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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审问柯明哲 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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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样?这茶水糕点,可是符合你的胃口?”
白陆笙将正撒泼费重的吉祥一把搂在腿上,边至抚顺,边笑看费洛,说道。
打开食盒子,费洛拾起一块茶水糕点,送至嘴边,小口品尝。绿茶清香,丝丝香甜,溢口易化,直教人仿置身于青竹茶园,青翠郁葱,阵阵茶香飘鼻,沁至心扉 。
“嗯,我虽不吃甜,但这茶水糕点却是挺好吃的!”
不由心中感叹,果然,她是善用茶之人。
听至夸赞,白陆笙低头垂眼浅笑之。
随后,又像是思量再三,似有难言之色,摸了摸已是乖巧的吉祥,又略略看向一旁郝明,片刻眼神转至费洛处,缓缓开口道:“费洛,其实我来这里,是一事相求的”。
话完,低下头,百思不解章法的模样,又忍不住摸了摸手臂上缠有的厚厚绷带,却不知眼底竟是那灰银色似天市蜃楼一瞬尽显,继后又是夜深露重的黑色。
“果然,此番并不是....可笑我竟不免紧张起来些!”
费洛心至此处,神思不免失落了些,但很快敛上沉稳,放下手中的糕点,看向白陆笙,语气也是丢了2分不甘心。
“是...是为了那疯疯癫癫的柯明哲?”
话语至此,白陆笙这才缓缓抬起头,郑重其事如脱逃的兔子,“对,也不对!”
“我来这里一则嘛,是真的想来看看你,二则也是为了拜托你解决朋友的事情。”
一听“来看看你”四字,费洛吊梢似凤杏眼微微一抬,深深的眼窝下那泽清澈汪泉荡起圈圈涟漪直至心头,不由暖暖的胜似朵朵娇艳明媚的桃花,“真的?那我怎么帮助你和你的朋友?”
白陆笙笑着点点头,又将之前是怎样遇见柯明哲,他又是如何将郝明认出的经过及自己受伤经过,当然此过程中也轻重两捡,言简意赅,避免了与柯明哲打斗及有关于法术的场景,又重复了一遍。
“......经过此事后,我的朋友情绪不稳,时常做起噩梦,有时还会说些胡话,自己为什么就是郝明,每日还将自己包裹成这样,说是不能见的之类的.......”
着看了看身旁的粽子似不说话的郝明,继续又道:"于是,他就请求我帮忙,我也是思考了很久,最后就带着他过来了,看是否能与那柯明哲见面,说个清楚,也好?”
费洛这才又将手中的糕点放置口中,自己虽不喜甜,却不知怎的今日这糕点就是好吃,而后看向一旁神色慌张的郝明,这才正眼瞧上几分郝明,打量道:
“嗯,你的样貌与那前几日死去的郝明倒有5分像,柯明哲能将你认错也属情理之中!”
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块糕点就被费洛吃完了。
余光又测量了对面白陆笙及郝明,竟有些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短,无奈勉强道:
“嗯...其实你们受伤与柯明哲倒是有关,算是本案的目击证人及受害者,但是正是如此,为保护你们人身安全双方就更不能见面,况且此人现在还是疯疯癫癫状态,若是见了面,双方不免又会出现之前情况也不为过.......”
看着白陆笙如焉儿坏的霜打茄子,费洛心中也如堵塞淤泥的江水处处不通,甚是郁结的慌。
心中峰回路转十八道湾,道:“或许你的朋友也能帮助我们也不一定,方才听你所说那柯明哲将他认成郝明,那不如...”
只见那双黑眸在眼眶中打了个圈儿,目光固定,俊逸丰朗脸庞上是另种计算风采,他笑着道:“不过此事,你和你的朋友须听得我们行事,可否愿意?”
白陆笙抱着肥重非挤出到到双下巴呼吸不通畅的吉祥,与一旁不言语的郝明相交了眼神,然后看向费洛点了点头。
十分钟后,特别调查处众人带着“今日的费头是出门没看黄历,怎的就换成满身腻歪的腐酸味”、不明就里的模样走进观察室。
另审讯室,白陆笙携吉祥、郝明也走了进来。
那柯明哲一如既往的双手环抱大腿蜷缩在角落,摇摇晃晃像个天真的孩子。
观察室内,就属詹秋长得一副最八卦的脸,他悄悄的后退一步,身子后倾,小声道:“虽说头儿的本事很强,但是你们说头儿今天是不是太过奇怪了?怎么会让一个女人、一只肥猫、一个黑漆漆包裹不成啥的人去审讯一级犯人呢?难道有猫腻?”
“这个,我啥知道?柯明哲那小子反正软硬不吃....对吧,赵龙!”
“难不成....美人计?”
“嘘....安静!!!”宫月严肃如寒霜的脸,严厉制止住这场无聊的“八卦会”。
但詹秋像是一个泥水的泥鳅遇水就想去霍霍,马上抓起飘过的味道,凑起一张巨大的八卦脸,道:“哟哟哟!我说宫月啊,难不成你是真的喜欢咱们头儿......”
话未完,宫月冷酷反感顺势将詹秋的头扼制住,直到詹秋嘤嘤求饶,才放开。
詹秋心疼摸着红红的脖子和吃痛的头,怂胆小声狠狠对刚才宫月行为表示不满。
而一旁的宫月则是无视这一切,继而看向那巨大黑色单向镜子,但也正是透过镜子,冷酷之余一丝柔软温情一眼即逝也瞧了眼站于前端的费洛,若有所思。
昏暗的审讯室内,白陆笙抱着吉祥,与郝明在一端坐下,透过耳麦接到费洛指示,对着柯明哲试探道:“柯明哲?”
原本还是痴傻的柯明哲,此刻就像被什么附着魔怔一样,停下晃动的身体,机械转过头,涣散的眼光透过射过的昏沉灯光变成如捕食的饿狼发出恶狠狠的光,开裂无数道口子的嘴迸发反反复复几字:
“坏女人.......”
柯明哲竟主动开了口,这样反应也着实让观察室众人吃了一惊,对费洛此举倒是明白了二分。
此时的白陆笙本就张冷霜冷淡的脸,在昏沉灯光趁便下,那孤傲冷霜更是如旧黄泉路上彼方岸边株株朱沙曼陀,让人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心神畏惧…
“我坏?我哪儿得你坏!亲自杀死最好的两个朋友,那滋味想必很是不错吧!”
“不!!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不是!!”情绪激动的柯明哲,立刻站了起来,面部狰狞的直冲着白陆笙过来,“不是我,他不是我的杀,他也不是!!”
“啧啧啧,还在狡辩!郝明在临死前就告诉我了,是你杀了他!是你亲手杀死了他!”
“就是你杀了他!!”
短短6字犹如一束不灭的星火,却在柯明哲脑中不停盘旋,又像千万斤沉水的棉花,压得他重重喘不过气了。
身子逐渐瘫软,就像被什么抽走了最后一株救命稻草,无力从桌子前瘫坐在地上,带着无数的悔恨就像向东流去的涛涛褐色混戳的江水,痴恨不愿痛哭流涕,拍着地面,气若游丝说道:“真的不是我,我怎么会舍得杀了他呢?他可是我的最......”
看着柯明哲这一连不带串戏的精彩戏份,观察室中调查处的众人,此时接过瓜一个接着一个大,那真是红橙黄绿青蓝紫...…
惊雷平地一阵阵,真恨不得手边就是吃瓜必备物品,好好看戏就好。
只是煞解风景的费洛却不解风情的开口道:“趁现在!”
白陆笙朝着那镜面微微点头,继续诱惑笑道: “怎么不会?不然,我让他亲口跟你说!就是你,杀...死...了...他!”
柯明哲突地抬头那满是泪痕憔悴的脸不可思议,虚弱的目光随至一旁包裹紧实的人,一双颤抖不已的手颤颤悠悠的向那人衣摆伸去,可在能触及衣摆前三四分处却停了下来。
“怎么,不敢?”白陆笙冷冷笑道,“怕他来索你命?”
“不,不是的!”
柯明哲顿的收回双手,紧紧抱住头,蜷缩跪在地上,可又过了几秒,他却又神经的突然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怎么?悲极生乐?这也逃脱不了这该死注定的命!”
“对,就是这该死却偏偏怨不得、杀不得、放不得的注定的命!哈哈哈哈哈哈!”
话至,柯明哲突然像是一个正常人模样,哪还有之前那副痴傻,又或许是刚才拼命吃力的缘由,晃晃悠悠从地面爬起,他很冷静,很自若拂去眼前泪水,将之前被自己弄到的椅子摆正,一个简单跨步做了上去。
白陆笙可笑道:“原来这痴傻劲竟是装的!”
柯明哲邪之一笑,原先疲惫不堪的嘴脸,不知是幻觉还是变幻,此时已然变得精神百变,红润了些,“若不这样,我怎能再次见得他呢!”
说着,头不移不重偏至前方包裹紧实的郝明,只是眼神中任是透出不知名的柔情似水来。
白陆笙低头垂眼浅笑一声,恰似漫天雪中一束孤傲的红梅,惊艳无比,嘴角轻轻一扯,“若是如此,那你又为何杀了他们?”
“他们?”柯明哲挑眉道。
白陆笙回道: “郝明、秦鸥!”
柯明哲先是吐出一声笑来,而后便是恍惚的大笑,“我从始至终都没说过,是我杀死了他们?”转而透着些许光来,看向白陆笙道:“你信吗?”
白陆笙那冷霜若华脸上硬是开出一朵灿烂的晶莹的霜花来,“若是此前,我不信,但是现在,我信!他也是!”
说着,起身走到那包裹紧实的郝明,拍了拍几下他的肩膀,而后顺势撤下了他的“防伪”,露出了那副阳光帅气却道深深从左到右的伤疤真容。
气若镇闲的柯明哲见此,恶寒寒的冰生出了眼外,“谁干的!究竟是谁?”
“哦,原来真不是你!”白陆笙像是得到一个意外之外的答案,却又是一个意料之中的结果,又将一旁乖乖的吉祥抱至怀中,坐在椅子上,又是一副冷霜若若的模样,又道“那现在你能说出了吧!也不枉费我九牛二虎浪费了我多少领路,将他从生死边缘拉回来!”
“若真是我,或许事情一定不会发展成这样儿!”
柯明哲顿了顿,又瞧了眼一旁未说话的郝明,又道:
“那秦鸥是个胆小又贪财惜命的家伙,是郝明的善良让他家伙一步一步得寸进尺,竟借助郝明图书馆工作人员的身份,不怕死的跟那图书馆馆长做起贩卖毒品的生意。”
“不过生意做大,人也有了那野心,有了钱,为了钱,那心就黑了,也是他该,最终落得个被人杀害不得好死的下场…”
“真是活该啊!可笑至极,可笑至极!”
“那郝明呢?”白陆笙趁胜追击道,“既然秦鸥不是你杀得,那郝明呢?”
“郝明?”
柯明哲低声浅笑了一声,那干涸的嘴角,就像久旱未曾遇水的鱼儿,本来等待默默死去就行,可却在最后一刻,老天爷却来了一场洪水,让他再汹涌的水中静静沉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