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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换座风波 ...

  •   (回到文泉)
      十二月份的月考过后,班主任说马上就要换座位。这一回很民主:让我们自己选择同桌,愿意坐一块的几个人商量好,然后把名字写在纸条上交给班长,再由班主任根据情况详细斟酌,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他会考虑到这次月考的成绩。班里顿时炸开了锅,一个个露出了激动万分的神色。我知道班里有很多地下情人,他们总在想方设法寻求坐在一起的机会,以慰藉那种难以言说的相思之苦,他们知道在一起的时间不多了。
      就在刚刚进入高三不久,姜丽和山本这一对在高二末期就确立正式恋爱关系的革命情侣,就因为在那次历史晚自习上换座位坐到一起而招致班主任简色的雷霆之怒。
      当时姜丽跟坐在山本身旁的赵蕊调了座位,本以为那么晚了班主任不会再来视察,可谁想到那天他却那么清闲,抽着根烟,腆着个将军肚,摇摇晃晃地踱到了教室门口。当时我正坐在一组一排,一闻到他浑身萦绕的烟味,心里顿时暗叫一声:“好险!幸亏这几天跟同桌闹了不愉快,使得她因为报复的原因没有答应跟馨儿换位置,要不我们彻底暴露!”当时馨儿已经从倒数第二排换到了书记旁边。
      暑假补课的时候她也坐在书记旁边,我当时在她后面,她因为当兵的事儿正不知如何是好,问书记,书记也弄不懂个所以然,但书记知道我有个堂哥在当兵,所以让她问我,为了方便我们交流,他还特意和我换了位置,让我跟她坐一起。
      于是她就告诉我很多她家里的事,说她爸爸做生意被人家骗了,欠了很多债,她要真上大学恐怕家里供不起,况且她上面还有一个哥哥和姐姐在上大学,所以她想当兵,说如果当上了将来的生活就有了很大的依靠了。我明白她的意思,女生当兵跟男生当兵当然有很大的不同,当上了将来在部队找个军官一嫁,一生都差不多了。她的外在条件不错,不管是外形还是才艺方面诸如身材脸蛋唱歌跳舞啊等都还过得去。可是正因为如此,女孩子当兵相对来说比男孩子就要困难得多,没有很厚实的家底和过硬的关系最好想都不要想。
      我把这些跟她说了,她说她也知道一点,但是她认为这是她可以选择的差不多是唯一的一条路了。我知道她前几天还差点辍学:她几天没来,班主任甚至已经把她空出来的座位,让原本坐在最后一排的某个特别老实的女生坐了。当时班里都盛传她辍学了,为这我还在心里暗自惋惜了好久。但没过几天,她又鬼使神差般地抱着课本笑容满面地跑到教室来,她走到我前排的前一排,找她的位子,可是已经让人占了。她很委屈,但总不能赶人家走,于是乖乖地坐到我后面来。后来我前面的李琼同学因为感冒受不了顶在头上风扇的吹拂,就和她调了座位,于是她蹦来蹦去还是蹦到了我前面。这是我和她的座位头一回挨得那样近,实话说,之前的两年的高中生活,我们的交往少得可怜,说过的话加起来不会超过十句,但她的倩影高一的时候就在我的脑海中深深地打下了烙印。
      那时我就觉得我们的好和是迟早的事,只是机会迟迟不来。而当她再一次出现在教室的时候,我相信在内心深处,我比任何人都要高兴都要兴奋。
      我对她的情况爱莫能助,但我还是尽力表现出我的关切和支持。尽管她真要当了兵对我也没什么好处。是呀,她到部队去了,将来不是可能找个又英俊又有权力的军官嫁了吗?那我对她的爱慕岂不是要一腔痴情都付之于滚滚东流的江水?但我不后悔,因为那时侯她是那么的无助和单薄,那么的孤苦无依。因为躲债的原因,她的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哥哥姐姐在省城上学,无暇顾她。我想着怎么就跟我一样天涯沦落啊!尽管她每天都是笑容满面,但谁又不知道那只不过是为了掩饰自己的脆弱而强装出来的笑颜呵!所以我那时候特别想帮助她,但我无能为力,那我就尽量安慰她。她要去省城找关系,我就写纸条要她小心,(那时候我们已经调了位置,我坐到一组一排了,她在一排的后面一些)很真诚地表达我对她这一路而去的种种忧心,就她一个女孩子啊,千里迢迢地往省城跑,能让人轻易地放心么?我们同学传书,纸条不断,感情就那样一步一步地增进。
      这一个晚上,她又跟别人换了座位跑到我后面来了,坐在书记旁边。她问了我一个题目,我跟她讲了,然后她就跟我讲话,悄悄地讲,甜蜜地讲;但是一前一后不方便,于是她向李琼提出暂时跟她换下座位。李琼那会儿正跟我闹矛盾,不想成全我们的“美事”,也知道班主任已经申明过不得随便换座位,所以就没答应;她的拒绝,让我那会儿真是失望极了,我是多么希望跟馨儿坐到一块儿说说心里话啊!
      但也许是祸兮福所欹,班主任进来后眼睛往教室巡视了一周,发现了情况,眼睛盯住后面一阵精光爆射。我还以为他发现了馨儿的不轨行为呢。我偷偷回过头去望了一眼,看到馨儿吓得脑袋都快要钻到桌肚子里面去了,别提小姑娘有多狼狈!而简色也让我们领略了他的残暴:
      “赵蕊!还不滚回你的座位?!谁让你换座位的?跟你们说多少遍了,不准随便换座位!你耳边风?!”
      班主任的大声呵斥像夏天里的一声惊雷,震得窗户似乎都在瑟瑟发抖。赵蕊当场就气得变了脸,委屈万分地回到座位上,使劲把课本一摔,“咚”的一声响(把我们又吓得一惊)趴下她就惊天动地撕心裂肺地哭起来。而姜丽就像株霜打的茄子,听到呵斥声,灰头灰脸地从山本身边站起来,涨红了脸紧挪慢挪地挪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班主任早就知道山本跟姜丽之间的事。高二期中考试他们两个还是班里的一二名,期末考试两个人都退到十名开外了。班主任暑期补课的时候就分别找他们谈过话,而近期的月考两个人都没缓过劲来。特别是山本,退步的速度实在是惊人,从第一名一下滑到三十几名。其实也不能说他退步了,只是别人在高三都抓紧了,而他还是原地不动,按相对论的理论,他就是退步了。所以班主任对他们谈恋爱的事就越来越恼火,这回又让他给发现了苗头,知道情丝没断,但姜丽成绩挺好,不好意思说她,就拿赵蕊痛下杀手。
      从这方面来说,赵蕊是受了很大的委屈的。赵蕊一哭,班主任也觉得自己有点过火,为了弥补刚才的过失,寻找一种平衡,又严厉地吩咐了一声:“姜丽,你出来!”前面的同学脑袋一致后转,幸灾乐祸地看着姜丽低着头羞红了脸狼狈不堪地往外走。那会儿大概是姜丽高中生活中最羞愧最难堪最难忘的场景了。如果当时是山本主动坐到她旁边去的话那还好说一点,男孩子脸皮都厚一点,遇到这样的情况倒可以证明他对姜丽的感情,事后也没什么值得羞愧的,那是他大胆,还值得我们夸奖呢!
      但情况正好相反,主动的是姜丽,所以她是倒了大楣的。更冤枉的是原本坐在山本旁边的赵蕊,肯定不是她要换座位,是姜丽要跟她换,山本暗示她快走。赵蕊总不能当个亮灿灿的灯泡,阻碍人家的好事,只好换,换了倒头来挨骂的却是她。诚然,她也有不对的地方,说得不好一听,这好比两个人犯罪,姜丽是主某,她最多也只是个从犯,而且还是个不情不愿迫不得已的从犯,但警察却把她当做主犯给狠狠地办了一回,理由只是主犯比她有更大的后台,这就有些不公平了。
      馨儿趁姜丽出去、班主任走到走廊上背过身去抽烟的当儿,立马抽身站起来,捂着胸口松了一口气似的急匆匆地撤到后面去了。她心里肯定也跟我一样心有余悸地暗叹:“我的天呐!好险哦!幸亏没换座位!”
      赵蕊伏在后面整整哭了一节课,哭得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伤心至极。连来上课的历史老师也只得尴尬地笑着让我们先读一节课的书,他知道他现在讲不了课。教我们的都是男老师,女生一哭,他们唯有束手无策。
      班主任训完了姜丽,又把白晓兰叫了出去,大概是要晓兰替他向赵蕊道歉。只见晓兰出去了一会,又满面春风地回到座位上,笑咪咪地开导了赵蕊几句,才把她的哭声哄下去。
      班主任说过自由选择同桌后,同学们纷纷开始寻找新的同桌。我那时候正跟鸡毛坐一块儿,他旁边是刘娜。说起我坐这儿的来历还真有一点曲折。
      起先我是坐在同一排的三组,跟蚱蜢子坐一排,我靠墙坐着,他在中间,靠外坐的是金豹狮王刘润。我们刚坐到那里的时候,我屁股还没坐热,杨润就躲在蚱蜢子后面骂了我一句:“胆小狗!”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被她骂得一愣一愣的,心说我近来也没惹这只金豹狮王啊!我知道她这个人性情不好琢磨,喜怒无常,要不然也不会被班里的男生赐给这么一个雅号了。也许我以前在某个不经意的时刻得罪了她,但那些陈芝麻烂谷子谁还记得?
      我说:“我又没惹你,你凭什么无缘无故骂我?”
      坐在蚱蜢子前头的柳玥梅笑着说:“稻米,她是看你好欺负,快叫声姐姐,我帮你收拾她。”
      坐在她两边的赵蕊和白晓兰也同时笑起来,看着我怎样收场。
      “你也没得罪我,我就是看着你那呆样儿不爽,想骂你几句,怎么样?不服气?”金豹狮王有恃无恐地叫嚣道。
      我气得混身乱颤,差点一个“金豹狮王”冲出口,但我还是生生忍住了。金豹狮王的绰号是蚱蜢子头一个给她起的,我这会儿叫出来前面几个女生特别是我的干妹妹白晓兰将怎样看我?不好说。实话说,我这人轻易不会出言伤人,特别是对杨润这种成绩不太好、家境不好、长相也一般的女生。家里有五姊妹,能送她上学实属不易,高二她还差点辍学;人长得又普普通通,班里的男生也不太理她,有时神经有点过敏,发发牢骚也情有可缘。周围的人都看着我们。蚱蜢子被眼前的情景逗乐了,在旁边笑得一副花枝乱颤、没心没肺的样子。他不知道从哪儿遗传来的姨娘性子,在那奸宄的浪笑声里暴露得一览无余。
      “好男不跟恶女斗!”
      我无可奈何,只好搬出这句不知是谁发明的、对付胡搅蛮缠的泼妇而屡试不爽的□□。
      “哟!你还好男呢?瞧你那熊样儿,被李琼打得连手也不敢还,还好男呢?”
      原来是这回事,我才明白她怎么敢对我无如此肆无忌惮了。我知道,在张敏没有搬出去住之前,跟她一个宿舍。之前我跟李琼坐一块儿的时候,张敏跟书记两个坐我们后面。我当时跟李琼之间发生的龃龉被她们看见,并当作谈资在宿舍给津津乐道地散播。杨润跟张敏一个宿舍,知道这件事并不奇怪。我并不想提到这件事,两年之后的某个日子,李琼已经向我作了很诚恳的道歉,希望我能够原谅她,我已经做了保证,原谅她,依然把她当作朋友,所以在这里我不能过多地提到当时的事情,我不愿意伤害到她,何况当时也并不全是她的错,我也有错。
      见我不还口了,杨润也觉得没趣,不再奚落我。我算是总结了一套对付这种女孩的窍门,不理她就是,干你自己的事去,让犬去吠吧!
      但是我没安静多久,前面的柳玥梅就跟我写来纸条,说想跟我调座位,问我好不好?我很为难,她是我老乡,不过家是在武汉,小时候搬到那边去的,但是户口还在我们那里,所以高中不得不回到我们市里上学。高一我们还互送过贺年卡,也算得上不错的朋友了。我为难的原因有三点:我知道蚱蜢子那回月考考了第六名,我第十名,我是希望跟有些竞争力的同学坐一起,因为我已经好久没进入全班前三名的行列了,到高三了,我有些着急。特别是数学,近来的测验总是让我和数学老师不满意,涂老师不说我也知道,他在替我着急。我跟李琼坐的时候,他还把我点起来回答过一次问题,而我却慌得不知所措,为了照顾我的情绪,他还带着我说了几句,应该这样等等,他说一句我点头应一句,然后他就让我坐下了。我感觉我不能让他失望,因为他对我太照顾了,尽管是默默地。我跟蚱蜢子数学有得一拼,我希望能在相互的学习过程中提高自己。
      第二个原因,柳玥梅那时候已经跟詹姆斯确定了恋爱关系,詹姆斯这人很容易吃醋,他恨不得柳玥梅不要跟除他以外的任何男生说话,而柳玥梅的性格是那种很开放的,很喜欢跟男生开各种各样的玩笑,因此她的人缘很好,尤其跟男生都很谈得来。詹姆斯经常为这些事跟她吵架,而她的眼泪又多,经常在教室里哭得天昏暗地,两个眼睛经常肿得跟个桃子似的。蚱蜢子也是喜欢说笑的人,长得又很清秀,清秀得有点过分,所以有些娘们的特性。柳玥梅如果跟他坐一起的话,上课肯定要闹得鸡飞狗跳的,说不定哪天詹姆斯气得一下忍不住,从后面跑上来给蚱蜢子后脑勺掼上一板凳或者一拳头砸在脑门上,蚱蜢子那么单薄,给他一下不得砸瘪了呀!那可就坏了。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詹姆斯的脾气谁都知道。
      第三点,我也是考虑鸡毛的感受,他跟白晓兰谈了快两年,两个人很恩爱。我要是跟柳玥梅换座位,势必要和晓兰坐一起,鸡毛本来对我们几个人结拜成什么哥哥妹妹的有些顾忌,所以我不想让他因此跟白晓兰生一些闲气,他是很要面子的人,受了气也不会像詹姆斯那样当场给你翻脸,但会记在心里,或者发泄在白晓兰身上也不可知。怎么说呢,他跟白晓兰两个的感情,我不得不如实说,晓兰爱他多一点,我不想让白晓兰为难或者因为我而受委屈。如果真的换了,白晓兰说不定会顾及鸡毛的感受而跟我很少说话,那样对我们两个人都有压力,我们那会几个兄弟姐妹之间正处于疙疙瘩瘩不断的阶段。
      鉴于这三方面的考虑,我拒绝了跟柳玥梅换位子的请求。她不肯死心,回过头来死磨我,而我的态度依然没有丝毫回旋的余地。她很绝望,她说数学成绩不好,希望跟蚱蜢子坐一起能够得到一些帮助,这些我也知道,但她就坐在蚱蜢子前面,有什么问题,回过头来就可以问。我还是没有答应,于是她就很失望地回过头去伏在课桌上嘤嘤地哭起来。
      我的心里真是矛盾极了,高一给她的贺卡中,我曾经说要尽我老乡的情谊倾力照顾她的,但是现在连她这一个小小的要求我都不能满足,我又何尝对得起我发的誓言?在所有考虑的因素当中,我又有多少是为了她而考虑的呢?但是对她的打击远没有结束。她哭泣的眼泪还没干,当时挨着鸡毛坐的曾小星就给我来了纸条,也是要跟我换座位,说是为了避嫌的缘故,她也不愿意惹白晓兰的白眼。这种事情真是麻烦透了,班里一旦有了几对情侣,跟他们交往的男男女女都要考虑到不要跟他们对方的情人产生过多的容易引起他们某一方吃醋的过于亲昵的交往。打架王后来就是因为屡屡触犯这个规则而招致詹姆斯的连番痛击,要不是馨儿那时侯很决绝地拒绝了我,那天早晨我也会跑过去趁着拉架的机会踹他两脚的。
      我犹豫了一阵,还没等我回复她,曾小星的纸条就又过来了,说有竞争就有压力,有压力才有进步。我明白她的意思,鸡毛的数学成绩不错,牢牢地占据班里前三甲的地位。第一个是古春木,鸡毛大概跟詹姆斯不分上下,奇怪的是他们三个人都是班里有名的左撇子,我闹不懂这是不是跟他们的数学天分有关。我要跟他坐一起,对我的数学成绩肯定有帮助,但他在这方面给我更多的是压力。但最后经过深思熟虑我还是答应了,因为鸡毛这个人还比较好相处,他跟谁都玩得跟哥们似的。曾小星跟班主任一说,第二天我们就换了。
      而在我坐下不久,柳玥梅的纸条就来了,我展开纸条,上面写道:“稻米,你是不是觉得曾小星比我更有魅力你才跟她换的?”我无语,我没想到她会问得这样直接,这样一针见血,女孩子们都很敏感,特别是涉及到男孩子对她们之间的态度问题,她们的心细得简直跟针一样,一丝一毫的落在她们身上的尘埃她们都要挑起来,再一针戳到制作尘埃人的身上,扎得你浑身都是血窟窿。从内心深处来说,她的怀疑是有些道理的,我确实觉得有些不好拒绝曾小星,倒不是我对她有比对柳玥梅有更深的情谊,我只是拒绝不了。柳玥梅说的那方面有一点,但不是绝对的,我考虑得更多的是因此能够靠近一些当时坐在一组的馨儿,我觉得当时的她对我有一种难以名状的引力作用,我会情不自禁地朝着离她更近的地方移动。当时班长任思雨正坐在曾小星的后头,馨儿跟班长很好,下课一有机会就往她那儿跑。那对我来说是一个机会,我不能放弃。但是这些我都不能跟柳玥梅说,我当然不能承认曾小星比她更有魅力,事实上也不是这样。每个女孩子都有她某一方面的独特魅力,柳玥梅和曾小星比起来,少的是一份城市女孩儿的气质,多的是她浑身洋溢着的很感染人的顽皮和青春的热力,她生得很有女人味,露骨一点说。我拿了些赞美她的话来消除她的疑虑。
      我上午坐到鸡毛身边去后,才知道之前他也在找人换地方,他也是怕白晓兰有想法,因为他这人很随和,男男女女都玩得好,曾小星那个人也是很喜欢玩闹的性格,如果两个人坐一起又不能随随便便说话反而把同学关系搞尴尬了。至于他旁边的刘娜,那倒是不要担心的,他也相信相对于刘娜,白晓兰还是有足够的信心克服的,于是不用担心那个。听说我要过来后,他就没有换了。我在那儿坐了一上午,课间跟前面的山花聊得很开心,我不知道坐在蚱蜢子后面的山本会不会吃醋,我想至少会有些不痛快的想法。虽然他已经跟姜丽好上了,但是我明白,对于山花他一直没有忘怀。毕竟在高一刚来的那会,他第一眼看上的是山花,只是那时候遇到了一些难以言说的挫折,加上姜丽对之动了凡心,用了若干手段,把他拉了过去,最后山花和姜丽闹翻了,这里面太复杂,一两句实在也难得说清。
      山花上了高三,成绩开始突飞猛进,几次月考以来,都是第二名,仅次于那个三中来的去年考了509的复读生。509是他说的,看他刚来那股横扫一切的势头,还有些可信。可能山花在我们班,是美女加才女的双重料子,论脸蛋,不算最漂亮,也是二甲了,加上年纪又小,刚来高一那会,我还以为她是哪个同学的小妹妹呢,没想到她竟是在中考数学考了满分的才女。那时候她还是班里的数学学习委员呢,只是后来的古春木鸡毛他们在多次的数学测验中考分太过凌厉,才把她杀下马来。古春木那小子据说初中时参加过国家级的数学竞赛,还拿过二等奖,所以不能说不厉害了,后来两次高考他的数学都在140分左右,由此可见传言果真是名不虚传。只是他偏科偏得太厉害,特别是英语,对他来说,简直是个不折不扣的拦路虎。他个傻冒,数学那么牛逼偏要跑到文科班来混,真是浪费了一己之长,在理科班怎么混也不会太差劲吧!
      下午,后面的班长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过头去,看到她一双睁得大大的眼珠:“你跟曾小星换座位了?”
      “是呀,你还不知道?”
      “不是的,我以为你们只是临时换了坐坐的。”
      “那你欢迎不欢迎我啊?”我有些玩笑地问道。
      她眼眸子骨碌一转,笑道:“不欢迎!”我脸一热,以为她说的是真的,急道:“那我再换过去算了!”
      “可不要,我跟你开玩笑呢!你还当真呀!”铃……上课了,我只好转过头去了。
      我没坐一会儿,我前排靠着另一边过道坐着的老乡刘芳也来了纸条,问我是不是换座位了,我回纸条过去说是,她又来了纸条,表达对我过来的欢迎,末了一句这样说的:“你要是能坐到我后面来就好了。”我明白她的意思,她试图弥补高二那回我们没能坐到一块的遗憾。那回也是期中考试后的一次换座位,那回是按成绩选座位,自个选,前十名先选,然后按着排名依次落座,山本那回和姜丽分列前二甲,所以那回真的成就了他们。而我却是倒数第五名,原因是我的数学考了零分,班主任把我和刘彪的数学卷子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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