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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出事(上) ...


  •   冉让很快便被宣来,他腰中别剑,当得知是来与余恒风比武,双膝跪在榛仁帝面前扣头:

      “陛下,不必比了,我已与他交过手!”

      不仅是薛祁,诸经衍、萧子真听闻此话,乍然抬头,就连榛仁帝也睨着眸子转来问:

      “比过了?何时?”

      询问语调飞升,显然不信,可冉让扬起脸露出右鬓长长的刀疤,面无表情:

      “比过,就在昨晚!”

      侧眸的凤眸闻话一凛,薛祁迈步直挡冉让身前:

      “你在说什么,昨晚?!你在在我账外!”

      他颇带有一丝迫切,话里更多的是暗示,可冉让抬起头,目光中并无波澜,坦然望着他:

      “公子,昨晚我私约他到林西……”说了一半这儿头换换垂下,双手供出趴在地上:“未经公子允许,请您责罚!”

      薛祁脸色当即变了,可冉让紧跟仰起脸来,向是在陈述某种事实:

      “我不敌余恒风,输了。再者……”

      “比武之时适逢公子帐中出事,显然昨晚的刺客,另有……他人。”

      场中哗然再起,啪的一声,只见冉让右脸上顿时多了五道红指印:

      “你再说一遍?”

      薛祁的语气阴森,面容陈得不能再陈。

      二人你来我往一人一语,令在场上所有人都搞糊涂了,显然这一幕出乎众人的意料,与此同时现场也陷入僵局。

      此时,与二人距离不远的萧子真,听完二人的话,忽然扭头望向余恒风所站之处,眸色异常认真起来。

      昨晚发生过什么,作为当事人,他以为自己最清楚,可如今看来似乎不然。

      昨夜恰逢诸宁安不见,余恒风赶来时,便立即对他说要找薛祁。

      且这春猎一路,他再三叮咛让他看好诸宁安,像是一早就知道会出事,

      更不要说今早迟来,说今日有事发生,“恰好”都一切应验了。

      一次,两次,或许是能力,可若一切都仿佛如预言一般应验,余恒风真的像隐瞒了什么!

      ……余恒风曾说过他是孤儿,也曾说过十四年前全家被害,时间事件全都能对上;

      ……与余恒风回长安时,凭他的能力在军中谋职根本不是难事,他却一口答应做诸家府兵;

      ……更何况,今日种种,场中每个人都瞠目结舌,句句针对诸家与他,可他却仍能镇定冷静。

      ……更不要说这一路上它们吃食住行全都有他安排稳妥,他更像先知一般将所有事情握在掌心,显然,除了能力,还要靠消息,那这些消息又是从哪里来呢?

      他……是谁?也许他昨夜真见过冉让?也许薛祁的话……都是真的?!

      刹那,萧子真脑中忽然迸发出的念头,令他浑身毛孔悚然起来。

      他欣赏结拜的大哥,难道真有可能是,一直对所有人隐瞒身份的,徐家人?!

      不,徐家人,早就没了,可……荷包,又怎么说呢?

      如果说关于消香的传说不是真的,薛祁又为何要单凭荷包凭空诬陷他?

      何况他早前因为荷包与诸宁安开过玩笑,当时他问这荷包从哪儿来的,诸宁安说是人送的……

      萧子真视线缓缓望向下,他盯着余恒风的手,星眉微锁起来。

      余恒风从头到尾对薛祁的指控没有一句反驳,却在第一时间,独独捡起这荷包……

      此时,萧子真真真心里开始发毛,这……荷包难道真的与余恒风有关?

      那余恒风又为什么要送给诸宁安这只荷包?!

      这只荷包不仅被绣上了名字,还被被隐秘地塞进消香这种东西,他究竟要干什么?

      想到这儿,啪的一声,萧子真抽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他制止自己的乱想,暗骂此时自己就像个揣度人心思的小人!

      平时他懒得动脑子,这会只听了薛祁的三言两语便胡乱猜忌起来,更难免此时场上的其他人会怎么想了,他不断对自己说,他不是别人,他是余恒风。

      可一边虽如此劝解,另一边却再也无法压制心里接二连三的怀疑了。

      萧子真被脑中的两道声音搞的是越来越急躁,本就是不管不顾的个性,终忍不住冲到余恒风面前,揪住他的衣襟,猛地摇晃他:

      “你说啊,辩解啊,你是谁,根本不用比,一句话就可以了!”

      朝他缓缓投来的目光却极其深沉,那里一股无法言喻的微妙情绪正在波澜汹涌,可转眼再看,又如波澜不惊的大海,风平浪静了。

      ……墨眸凝聚的神色令萧子真骤动心惊,可余恒风此时已用掌心拂去他的手,转过身直朝榛仁帝走去了。

      “公子,我们愿意比试!”

      此时两三道身影从人群中奔来,比余恒风更快,他们扑通一声跪在冉让身后,听道熟悉的声音,冉让猛然回过头来。

      “有你们什么事!回去”

      那跪在身后的二个汉子瞪着他,双眼满脸坚决,竟噔噔绕过冉让,直接叩跪向薛祁:

      “公子,我们都曾与徐家交手,让我们和他比,一比便知!”

      薛祁对突如其来的动静有些震动,他猛然退一步,只见身前两个汉子拜身再求:

      “公子,就让我们和他比,若那小子真是徐家人,那他就是杀了我们兄弟的凶手,我们曾过发誓,要为死去的兄弟报仇!”

      “对,报仇!”

      场下又有两三个人奔来附和,原来随行五人,都是跟在冉让身边的。

      “你们懂什么,都给我回去!你们不是他的对手!”

      冉让此刻的劝告根本起不了作用,倒反而激起了某种斗志,此前最先跪在薛祁面前的二人,赫然目光犀利,竟未经所有人同意,转身直朝身后仅十步之遥的余恒风而去了。

      “我要杀了你,为我兄弟们报仇。”

      只见二人从腰身拔出短刀,冲着余恒风吼叫而来,面对赫然逼近的短刀,余恒风冷眸立眯,霎时推开身侧跟来的萧子真,疾步推开至空旷的地带。

      他左右闪躲,二人不依不饶,锋利的短刀从面前狠狠划过,一左一右的刀身在他面前碰撞出清脆的声响,霎时,人群中有人传出一声惊呼:

      “短刀!竟然是玄冥短刀!”

      诸经衍显然也在看到短刀时,目光凌然一变,猛然望向薛祁。

      薛祁扫过他,虽恼场中二人自曝身份,可视线很快在见到余恒风被逼所展露出的奇诡身形时,变得兴奋起来。

      “快,要更快!”

      他立时冲场上厮杀的二人下令,二人的身影瞬息变得更加重重交错。

      没错,要快!

      就是因为快,众人被场中来去的刀光剑影逼得是阵阵高呼,因为快,这高呼声又接二连三的被各种惊呼带了起来!

      此时,场下每一个人竟都被余恒风所展露出的身手所震惊了!要知道玄冥死士武功就是以快称绝!

      可是那标志性的快刀在余恒风面前,变得犹如玩笑一般,毫无章法的在空中狠厉来回乱划!余恒风根本没出手,只是左移右闪,游刃有余,仅凭躲避便足以令二人摸不着他一寸衣袖了。

      “我们来助你!”

      眼看台上二人不敌,台下刚才附和说要报仇另三人,见之更按奈不住,一起联合加入战斗。

      很快,五人的飞快身形将余恒风包围进一个圈中。

      “我何时,杀过你们弟兄?”

      余恒风一身玄衣挺拔直立其间,他腹背受敌俊逸的脸上却不惊不忙,单手付于身后,冷眸环视过五人漠然问。

      “别装傻,昨夜,大哥命我们埋伏,那消失的兄弟不是会是谁?我们几双眼睛可都看到了?!”

      “若我说,不是呢?”

      “别废话,你快出手!你刚才只是多,难道见到我们这么多人……怕了?”

      那五人见余恒风久不亮剑,其中一人出口再说:

      “你不动手,难道是怕,最终暴露了你徐家人的身份?”

      他们之中更有甚者嚷嚷调笑:

      “你放心,若你不是徐家人我们自然放过你,可若是……”

      “怎……样?”掀起眼帘,余恒风墨眸幽幽直问。

      “自然是……"那出言讽刺的汉子哼笑了声,随之目光冷凝起来:“像……当年的徐家一样!”

      身边一圈的五个汉子哄笑声接连而起。

      此时,场中忽刮起一阵阴风,正看热闹的众人被一股来历不明的风沙迷了眼,呛了鼻,只是却又很快来去无踪了。

      等再看场中,余恒风竟已逼近刚才嘲讽之人,四指单手擒在汉子脖上:

      “当年的人中,有你?”

      汉子显然被刹那出现,那犀利凌冽的墨眸震慑住。

      “回答我,是,不是?!”

      余恒风又问了一遍,那低沉的声音仿佛出自地狱的森冷,即是询问又似确认,杀气,浑身凌然的杀气。

      “小……心!”

      场下一道女声尖叫,耳边铺捉到哒哒极速轻快的步伐声,余恒风霎时回眸,余光闪过白赤赤地刀光在他身后,须臾他迅速起身,避开那道刀光,不料紧接着右手臂一阵刺痛传来,原来,被擒获的汉子趁机在身前,反砍他一刀。

      血,顿时从玄色衣袖之中涌冒而出,顺着只见指滴到地上。

      “滚蛋,你们欺人太甚!”萧子真远远看到刚才惊险的一幕,他盯着余恒风脚边淌滴出的鲜血,不禁怒从中来,他想都没想冲了出去,却被身后赶来的甄子华拉住了。

      “哥,求你,别伤他!”

      刚才出言提醒余恒风的薛云云此刻也急了,她向薛祁求情,而薛祁挥手叫来下人让将急躁的薛云云带了下去。

      场中五人快速的挪动身形,其中刺中余恒风的汉子有一次出言嘲讽。

      “你,也不过如此。”

      说完示威地舔了口沾在刀锋的血,朝地上碎了口。又再次将密不透风的将余恒风围了起来。

      头顶骤亮清明的天色,此时逐渐阴暗了下来,猎场上呼呼的刮起阵阵寒风风,嗖嗖地吹向每一个人的衣衫。

      余恒风将遇风飘凌的衣袍扎近腰间,低头将手臂上的玄绳用牙紧了紧,随后,他缓缓抬起眸,凌然地环视眼前的五人:

      “我,原不想伤人。”

      “快,动手啊!都被逼到这个份上,跟他们讲什么情面!”

      萧子真对他的话真的是急从中来,他肆无忌惮的喊话更惹的余恒风墨眸看来。

      两眸相对的一瞬,下一刻眸子却又远远地望向诸经衍,那里诸经衍眼底同样是一片莫不可测。

      “拿命来!”

      四下刀峰凛凛,紧张一触即发!前后五个方向,以同样招式,同样角度逼近。

      当凌然的刀锋再次伴着疾风扑面而来,余恒风孑然一身,手无兵器一动不动……他似是无处可躲,转眼间疾厉的五把短刀就出现自他的头顶交汇,像把刚伞狠绝下压,那密集的刀锋之下叫人无处可藏!

      输赢,显然是在明显不过了。

      啊上连连,众人实在不忍看到血溅当场,惊呼着闭上眼。

      可,却听铮地一声!

      五把刀,竟生生在空中,截停。

      余恒风单膝跪地,仅凭单臂上所襄的暗扣,猛力上鼎,眨眼间凭一人之力竟冲破剑阵了!

      与此同时,倾身伸腿横扫,其他四人先后被踢开。

      “大哥,接剑!”

      萧子真将自己腰间的剑向空中抛去,余恒风站定回眸力臂一接,紧接着冲着中仅剩,刚才对他出言讽刺的人,拔剑挥手毫不留情斜刺向下。

      “住手!”

      “啊!”

      “腿,我的腿……”

      凄惨的叫声伴遂场中每中的骇然声一同而来,余恒风手中的锋狠狠抽回,不留一丝余地,身侧脚边,下垂的剑峰正一滴滴滚下热腾腾的鲜血!

      须臾之间,连环三击根本是目接不暇。

      然而场中四人再爬起时,对眼前的变故已是目光惊骇,他们步伐微退半步,眼中赫然的怒意此时已被惊骇取代,不知不觉间,余恒风所展露凌然气魄已不是它们所能敌的,可他们同样是在血腥的江湖中摸爬多年的汉子,很多时候输赢不是不是为了证明什么,而是生死!

      很快他们相视一眼,决定愤然再刺……

      此时,余恒风墨眸更厉了!

      “停,快停下!”

      在看到余恒风的变眸,冉让从人群中急切奔来,他想挡在四人身前阻止。

      可看着五人早已交织间错的身影,瞳瞳人影中玄衣身形诡快狠绝,那手中的薄剑宛如游龙,在四人的短刀之间来回游移,只随手一挑便将短剑抛到空中!

      “余恒风,你别忘了,昨晚答应过什么!”

      却见剑锋顿了一顿。冉让趁机冲进阵中,他挡在四人之前,拔出腰间的刀抵住那剑。

      “让开!”

      冉让确是不让,见状余恒风的剑锋也不再犹疑,很快相持不下,高手对峙,两人招式越见凌厉,凌快!

      此时,明明已经输了剑阵的四人,他们竟趁其不备,再次一鼓作气,重新拾剑而来。敏锐的感受到身后杀气的余恒风,勃然大怒一剑逼退冉让,而后转身刺向身后……

      “给我……住手!”

      出局的冉让瞪大双眼。

      可是迟了,一招之内,便可定输赢!

      风沙沙吹动,空中弥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

      突然,嗷呜一声。

      恐怖低沉的嘶吼惊异的贯彻全场,令所有人惊恐捂上耳朵。

      紧跟着,一道刺穿耳膜的尖锐声响,戛然而止!

      余恒风转身的动作骤停,他猛然转身望向林东,刹那眸光凛然,剑从他手中滑落了……

      “小心啊!”

      萧子真瞪大双眼,他看见四把短刀离余恒风后背一不足五米……心惊动魄之时,他猛然抢来身侧来历不明的剑,冲余恒风跑来……刀被成功挡住,可冉让的剑却刺进向了他。

      “啊……”

      “子真!”

      “子真!”

      比武终于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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