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同桌，你别掉节操》玖绵

6、第六章

　　“你盯着我干什么？”周瑟从锅里拿了几串牛肉放到自己碗里，“吃啊。”其实他不太习惯别人一直盯着自己。就算是从前站在远处的那些讨论自己的人，如果一直盯着他，他也会自发性耳垂变红，但这不是害羞，或许只是一种生理反应。
　　“你好看啊。”谭霄卿收起了目光，周瑟看着他突然有些慌乱地抓起漏勺就往他碗里漏了一大勺菜。听到他的回答，周瑟并不感到意外——从第一次说话，就看出他是一个比较直率的人，而且周瑟很了解自己的颜值。
　　“我知道。”周瑟并没有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什么不对，本来就是事实，只是一般别人都不会这样说出来。
　　“其实你也挺……帅的吧。”来而不往非礼也，周瑟觉得，谭霄卿都夸了他这么多次了，他似乎也应该回夸一下，虽然夸得有点尴尬，但是因为谭霄卿本来也长得不丑，所以即便他没夸过人，也属于实话实说。
　　“哈哈哈，真有眼光。”谭霄卿觉得周瑟更好看，“没有你好看。”
　　“……商业互吹？”周瑟感觉他俩这样还是有一点点那啥……脸皮厚？
　　“也不是……诶，你今天话比较多啊。我在学校的时候，感觉到你是不是有点不喜欢说话？”
　　“我……”的确，周瑟的确很少和别人说话，今天中午说的话大概比他之前一周说的字都多，但是在谭霄卿面前，不知道为什么让他有一种他们有着一样磁场的感觉，明明自己……怎么可能？
　　“大概因为你长得好？”周瑟扯出一个挺像那么回事儿的理由。
　　“低调低调，那欢迎你以后多多和我说话了。”谭霄卿第一次觉得自己可能真的长得还行，毕竟小同桌都这样说了。
　　“emmm....行。”周瑟觉得自己并不介意有一个朋友——虽然没交过朋友，“那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对呀，我们以后就是好兄弟了。”
　　谭霄卿觉得……为什么成为好朋友这件事会让人感觉这样的……僵硬？
　　周瑟身边从来没有一个类似于“兄弟朋友”关系的人，不知道这种关系的人该做些什么。于是他一边拿出手机百度，一边问谭霄卿。
　　“你以前和许祀一起都是做些什么？”在百度输入框里输入“和兄弟在一起应该做哪些事情”的同时，周瑟出声问谭霄卿，谭霄卿看起来有很多好兄弟——至少有一个许祀，肯定比他有经验。
　　“一起抄作业旷课打架喝酒打游戏通宵吧，怎么了？你问这个干吗？”小同桌问这个干嘛？难道是想了解我吗？
　　周瑟看着手机上的回复，生平第一次感觉到有点为难……
　　【清蒸红烧排骨】我兄弟的女朋友出轨，然后几个哥们一起陪他喝酒喝到半夜两三点，最后把喝醉的他送回家。
　　【手机用户897】高中早读迟到，被班主任罚了100块钱，周末和兄弟跟到班主任家把他车胎扎爆了。
　　【你爱过我】半夜一点和他一起去小区自行车车棚给车胎放气。放了好几次，最后一次（被抓之后再也没做过了）被物业保安抓到了，还通知了我们的家长，回到家之后我俩就各经历了一次男女混合双打，现在回想起来屁股还隐隐作痛。
　　……周瑟有点犯难，他没扎过别人车胎，也没给自行车放过气，更加不会喝酒。不过爆车胎应该比半夜喝酒和去小区简单，毕竟他家也不住在小区。但是有一个大问题就是不知道怎么扎，不知道谭霄卿会不会。
　　“你会扎车胎吗？”
　　“啊？什么？扎车胎？”谭霄卿不知道周瑟怎么扯到车胎上去了。
　　“你会吗？”周瑟觉得可能自己同桌有可能也不会，毕竟他天天都不听课，应该不是很聪明，于是他又在搜索栏输入“如何扎车胎”五个字。看着回复，听到谭霄卿说：
　　“小时候和小钰一起扎过别人车胎……怎么了你想扎别人车胎？”什么情况？小同桌原来是这样的吗？
　　【温水煮青蛙】轧他轮胎不过瘾，我教你一招，叫他车发不着火，还检查不出来问题！你准备一包盐，倒进他的油箱里，这样燃油就会变质，不会燃烧！一般人没有个二三十年经验是查不出来问题的！说不定他还会去大修发动机呢，那不是更解恨！
　　【此用户已被盗号】扎汽车轮胎费时又费力! 随便捡块石头在车身上划几条~~~ 就好象划在了车主的心上啊!!!!!!!!
　　看着回复，周瑟若有所思，然后思索了一下决定好了时间：“那这周星期六你有时间吗？”
　　小同桌要约自己出去玩？谭霄卿莫名有点兴奋，然后有些故作矜持地说道：“有时间，怎么了？”
　　“那我们周六出来去扎徐老师的车胎吧！”周瑟有点不一样的心情，以前从没做过这种事情。
　　“扎斐哥轮胎？！”谭霄卿觉得小同桌好像有点不太正常。
　　“对了，我们要先计划一下，周五先跟着他，看他车开去哪儿，还有车牌号。”周瑟越说越觉得开始有些兴奋了。
　　“你怎么突然想起这个？”谭霄卿还是忍不住问出来了。
　　“你看啊这是他们说的。”周瑟指了指手机上的页面，“虽然我以前也没做过这些事情，但是既然我们是兄弟，我就会尝试学做这些事情的。”
　　“他们都是乱说的，你以后别看百度了。”谭霄卿无语，怎么感觉小同桌有点笨，“以后这些事情问我就好了，别信他们。我们周六去看电影吧。”
　　周瑟有点疑惑，但还是点了点头：“好吧。”其实他很少在百度上问这些问题的。
　　“对了，你电话号码是多少，我们好联系，还有顺便加一下微信吧。”谭霄卿拿出手机。
　　“18966663492，”报出一串数字，周瑟咽下那个牛肉丸子，“微信也是这个。”
　　“123是你？”谭霄卿看着弹出来的个人信息问周瑟。
　　“对。”周瑟觉得自己可能饱了。
　　“我是钰上小青青，”谭霄卿看着周瑟放下了筷子，“你吃饱没？”
　　“嗯。”然后两人开始收碗筷。
　　“我洗碗就好，你在沙发上等我吧。”周瑟觉得自己吃了白食，还是应该做些事情，更何况，他们现在都是好兄弟了。
　　“嗯？”谭霄卿看着周瑟收碗的侧脸和有些长的头发，“周六顺便一起理个发怎么样？”
　　“啊？好啊。”周瑟认为这肯定是兄弟之间会做的事情，“你可以帮我把袖子挽上去吗？”看着自己的白袖子有被沾上锅底的风险，周瑟决定让好朋友帮助一下自己。
　　“嗯。”谭霄卿把手搭在周瑟手臂上，站在了周瑟侧后方，一股热气传过来，还夹杂着一些淡淡的串串的香味，周瑟觉得脸有点烫。
　　“好了，等一下我去厨房洗一下手再自己弄这边吧。”周瑟没有与别人有过这样近的距离，就连何倩也没有，还是感觉有些不习惯。
　　“……好。”谭霄卿摸了摸鼻子，刚刚手上传来的柔软触感好像还残留在手里，大概像触电一样，虽然他没触过电。
　　“……”感觉气氛有些尴尬，周瑟把锅端进厨房。
　　谭霄卿的厨房很新，感觉所有东西都没怎么用过。周瑟放下锅，开了一下水龙头，有水。
　　“你不在家里做饭？”周瑟很好奇，因为他一直都是自己在家里做饭的，还有人不在家吃饭天天出去吃的？
　　谭霄卿家厨房和外面只有一串黑色的水晶帘子隔开，所以他在这里说话是可以让谭霄卿听到的。
　　“不做。”谭霄卿坐在沙发上玩手机，小同桌要洗碗就让他洗吧，反正他也不是很喜欢洗碗这件事。
　　“那你父母呢？”周瑟感觉很奇怪，不做饭为啥弄厨房，再说还有他父母呢。
　　“没有。”谭霄卿没所谓回了一句，和以往的语气不太一样，有一种由内而外的冷，是感觉瞬间可以冻结空气那种冷。
　　“哦。”周瑟觉得继续问下去不太好，本来每个人家里的情况都不一样。而且他并不想去窥探别人的秘密。
　　周瑟没有再说话，谭霄卿也没有。突然降临的安静在两人之间，瞬间拉开了他们的距离。
　　周瑟迅速洗了碗和锅，整齐地放在谭霄卿刚刚打开的柜子里。
　　“走吧，要上课了。”谭霄卿起身，好像刚刚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
　　“猫怎么办？”周瑟看着正蜷缩在那个毛茸茸小窝的Milk，问谭霄卿。
　　“没事，它很乖的，猫粮就放在那儿，它饿了自己知道吃的。”谭霄卿打开门，“走吧。”
　　“……”周瑟看了一眼Milk，他挺喜欢这个小东西的。
　　两人走到电梯口，正好从里面走出一男一女的两个中年人，两人都穿着西装，脸上表情本来很严肃。
　　“阿霄……”那个女人似乎想对谭霄卿说什么，但是他一看见这两个人的时候，脸色就变得不太好了。当女人开口还想说些什么时，他已经直接拉着周瑟走进了电梯，并且按了关门。
　　“……”电梯里面只有他们两个人。
　　其实周瑟感觉刚刚那两个人应该是认识谭霄卿的，但是他好像并不想搭理这两个人。周瑟看着电梯指示灯显示为一楼，这时候，谭霄卿突然开口：“你帮我给徐斐请一下假，我今天不去学校了。谢了。”
　　“啊？哦，好。”周瑟不知道谭霄卿怎么突然要请假，但是这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周瑟一个人回到了学校，他先去了办公室。
　　徐斐正坐在他的办公桌前写着什么，周瑟敲了敲门，徐斐转过头来：“请进。”
　　周瑟径直走过去对徐斐说道：“谭霄卿下午要请假，晚上也应该不回来。”
　　徐斐抬起头看着周瑟：“他请假怎么是你来说？他为什么请假？你们……”
　　“他好像是感冒了。”周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帮谭霄卿撒谎，或许是因为他们已经是好朋友了吧。
　　“这小子长这么大统共都没生过几次病，你告诉我实话吧，我是他表哥。”徐斐笑了。
　　周瑟没想到谭霄卿和徐斐还有这层关系，于是把在电梯口碰到那两个人的事情告诉了徐斐。
　　“那是他父母吗……”周瑟看见那两个人的时候就这样猜测了。
　　“按照你的描述，应该是吧。”徐斐叹了口气。
　　“他……”周瑟不知道自己该不该问。
　　“他没说的事情我也不能告诉你，现在就先别问了吧。”徐斐用手挥了挥，示意周瑟出去。
　　周瑟回到教室，大多数人都趴在桌子上睡觉。等要上课的时候，赵钦远发现谭霄卿还没来，正准备问周瑟，但是想起周瑟上次告诉他他也不知道，还是打算作罢。
　　“他请假了。”周瑟看着赵钦远又转过来，以为他肯定又要问，他不知道为什么这些人看到别人没来或是发生什么事情就喜欢到处问，虽然赵钦远也只问了他。
　　赵钦远就像看见了不得了的事情一样，扯了扯程逸，然后问道：“你怎么知道他请假了？”
　　周瑟是真的不懂这两个前桌，他不知道的时候要问为什么，他知道的时候要问为什么他知道。
　　“我们中午一起吃的饭。”周瑟说完，就趴在桌子上打算补觉。
　　赵钦远和程逸对视了一眼，什么时候两个大佬已经是一起吃午饭的关系了？我是不是错过了什么不得了的事？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