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飘落在哪》路过打酱油

7、第六章 茉莉香水

　　晚饭是从外面的饭店叫来吃的。佳佳说他们的桌子不干净，吃着就感觉恶心，不过饭菜倒是挺丰盛。
　　她和我横向面对面，还特地从架子上拿来红酒要和我一起喝，我阻止说等等还得开车呢。
　　这顿饭，还真吃得有点举筷艰难。就因为佳佳总是不停地看我，从她的眼神里，我看不懂是什么意思。更多的是和我聊个不停，只能不停地和回答她的话，甚至连咀嚼都成了困难。
　　“浩晨，你觉得悯雅这个人怎么样？”其实她和我聊，唯一的话题除了刚才客套几句关于电脑的生意，也就苏悯雅了。
　　“很女人，很善解人意，体贴温柔。”我放下筷子，就想起了她那碗面。
　　“你不是和她是初恋吧？”
　　“这……”我总觉得和佳佳说我和悯雅的关系，会伤害了悯雅。
　　“哈，你还真的是初恋。”佳佳说完就笑了起来。我也跟着笑，我不知道在笑什么，笑自己和悯雅莫名其妙还是在笑佳佳不明情况。
　　这时，手机突然响起，我摸出来一看，是文敏的。看了看佳佳，起身走到外面接了起来。我想一定是晚饭没去吃记挂我了。
　　“浩晨，你晚饭不回家吃吗？”文敏总是千篇一律。
　　“今天出了50台电脑，在陪客人吃饭。”
　　“浩晨，你最近到底怎么了？快结婚了，很多事情要做，你……”
　　“我答应你，明天一定回家吃饭，我赚钱也是为了将来嘛！”
　　“我不知道该怎么和你说，总觉得你最近有点……”文敏说话吞吐，也难怪，以前不管怎么说，总是回家吃饭。即使以前应酬，我也应酬完了去她家楼下和她暧昧会。
　　“文敏，我知道，我尽量多陪陪你。”文敏说了几句牢骚后，还是温柔地对我说：“早点回去休息，明天要去发下请柬。”
　　“行，那我挂了！”挂了电话我走回到餐桌前，佳佳笑着把筷子含在嘴里对我说：“看样子是悯雅来要人了，我送你回去，悯雅的电话能顶一天三餐了。”
　　我无奈地笑笑把手机塞回口袋，这时又响了。
　　“刚才还没聊够啊！”
　　手机里显示着S.M.Y三个英文，打算去开车的佳佳走近我一瞄手机里不断跳动的三个英文说：“你倒是懒惰，未来老婆的三个字还缩写。”你要是懂我为什么懒惰，你就不会留我吃饭了。
　　“我去开车，你和悯雅先将就着暧昧下，等等我送你去她家门口。”佳佳向我一笑，扭着屁股朝自己的车走去。
　　“浩晨啊，你刚才和谁在打电话这么长时间啊？”接起来就是质问。
　　“还能有谁？”我想这么说她知道。
　　“噢，电脑送到了吧。”
　　“嗯，送到了，钱也给我了。”
　　“那你现在在哪？我想见见你。”悯雅虽然认识我才几天，可她的那种对我的热恋感觉完全超越我当初和文敏之间的恋爱。我从来没有被人这么爱过，况且她是如此的美丽。
　　“佳佳留我吃了顿饭，这回她送我回来。”佳佳的已经开到了我的眼前，见我还在嘀咕就说：“我和她说。”
　　佳佳接过手机就对悯雅说：“我的小美女，马上来还给你了。”

　　坐进车子，听着她们又开始扯女人话题了。没坐过宝马，第一次的感觉让我大开眼界了。麻痹的钱就是好，人为什么要赚这么多钱，就是为了这样的享受啊。
　　所有的一切非常有流线感，而触摸起来也确实如同婴儿的肌肤一般。我打开了音响，正在播放的是马修连恩的《布列瑟侬》，一听就知道自己的是什么二手车了。一垃圾！
　　佳佳此刻已经发动车子，把手机还给我问：“是不是去悯雅家啊？”
　　“先开出去再说吧！”接过刚才文敏的电话后，我想先去看看她，毕竟和我结婚的是她啊。但是我的脑海里却一直在闪现着悯雅的笑容，让我开始困惑起来。
　　宝马打着明亮的车灯沿着宽阔的公路行驶着。一路上，我和佳佳并不太多说话，一是她在开车，一个女人开车我总是不放心。二是她好像是个话唠，一说就没停。
　　已经来到市区了，就对佳佳说开到我公司门口去拿车子。
　　“我送你去悯雅那里好了，早晨和悯雅打个的上班不就行了。”佳佳也太热情了吧！
　　“不用，就送我到前面那个路口左拐就行。”我决定先去看看文敏。
　　佳佳见我非要去拿车子，就只好送我到公司门口。一跳下车，她就笑着伸出车窗说：“再见了。”
　　“恩，再见。”我看她开车走了，才回到自己的车子上发动了起来。
　　文敏的家离我公司也不远，夜晚只需5分钟车程就到。一幢6层楼高的建筑，十年前拆迁过来的。
　　我看她的卧室还亮着灯，就打了个电话上去：“文敏，我在楼下。”
　　文敏探出窗口，看了看我，对着手机大喊：“我马上就下来。”
　　从第一次见文敏时她带着女性的矜持和我含蓄地交谈过到现在她基本已经成为一个油盐酱醋型的妇女了。因为我和她熟悉了，矜持只是为了见面留下好感，而之后，大家就不需要整天套个袋子在脸上了。
　　穿着拖鞋，披着睡衣就跑到了我的面前，对着我嗅鼻子。
　　“怎么了？”我觉得奇怪。
　　文敏又走进附在西服上又闻了一遍，问我：“你身上怎么有女人的香水味道？”她不说，我还真感觉。这么一说我也一提西服领口闻了出来，确实有一股很浓郁的茉莉香。但是我不知道这个味道到底是悯雅留给我的，还是佳佳留给我的，我使劲地回忆着她们两人的香味。
　　“浩晨，你到底最近在干什么！”文敏问话的声音有点尖锐了起来。
　　“这味道应该是她的吧！”我感觉这个味道应该是佳佳的，刚才吃饭闻不出来。
　　文敏盯着我又问：“她是谁啊！”
　　“佳佳，就是买我50台电脑的那个客户，我和你说啊，她是市……”我还没说完，文敏就转身朝楼道走去。
　　“文敏，怎么了？”我追上去问她。
　　文敏转过脸来看着说：“你现在做生意做到女人身上去了是不是？”
　　这对我来说，确实是很沉闷的一棒，弄得我六神无主。要说不认识苏悯雅，我也不会做到这50台电脑的生意，要说做到这生意，和悯雅确实分不开关系。
　　“你误会我了，你知道我不是那样的人啊。”我走到文敏前面，捧着她那几欲哭泣的脸安慰她几句后，就搂抱住了她那气得在发抖的身体。
　　“你身上的香味，我闻着就难受！”文敏说完就挣脱开我走进了楼道，剩下我在这个月光皎洁的夜晚，看着自己的影子独自反省。

　　直到文敏房间的灯光熄灭，我才离开。其实我想等她能原谅我，在窗口对我说：“你先回去吧，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班的。”刚开始谈恋爱的那会，她就是这么送我回家的。可是今天她没有，这让我的心情开始变得沉重了起来。
　　开着车子，才9点半而已，回家有点早。这几天心有点野了起来，感觉全身有点搔痒，正好又开到“大浪淘沙”的洗浴场门口。
　　我停了车子，想进去洗个澡。
　　光着身子进去，没几个人，随便一冲，就出来一擦。正准备穿衣服时，却看到“碧海情缘”四个字箭头指向。我穿着浴室提供的衣服，走了上去，甚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走上去。
　　“先生是不是按摩？”坐在总台里的“阿姨”问着我，而她旁边的长排座位上坐着一排穿得几乎比没穿还要效果差的女孩子。
　　我点点头。在这种地方，不说话最好，总觉得一开口怕被人录音成为犯罪证据一般。上次要不是朋友带我来，我还真不知道洗澡还有这么多讲究。但是这次我居然一人上来，而且明明知道这里干些什么还要上来。但是我第一次来时什么也不知道，很自在。这次知道了内幕，反而变得有些不大自在了。
　　走进房间觉得有些别扭，和一个陌生的女孩子干这种事情，甚至我想走，可又怕丢脸。
　　终于明白了为什么灯光要如此的晦暗，她们需要用它来遮掩一些东西。如同以往她打开电视，开始腿去自己的衣服。这次我没有阻止，因为我来这里就是为了这些。现在也明白了为什么要打开电视，它不是给你看精彩节目的，是用来抵消她那勾魂的叫声。
　　“帅哥，你到底怎么了，到底行不行啊？”小姐折腾了半天，用尽了所有的手段，但是依然不行。
　　“你出去吧，我钱照付。”看到她的不悦，我觉得在这里我不是上帝，是她。如同上帝的她，赐给你今夜消魂后脱胎换骨，可以明天精神饱满的开始新的一天。
　　见她扫兴地摔门而去，我想起了苏悯雅。

　　“嘣嘣！嘣嘣！”我使劲地敲着悯雅的家门，许久以后她才开门惊呆地看着说：“浩晨，你怎么来了？我等你这么久还以为你不来了。”
　　我想走进去，但是悯雅拦住了我。
　　“浩晨，今天你要不早点回家吧！”悯雅把我往后推，这让我奇怪起来。
　　“我说，刚才你让我来见你，你现在又要赶我走了？”
　　“你不是见过了吗？走吧！”悯雅还在推着我不愿意掉头的身子。
　　这时，她的后面走出来一个男人说话了：“既然来了，进来坐会吧！”
　　这让我惊讶万分，好你个苏悯雅，居然一拖二，你……我掉头就走，悯雅喊住我说：“浩晨，你生气了吗？”
　　“我生什么气，我下个月就结婚了，应该高兴啊！”我说着继续往电梯门口走去，悯雅却在这个时候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我本能地转过头，快步回去蹲在她面前说：“别哭。”她一哭，我的心就会掠过一道难受。
　　此刻那个男人已经走到我的前面伸手对我说：“杜浩晨是吧，介绍下，我叫崔嘉山！”
　　什么，这个就是那头辜负悯雅的狮子。以前我一直被朋友圈子里说是个帅哥，我不相信，总是觉得他们是奉承我。后来遇见文敏了，和她谈起感情来了，她说不算一眼看过来很帅，但是比较耐看吧，怎么看都不会厌烦的那种。
　　可如今这个崔嘉山，在我眼里看来，确实和悯雅才是天生的一对。一脸阳光，脸型和五官如果非要用成语来形容，那只能是玉树临风了。
　　这会，我倒成了多余的人。毕竟人要有自知之明，先来后到嘛。既然他先来我让他就是了，就当自己买次教训，反正我也没吃亏。我又转身朝电梯走去。
　　“浩晨，你别走。”悯雅喊住了我前进的步伐。“他是来请我去喝喜酒的。”
　　我第二次转身回到悯雅身边，对她说：“那你怎么早不说？我还以为你们和好了！”悯雅噗嗤一笑，用小手偷偷地伸过来拉住我的一根还在微微颤抖的手指。
　　崔嘉山笑着拉着我进去说：“误会，误会！”
　　桌子上放着一张红色的请柬，悯雅还是拉着我的手指硬生生当着崔嘉山的面，和我坐在一起。见如此场景，崔嘉山就坐在了茶几对面笑着说：“挺好的，悯雅有你照顾我挺放心的。到时一起来吧！”你倒是聪明，屁股一拍可以走了是吧！
　　但是我听他在说的脸色，非常诚恳的样子，似乎真的想把悯雅当成朋友。但是我听人说过，做不成恋人，连朋友也没得做了。悯雅点点头，又扯动了一下我的手，似乎在问我的意见。
　　“一定，一定。”我笑着回应他，做点表面功夫。顺便看了一眼挂着泪痕的悯雅。
　　崔嘉山顿了一会就起身说道：“不早了，我该走了。”然后对悯雅说：“你出来下好吗？我有话和你说。”悯雅看了看我，我什么也不说。
　　见他们在角落嘀咕了许久后，悯雅大喊一声：“你去结你的婚不就行了，你管我干什么！”崔嘉山无奈地摇头离开。关上门后，悯雅就靠着防盗门又哭了起来。
　　“怎么了？”我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见她哭了，就想去安慰她，她一开始和我认识，我总觉得她是那么的无助。
　　悯雅一把抱住我，哭得更凶了，在我背后低声说：“要是我早点遇见你该多好。”我拍了拍她的背说着：“别哭了，一切会好的。”
　　“浩晨，你真的下个月要结婚吗？”悯雅放开我，问着。
　　今晚和文敏之间的事情，已经让我迷失了一次，越来我越害怕文敏对我的那些莫须有的怀疑。甚至想到了终有一天，她会知道苏悯雅这个女人，会彻底崩溃。
　　“嗯，悯雅，你听我说……真的不行！”悯雅转回到茶几前抽了几张纸巾，擦干自己的眼泪看着我问：“我就这么没人要吗？”
　　“不是的，我已经错了一次，我不想再错了。”我想到文敏如果知道我要悔婚，那真的会从她家那五楼直接跳下来。我理解她，一个完美主义者，当事情不如她想得完美，真的会用极端的方式来解决这一切。
　　“你走吧！”悯雅为我打开门，离开地时候我还想说几句好话，但是已经被门无情地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