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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考试前的烟雨 ...

  •   每一个时代、年代都有各自不同的特点,人们也相对应有着不同的机会与挑战。
      故事的开始时间定位在2010年,虽然离现在只有十年左右,听上去时间好像不算太长,但是时代的发展真的很快,近十年来电子信息领域的发展速度也十分迅猛。2010年,较好的手机才使用得到当时的“3G”网络,差一点的手机还无法使用“3G”网络。在发达的大中城市,人们开始购买智能手机,对于一些经济发展得好一点的小城小镇,人们还在以使用彩屏手机、滑盖手机,掀盖手机为一定财富能力的象征,在这些城镇,智能手机的销售、购买都是极少的,人们甚至认为,有键盘的彩屏手机、滑盖手机,掀盖手机如果坏了能修,键子也能换,那种全是屏的手机如果出毛病,手机不就是彻底不能用,只能扔掉了吗?后来,随着产品的更新进步以及观念的转变,渐渐才改变了这种状况,再落后一点的地方就更是不用提了。那时候一件一千多元的电子产品,相当于现在一件六七千的;那时候一件五六百的衣服,相当于现在一件近两千元的;那时候一双二三百的鞋,相当于现在一双近一千元的。以上这段描述可能依然存在些许的差异,这也不是在对比物价,只是与大家先回味一下那个年代的气氛,以便与大家更好地沉浸在那个年代的故事当中。

      (一)

      “莹然”二字在很多诗文、国学作品里都多次出现,“莹然”若用来形容女子,是极美的,全文的女主人公——朱莹然,是配得上这个名字的,但是一桩桩、一件件事情的考验过后,到最后她是否依然担得起“莹然”这两个字?

      暂时介绍的文中人物:
      朱莹然:女主角
      金芸娇:女主角母亲
      朱敬华:女主角父亲

      莹然是一位17岁的女生,美丽大方、冰雪聪明、性情坚韧、明事理、识大义,五官精致,气质极佳,眉毛、脸庞不用修饰就已很好看了。她着淡妆、浓妆都难得地漂亮,分别有着不同的美。母亲是一位刚强、有远见的女子,但是其缺点带来的毁灭力也是同样强大与显著的,父亲想让家庭富足和谐,却不明白如果不改变自己的性格很难做到,是一位思想活泛、善言辞,从果农开始渐渐起家的商人,善经营,却不懂何为“商”,何为“谋利”,故事就从一单水果生意开始。
      朱敬华原本是一名果农,根据种植规模来说算一名小果农,他不安于田间地头的这种状态,总思索着能否做生意什么的,一次机缘巧合,与一个外地的大客户多聊了几句,客户觉得这个人很不错就主动借出一笔钱,这样朱敬华就有了启动资金,第一笔生意就赚到了一些钱,他归还了客户本钱,又用剩下的盈利收入做起了小单生意,算是开始了自己一直念着的生意人之路。“一单生意就有很可观的收入,怎么没与客户商量一下,继续用大笔资金投入,那样不是收益更好,怎么不这样考虑一下就把钱还回去了?”妻子金芸娇问道。
      “那不行,咱是种过水果,但是对于水果生意没什么经验,万一下一单有差错,那差人家客户的钱不是小数目,到时就弄得不好了。现在虽说挣得少点,但也不错,到时资金如果够了,用自己的本钱一点点做大不是更好。”朱敬华这样回答妻子的问话。
      还别说,生意真是见起色,也逐渐做得大了起来。这种挣钱方式令朱敬华很满足。虽然家中生活现在也算得上富足,却没有存下什么钱,其实照理是应该能够有不少存款的,但是朱敬华赚到的多,花费出去的也很多,妻子金芸娇每次提出管理钱财时,都发现没有什么钱能管理了,为此二人也有不少争执。朱敬华存不住钱的原因有很多,举个例子,他本来打算买一辆好点的车,考虑后决定还是买一辆便宜点的,这其中省下的钱没见做什么也没有存起来,就很快消耗了出去,好像从来没有过那些钱一样。再说做生意,其实期间也出过状况,每当这时周围的合作伙伴考虑之后如果认为其中还有力可谋,就会选择相助,所有困难也都迎刃而解了,但朱敬华却不这么想,他一直以为这些人看中的就是自己的人品与能力,几乎完全忽视了其中的利益关系,也忽视了即使有人能够放下利益关系相助,也没有义务多次相助的这个道理。
      眼下就有了这样一个状况:朱敬华前些天急需一笔周转资金,没有筹借到的情况下借了高利贷款,本来打算周转开资金还钱,情况好的话还能有盈余,但是生意亏损了不能如期还上借款。思量再三对妻子说明情况,提出先向金芸娇娘家舅舅短期借用一笔钱,这样不欠下高利贷款,生意也不可能一直亏下去,用不了多少天就能归还舅舅的这笔钱。
      “你怎么想的?那人是人品信誉太差在生意场实在混不下去了,才用坑蒙拐骗来的钱做起了放贷的事,你能找这种人借钱?再说今天之前你跟我提都没提借了这笔钱的事,你怎么能现在才让我知道这事?”金芸娇听后十分生气地说到。虽然也有迟疑,最后还是同意了。
      “好,孩子,舅舅这边看看情况,尽快回复你。”金芸娇拨通舅舅的电话之后收到了这样的回答。
      “添麻烦了,舅舅。”
      “没事儿,说什么哪,孩子。”
      “你舅刚才打电话说你跟他借钱了,还问我跟你爸能不能做担保人,如果能就把钱借你。”挂断舅舅的电话之后不到一个小时金芸娇接到了母亲打来的这通电话,确认事情属实,母亲在电话里说着“不长记性,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想着帮人家借钱”这类的话,厉声斥责金芸娇。金芸娇的父亲在电话里反复问着“什么事逼迫成这样了用这么多钱,用钱干什么”这类的话。金芸娇开始时耐心说明自己只是与舅舅提了借钱的事,没有与舅舅商量一定把钱借出来,舅舅怎么能把这样的电话打到自己父母那里,说借钱自然是有用处。“是让钱逼得,快被逼死了!逼得快死了!!”后来在父亲略带严厉语气的反复追问下金芸娇置气地说到。她结婚之前就是出了名的孝顺,还没有用刚刚那样的态度与父母讲过话。朱敬华听着电话,在电话这边说到“告诉爸妈钱借到了,不用了。”其实,说这话的时候钱还没有什么着落。
      看着家中剩下的钱拿走还息钱而不够结清债务,想起舅舅做的对于亲情来说太伤人心的事与父母的那些话,金芸娇大哭起来。“妈妈,你别哭了,爸爸能解决事情的,到时我再考个好成绩,就什么都好了。”从小莹然就是邻里亲友公认的聪明懂事,成绩也优异,虽印象中父亲喜怒无常,但是到现在还是相信父亲,她用想得到的话语安慰着伤心至极的母亲。这时离莹然高考只剩下半年多的时间了。
      即使莹然冰雪聪明,现在却还没有足够认识到世事的复杂无常,慢慢地她就越来越明白了。
      后来,莹然的外公外婆还打来电话询问家中经济状况,意思是如果日常开销有困难只管提出来。

      (二)
      莹然的成绩最近有了一点波动,其实也在正常范围之内,这次的考试题使全班同学的成绩都出现了这种情况,但是班主任老师毕业工作不久,又对自己当年考取的院校不满意,生怕这帮学生考得不够理想,本着认真负责的态度找来了全班同学的家长,却忽略了临近考试不当的压力与心理波动带来的负面效果,这话是全班同学的想法。莹然的家长自然也在“邀请”之列。
      “孩子你成绩一直都不错,这次怎么考成这样,是不是最近没认真学?”
      “在学校倒是看你还在学,你不是让老师以为你在学,实际松懈了没学习吧?”
      “那肯定的,不然成绩怎么下降的?现在离考试没剩多少时间了,是心里想什么了吗?你们这个年纪,除了学习没有什么好想的呀,还是你们真的在想些什么?”
      “老师相信你只是一时成绩的波动,包括我对班级同学都这么说的,你们有没有辜负老师的信任就看你们再考试的成绩是不是这样,还是那句话,题再偏,再难,考的还是那些知识。”班主任几乎每个谈话内容都贯穿了这样的相同思想,而且依据每个人的情况丰富了不同的谈话内容。其它的先不提,心总是好的。
      “你们老师看着挺年轻的,工作热情有,也挺负责的,就是说话有点犯小孩子性子似的,一会儿这么说,一会儿那么说,有时候好像都快把自己说乱了,年纪应该不大吧?是不是刚参加工作没多久?”上午刚“应邀”到过学校的朱敬华在午餐时提起了这个话题。“嗯,是这样的。”莹然回答道。接着餐桌上一家三口又气氛融洽地聊了几句这个话题,还说老师终归是没有恶意的,只要继续好好学就行,这次成绩也算正常,调整心态别太担心。
      “你现在开始好好学习,别整些没有用的,成绩什么样了自己不知道吗!我不想再让老师找学校去听到没有?”朱敬华几两酒过后,毫无征兆地话风一变,一副不容分说、极严苛的样子。
      “我怎么了。”莹然不解地问了一句。
      “老师那话是怎么说的,学习还是没学习你自己知道。”
      “您怎么一会儿那么说,一会儿又这么说?如果认为我有什么得改的,您直接说不就行了。””
      “ 糊弄父母好像学习了似的有什么用!”
      “有什么话,您能不能直接说,这样您生气我还不知道为什么。”
      “我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反正条件给你创造了,是否好好学就在于你自己了!”朱敬华仍然只顾责备而不说明原由。
      莹然心中委屈、不解。她想着:父母本应是孩子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但是像今天这样的情形,让我信哪句话不信哪句话,让我怎么知道什么才是你们的引导、教育方向。今天的事又让莹然想起这么多年以来一直是这样的,类似的情形、对话经常发生。

      (三)
      课间,莹然就一道不懂的题向班级一名男生请教,这名男生成绩很好,所以总有一些同学与他一起讨论问题,班里也有几名女生喜欢他。莹然与这名男生的关系自入学以来就比较好,所以这名男生下意识地先拿过莹然的本子耐心地讲起了题,其实也没有多耐心,只是正常的答疑解惑,但是这在排在了后边的一位女生看来就是耐心得不能再耐心了,这名女生喜欢这个男生,实在气不过盘算起如何报复莹然。
      “你之前那本杂志被老师没收,还有在其它科课堂犯错误班主任知道,这些事都是朱莹然告诉老师的。”这名女生找到班里另一个喜欢这名男生的女生神秘地说道。
      其实这名女生是在“贼喊捉贼”、“有意诬陷”,就是因为气不过自己喜欢的男生没有先给自己讲解题。听到这些的另一名女生便有意同莹然找茬,之前她就做过类似的事,只是差不多莹然就不计较了,但是这次说的话极难入耳,莹然没打算放过她。那名女生找完茬以为没事了做起了自己的事,大概一两分钟过后莹然趁她不备一个耳光突然打过去,二人有了撕打,班主任闻讯赶来,班级也静了下来。这名女生是个色厉内荏的人,莹然刚一动手时她就吓坏了,刚才与她关系较好的几名同学都在,把她拉到了一边,所以现在还装得出不惧怕的样子,莹然又觉得气没出够,当着刚赶来的班主任又给了那名女生一耳光,这一举动令安静下来的环境中的所有人都有些震惊。
      老师照例通知家长,以在校制造纠纷为由采取了停课两天的处罚。“明明都吓成那样了,还装得好像自己很厉害的样子,想想都生气,真是还想打她,打到她看都不敢看我一眼。”莹然回到家对父母说出了心中未解的怒气。
      “不能这样,刚才在学校走廊遇到的都是班级其他授课老师,你这么聪明肯定也看得出来,那些老师知道这事之后都是拍拍你肩膀,对你笑着,那笑容都是善意的,你们两个一起走出去的对那名同学没有这些。你说她吓坏了还故作不害怕地看你,你记住,世上什么样的人都有,你以后也会遇到更多的人、不同的人,你人生还有很多事要做,姑娘,人的心中得装大事,只有这样才能成大事。你说那位同学人品差,这些老师也一定知道,事情现在这样,你回学校以后该学习学习,该干什么干什么。现在老师们看来你只是年少气盛,而且由于那名同学人品太差也理解你,还是依然喜欢你,但是你如果纠结在眼下这件事,那些老师就不可能一直像现在这样对你印象好,甚至认为看错了这个孩子。”朱敬华说了这样一段话劝解莹然。
      虽然这话没有解决莹然提出的真正的问题,但也是很有利的教导。朱敬华其实是能心平气和地与自己孩子沟通的,只是做得到的时候太少太少,少得不能再少,好在莹然天性聪颖包容,凭着这少得不能再少的有利话语磨砺出了坚韧的性格。

      (四)
      回到学校后,那名色厉内荏的同学还是故作无所畏惧地时常在莹然旁边晃来晃去,不过也没敢太嚣张。父亲朱敬华虽然之前说了那些很有道理的话,但是也没有就这一点对莹然有什么建议,其实这也充分说明了朱敬华不了解自己的孩子,他不知道孩子真正想的是什么,也没有想过去了解。此时的莹然毕竟还是年纪小且气盛不经事,看到那名同学这个样子心中自然生气,回到家又与父母说起了这件事。虽然自己长这么大对于向父母询求主意的事总是听不到真正有参考价值的话,甚至不欢而散,但是她到现在还是愿意信任父母。父母这次没有说斥责的话,但还是没有找到其中有什么能借鉴的。母亲金芸娇自顾提到近几天有人总跟着自己,于是问起之前的那笔钱是不是没有还清。
      “用什么还?怎么还?”朱敬华说到。
      “那怎么不说?说事情你解决了?”
      “说有用吗?向你舅提出来打欠条借钱,不借就算了,还把电话打到你爸你妈那儿让他们作担保人。”
      “怨得着谁?如果不是多年以前把钱借你,你们家当时做事太差劲,至于现在这样吗?”
      “就算你说的有理。咱单说这回,如果不是你姨打电话让帮着竞选投票,得罪了当选的人,现在在任的人能把钱借我知不知道?反过来向你们家人借钱成了这样!”
      “我没让你去投!你当时不想投就不去。”
      “你说这话是不讲理。我怎么没投别人,那不是你姨吗?你反过来能这么说!”
      “那你当时倒是说呀!说了找我叔去借,也好过现在吧。”听了金芸娇这句话,朱敬华说到:
      “没什么事儿,放心这件事肯定没事,我解决得了。”又转过来对莹然说:
      “姑娘,记住,如果有人跟着你不用害怕,没有什么好怕的,他们没啥本事,见你拿出刀也一样害怕,就看你敢不敢,只要敢拿出来,怕的就是他们。包括你说的那名同学也是。”金芸娇没有就丈夫对孩子说的话作什么纠正与回应,只顾继续争吵着。夫妻二人争吵激烈,没有人料到这事后来造成最大伤害的是孩子,而且是毁灭性的伤害。

      (全文所写文字均为作品需要,无刻意引导、宣传不良倾向之意,其中一些文字片段,纵观全文,也是为了表达作品意义、突出人物形象必须出现的,且全文意在表达正面、积极的思想主旨。)
      (全文所写文字均为作品需要,无刻意引导、宣传不良倾向之意,其中一些文字片段,纵观全文,也是为了表达作品意义、突出人物形象必须出现的,且全文意在表达正面、积极的思想主旨。)

      隔天,朱敬华的朋友打电话邀请其赴宴。一是正为妻子提到的债务的事心烦,想借宴席缓解心情,二是总以为说不定席间就有意外的收货,找得到什么解决的办法,所以踏上十几里的路程前去赴宴,直到很晚还没有回家。
      晚上,金芸娇下班后刚走到居住小区的楼下,几名青年男子与一名中年妇女出现围了上来,独自在家的莹然听到楼下有声音,看了一下表也是母亲差不多到家的时间,焦急地来到窗边,正看到楼下的场景,这时不知怎么回事,父亲那一句“见到刀害怕,你敢拿吗?”立刻蹦到了脑海里,竟想都没想地拿起刀冲到了楼下。跟着金芸娇的那名中年女子是放贷人的妻子,其中一名青年男子是放贷人的儿子,与剩下几位都是年龄比莹然大两三岁,这些人虽没有什么大本事,与后文要提到的一位人物相比什么都算不上,但是聚众闹事、危害法纪的事也没少做,见一位不到二十岁的女生拿着刀也就不至于害怕。想抢下刀反伤莹然,但是没有想到看上去这么柔弱的女生面对这么多人丝毫没有畏惧,一点机会与让步也没有留,他们只勉强抢下了刀并在抢夺的时候借机划伤了莹然,虽然伤口也不算浅,但是并没有造成他们本打算的中伤程度,而且由于轻敌一开始还都被莹然踢出了很远。这时那名中年妇女上前打莹然被莹然躲开了,莹然随即扬手打向中年妇女,其中一位青年男子把中年妇女拉开使其避开了这一耳光,莹然气愤,跟着一脚踹得那名中年妇女一个踉跄。这一脚落下,刚刚反应过来的几名青年男子上前把莹然又拽开了,莹然见母亲在一旁也处于险境,又急于自己现在没什么办法,又恨又气,高声咒骂起来,所有知道的、能想到的最难听的话没有停息地传进所有人耳中。刚被拽到旁边的莹然,就像刚才被刀划伤时一样,几名青年男子又围了上去,莹然这时什么都没有想,她只想着怎样最大程度地伤到每一个现在想伤害自己的人,仍然不显害怕地奋力抵抗、反击着,虽然这情形已几乎没什么招架之力。金芸娇拼尽全力想上前拉女儿出来,被那中年妇女与其中一位男子死死拦住。但是,母女二人都不知道的是,这其中的伤害不只是两方对峙势不敌人这样,几名青年男子伤人不成,见莹然年少貌美,动了心思借着围上去趁机动了其它手脚。大概两三分钟过后,几名中年男子拿起电话报了警,意思是莹然持刀伤害未遂,那名中年女子则瘫在地上,意思是被莹然刚才的话气得心脏病犯了,也不知这事有多少真多少假。
      这会儿有晚上九十点了,到了辖区派出所,金芸娇提出联系朱敬华,民警看出来此事如果这样下去也解决不了,没有过度阻止,电话号码连续拨出去多遍,响起的都是朱敬华为手机设置的来电拦截提示音电话没有打通。莹然见到派出所的一些场景,加上明知强词夺理还执意打出的报警电话,明白事态对自己是不利的,她是位冰雪聪明的女生,只是见过的险恶太少。她没有做无力的吵闹、哭泣,她知道这样没用,她只是镇静地坐在那里,用思维能搜索得到的一切应对着事情。过了快一个小时总算联系到朱敬华,来到派出所的朱敬华带着醉态,一句话不说就横冲直撞地往派出所拘留室走去要带妻子女儿回家,丝毫没有了之前生意场上谈笑风生的状态,只用判若两人都不足以形容,而是现在的状态让人与一个小本起家、诚信经营的生意人无论如何都联系不到一起。莹然见到父亲这个样子失望起来,也清醒了下来。有为人还正派的民警在之前与莹然交流时看她聪明懂事,虽因不冷静来到了这里却一直也算沉着镇定,便上前劝阻,拉着朱敬华到一边,有几位却跑上前,拿出了一副封建、半封建时期官兵欺压百姓的架势,连推带搡,说得难听了好像想借此把生活中的怨气发出来一样,有一位还对金芸娇母女说了一句:“当&&这什么地方,该你闹事的,拿自己当谁了。”莹然心里想着再不对你刚才的反应,以你的身份也对不到哪里去吧,这能是什么地方,为客观事实澄清、判别的地方。正想着眼神中不自觉地露出一抹肃杀之气,民警见此愣了一下没有继续说下去。这些莹然都记在了心里。
      在辖区派出所的卫生间,莹然看到自己胸部、臀部在内这些地方都有明显抓痕,甚至抓伤,她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向母亲说明,金芸娇首先的反应是满面怒意地埋怨起莹然因为冲动让自己吃了这样的亏。其实她只是悔恨,她悔起了自己怎么找了一个这样的人,明知家中有事自己走出那么远多晚也不想着回去,丝毫不考虑家中是否能出现危险;她悔起了自己怎么找了一个这样做事欠考虑、遇事又不及时解决的人;她甚至悔起了自己早就知道丈夫这样,这么多年也吵闹不断,为什么夫妻两个人没有分开,拖到今天竟给孩子带来了伤害。恨的是自己作为母亲没有保护好孩子。过了半个多小时,她才就刚才的事向莹然表达了心中的心疼。
      “你犟什么犟!跟踪犯法你不知道吗?你话还挺多,我在这儿看着你还没说什么哪,安静待着得了,自己怎么回事自己不知道吗,真当自己有理哪!”其中一位青年男子对民警说了几句话,被一位为人正派的民警呵斥了回去。又过了一会儿,那名中年妇女提着饭给旁边拘留室的几位青年男子送来,刚才上前推搡朱敬华的几个民警走上前去笑着问到:“都有什么好吃的?对,该吃吃该喝喝啥事没有。”另一位接着话说:“告诉送点好的,这伙食也不行呀。”说着话还差点向那几名青年男子递过去香烟。金芸娇愤怒地上前说明莹然受到的伤害,刚才推搡朱敬华的几人不以为然,甚至说了“你跟我说得着这个吗”这样的话。这些莹然都记在心里。她虽清醒地明白争论没用,但性格中的倔强还在,对母亲聊天似的说了一句:“之前下大雪我们学校公共厕所被冲得不像样,我们同学说了一句‘难以下眼’,被听成了‘难以下咽’,大家都乐,妈妈你是不知道那厕所看上去有多恶心。”听到这几句话的几名青年男子看着饭是真的一点也吃不下去了。
      到了半夜,朱敬华走进看管室看妻子、孩子的情况,此时已一改醉态,一副冷静处事的状态,看到莹然手上的伤,和蔼地问了句:“怎么没处理一下哪?”又简单说了几句话后离开。
      第二天上午事情算是解决了,最后的处理结果虽向对方有偏颇,对于莹然受到的任何伤害也没有追究对方的责任,但就解决了不给莹然留案底这一角度令朱敬华夫妇觉得这是最好的结果,他们以为什么都能随时间成为过去。派出所现任所长刚调任到这边没多少天,他对朱敬华说了这样几句话:“我多说一句,回去千万别批评孩子,我们还没见过哪个这个年纪的女孩子在那种情况下没有畏惧,而且我了解情况时候也听警员说了,这孩子到这之后很冷静,也聪明,不只是好孩子,也是优秀的孩子。再说了,说一句不该我说的话,你明知道家里的情况怎么能什么都不交待孩子,又那么晚只留老婆孩子在家。”朱敬华连声表示赞同。说着话来到了楼下金芸娇母女二人待在的那间拘留室,所长对莹然说到:“小姑娘,放心,什么不好的记录都留不下,回去好好学习。”莹然礼仪性地予以了回应。朱敬华处理后续的事情没有回家,金芸娇带着女儿去包扎伤口,莹然看到父亲得知情况却对其中一位对自己有过那样伤害的青年男子客气地礼让,而且那种客气不是为了自己目的不得已的,而是丝毫没有必要的客气。本就对偏颇的处理结果不满意,又忧心、困惑于那些抓痕对自己的伤害程度到底是什么样的莹然,见此情形心中默默埋下了一个想法。
      莹然心中还是自责的,她想着自己给大人添了麻烦,她明白父母又得斥责自己,她认为挨批评、训斥是应该的,无论怎么说,都这么大的人了,怎么就能鬼使神差、想都没想地把事情弄成了这个样子。事情过去两三天朱敬华夫妇也没有就事情批评过莹然,还说过“知道莹然是担心母亲才一时冲动,不能为此批评”这类的话,莹然刚一听既惊喜又感动,更自责了,但又想起以父母的教育方式,这事不太可能不受斥责,担心了两三天父母依旧没有批评自己,就在莹然刚放下心的时候,这天晚饭席间父母突然提起了话茬,接着批评、呵斥的话漫天袭来。听完了呵斥的话语,整件事情先后带来的不解、担忧、自责、惊喜、又担忧,再到难过这一情绪过程在心中滤过,但是现在也好,不用再担心了。莹然想着还是自己一开始想的是对的,自己就不应该有什么幻想,埋怨与责备是一定得挨的。莹然回了房间,像这么多年受过有来由、无来由的呵斥以后一样。或许是太累了,或许是睡眠能够令人暂时轻松下来,莹然没多久入睡了,睡梦中做了噩梦。她在睡着之前对自己说即使做噩梦也不能喊叫,况且莹然也不是害怕,而是愤懑与那种满腹勇气却不知力气往何处使的愁怀与不安。但是她自己不知道,不安是来自心中对一事的不解,既没有想好如何自处又无人能说。噩梦中的莹然还是大声喊叫了,母亲金芸娇跑过来时,莹然却说着:“梦中没有觉得害怕,但是为什么喊着醒了过来?”
      莹然去了学校,只有朱敬华与金芸娇在家,朱敬华与妻子说起了话,“那些话也不想说的,昨天说了孩子那些话说完多后悔你知道吗。”
      “那你与孩子好好沟通一下,就说你说的那些话都不是本意,毕竟孩子才多大,正常这都应该找专业心理医生好好疏导一下。”
      “说什么说!用什么好好沟通,我是当爹的,没什么错!”
      “不跟你说!说不明白。”
      “那你去说啊,你当妈的怎么不劝啊?你怎么不去尽好一个母亲的责任?”

      关于前几天的那件事,莹然其它的倒是没想,也没有什么害怕,只是不谙男女之事的她总觉得自己身体有什么不对劲,不是这好像与之前不一样了,就是那好像与之前不一样了,一想起那些抓痕、抓伤就更确信了似的,她不愿回想、却反复回想着,就是为了想明白那些抓痕之外有没有什么更大的伤害,就是为了想明白究竟是自己心理的障碍还是就是对自己带来了很大程度的伤害。到最后都是:想一想认为当时应该没有发生什么更大的事,再一想又好像是不止这么简单,她越去想就越想不明白,逃不出自己的困惑与担忧。于是她与母亲说起,金芸娇耐心安慰,说当时真的没有发生什么更不好的事,这只是心理的压力造成的,但是母亲说话的状态及话语并没有让她看到、找到足以放得下忧虑的信息,再想起父亲那天的客气与礼让,莹然甚至想到过母亲怕自己有压力而有意隐瞒。过后莹然也尝试过再与母亲提及此事,但是话一提起她看到母亲没有之前的那份耐心再对自己解释,便放弃不提了。
      莹然带着这份忧虑、困惑过着每一天。后来,这竟渐渐地变成了一种对未来的担忧与扭曲的认识,她似乎确信了有那样一段过往是拥抱不到爱情的,她认为那段过往与有过一段住在一起的恋爱经历都是不一样的。她想着自己还剩下什么,还拥有什么,拥有的这些还能创造什么、带来什么,莹然还提醒自己记着那天的那些人、那些事。此时看她,青春、哪怕是对大学校园爱情的憧憬之色都黯淡了太多,取而代之的是很多这个年龄不应该有、也不需要有的色彩。只是有一样没有变,她还是依然那么美丽。
      现在离莹然参加高考只剩下四五个月的时间了。

      (五)
      朱敬华由于之前较长时间缺少资金运作,生意场的门路丢得差不多了,现在也没有什么资金做一单新生意。心灰意冷,不甘落寞的他有近两个月的时间什么工作也没有做。继续做生意?好像山穷水尽了。出卖劳力?思维活泛、习惯了生意场的挣钱方式又嫌这样钱挣得少、挣得慢、辛苦又无聊。看了看亭亭玉立,未来应该一片光明又需要花钱完成学业的女儿莹然,朱敬华不再多想,来到雪陵的施工工地打起了零工,也做起了自己本不打算做的每天不到一百元工资的工作。朱敬华一边上班一边想着自己竟落到了这样的境地,想起孩子时而觉得这些都是值得的,时而又觉得如果孩子以后没有出息,怎么对得起自己从酒桌挣钱到烈日下挣钱的这份苦心。其实做水果生意没有“酒桌挣钱”这么简单,但是朱敬华就是这样认为的。
      “今天完工坐公交车回来,司机不让我坐下,说怕我把椅子弄脏了。哈哈,真是什么样的事都能遇上。”朱敬华到家后对金芸娇母女说起了路上的事,莹然听了心里酸酸的,不是滋味,金芸娇也一样。
      第二天工地歇工,朱敬华在家休息,金芸娇出门上班了。莹然在去学校之前说到:
      “学校今天交资料费。”
      “我工资还没有开,我找一下你妈之前发的工资放在哪儿。”金芸娇想着莹然现在用钱比较多,很看重资金的保管,有意把钱财放得隐蔽了一些,朱敬华没有找到金芸娇存放的钱,认为金芸娇是怕自己把钱拿出去花,有意放在了一个只有她自己能找到的地方。翻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朱敬华变得暴躁起来,一边找一边把东西扔得那么满地都是,“这是什么意思,太拿人不当回事了吧,挣那么一点钱还东藏西藏的,就你放起来那些钱,以前我看都看不上。现在我就过混成这样了,就连你金芸娇都能不拿我当回事了,在外边惹气也就算了,在家还得受你金芸娇的气吗?”
      莹然知道父亲朱敬华没有收拾那些扔得满地的物品,而且父母很有可能大吵一架。但是放学回到家,父母没有想象中的那种吵闹,甚至没有争吵过的迹象。
      金芸娇看着满地的狼藉不是没有生气,她气到想立刻离开这个家门,她在电话里哭着对母亲说:“这日子我不过了,说什么也不过了!今天一定要走。”莹然的外婆听后劝到:“不能走啊,这样不把孩子扔下了吗?孩子现在正是关键的时候,学习也是关键的是时候。这么多年了都没离家,哪能现在这么重要的时候一生气就离家了。不能在这个时候扔下孩子,扔下家,你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呀,如果到最后把孩子耽误了,苦心都白费了。”金芸娇明白母亲说的话有道理,也不再提离家的事。莹然的外婆挂断电话叹了叹气,心里思量着自己的孩子遇到的一定是极生气、委屈的事,只要做了母亲就注定一辈子劳心哪。
      金芸娇担心莹然学习分心,也没有与朱敬华再争吵。虽然金芸娇为莹然付出了很多,但是为了不让莹然分心而不争吵还是第一次。

      (六)
      朱敬华在楼上看到小区楼下有一女子被一群人追赶,那名女子报完警以后跑到了对面的单元楼,但是不一会儿又被这帮人找到了。
      “如果跑到的是这个单元,敲门我肯定开门,哪能见到不救又让一帮人抓走了。”看到情景的朱敬华说到。“你知道是怎么回事,那是什么人,你就救。”金芸娇听到后接过话。“我就不相信,一个女的,被一帮人追着,她还能是什么坏人,她能不是弱势的一方?人与人之间不就是这样吗,你见到了帮一帮别人,你有事说不定就有人帮你。”
      莹然听到对话,又听了父亲的话,不知怎的脾气就控制不住了,略显激动地说到:“你倒是善良了,天下的事哪有那么公平的!你有事怎么没见逢凶化吉,怎么没见贵人相助?”
      朱敬华夫妇纷纷说到:“这孩子,今天怎么了,聊了几句天而已,怎么还来脾气了。”

      (七)
      周四晚自习结束,莹然在校门口没有见到每天都来接自己回家的父亲或母亲,想着可能在来学校的路上,于是顺着回家的路往回走了一段,一路留意也没有看到父亲或母亲。莹然担心父母没有找到自己着急,但是又既不好待在原地,也不好退回到校门口,只能继续顺着路线朝家走。这条路上没有路灯,行人也不多,莹然既担心父母为自己着急,也有点害怕,迅速地回到了家。推开家门,看到母亲还没有下班,父亲睡着了,应该是打算到时间接自己,又由于白天上班太累就睡过了时间。门推开朱敬华也醒了,看到莹然立刻担心地问:“路上是不是害怕了?”“没有没有,路上还有很多同学与接同学的家长,走一走我也就到家了。”
      朱敬华想路上莹然一定害怕了,对自己说明天一定得记得时间。
      第二天晚自习结束莹然在校门口还是没有看到父亲或母亲,想着父母应该不太可能连续两天忘了接自己,但是既然没有看到父母,便自己走回去了。今天路上行人更少,莹然虽然遇事不怕,但是她怕黑,所以几乎是跑着回去的。推开家门没有看到父亲或母亲,随后朱敬华回到了家,“到哪儿去了?怎么没看到你,也没接到你。”
      “顺着路就回家了。”
      “我也是沿着路往回走的,在路上就没看到你,你是不是借着昨天的事故意自己回家,路上疯玩去了?”
      “没有,算时间我也是哪都没去,直接回家的。”
      “还犟,以后别让大人接不到你听见没有?别以为管不了你,别以为你自己能放任。”朱敬华很生气。
      “路上我还害怕哪,昨天问我都没说,今天怎么能这么说我。”
      “别说这些,别让大人再接不到你!再这样父母就不是现在这么好的脾气了!”
      莹然讲不明白,也知道不可能讲明白。
      今天是周六,朱敬华买了很多莹然喜欢吃的菜,金芸娇用它们做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午饭过后,莹然正打算出门,朱敬华、金芸娇一同问到:“宝贝儿,干什么去?”
      “下楼买杯奶茶。” 朱敬华听后笑着说:
      “去吧,就知道吃。记着路上慢点。”

      未完待续,你给我一份期待,我还你一份文字的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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