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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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趴下！”迈克大喊到，但已经来不及了，枪声又接连响了起来，士兵们只得把中弹的科隆急忙地拖下去，从山顶退了回去。
巨大的恐慌笼罩在每个人的心头，士兵们手忙脚乱地把科隆放在地上躺好，没有急救用品，弹药也不足了，手足无措的战士们看向队长，但队长，已经倒了下来，他的腹部不断地淌出殷红的血液，大片大片蔓延的红色，几乎将他的整个前胸都染红了，他的脸色苍白，剧烈的喘息着。
“哦，不……”
她一下子在男人旁边跪下来，那双一向锐利的眼睛现在险些快要闭合。她不敢去看那个可怕的窟窿，“哦，上帝……没事的，你会没事的……”她颤抖着嘴唇说。
男人似乎想说什么，但子弹击中的位置太往上了，他能感觉到血液在一点点干涸，温度一点点远离了他，他察觉到无比沉重的困意，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好好睡上一觉了。
“嘿，迈克…迈克，看着我。嘿。”她迫切地想要看清那双烟灰色的眼睛，现在她几乎要看不见它们了。
“嘿看看我，求你了，迈克。”
但是男人好像已经听不见她说的话了。有什么无形的屏障隔开了他们的世界，他在离自己而去。
“见鬼！迈克，别睡，看着我，嘿……”
“迈克……”
她俯在了他的胸膛上。那里的跳动变得很微弱。
她到现在才发觉，她已经不能失去他。
她还没来得及告诉他。
耳朵紧贴的地方已经没有了响动。
“不……求你了，不……”
滚烫的泪水和鲜血一起，在男人仍然温热的胸膛蔓延开来。
她紧紧地趴伏在他的身上，双臂环住他的前胸，像是两座石像。
“斯洛伐克人？”有人用蹩脚的斯洛伐克语喊到。
所有人都警惕地抬头向山坡上望去，山顶冒出一个戴着军帽的脑袋，但看起来不是德军的士兵。
那个士兵举着双手走了下来，斯洛伐克士兵们都戒备地用枪指着他。
“我们是捷克312部队的，过境的路线被封锁了，我们被困在山上很久了，战士们戒备森严，”他解释到，“我们的哨兵把你们当做了纳粹，开枪射伤了你们的士兵，我很抱歉，伙计们。”
“队里还有物资，我们愿意为他们提供治疗。”
有一瞬间她感觉这些冲动的斯洛伐克年轻人们就快要冲上去打他了，事实上，她的愤怒一点也不必这些人少，但是伤员的生命等不起了。
“好。”她听见自己说。
他们来到了捷克士兵们在山顶另一侧的营地，这支队伍也是从战场上撤退回来的，原本庞大的队伍只剩下了几十个人。但好在他们还有医疗兵。
女人焦急地看着奄奄一息的队长被送进了帐篷，军医紧接着走了进去。她的心跳的很快，一种从未感受过的莫名的恐惧支配了她，让她的手心沁出了冰凉的汗。她把手指叠在一起恳切地祈祷着，她从没想过自己会如此害怕。士兵们的心同样悬着，他们把枪放在地上，沉默地等待着。
她觉得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医疗兵从帐篷里走出来，示意他们可以进去了。她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走了进去，队长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身上缠满了雪白的绷带，阖着眼睛，安静的像是一座雕塑。
战士们围着病床绕成了一个圈，她在队长的床边坐下来，静静地守候着。
男人一直沉沉的睡着，眼皮紧紧地闭合，这让她时常会害怕他是不是已经失去了呼吸。她握住她的手，突然拥有了一种永恒的，安宁的心境。士兵们轮流来值夜，但她不肯离开，她要陪着他，她必须看住他，不能让他一个人悄悄离开。
直到她的意识在额头滚烫的温度里逐渐模糊——她病倒了，淋雨和长期的奔波让她发起了高烧，但即便在昏迷的期间，她也睡得并不安稳。她总觉得有什么要紧事在等着她，她必须尽快醒来。
她昏睡了两天，直到某天下午，触目惊心的红色和弥漫着的恐慌让她几乎无法呼吸，她看着他面向着自己，缓缓地，缓缓地，倒在地面上。
她蓦地就睁开了眼睛。
“迈克！”
她的手颤抖着向前下意识地伸去，但手腕上紧紧箍着另一只手。
温热的温度从肌肤相帖的地方蔓延，莫名地让她安心。
她毫无防备地撞进那双烟灰色的眼睛里。
这一刻她多么感谢上帝的恩赐。
“我的上帝……”她不再抑制胸口那些被她刻意忽视的泛滥的渴望，紧紧拥住了他。
男人在她耳边笑了，她第一次见到他笑，即使仅仅是听见声音。她把怀抱稍稍拉远了一点，使她能看到他脸上尚未消释的残存的笑意——尽管男人只是浅浅的勾起他尚且苍白的嘴唇。
“情况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好，”他说，语气仍然刻板，“山上有战时留下的雷区，政府暂时还没有精力派人来解决这烂摊子。这支捷克部队也被困在这儿了，我们只能凭自己走过去。”
在地雷遍布的土地里穿行，每一步都必须赌上性命。没有犯错的机会，因为一旦踏上了这片土地，他们就没有退路。
“我不怕。”女人笑着直视着男人的眼睛，她的眼里有着毫不退缩的，横冲直撞的勇气。
男人仔细地端详了她一会儿。
“嘿。”他说，“如果我们明天就会死去，没人会记得的。”
所以。
他不容置疑的，带有压迫性的靠近了他觊觎已久的两片唇瓣。
"May I feel" said he.
"How much" said she.
"Like this." said he.
"Not too far." said she.
"May I stay" said he.
"Is it love" said she.
"If you're willing." said he.
"If you kiss." said she.
"You are mine." said he.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第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