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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辞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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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鹤湘侬便收拾好东西走出房间,看到申平一动不动的坐在轮椅上,还维持着自己刚才进屋的姿势。
只是那布满血丝的眼眶,怎么看也像是刚刚哭过。
“我走了。”经过轮椅旁,鹤湘侬停留一下。
申平没反应,陷入呆滞状态,像是没听到一般,鹤湘侬这才近距离看清他,眼底乌青,精神不振,一向清爽的下巴也冒出细密胡渣。
鹤湘侬有些气恼他这般不修边幅,提高音量道,“你这副半死不活的样子给谁看?不是你提出的离婚吗?”
申平身子抖了一下,似乎从某种游离中回过神,他扳动轮椅,默不作声地给鹤湘侬让出一条路。
鹤湘侬放下行李箱,一手衔住他清瘦的下巴,“申平,我对你很失望。”
失望吗?
他对自己何尝不失望。
鹤湘侬见他还是一言不发,直接把唇贴过去。
双唇相碰的一瞬间,申平像是被一阵电流激过,全身酥麻,随后他想到什么,连忙推开鹤湘侬。
“你别碰我,我脏,我今天还没洗澡,没洗脸,没刷牙......”申平的声音越来越小。
鹤湘侬冷笑一声,“终于肯说话了,你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吗?”
“不是,我只是......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才能让你不生气,我好像说什么都是错的。”申平的脸在鹤湘侬的扼制下,无处可逃。
鹤湘侬清清楚楚看到他脸上的痛苦、无措,心里的不爽少了几分,诡笑一声,“不知道说什么?那就直接做吧!”
还没等申平反应过来,鹤湘侬便坐在他毫无知觉的双腿上,近乎粗.暴地脱下他的上衣。
“鹤湘侬,你干什么?”申平突然恐惧。
见鹤湘侬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他彻底恼了,双手胡乱反抗着,“你疯了吗?我们已经离婚了!”
“你不能这么对我!”
争吵间,两人从轮椅上摔下来,此刻的申平身上仅剩一个成人纸尿裤,他拼死护住,像是护住最后一丝自尊。
鹤湘侬压在他腿上,一手在他身上游.走,一手奋力撕开纸尿裤。
“刷”的一声,纸尿裤从侧面一分为二,两人的目光均落在上面。
看到上面并没有污秽,申平微不可见的舒了一口气,却听到鹤湘侬带着三分惊讶,七分讥笑的声音,“没想到平时温温柔柔的对你,你毫无反应,现在强上,你这身体反倒起了反应,申平,你说你是不是欠?”
她这么一说,申平努力低头去看,果然那家伙挺.立在那,刹那间他脸上红成一片,又有些恼羞成怒,“对,我就是欠,你现在知道了,可以让我穿衣服了吗?”
他生硬的语气对鹤湘侬来说前所未有,鹤湘侬知道自己该适可而止,可她难得一见申平这个样子,一下控制不住自己,坐了上去。
那里虽然有了反应,可申平根本察觉不到,更不要提什么快.感,完全是鹤湘侬自娱自乐,他觉的自己此刻,就像是最下.贱的工具。
不知过了多久,他看着鹤湘侬在自己身上起起伏伏,可自己却像个傻子一样,无动于衷,他闭眼咬着嘴里的细肉,直至闻到血腥的味道,才被鹤湘侬一掌打醒。
“就这么让你难受吗?”鹤湘侬阴冷的盯着身下的他。
申平想告诉她,不是难受,是无力,那种她很快乐他却感受不到的无力,他不知道自己该给她什么样反应,才能让他看起来,像个正常男人一样。
鹤湘侬脸上的嘲讽更甚一层,看在申平眼里,像是被凌迟处决般心痛,“对,让我很难受。”
一开口,连带着嘴里血丝流出,鹤湘侬却笑意更甚,“是吗?尽管这样,你还是身寸了。”
申平脸色一下煞白,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的身体还会有这样反应,正常男人享受的快乐,他像个小丑一样毫无察觉,还需要别人告诉他,他身寸了。
像是在坚守自己那可笑的尊严,他胳膊搭在眼睛上,不敢看鹤湘侬神色,“只是为了配合你,现在可以让我起来了吗?”
“怎么?没有我的帮助,你连轮椅都坐不上了吗?”鹤湘侬轻笑。
申平明白她是故意让自己难堪,让自己在她面前,彻底丢掉尊严,爬到轮椅上。
就因为自己提出离婚,她就这么痛恨自己?
明明有一百种方式报复自己,非要用这种最羞辱他的。
她的心,果真是石头做的吗?
三年来,也没有暖化她一丝一毫......
申平越想越辛酸,他强忍着心头的苦涩,一步步从她眼皮子底下爬到轮椅,他感觉不到自己像个人,更像是一只不知羞耻的畜.生。
重回轮椅消耗太多力气,他大口大口喘.息,像是坐在这里才有一丝安全感,接着重重闭眸,似是再不愿多看一眼,这令他伤神的世界。
鹤湘侬捡起他的衣服,随手扔在他一丝不苟的身上,“你这个样子,真令我反胃!”
她拿着行李箱,头也不回的摔门而出。
走廊上的安一佑听到门声,回头看到她的一瞬间脸上露出干净笑容。
他按着轮椅前进,来到鹤湘侬面前,“你准备去哪?先回公司还是跟我回家?我自己单独搬出来住了。”
言下之意不言而喻,鹤湘侬怎会听不出来。
一静一动,安一佑明媚的笑脸让鹤湘侬想起申平那死气沉沉的样子,他是在按照安军胜的计划走,主动提出离婚,让鹤湘侬顺理成章与安一佑在一起。
可她鹤湘侬,天生反骨,安军胜控制的了申平,却拿捏不了她鹤湘侬。
“安总,我现在回公司递交辞职。”鹤湘侬说的轻描淡写,心里却想好了对策,即便离婚,她也不会照安军胜给的路走。
安一佑半天没反应过来,脸上的笑意一点点僵硬,像是有什么东西被生生抽离。
“你要辞职?为什么?”他知道鹤湘侬不喜欢他乱发脾气,压抑住滔天的委屈,再一次问道,“你就算离婚,也可以不用辞职,还像从前那样照常上班不行吗?”
“你放心,我不会骚扰你......我会离你远远的,你,你......就这么讨厌我?讨厌到要辞职?”
鹤湘侬知道他想多了,解释道,“您误会了安总,我没有讨厌您,只是我厌倦被人随意支配。”
“谁支配你?”
鹤湘侬哑然,推着安一佑轮椅往车前走,“这个您不需要知道,我会去公司安排好工作交接。”
两人来到车前,鹤湘侬主动抱起安一佑,将他放进车里,唐叔把轮椅折叠好。
一路上,安一佑反常的沉默,鹤湘侬曾猜想,他会不依不饶,不同意辞职,各种刁难,结果都没有。
人事部很顺利帮她办好辞手续,工资也没有等到下个月发,而是直接进账,还顺带多打了一年奖金,是比不菲的收入。
整理完最后文件时,安一佑刚从外面回来,看到的便是鹤湘侬收拾利郎的办公桌上一尘不染。
鹤湘侬不知道他刚才去了哪,只觉得安一佑像突然长大的孩子,变得懂事了。
他把一个包装精美的首饰盒递过来,“本是打算给你求婚用的,现在知道你肯定也不愿意,权当一个小玩意儿送给你,留作纪念吧!”
鹤湘侬接过,打开看到被他称作小玩意儿的戒指,全球知名宝石设计师的独家手笔,他为了让她接受没有压力,连礼物两个字都不敢称。
“有些贵重,安总还是收回吧!”鹤湘侬重新递回去。
安一佑急切道,“你别多想,就当是朋友送的一个普通首饰,也不知道你会去哪,我这个样子就算想去找你也找不到,我们以后可能不会再见面,你就当作留个念想吧!”
鹤湘侬思虑片刻,把戒指戴到手上,大小刚好,衬托的手指修长,款式也是她最喜欢的简约大方。
“好,那我收下,谢谢安总,您也保重,我走了!”
鹤湘侬准备转身,又被安一佑喊住,“鹤湘侬!”
“安总还有什么要交代?”
安一佑一再斟酌才开口,“你能不能再亲我一下?”
鹤湘侬没有拒绝,反倒被他这副生离死别的模样逗笑,在他唇间轻轻点了一下便离去。
“我会记得你,安总!”
等她走后很久,安一佑才敢把手指放在唇上,反复回味那个对她轻如鸿毛的吻。
“记住你说的话,鹤湘侬。”他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