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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谏君书》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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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授明理之君可通达于天,兄若以此事悔尚及也,弟修此书便为此意,弟因母之信返京,兄知,弟亦知,此一回必是反为标,弟却未行,因弟知兄若悔此事必要时日,弟与兄以时,与兄以阶,弟时时退,日日退,信兄如兄信弟般,未曾疑矣。
弟在信首曾与兄道此书为劝兄弃月人行天子道意,兄阅至此可惑乎?若弟再言是以权兄修书,兄可信乎?兄此时信否于弟来说已是渐无用也,兄畏邪?
此书一修,弟已是断后路而徒留一桥以通兄之心意,兄若能如少时解弟心意,知弟苦心,望兄察之,思之,事与事孰轻孰重,君心可断矣。
待时日久矣,兄对花月人之心亦将如春水东流,终无踪迹,君亦为君,兄亦为兄,国必亦如常安也,兄可思此变邪?
弟愿兄听弟一言,尽避其祸也,弟窃思兄必不会以一伶人重于社稷,弟于此言尽也,多言也无多意,兄已了然,弟职到矣。
终有言露于兄,弟在外征战为将,已有巍巍之风矣,弟与将士情坚益厚,同食一餐饭,同饮一爵酒,同卧一张席,已近手足矣。
而此众手足已于城下矣,望兄思之,再思之,更过矣。
《谏君书》这才在赵泫的手中算是用尽了她的全部,全书约两千二百言,赵沂一气写下如此长折给赵泫也是花了相当大的气力和心思。
刘良在一旁静看着赵泫看完整篇《谏君书》,他不知道上面写了些什么,只看到赵泫的神情从开始的淡淡笑意变得越来越凝重,或许他还是在尽力克制住自己,不把这折子撕掉。
刘良注意到了这点,一旁的花月人也是同样,暗暗想着,是何让他眉头紧锁,露出如此愁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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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外的将士阵列整齐,兵器装备齐全,他们都是这几年一直跟随在赵泫手下出战无数共渡患难的兵,也是赵沂掌军得力仁厚得民心的“手足”死士,在他们当兵的日子里,他们最感激的是赵泫,因而也最听从他,现在军队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说对他忠心不二,形成了一支忠勇之军。
他们是被“遗落”在外的武士,在他们的眼里军法更甚于王法,只知赵沂,不知赵泫,是一股可怕的力量。
城内的随行侍卫都在不停地变换着,大部分百姓都还没有注意到,有些衙门里已经换了主人。
而在京城里和国内的很多地方却在短短的几个时辰里都在传诵着那首诗,特别是街头巷尾的孩子们不知所云地念着它,只当是一首顺口的歌谣。
……风翻云袖悦龙颜……
……承沐天恩御殿前……
……三千粉黛无颜色……
……只因君王爱董贤……
而那些原先在戏乐班的人们听着这样的“歌谣”却已是无法再把手里的蹩脚的生意做下去了,他们没有一个人不知道花月人的事情,原本以为花月人的得宠会为他们带来如何的好处,但是从这段时间看到现在却只知道花月人所在的戏班中的人都已无端消失,花月人在宫中的情况也很模糊,而这诗中句句对戏子的言辞岂非奚落嘲讽和斥责?他们不知道是花月人这样害了他们,还是他们这样的伶人注定会是这场风波的牺牲品。
有些人开始在没有人听到的角落里念着这样一段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