈呢?”

      “没有爸爸,”晁西抬眼看南邶东,额头皱出几道浅浅的纹路,“妈妈对我最好了。”说着终于抓住了南邶东的手腕,一口咬上去。

      喝醉的人没有分寸,咬得还挺狠,立马就在大鱼际上留下了两道牙印,他松开嘴看了看,又猫儿一样凑到腕边嗅了嗅,伸出舌尖舔了舔,“你不好。”

      晁西干完了这些,接着又把南邶东按下来陪自己一块儿躺着,扭来扭去,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把自己搁进南邶东左边的臂弯里,嘴里念着“这样,这样!”又说“好了!”

      南邶东一声不吭任他作妖,待他把自己心满意足地安顿好,才环抱住他,用食指和大拇指夹住他的下巴,随便他的脑袋左右蹭着自己的肩头,指尖在下颌骨上滑动:“晁西背上的伤,疼不疼?“

      是一丛树根形状的伤痕,覆盖了整个右肩胛骨,血色的,狰狞的,他微微托起晁西的脑袋,叫他看着自己。

      混着酒意的迷醉,晁西将脸贴在南邶东的掌中,弯弯的眼角,看他模糊不清的脸庞,感受到指尖隔着衣服在描画。

      晁西抬手摸摸右边的耳垂,小小的伤疤在指腹下若隐若觉,他跟南邶东说:“这儿也疼。”

      然后他的眼泪落到南邶东的手背上,一热即凉。

      南邶东的背弯成一道圆弧的海湾,拥住小小的白帆,他的鼻尖碰到晁西的耳垂,张嘴说话时,湿暖的酒气直扑他的颈侧:“晁西淘气。”

      晁西真的哭了起来,收也收不住,就算南邶东亲了他的耳垂也不行,他抱着南邶东的手臂,团成了一团,哭得一脸湿,一身汗。

      “再哭,明天上不了镜了。”南邶东被他哭得手足无措,只得爬起来连唬带骗,“明天导演看你肿着两只桃子眼,要把你丢到池子里去。”

      晁西哭得更惨了,哭抽了还要吐,兵荒马乱。

      直到他又换了一件柔棉的衬衫,好好睡在枕头上,盖好被子,一脸乖觉。南邶东才将自己的大拇指从他的掌心里抽出来,齿痕未消,他从床上爬起来,拍平了被子上的痕迹。

      扔得满屋子的一件一件衣服,要闻一闻有没有汗味,没有的给他叠起来,有的给他放到脏衣篓里。再收拾屋里零零碎碎的东西,床头柜上打结的充电器,沙发缝隙里的电视遥控器,茶盘里的茶具,喝牛奶的杯子,饼干包装,外卖袋子……

      床上的那个睡得无知无觉,脸颊绯红,微微撅着嘴,他翻身梦呓,叫了一声“哥哥”。

      春暖花开的季节,小镇里星点灯火,南邶东把窗帘拉上。

      他在床边坐下,躬着背低头看了一会儿,伸手抚平他水肿的眼睑在他的眉心里留下一个吻,一直等他又长又翘的睫毛上泪水干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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