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光逝水（HP同人）》驰风饮醉

11、医疗翼的新人

　　人在履行职责中得到幸福。
　　—— 罗佐夫

　　* * *

　　圣诞假期结束后，Silvia正式进入了医疗翼，成为了Pomfrey夫人的助手。因为还不是正式的学徒，Silvia不能穿上外白里兰的术疗师学徒装。于是她选择了一条白色镶蓝边的袍子，作为她的工作服。
　　Dumbledore校长在假期结束的第一个星期一的晚餐上正式向学生们介绍了Silvia。Hogwarts的餐厅里也正式有了Silvia的座位。那是位于教工席的最尾端的一个位置。这个位置是Silvia力争来的，原本Dumbledore校长很“好心”地要把她安排在魔药教授的旁边。用校长大人的话来说，Silvia可以“顺便向专家请教魔药制作上的问题”。
　　坐在Hagrid旁边的Silvia用眼角的余光偷偷看了眼Snape教授。她很沮丧地发现，他既没有用她送的圣诞礼物，也没有对她的到来流露出任何表情。这个发现让她几乎完全失去了胃口，一餐吃下去的东西比Hagrid一口吃下去的多不了多少。
　　在Silvia看不到的地方，Snape教授因为小姑娘盘子里的那点跟猫食差不多分量的食物而皱了眉头。然后他的眉又因为看到Silvia把所有的胡萝卜丁都拔到盘子边上去的举动而皱的更紧了。还有，该死的，她以为自己是弗洛毛虫吗？光吃菜叶子了！
　　不光是在教师席上就坐的教授们，就连坐在靠前一点的学生们也感觉到了某位教授附近的气压依然延续了假前的低沉。那一带也只有三个人看上去无知无觉，一个当然是Dumbledore校长，他正在兴致勃勃地品尝自己盘子里的奶油苹果布丁。医疗翼的当权者Pomfrey夫人也是丝毫不动声色，学生们脸上纷纷露出佩服的表情：不愧是全校唯一呵斥过所有在校教授的人。令人惊讶的是Silvia Lawson，这个医疗翼的新人，居然也没有表现出一丝的不自在，如果不算她几乎只吃生菜叶子的行为。不少学生已经在心里暗叹，医疗翼果然是卧虎藏龙之处。
　　这天坐得离教师餐桌很近的Ron觉得自己的脸抽了抽，“Silvia是真厉害呢？还是后知后觉？”
　　Hermione没有搭理他，而是朝着自己的南瓜汁翻了个白眼。
　　“也难怪Weasley夫人会给她夜宵了，光吃生菜叶子可不能填饱肚子。”Harry瞄了眼Silvia叉子上的东西低声说，他完全知道用几片菜叶子当饭吃的感觉。
　　“我想她只是有点紧张，不是吗？”Hermione一边拿过一块苹果馅饼一边说：“那可是坐在教师席上。Snape可不是一只毛绒绒的泰迪熊。”
　　Ron撇撇嘴，Hermione简直爱死了Silvia送的那只一人高的绒毛熊。他怎么也看不出来那种既不会动也不会发出声音的麻瓜玩具到底有什么地方这么吸引女孩子。
　　一听到Snape的名字，Harry的情绪马上低沉了下去，他等会儿就要去Snape那里上课。Hermione说地对，Snape可不是毛绒绒的泰迪熊。
　　等到Harry再次抬头的时候，Silvia已经离开了。而Snape周围的低气压还在继续盘旋。他甚至觉得Snape不怀好意地看了他一眼。Harry在心里重重地□□了一下，他今天晚上不被弄个半死才怪。
　　一个半小时之后，Harry两脚发软地朝图书馆走去。他事先不祥的预感成真了，Snape那里的学习简直是场灾难。惯有的讥讽语言当然少不了，而且Harry感觉那些灼人的词句已经从毒液升级到剧毒液了。现在他的脑子晕乎乎，伤疤不停地在痛，连走路都有些不稳。
　　图书馆里人很多，几乎全是五年级的。Harry在一个角落里找到了Ron和Hermione，他们的桌子上堆着很大一叠书。Silvia也在，穿着白色袍子的她在一群黑校服的学生中间很显眼。两个女孩正在热烈地讨论一些关于古代魔文的问题，听上去更像是Hermione在问问题，而Silvia在为她解答。
　　听到动静的Silvia首先抬起头来，看到脸色苍白的Harry，他额头上的疤痕比平时明显多了。她还注意到Harry的动作比平时虚了很多。
　　“你没事吧，Harry？”Hermione担心地问到。
　　“嗯……没事……我不知道。”Harry听上去很烦躁。
　　“大脑封闭术？”Silvia轻声问道：“看上去你的老师很着急。”
　　“什么？”三个人看上去都很吃惊，“你怎么——”
　　“你的症状，Harry。显然你不习惯这种课程，而你的老师又太心急了。看上去好像必须在短时间内教会你这种要求很高的技术。”Silvia解释道，她想了想又加了一句：“要当心，在这种课程之后你的大脑的防御会格外的脆弱。”
　　三个人交换了一下眼神。
　　Silvia看出来他们之间还有话要说，就站了起来，“好了，我要回去了。下次再见。”说着合上她手里那本厚的出奇的书朝不远处的Pince夫人点点头离开了图书馆。
　　走在昏暗的走廊上，Silvia裹紧了外套，但是呼啸的风让人无法觉得温暖。英国的冬天对她来说真是不好受，似乎连保暖咒都不能起到多大作用。好在她的房间里有壁炉，在升了火之后，房间里立刻变得暖和起来。Silvia用魔杖点点水壶，不一会儿，一壶恰到好处的伯爵红茶泡好了。因为水壶自带保温咒的缘故，她不用担心水会冷掉。
　　喝着红茶，Silvia再次翻开了她这几天一直带在身边的巨大的书：《千种草药的习性和用途》。这是Silvia最后一次全面复习草药学，她还有好几百页要看呢。直到天快亮的时候，Silvia才爬上床去睡了一会儿。

　　大概是因为刚回到学校，这几天都没有什么学生因为有需要而进医疗翼。但是学生中间还是弥漫着一种不同寻常的气氛。这不仅仅是因为即将到来的考试，也因为各方面出现的不良消息。就在圣诞节假期结束的第二天，英国魔法部宣布了Azkaban出现了十个逃犯的可怕消息。Silvia很惊讶于Hogwarts学生的毫不在乎。
　　“我还以为他们一看到这样的新闻就会感到恐慌呢。”看到新闻的Silvia对Pomfrey夫人说，“难道他们不对Voldemort的队伍再次壮大而害怕吗？”
　　Pomfrey夫人在Silvia说出神秘人的名字时看了她一眼，然后她哼了一声：“魔法部一直在否认校长提供的事实，并且不停地奚落和诽谤讲真话的人。”
　　“这太不明智了。大西洋联盟在去年9月的时候就发布了神秘人可能再次活跃的声明。学校加强了保护措施，未成年巫师也不再独自外出了。现在所有的术疗师都被保护了起来，魔法医院里面基本上只剩下治疗师了。”
　　“Fudge大概要等到神秘人大摇大摆地进攻魔法部时才会承认。”Pomfrey夫人毫不客气地说。
　　Silvia忍不住笑了笑，“如果真是这样的话，Umbridge也会被请出Hogwarts的。至少到时候还会有这么一个好消息。”
　　值得一提的是，Umbridge并没有把她又粗又短的手伸到医疗翼来。不仅仅是因为Pomfrey夫人的高超医疗技术，也因为她既是Hogwarts的员工，又属于医疗协会委派的人员。而以St.Mungo为首的医疗协会是独立于魔法部，并且在过去的战争中保持了绝对中立。既然是人就会有病痛的时候，所以没人愿意得罪医疗协会。Umbridge也只是在口头上逞逞威风，实际上她一点都不敢动Pomfrey夫人。
　　“也许吧。”Pomfrey夫人说，“Umbrige这个女人在部里还是有点势力的，她狡猾得很。你看着吧，就算Fudge倒了，她也能继续耀武扬威下去。”
　　“魔法部是政治产物。”Silvia耸耸肩。她所知道的普通世界里的战争历史里，被伤害的那些国家基本上都有一个腐败懦弱的政府。有时候正是由于无能政府的短视和自我欺骗才造成了最后无可挽回的悲哀结局。
　　“脑子里缺点什么还能用教育补上，但思想里缺点什么可不是一剂药剂就能搞定的。”Pomfrey夫人不无讽刺地说，然后她又叹了口气，“现在的学生都是在和平的岁月里长大的，他们没有见到过战争的可怕。那些令人颤抖的岁月对大多数学生来说只不过是故事，死亡也不过是数字。你知道，听人说的和真正见识过的死亡完全是两回事。所以他们不看新闻不未雨绸缪是意料之中的事。”
　　Silvia点点头。的确，绝大部分的学生们几乎不看报纸。他们快乐地讨论着属于他们的校园话题：作业、游戏、朋友，还有一些八卦消息。反观老师们，就是另一番大大不同的样子了。他们的脸色都严肃了很多，就连Umbridge也有半天时间没有找任何人的麻烦。但是当天下午她就开始变本加厉了。
　　据说，Hagrid和占卜课的Trelawney教授都收到了留用查看的通知书。Hagrid出现在城堡的时间变少了，而走廊里有时候会出现些微的酒气。
　　在打听到了Lawson家的直系血脉里已经没有了成年人，Umbridge开始时不时地找Silvia的麻烦。但令她失望的是，Silvia的把柄不好抓。不仅做事没出一点可以挑剔的地方，就连说话也是滴水不漏。因为她不是学生，即使Silvia和她对着干了，Umbridge也没办法关她禁闭。
　　几天之后，十名罪大恶极的食死徒越狱的消息终于在学生中间传播开了。令Silvia觉得有些好笑的是，这一严重事件引起的八卦式的议论比恐慌要多。现在谣传四起，议论纷纷。那些家里有人死于这些逃犯之手的学生成为了他人议论和指指点点的对象。已经开始有学生来医疗翼向Pomfrey夫人要安眠药水之类的魔药了。
　　最近，Umbridge忙着阻止教授们在学生面前谈论任何外界的消息。很快她又把这种禁止扩散到了学校的各个角落，推出了《第二十六号教育令》。报纸上不利于魔法部的消息，Umbridge越来越过分的、不合理的教育令，加深了学生对魔法部的怀疑和对Umbridge的厌恶。某些不理智的行动的结果就是医疗翼迎来了开学后的又一波人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