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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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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是病还没好，第二天早上何珍珍是被小山吵醒的，他睡得早，年纪又小，自然醒得也比何珍珍早。
“小山，你怎么醒得这么早？”
何珍珍打了个哈切，穿好衣裳坐起来，她现在到底也是有娃的人了，不能只顾着自己。
洗漱完，何珍珍煮了红薯粥，实在是家里的大米也不多，只能搭着红薯一起吃了。红薯粥甜甜的，她怕吃起来腻味，又配了个酸辣的腌萝卜。
吃过饭，小山出去和他的小伙伴一起玩儿了，何珍珍则是去了河边洗衣服。比起从河里挑水回家，到河边洗衣服显然更方便，而且还能和村子里的妇人们聊上两句。
端着盆到了河边，村子里好多妇人都在这里，一个圆脸的妇人正和别人说着话，见她过来，忙招了招手：“表姐，这儿！我给你留了位置。”
这位是原主二舅的长女，叫陈桃花，和原主一样嫁到了大河村，两人关系还挺好的。
何珍珍也不怵，端着盆过去占了位置，只听陈桃花道：“表姐，这几天怎么没见你？”
“这不是家里人少嘛，我就懒得出来洗衣服了，对了，你们刚才聊什么呢？”
陈桃花果然很容易就被转移了话题，兴致勃勃地道：“我们在说张老二呢！”
“村头那家昨天丢了只母鸡，王婆子见天地骂呢，谁知道她家孩子正好碰到张老二在树林子里偷偷吃鸡，这不就闹上了！”
“张老二非说他没偷鸡，可问他哪儿来的钱买鸡，他又说不出来，掰扯了好一会儿，你猜怎么着？”
“王家那鸡又自己跑回来了！”
“你是没见着王婆子那表情！要我说啊，这张老二就算没偷王家的鸡，肯定也干了什么别的坏事儿，要不他怎么没跟王家那老婆子干起来？肯定是心里心虚着呢！”
“你说是不？”
何珍珍都没开口，陈桃花那张嘴就叭叭叭地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事情说了个清楚。
这张老二是原主小叔子的好兄弟，前几年被父母分了出来，平日在村子里游手好闲，正经事不干，偷鸡摸狗的事情倒干了不少，要说他有钱买鸡？那确实是不太可能。
何珍珍却想到了别处。
原主这头刚丢了银子，那头小叔子的兄弟就吃上了鸡，她实在很难相信这是个巧合啊！
心里头有了成算，何珍珍也没心思继续洗衣服了，把衣服清干净就回了家，顺路把小山也叫了回来。
“小山，你有没有玩的特别好的朋友？”
小山想了一会儿，道：“陈大柱和陈二柱都是。”
“你把他们叫来，就说我给他们糖吃。”何珍珍道。
“娘，有糖吃？”小山舔舔手指头，抬起头看她。
何珍珍哭笑不得，只能先从柜子里拿了颗糖给他：“喏，先给你吃一颗。”
小山舔着糖走了，没一会儿三个男孩就一起过来了，其中陈大柱今年八岁，陈二柱今年七岁，身量都比小山高上那么一些。
“婶子，”陈大柱是三人中年纪最大的，他最先开口道，“你要给我们吃糖？”糖在农家可是不常见的，小孩子们通常只有办喜事或者是过年的时候才能吃到。
何珍珍笑眯眯的，一人分了两颗糖，又说：“你们帮我办一件事，办完了，我给你们每人五颗糖。”要是能拿回那些银子，这些糖算什么。
陈二柱问道：“什么事？”
“你们帮我偷偷盯着张老二，看看他每天都吃些什么、去找什么人，然后回来告诉我。只要盯个两三天就行。”
何珍珍不方便出马，可一来她没有可用的人，二来若是别人跟着张老二，恐怕他很容易就能察觉到不对劲，反而是小孩儿没什么顾虑，被抓到也只能说是胡闹罢了。
陈大柱想了想，他们兄弟俩一天到晚都在外面疯玩儿，盯个人实在再简单不过了，而且现在还有糖吃，当然要答应了，便点了头：“好。”
何珍珍把要注意的都告诉了他俩，又让他们重复了一遍，这才放他们去玩儿了。
除了让人盯着张老二，她还想了一个办法。
中午吃过饭，何珍珍捡了几个鸡蛋放到篮子里，又放了一把野菜进去，用布蒙着，提着篮子带着小山回了娘家。
虽说原主的婆家不怎么样，可娘家还是不错的。
原主的父亲何建是个木匠，母亲何陈氏一共生了两男两女，原主在其中是最小的。原主的大哥、大姐和二哥分别叫何成礼、何安安、何成义，长大以后，何成礼子承父业，也成了个木匠，何成义则是去镇上做了跑堂，何安安和何珍珍一前一后嫁了人，现在也都已经为人母了。
因为原主的父亲手艺还行，两个儿子也都算是有出息，因此何家的日子过得还不错。何珍珍这次去，就是想借点银子。
到了娘家，原主在院子里玩儿的大侄子何夏最先看到她，欢呼道：“二姑，你来了！”
小山跟他关系好，很快就和这个表哥玩在了一处。
原主手里有钱，以往每次回娘家时都会带些好吃的，而原主的二哥成亲后就搬到了镇上，这些东西也大多是便宜了大房的孩子，也正因此，小气的大嫂对她这个小姑子倒没什么话说。
屋子里的大嫂何李氏紧跟着出来，她的肚子鼓鼓的，是又怀了孕。
只听她道：“二妹怎么回来了？手里提的什么，我帮你拿吧。”伸手就要来拿。
何珍珍连忙绕过她，开玩笑，这可是个孕妇：“大嫂，你还怀着身子呐，这些东西我来提就行了。”
进了堂屋，原主的父亲正在打凳子，见她进来便道：“珍珍，你回来了！”
又道：“你大哥去镇上给人家送柜子，一时半会儿回不来，你娘去隔壁串门了，让你大嫂叫她回来。”
门外的何李氏听到，不情不愿地去了，何珍珍笑笑，把篮子放到了桌子上，道：“爹！”跟在后面的小山也叫了声“外公”。
“好好好。”何建笑眯了眼，“小山越长越乖了。”
原主娘何陈氏这时进了门：“珍珍，小山。”
“娘！”“外婆！”
“暧，暧，好。”
紧跟其后进来的何李氏给何珍珍递了杯水，道：“二妹，你喝水。”又眼疾手快地掀开了篮子上盖着的布。见到是一些野菜，何李氏撇了撇嘴，待看到下面的鸡蛋，她的脸色才好看了些。
何陈氏见不惯她这做派，便赶她去灶房：“老大媳妇，去冲两杯红糖水来。”
“好。”何李氏去了，还不忘把篮子顺走。
何珍珍顺便把小山也打发走了，接下来要说的事儿不适合他听。
“真是。”何陈氏对着何李氏的背影啐了一口，转过头对何珍珍道，“珍珍，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赵家他们欺负人了？”
何珍珍心里一暖，连忙摇头道：“爹，娘，我这次回来……是想借点儿银子。”
原主的爹娘果然追问道：“怎么了？你手里没银子了？”
“不是，大前天我和小山去了县里，回来就发现家里的银子不见了。”何珍珍苦笑道。
“全都不见了？”何陈氏不自觉地瞪大眼睛。
“嗯，一共五两银，都不见了。”原主的防范意识不够强，钱都藏在一个地方，那小偷可不就一偷一个准儿。
“哪个杀千刀的，这是黑了心肝儿啊，连孤儿寡母的钱都偷，不怕有报应啊！”何陈氏反应极大，这也不奇怪，毕竟五两银子都够普通人家一年半载的花销了，这一下全没了，可不是心疼极了嘛。
原主的父亲何建也皱起了眉头：“钱是大前天丢的，怎么今天才来？”
何珍珍道：“这丢了钱我也是心疼极了，直接就……晕过去了，后来又得了风寒，拖拖拉拉一直到今天才好，就来找你们来了。”
何陈氏关心道：“身子没事儿了吧？”
“娘，我已经没事儿了。”何珍珍道，又看向爹，“爹，我想借半两银子，一是家里实在没钱了，二是丢钱的事儿我还没声张，那几天又没外人进过村子，我想试试能不能把那个贼再引出来。”
何建听罢道：“你有怀疑的人了？”
何珍珍点头。
恰巧大嫂何李氏端着红糖水进来了，她把水递给何珍珍，挺着个大肚子坐在一旁道：“小妹，你们在说些什么呢？”
这借钱的事若是让她知道了，恐怕会起些波折，何陈氏也明白这个道理，便道：“没什么，珍珍就是回来看看我们。你去村口看看老大回来了没有，到时候留珍珍他们吃个饭。”
何李氏“担忧”道：“晚饭时天都黑了，小妹带着小山回去不安全吧。”
何陈氏道：“要你多嘴，到时候让老大送回去不就成了，还不赶紧去看。”
何李氏无话说了，只好狐疑地看了她们两眼，无奈地出去了。
见人走了，何陈氏直接进了隔壁屋子，拿了大半吊钱给了何珍珍，道：“珍珍，这些钱你先用着，不够的话娘再给你点儿。”她掌管着家里的财政大权，也实在是心疼女儿这孤儿寡母的，何建见状也没说什么。
何珍珍点点头：“够了，娘，你真好。”
何陈氏笑道：“我是你娘，我不对你好，谁对你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