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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心中鬼毒计换毒计 散谣言人人避不及 ...

  •   且说蒋婆子因在路过崔家祠堂时心下发虚,继而胆颤不已。待回到家中稍坐片刻后,又在脑中思绪了一番,便吩咐小丫头看顾好自己的宝贝孙女后,便犹如做贼般来到一处普通院门前,且又因心头发虚而有些贼头贼脑的左右瞧了瞧,眼见四下无人才敢敲响门环。
      而宅子的主人在屋里听到门环响动后,因打扰了休息而有些不耐烦的喊问道:“谁呀?”随后便慢悠悠的穿好外衣嘟嘟囔囔趿拉着鞋出了房门。
      蒋婆子听到屋内人的回声,此时也顾不得计较只是没好气的撅着屁股趴在门缝上小声回道:“是我!”
      因声音太小而宅子的主人好似没有听到蒋婆子的回答,径自说道:“扰人清梦是要天打五雷轰的,哪个不长眼的在这……。”
      话未说完,便开门见是蒋婆子,有些尖酸的声调戛然而止,随后换上一副笑脸,迎道:“哎呦呦!我说做梦有贵客登门,原来是蒋姐姐您呐!快屋里请!”将蒋婆子殷勤的请进屋内。
      亲热给蒋婆子递上热茶,并让其坐在主位上,自己则坐在下首,且欠身笑问道:“不知蒋姐姐今儿亲自上门是为何事?难道是事情成了?!”
      见对面的沈氏面有喜色,蒋婆子反问道:“人家新嫁过来的媳妇,与你无冤无仇的何必弄的这么难堪,且她与你一样都是出身农家,你们的关系合该更好才是,怎能处处与人撂绊子?再者说,人家崔大爷可是前程似锦,平日里你家当家的跟个木头人似的,只知道在外做活,也不见挣几个钱?何不如今跟林氏交好,也好多条门路。”
      沈氏却不以为意道:“蒋姐姐此话何意?我与她可不是一路人,她带人截了咱们的财路,难不成我还要笑脸相迎?”又说道:“我听说蒋姐姐家的少爷有意捐官,可需要不少钱财打点吧。”
      蒋婆子被反将了一军,心中对沈氏带上了不满,笑道:“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再者说,我家哥儿有这个本事,我家也有这个财力。将来我这老婆子还指望我家哥儿给我挣个诰命娘娘当当呢。”
      随后说道:“沈家妹子,你们的事儿我老婆子年纪大了,就不掺和了,这个你收好。”将从林喜年那里要来的花样子放置在桌面上道:“剩下的事儿,沈家妹子可要掂量着办吧。”随后伸个懒腰道:“这个时候太太也该醒了,若找不着我,太太可是会发脾气的。”说罢,径自起身走了。
      沈氏看着被关上的院门,呸道:“老东西!一介我家奴才罢了,还敢跟我玩心眼儿,真当自己是个人儿不成,没有你,我照样能办成!”
      且说蒋婆子离开后,放慢脚步想了想复又转身去找了杨氏,杨氏此时正在丫头的按摩下舒服的盖着被子靠在褥子上午睡,因院门门是敞开的,蒋婆子也不打招呼就走了进来,见杨氏睡觉的模样,便露出一股嫌弃的神色来。
      蒋婆子犹如主人般挥手让小丫头退下,杨氏咂摸了两下嘴巴,嘴里道:“死蹄子,是不是又想吃火烙,偷懒的奴才。”
      蒋婆子笑道:“你的脾气可不小,怪不得嘴上起了这么大一个泡。”
      杨氏听是蒋婆子的声音,忙起身,将被褥随意拢在一起便放置一旁,笑道:“原来是蒋姐姐。”随后又口气不善的对小丫头道:“还不滚进来倒茶。”
      蒋婆子的目光落在了平日里不曾注意过的小丫头身上,脸上虽光滑无甚伤痕,但见小丫头的行为与神态,蒋婆子便断定,小丫头在杨氏手里讨不着好。
      倒了茶,杨氏便让小丫头下去,小丫头快退至房门时,蒋婆子出声道:“将屋门关上,你且出去逛逛再回来。”屋门关上,小丫头却没有听从蒋婆子的话出去逛逛,而是从房檐底下拿起一把扫帚去了后院,从后门走了出去。
      蒋婆子侧着耳朵仔细听到院门关上的声响后,坐姿随意的对杨氏道:“你白吃了这么多年的油盐酱醋,却被沈氏那女人耍的团团转。”
      虽平日里蒋婆子与沈氏不常来往,但却也是‘志同道合’,日常交往里也是蒋姐姐沈妹妹的喊个不停,如今听蒋婆子这口气?便问道:“此话怎说?难不成是沈妹子得罪姐姐你了?”
      蒋婆子怪语道:“可不敢!。”又道:“咱姐俩儿的交往时间可比沈氏长,你是知道我的。平日里咱们三人一块虽偶有拌嘴可情分却在,可如今人家只知道利用你我,难道咱们还要给人家当马前卒?”
      杨氏道:“利用你我?”忽然想起前几日的事情,便凑上前去道:“难道是为了双木林?”
      蒋婆子点点头道:“还算不傻。你嫁来的时间比沈氏长,难道会不知道那位的脾气。要我说借着此时干脆与沈氏分开,别到时事情没办成却惹得一身骚。”
      杨氏听的蒋婆子话中的意思,是想要与沈氏就此话别两宽。虽觉得蒋婆子的话在理,但又想到平日里沈氏对自己的应承,不由有些犹豫。
      蒋婆子借着喝茶的功夫瞥了杨氏一眼,见杨氏犹豫不决的模样,道:“你也别觉得可惜,若觉得可惜那往后你俩儿一道儿,今后若有甚事,可别拉着我。”说罢,起身就要走。
      杨氏见状忙劝住道:“姐姐这样性急作甚,我又没说不愿意。只是个媳妇罢了,难道还能反上天去不成;再者说,若不是她嫁到崔家,又怎会出现个王家挡了咱的财路;这不,前儿田家人还来问呢,我正不知如何回话呢。”
      杨氏说完话后挑着眉眼去瞧蒋婆子的神色,见蒋婆子面无二色,不由佩服起蒋婆子面对钱财的定力来,忽又想着:若我不依着蒋老婆子,若到时她翻脸不认人,我岂不是一文钱都捞不着。
      正想的出神,便听蒋婆子说道:“难道你忘了前些年的葛家。”
      原来在三年前,唐安人嫁到葛家的大侄女因女婿在主家贪了钱财而被主家拿住;在主家要将其押送至官府前,葛大女婿为了逃脱罪责说出如今的官府通判乃为其妻表弟;葛大女婿的主家听说后,便动了心思,打着主意想要借着此时拿捏住崔岭按并为将来的财路疏通;但谁承想,美梦还未做成,第二日便有官府的人上门将葛大女婿从家中抓走,急的唐安人的侄女连妆都未梳,素颜披发的慌忙的来至崔家找自家表弟帮忙,但却遭到崔岭按的一口拒绝;又因唐安人的侄女知道了主家的打算且知道了崔岭按明知是自家人却还要秉公办案的将表姐夫抓走,不由恼怒异常,带着婆家人到崔家讨说法;然而,待崔岭按从衙门里回来见家中乱糟糟的,直接让云糖带人将其哄走,随后将自家大门关上,并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犯了法不知错处反而带着人到别人家门前闹事,这就是葛家的家规。”也由此唐安人一家与娘家大哥一房断了往来。
      杨氏不由唏嘘道:“这崔大爷也是个狠人,毕竟是自家的亲戚,又是近亲,何必做这样绝呢。”随后便想起若帮着沈氏做了那件事,若被崔岭按查出来,到时候可吃不了好处,随即笑道:“还是蒋姐姐明白,若不然我可真真要上沈氏的当了。”
      蒋婆子见杨氏识趣道:“现在明白还未晚。”接着道:“你也知道我儿如今要捐官,少不了钱财的贴补,若成了,到时让你家小子跟着我家哥儿到外头见见世面,也好为将来找条门路。”
      杨氏喜道:“真真多谢蒋姐姐的提拔了。”二人商议定后,不由说起家常话来,那亲热劲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二人是亲戚。
      且说林喜年偶然得知崔岭按极爱君子兰,便想着要在崔岭按的足衣上各绣上一枝君子兰的纹样;想要给崔岭按惊喜但却又怕被崔岭按发现,于是便挑着在崔岭按上衙时呆在屋里绣上几针,等崔岭按回来便再藏起来;然而,让林喜年不知道的是,其实崔岭按早就发现林喜年的行为动作了,只是没有点破而已。
      岁月幽静院儿清,林喜年此时正低头绣着花样儿,忽听屋门响起,手脚忙乱的想要将足衣藏起来,但还未来的及动作,便见唐安人已然来至跟前,见林喜年的窘态,也不点破,笑道:“刚才吩咐厨房晌午做了你爱吃的饭菜,天虽冷,但也别整日呆在屋里,闷的很。”
      林喜年答应一声,随后问道:“娘的鼻子可通气了?”唐安人每到冬天就会鼻头通塞,呼吸不畅,尤其晚间最甚,虽不是大病,但却让人烦心不已。
      唐安人道:“每年也不过如此,只是今年再用了他的药,只是轻省许多,但晚上的时候还是头疼的厉害,昨儿你爹还说要换个大夫瞧瞧。”
      林喜年点头道:“正巧,我娘认得一位大夫,同村的一位大娘跟娘的病症一样,往年我也亲眼瞧见过,病的十分厉害,但自从用了这位大夫的药后,犯的次数少了,每年冬天也轻省了许多。”
      唐安人笑道:“那感情好!改日请亲家姐姐带我去一趟。”
      说道同村,林喜年不由想到穗儿姐,便道:“娘,我想到王家去一趟,好长时间未去,也不知如今如何了?”
      唐安人想起王家的遭遇,同情道:“你与他家媳妇交好,合该去看看,若是有难处咱该帮一把就帮一把。”
      待用过午饭,林喜年回屋躺了一会儿子后,便穿戴整齐,也没让人套车,带着绿荷到前院告之唐安人要出门后,唐安人嘱咐了几句,主仆二人便出了家门。
      主仆二人在街上买了些许的做客的东西,又走了大半的路,林喜年不由的有些体力不支,此时的她忽然想起还未出嫁时,自己在路边玩耍瞧见的贵太太夫人千金们走走停停的架势,当时的自己好像还笑话了她们,但转念到现在,不由哭笑不得道:“真真犯了懒病了。”
      绿荷提着东西走在前头,还时不时的回头看看林喜年是否跟上,呼着白白的哈气道:“今儿也太冷了些,奶奶合该出门的时候再穿上件披风。”
      林喜年锤了锤腿问道:“还有多久能到?”
      绿荷往前看道:“再转过这条路就到了。”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子,累极了的林喜年想要说“歇歇再走”时,就见绿荷指着前面的一座院子笑道:“奶奶,就是这儿了。”
      此时还在院内与婆婆刘氏正商议着晚上要蒸包子的罗穗儿,在听到院门响后,对刘氏道:“难道是高大娘来还东西了?”刘氏撇嘴道:“她还东西可不那么容易,去瞧瞧是谁?”
      心中也犯疑惑的罗穗儿在开门后,见是绿荷,刚要说话,就瞧见站在绿荷身后的林喜年。笑着绕过绿荷拉着林喜年的手,道:“你今儿怎么过来了,这大冷的天儿,快进屋暖和暖和。”又见绿荷手里提着东西,忙接过来对院内道:“娘,是喜年跟绿荷来了。”
      刘氏笑道:“这大冷的天儿,合该坐着车来,穗儿快领着进屋倒杯热茶暖和暖和要紧。”在侍弄好院内的东西后,进屋又问道:“你婆母可好?”
      林喜年见刘氏进来,便先给刘氏行万福礼,刘氏笑着让林喜年坐下,林喜年依言坐下道:“劳烦您惦念着,来时婆母还嘱咐我,若您家有什么难处,可不要吝啬张口,我与穗儿姐自小一起长大,可不是什么外人。”
      罗穗儿先给刘氏倒了杯热水,后对林喜年道:“我家没茶叶,凑合着喝吧。”
      林喜年笑道:“我是那计较的人嘛!”随后对刘氏道:“大娘,您请!”刘氏含笑着呷了一口后,林喜年才端起茶杯呷了一口。
      因刘氏知道林喜年是来找罗穗儿的,也怕自己在这儿,两人说话不自在,便与林喜年说了些家常话后,就让二人到罗穗儿房里自在说话去。
      刚进房门的林喜年打量着罗穗儿的屋子,见屋内虽陈设简单,但却干净整洁,便笑道:“即便怀了身子,你也闲不下来。”又道:“在村里时,那家媳妇怀身子后,屋里屋外好保持这样干净的?如今王家遭了难,你又怀了身子,且大娘也是个和善人,躲上几日懒,也不妨事,自己的身子最为重要。”
      罗穗儿让林喜年坐在凳子上,给她倒了一杯热水后,坐下道:“你也知道我们家如今的情景,王二为了这个家整日在外奔忙,我如今怀着身子,绣活也不能做,婆母眼神不好更不能受累,我如今能做的只有这些罢了,都是些自小做惯了的,也不妨碍什么。”
      林喜年听着难受,劝慰道:“你也别多想,如今最为重要的便是你能平安生下孩子要紧;再者,你当家的如今虽在外劳累了些,但毕竟是个手艺活儿,将来的日子有你享福的。”
      罗穗儿笑道:“借你吉言!”
      林喜年看着罗穗儿的肚子笑问道:“爱吃辣的还是酸的?”
      罗穗儿面容慈爱的抚摸着肚子,笑道:“爱吃辣的。都说酸儿辣女,就连我婆婆都认为这胎准是个闺女。”见罗穗儿脸上不见愁色,又想到王家母子的品行,便也不再多说。
      姐妹二人许久不见,说了好些话,若不是听到绿荷敲门,恐二人也不知要说到几时才罢。
      林喜年与绿荷给刘氏行礼告辞,刘氏便让罗穗儿给林喜年装了些自己个儿蒸的刚出锅的包子,让其带回去,给唐安人他们尝尝。林喜年也没推脱,再次谢过后让绿荷提着篮子,再次行礼告辞。
      因路过街南,林喜年便与绿荷到酱肉铺买了些酱肉回去,又因崔岭按特别爱吃这家店铺的辣酱,又让人称了些,放在刘氏给的篮子内并仔细与包子隔开;主仆二人买好东西往回走时,待快要走到进士街,恰巧碰见了几位平日也说过话的崔家媳妇;林喜年刚要行礼打招呼,就见她们仿若看不见一般从二人跟前走过,让主仆二人纳闷不已。
      同样的事情在回家的路上发生了几次,也让林喜年心下有些不安道:“难道是家里出事了?”,绿荷虽然害怕但还是安慰了林喜年几句。
      快步走至院门口,见家中院门大开,与往常一样,也不像有事情的样子,便稍微放下心来;待走至二门处,见吴妈妈正坐在墙墩上,脸色极为不好的模样,那稍微放下去的心思复儿又冒了出来。
      提起裙摆快步过去,急声问道:“吴妈妈,是不是家里出事了?”
      吴妈妈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听见声音便抬起头来,故而,脸上的表情神态让林喜年见个正着;而吴妈妈见是林喜年回来了忙站起来强扯出笑容问道:“奶奶回来了,厨房上早已做好了饭菜,就等奶奶回来开饭。”
      林喜年问道:“大爷也回来了?”
      吴妈妈笑道:“大爷还没下衙呢。”
      林喜年又问道:“家里真的没事?”
      吴妈妈看着林喜年欲言又止,张张可嘴就听唐安人在屋内道:“是喜年回来了,外头冷赶紧进屋暖和暖和,吃饭吧。”
      与往日不同的气氛,也让林喜年越发的不安;在用过晚饭后,绿荷点燃了屋里的灯烛,见林喜年托着下巴眼神直勾勾的盯着某处,不由上前轻语道:“奶奶,天色不早了,赶紧睡吧。”
      林喜年则问道:“大爷还未回来?”
      绿荷停顿了下道:“是。”又道:“奶奶今儿劳累了一天,定也是乏了。大爷如今还未回来定是衙门里有事耽搁了,奶奶还是早些安歇罢。”
      林喜年手撑着炕桌站起来时还虚晃了下,吓的绿荷赶紧扶住她,林喜年笑道:“我自己来就好,你也去歇着吧。”绿荷见林喜年说完这话后便不再理会自己,便踌躇了片刻关了屋门。
      静静守护在屋外,见屋内灯灭了,才便抬脚去了隔壁院子的书房。漆黑一团的屋内崔岭按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云糖则站在他的身侧。
      绿荷轻轻敲门,云糖给开门进屋后,问道:“可睡下了。”
      绿荷给崔岭按行礼,道:“奶奶一直在等大爷回来,如今已经歇下了。”
      听到这话,崔岭按心中一暖但随即发疼,道:“这段日子好生照顾她。”之后便让绿荷退了出去。
      此时屋内只剩下主仆二人,云糖走到崔岭按身侧气呼呼的道:“大爷难道就眼睁睁的看着奶奶受委屈?让那些脏水随意的泼在奶奶身上?”
      崔岭按声音低沉,道:“任何男人都不会让自己的女人受不白之冤。”随后便又说道:“世家难立,世家人难做,世家媳更难做”欲知详情,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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