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逝水（HP同人）》驰风饮醉

17、一个问题

　　时间一无反顾地往三月末奔去，微醺的春风让人昏昏欲睡。每一片树林，每一棵树都光鲜耀眼，呈现出一片生机勃勃。黄昏的晚霞常常被夕阳渲染成层层叠叠的粉红色。
　　在确定自己把该看的书都看了一遍之后，Silvia觉得自己应该选个日子回去考试了。鉴于还要在考试之前先去拜访一下她的指导教授，Silvia决定最晚也要在4月的第一个星期回去。
　　本来想要Pomfrey夫人转达消息的Silvia在左思右想之后，还是觉得自己去跟校长说明要来得更好一些。Silvia最终还是决定到校长室走一趟。算算时间，喜欢美食的Dumbledore校长这个时候应该还在大厅吃晚饭，也许她可以趁这个机会去定个见面时间。
　　还隔着不少路，Silvia就听见门厅那里有不小的动静。突然，一个女人的尖叫声划破了空气，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越往大厅的方向走，各种吵吵嚷嚷的声音越来越响。
　　第二声尖叫响起的时候，Silvia看到了声音的主人：占卜学教授Trelawney。她茫然地站在门厅中间，好些学生在她旁边为了一个圈。这个更加干瘦了的女人一手魔杖，一手酒瓶，披肩和围巾胡乱搭在肩上，眼镜也歪斜着，头发散乱有些发丝还打着节，整个人看上去狼狈不堪。地上东倒西歪的两只大箱子和站在Trelawney对面的自以为笑得怜悯的Umbridge很好地说明了问题：可怜的占卜学教授被一只粉红色的□□开除了。
　　门厅里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人，不少学生放下了他们的晚饭出来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走在一大帮学生前面的是Mcgonagall，她显然是很快明白了情况，脸色有些难看。但是她只是绷紧了唇线，并没有说任何话。Silvia迅速地张望了一下，出乎她意料的是，没有发现Dumbledore校长的身影。
　　“不！你不能！……”
　　在Trelawney教授的尖叫声里，Silvia的视线捕捉到了人群外面的一个令她一窒的人。右手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Silvia命令自己不要盯着他看。然而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从站在她前面的学生中间看了过去，视线恰好与那双冷冰冰的黑眸撞个正着。Silvia有点慌乱地低下头，尽量不着痕迹地退出人群，想暂时回房间去，等会儿再出来。
　　“Silvia？”
　　Silvia突然听到Harry的声音。她朝地窖楼梯口那里看去，果然是Harry。
　　“就你一个？Hermione和Ron呢？”
　　“呃，我去上课——你知道的，就是大脑封闭术。”Harry有些无力地说，看上去很累的样子。
　　“学得怎么样？”
　　Harry露出一个无奈的苦笑，“说实话，我不认为有用。别告诉Hermione和Ron。”说着他很快又加了一句。
　　“你学了有一段时间了，照道理不应该这样啊。”Silvia觉得很不解。虽说大脑封闭术是一个高深的魔法，但也不至于在学习了三个月后还没有进展。
　　“大概Snape不想让我的大脑真的封闭起来。”Harry说完之后才发现自己说得太顺口了。他不安地挪了挪，靠在冰凉的墙壁上。暗暗希望Silvia不会把这句话往其它地方想。
　　Silvia很快地往Snape的方向看了一眼。“你们——关系不好？”Silvia迟疑地小声问道。
　　“不好？”Harry讥讽地笑出声来，“他憎恨我！当然我也是。”
　　看上去像是吓了一跳，Silvia按下了心中对于‘憎恨’这个词的疑问和不安，说：“那Dumbledore校长怎么会让你向他学习呢？如果教你的人得不到你的信任，你是很难学会的。学习大脑封闭术的前提是相互的信任。”Silvia压低了声音，几乎像是自言自语地说：“校长大人难道是重要的事情太多忙晕头了？”
　　伤疤一阵阵刺到脑子深处的抽痛让Harry忍不住抬起手来紧紧按住额头，咬住嘴唇不想发出任何声音。
　　“Harry？”
　　“……没什么。”过了一会，Harry才哑声回答。
　　Silvia很快地咬了咬唇，迅速地扫了眼四周，基本上没有人注意到这里，但她还是施了个咒，让他们不被注意。左手覆上Harry紧紧抓着袍子的手。Harry惊讶地看着她。
　　顾不得不好意思，Silvia认真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问道：“Harry，你相信我吗？”
　　Harry的眼神从惊讶变为了思索和认真，最后他露出一个浅浅的笑容：“是的。是的，我相信。”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来的信心，这样肯定地认为Silvia这个出现在他面前不到半年的人是值得信任的。但是他偏偏能够肯定相信她这一点是确定的，毫无疑问的。
　　Silvia看着Harry的眼睛点点头。顿时细细的魔力流通过她的左手流入了Harry体内。
　　“不要抵抗我的魔力。”Silvia微闭眼睛专心在魔法粒子的控制上。
　　魔力流越来越大，带动着Harry体内那混乱的纠结的魔力流动，慢慢地疏导着那些因为某些原因而变得乱七八糟毫无秩序的魔法粒子。慢慢地，Silvia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了，额头也出现了细细的汗珠。肩头突然传来不轻的重量。
　　“Silvia。”仿佛有谁在她旁边叫她，比尘埃还轻的声音。
　　一会儿过后，Silvia睁开眼睛惊讶地发现Harry居然将头靠在了自己的肩上。从她感觉到的温度来看，他有点发烧。
　　“Harry？”
　　对方没有一点反应，Silvia发现Harry应该是睡着了。因为刚才的举动无意中探知到的东西让Silvia不由地觉得震惊和悲伤。
　　抬起头来，还没来得及掩藏自己眼中的情绪，目光就被不知道何时出现在门口的Dumbledore捕捉到了。Silvia心紧了紧，但是很快地下了决断。
　　“Dumbledore校长——”
　　Silvia的声音不高，但是却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包括还没有离开的几个教授。多数人都对Silvia和Harry现在的姿势感到很吃惊。特别是一些女孩子，更是立刻就开始了窃窃私语。Snape死死地握住自己的魔杖，冰冷、甚至是愤怒的气势生生把原本就离他不近的学生又逼退了几步。Dumbledore的眼中闪过沉重的明了，站在他身后的马人也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Silvia，或者说他们。空气中弥漫开的奇异张力，让人群完全安静下来。
　　“这是真的吗？”Silvia没有再费神掩饰自己眼中的悲哀，声音却出乎意料地轻柔。
　　“我也有一个问题，Silvia。”老巫师的语调很平静，在旁人的不解中说：“同样的问题。”
　　在听到这个问题的一瞬间，Silvia无论是眼神还是肢体语言都显示出一种无可言语的疲惫。
　　“我假设——我们会为对方提供相同的答案。”在连喘气声都听不到的安静中，Silvia用几乎是飘渺的声音说。
　　“很……明确。”老巫师将叹息隐藏在浓密的胡子里。
　　“我明天就回去，去参加考试。”Silvia突然缓声说道，似乎已经恢复到平时的样子，“就趁现在和你暂时到个别吧，Dumbledore校长。”
　　“当然，Silvia。我都差不多忘了你还有这么一件重要的事要做。”Dumbledore走了过来，“Severus？”
　　Snape紧绷着脸走了过来。学生们很自觉地让开一条足够两个Hagrid通过的路，虽然他们的这种动作其实毫无必要。
　　“既然Minerva不在这里，麻烦你把Harry送回去好吗？”
　　Snape厌恶地看着Harry，有一会儿的功夫才僵硬地点了一下头，一挥魔杖让Harry漂浮在他旁边。往后错开一步的Silvia不易察觉地朝他摇摇头，恰好背对着Dumbledore的Snape抿了抿嘴唇。然后轻哼一声离开了。
　　“祝你好运，Silvia。”老校长温和地说，“Hogwarts的医疗翼里会一直给你留着位置的。”
　　Silvia慢慢松开了一直紧握着的右手，“看样子，你很肯定我会回来，校长。”
　　“啊，我要不客气地说一句：是的，我很肯定，Silvia。”Dumbledore的蓝眼睛在半月形的眼镜后面闪动着。
　　“当我决定了要走的那条路之后会再次拜访校长办公室的。”Silvia垂下眼帘想了想，说。既然已经走进了这个局里，她需要的是有经验的人的一点看法，在她做出决定之后。
　　“当然，我随时欢迎你的拜访。”Dumbledore了然地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