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什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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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界，地狱，办公楼。
不知是不是神界向魔界几位魔王发去了谈判书的缘故，最近两天新鬼数量明显的少了。
然而好景不长，在所有工作鬼员暗暗松了一口气时，神界突然派神去轮回池暗中调查了。
此事还是轮回池老大告诉温无序的。也对，魔王作恶那段时间要投胎转生的鬼那么多，地狱的经济来源只有烧来的冥币和在其他各界及轮回池打工的鬼，这样巨大的转生费用怎可能支撑得住。若没有关键时刻身为阎王的温无序挺身而出，恐怕地狱整个早破产了。
温无序与轮回池老大的这种PY交易历史上是第一例，但立六界之法的始创者似乎在当时那个时代就已经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于是在六界法规上严令禁止了。
如今神界已隐隐察觉到，能做的只有轮回池和地狱联合起来演戏，用尽一切办法销毁证据。
“对不起，轮回池近五年来所有出入六界的登记资料全部被毁了。”轮回池老大笑带歉意，恭敬向神使解释道。
“是遭遇了袭击吗，这么突然？”神使蹙眉严肃问。
“呃，严格意义上来说不能算袭击。”轮回池·神色镇定·老大，“前两天有个抱着烂枕头的疯女神来轮回池闹事，我们不敢擅自抓捕，也不敢直接攻击，不想她神经错乱竟闯入了档案馆，打伤了我们一组管理人员。等我赶到的时候，资料已经被毁了。”
言外之意：你们神界的锅自己背。
“这样啊，那请问向神界申诉了么？”神使问。
轮回池老大点头：“已经申诉了，希望神界能尽快处理。对了，当天的监控录像我们还保存着，您若不信可以随我去监控室看看。”
连监控录像都伪造好了？
仿佛已做好了万全准备，就等神界一脚踩到坑里来。
而神界即使知道这可能是个坑，也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地踩下去。因为疯女神真的来过轮回池，而当时的目击者又不多。轮回池老大已经在安排给除转生以外的一个一笔封口费了，神界不可能找到不认的借口。
办事效率之高。
“您知道那疯女神离开后去了哪里吗？”纵使心中知道答案，神使仍只得假意追问。
轮回池老大颇为认真地思索片刻后答：“她身上有高级通行符，想去往哪一界应当都不成问题。”
“希望您还是抓紧查清这通行符是何神给她的吧，登记资料被销毁，对我们轮回池以后的运作会有极大影响。”
有把高级通行符送给一个疯子的经济实力，除了神他还真想不到会是哪界生灵。
看样子神使已彻底明白神界是推不开这锅了，于是向轮回池老大鞠躬道歉之后离开了。
轮回池老大又将此事一五一十一字不漏地转告给温无序。
“多谢。”温无序谢道，神情略僵硬，“您此举保住了全地狱，地狱上下无以为报。”
鲜少有交易之外的对话。他是极不自然的。因此用语也带上了（强装）冷静而疏远的官腔。
一定是为那些新增鬼魂交易太多了，他现在一见这轮回池老大，能想到起的就只有那种事情，满脑子不可言说的画面，脸颊也跟着微微发烫。
“无事无事，这是我们之间的事情，若是败露轮回池同样会遭殃。”轮回池老大摆摆手，“嗯......我本是不打算要回报的，若你想的话也可以......”？怎么感觉笑得怪奸诈的。
红晕并不很明显地在温无序充满病态美的惨白脸颊上晕开，如同抹上了淡淡的胭脂，但相比胭脂又更为自然。
“不......”他刚开口。
“不用了，我知道你不同意。”轮回池老大“善解‘鬼’意”
地放过了他。
“嗯。”温无序倒也耿直地点头，“接下来就是地狱的事了，不用劳您费心，总之还是要感谢轮回池的配合演戏。没什么事，我先告辞回地狱了。”
“好的。”
嘶，这该死的官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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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这边技术落后，资金贫乏，设备上并不优良，因此在登记新增鬼魂资料信息时部分电脑死机，再加上流量较大，临时维修也来不及补上遗缺信息，因此地狱未能有魂数的完全统计？”
“嗯。”温无序点头认可，轻轻拍着靠椅的把手，面无表情。
鬼使仍有些担心：“这样说神界会相信吗，阎王殿下？”
“会。”
“好，那属下就通知下去，让工作鬼员统一用此应答。”鬼使谨慎地收好了手中的纸。
“记得销毁。”
“是。”
鬼使退下，温无序向后靠在椅背上，揉了揉习惯性蹙起的眉。
他应当是除古战争时期以外最忙最头疼的一个阎王了。
上任刚满两年就遭遇人类世界大战，随后是灭绝性的瘟疫，幸好那时上几任阎王替地狱攒下了不少的资本，否则真的别无他法只能等着破产了。
近段时间又是魔王作祟......加上各种自然死亡和其他非自然死亡，若不是因为早就死了，他头发都快愁白了吧。
死了两百多年，生前的生活早已模糊不清了。每每去回想，似乎都不如想象中的美好。
为防止某些怨念深重者寻找仇人死后的魂魄来报仇，所有的鬼魂在登记完死因之后，死因和凶手都会强行被从他们的生前记忆中抹去。
历任阎王的死因和凶手信息向来封存于档案馆最里处，两百多年他一直没想通此举为何。
办公室门突然被敲响。
温无序立即坐直了身子，收回所有无关思绪：“进。”
“阎王殿下，有封您的信件。”一封无署名的信被递到面前。
“多谢。”接过信拆开，信上内容令他迅速皱起眉。
——你想知道你的死因吗？
——不知你有没有发觉，你非常惧怕针管或其他类似的东西？
字是印刷体，无法辨认字迹笔风。
温无序抿唇，继续看下去。
——现在，挽起你的袖子，在手臂上割一刀。照做你就明白了。
“......？”温无序犹豫片刻，还是拿起了办公桌上的剪刀。
......流出来的，是什么？
为什么与人类的血液不太像？
他愣愣地盯着自己的手臂，几乎忘记了痛感。
这......是什么生物的皮肤？
——是不是经常觉得眼睛不好使？
......救救我。
......谁能，救救我？
狭小的房间，一个少年蜷缩在墙角，捂着自己已经流不出泪水的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什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