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忧》拾叁公子

9、审问柯明哲（1）

　　一天后......
　　一间昏暗的房间里，一位男子长长脏乱犹如猪突狗进的头发，在唯一桌前那发出黄白色调的台灯之下，显得十分诡异。
　　他那双被琐碎的长发遮挡的眼睛，犹如七八岁孩童稚嫩清澈，就在四周涂壁之上见显好奇四处张望。
　　可唯独独看向那长两米黑色单相玻璃之时，面露菜色，手足无措，很是恐慌，迅雷不及风耳快速转移视线，收起慌张，故意不瞧看。
　　“碰！”
　　贾虎入木三分拍桌子的力道，着实将一米三长的桌子向前移动了几分，也将灯光所照射到的尘灰都卷起了好几层浪。
　　他的表情狰狞，脸如锅黑，似乎下一秒就要变身成为仰天怒吼的緑巨人浩克，硬是似的活生生要撕碎身前的桌子，那双炯炯虎眼，好似无数精光，将眼前之人毫无保留瞧透，又不经破口大骂道：
　　“娘的！耗了一天一夜，你小子倒是开腔，说一句话啊！是当老子戏猴耍，啊！臭小子……”
　　随即，他用力拍了几下桌子，而木桌经不住如此的力度，为随之向不同四角跳动着。
　　他的情绪愈发的暴躁起来，奋力拍向桌子的双手，转为一撑，帅气利落的撑马跳完美落地，来到男子面前，踢翻男子椅子，强壮有力的双手像叼只小鸡仔似的揪起他的前胸衣服，摇晃着他的身体，冲着男子怒吼道：
　　“喂，你倒是给老子吱个声！老子平生就痛恨你这样装疯卖傻的人，以丧失心智为由，就能脱困？”
　　“哼，你到了我手里，劳资一个子儿都不认！识相的，赶紧说，就你这套劳资百八十年玩剩下的…”
　　“说，你为何会出现在学校？你跟郝明、秦鸥究竟有什么关系？说，是不是你小子杀的他们？说，是不是你，柯明哲，杀的他们，说啊！”
　　本就疯疯癫癫的柯明哲，看着暴跳如雷的贾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而经他笑出的声音，不停回荡在那间昏暗狭小的空间里，甚是比凄厉的惨叫声还要恐怖阴森几分。
　　“真就是个疯子！”
　　贾虎正当想上前好好教训一番，可刚出的拳头还未停在柯明哲的身上，就被赵龙提前拦了下来，他严肃看着贾虎，斥声道：“虎子，别冲动！”
　　“可...这小子”
　　“我们出去再说！”
　　说着，一个小小的抬头动作，示意提醒玻璃后得那人，时刻注意自己的形象，随后又将贾虎的手从柯明哲的衣服上扣拽下来，拖着走出了审讯室。
　　待两人走后，柯明哲就像是找了魔，痴傻蜷缩在审讯室的一角，那张因缺水翘起太多死皮的嘴，在他疯癫状态，反反复复念叨着。
　　“嘘，我不会说的，嘻嘻，我不会说的！我向神发了誓，放心，我不会说的，嘿嘿！”
　　奈何疯癫让人看不穿！
　　走出审讯室的贾虎赵龙二人，转身又到审讯室的隔壁观察间。
　　打开房门，只见费洛站在那块巨大的玻璃前，正眯着那双凤眼，透出种种不可说的危险，紧紧像是盯着猎物的审讯室里柯明哲，陷入无尽头沉思中。
　　那瞬间，费洛像极了一头饿极的雄狮正悄无声息的靠近猎物，所发出危险性的眼神飞快闪过，叫人背后一凉，尚认为自己惊梦后的错觉。
　　随后，见有人影，便垂下眼，转头随意说：“看来，我们得另外寻找突破口了！”
　　虽费洛迅速移开了目光，可站于门前的赵龙贾虎毕竟作为一名资深的刑侦科人员，摸爬滚打好几年，没点基本技术傍身哪儿能行？
　　当然能辨别出人的情绪能耐，他俩还是有几分力道。
　　毕竟干这行的，在黑暗中哪怕匆匆一瞥，也是能分辨一二的功夫还是有的。
　　甚是觉得，就刚才费洛那眼神，似乎并不那么简单......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总之便不是往日那副死鱼眼劳碌命目光。
　　所以，赵龙贾虎侧身相互交换个“哦？不得了！”的眼神，看来这次费洛是真对案子正儿八经起来了。
　　就在这时，一团黑如炭球的大肥猫，想必定吃错了某金字招牌的补脑子的药，竟像是马戏团被驯化的小型老虎，威风凛凛，一扭一扭的走在警局大楼里招摇过市。
　　可别说，就这吉祥装（卖）疯（萌）卖（可）傻（耻）的样子，硬生生在一堆人来人往的众多警务人员中，开发出一条S警局展览观光一日游来。
　　既然吉祥都如此招摇了，自是一手绑着厚厚绷带，一手拿着慰问品的白陆笙，以及浑身包裹像那端午节里里三层外三层严丝合缝不透出一点亮光的郝明，也是了不得的注目体，着实吸引了一众眼球及议论云云。
　　别看吉祥平日总是端着一种高冷傲视一切的态度，俯视着地球上只靠两脚直立行走的愚蠢的人类，今许竟在警局那些纷纷嘤嘤女警官中，还没这么的.......像一只猫过。
　　只瞧得它温顺亲昵地来来回回蹭了蹭围绕自己身旁的每个女警官，又扑通粘着地面，来来去去露出肥硕如牛的肚子，费力转了好几圈。
　　最后竟廉不知耻谄媚仰起头，可笑的还发出软软的、撒娇的喵字长音，用本就短小粗的前腿去够那中间长得最漂亮的女警官的腿，妄想企图求得她抱抱。
　　白陆笙忽闪而过白眼，快速望天别过头，一把将那丢人现眼的死肥猫从众女中给揪了出来，一头扎进了电梯里。
　　话说，警局专属电梯就是与商场、小区不一样，没到几秒钟，11层便就到了。
　　看着毫无人气、凄凄惨惨戚戚的11楼，若是门口那几个破破烂烂的特别案件调查处的字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生了鬼打墙般灵异事件或一头走进停尸房了呢。
　　白陆笙朝里简单扫过一眼，感叹着11层这番凄凄惨惨戚戚的风景，也勉强的伸出了手，轻轻叩响了玻璃门。
　　“有人吗？”
　　偌大的11层，只留下一片空阔与寂静缭绕回声。
　　几分钟后。
　　“嗯，这玻璃是什么材质，隔音效果还不错！”
　　白陆笙用手点了点玻璃，听着清脆的声响，仔细探查玻璃的厚度，好奇道。
　　话声至此，一番无果讨论下贾虎与赵龙深思怅然从房内走出，费洛紧跟其后。
　　“咦，那不是岭南大学碰到的女人吗？”
　　“嗳，还真是老大那时放下手头案子着急送往医院的那个女人！”
　　口无遮挡，情商一般的贾虎，一经说出口，突然凄凉办公处一阵八卦之气，四面八方踏之而来。
　　一众11楼人员紧急集合，闻声赶至，纷纷翘首爬耳侧听。
　　看着众人，费洛面露疑色，眉头稍稍紧蹙，以示还不赶去工作之正色，直径走向白陆笙。
　　只是待走过众人之处，一许微不足道的嘴角处突显莫名淡抹的微笑。
　　待之她前，微微开口道： “你的伤，好了？”
　　“嗯...”白陆笙点点头，“对了，为了谢谢你，我特意做了点茶水糕点，让你尝尝！”
　　拖着厚厚包裹绷带的一手，笑着将那食盒子在他眼前晃了晃。
　　见那厚厚绷带，费洛的脸，方至笑盈盈风骏，此时一丝乌云阴霾而过，“你的伤还未好，做这些干什么！”
　　“没事，没事，这几天好的很，好的很！”
　　说完，白陆笙便抬起受伤的手臂，随意动了动。
　　“嘶！”一动不慎牵制伤口，白陆笙忙捂住痛处，尴尬一笑。
　　此时，彻底黑下脸的费洛，一把揽过食盒子，上前检验了一番，幸好伤口已好了大半，黑云舒卷开来，“小心，才好！”
　　白陆笙乖巧似挠媚小猫点了点头。
　　求得安心，费洛又唠叨上几句，这才知晓领着白陆笙一行人走向自己的办公室。
　　办公众人正襟危坐，面如惊雷，投掷桃李若浮，沐如春风，鸾动红英的费洛，竟是眼神纷纷，苍天啊，这才几天，费头这就满园春风关不住了？
　　于是，在那一阵杀意阡陌的揣测之下，众人皆恶寒。
　　可就在费洛带着白陆笙、郝明经过审讯室走道时，卷缩在审讯室的柯明哲，此刻也有了反应，疯疯癫癫不堪的脸上却是如获至宝的模样，渗人诡异的笑容浮在面上，直道：“他来了，他来了！嘻嘻，他来了！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