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飘落在哪》路过打酱油

6、第五章 另外头狮子

　　“浩晨，如果你真的想知道我和以前那头狮子的事情，我可以告诉你，但是你别生气好啵？”悯雅靠在我赤裸的身上，下身蜷缩着钻在被窝里，时不时地用脚趾在我的小腿滑动。
　　“真不想说就算了。”我想想万一她一说，成了我心理阴影也难说，到时候，和悯雅在一起，总是觉得有另外一个影子在晃动，也不是快事。
　　窗外果然下起了小雨，渐渐地，滴答声越来越大，而悯雅和那个男人的故事，也从这里开始说了起来：

　　那个男人叫崔嘉山，是另外一所高中的数学老师。悯雅认识他是在一次学校的联谊会上。当时是两个学校一起举办的，学校所有的老师都参加了，悯雅和他就这么遇上了。言谈之间，崔嘉山很显然想和悯雅交个朋友，刚刚大学出来的悯雅，还单身着，虽然不急着找老公，但是也需要有个朋友谈谈心，于是就如悯雅所说，是命运把他们联系了起来。
　　很快悯雅感受到了崔嘉山交朋友是假，喜欢上了自己是真，天天来学校门口等，吃饭，喝茶，甚至逛街这些原本情侣该做的事情，他们都做了，但却不是女朋友，悯雅等啊等，到最后崔嘉山在某个夜晚送她回家的时候，在夜深人静的楼道口，亲吻了腼腆的悯雅。就这样，两个人的关系确立了，有时悯雅睡在他家，有时他睡在悯雅家里。甚至悯雅经常问崔嘉山什么时候结婚，因为她觉得这个男人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男人，对自己是最好的。
　　可是悯雅不知道，崔嘉山还有另外一个女人。原本悯雅可能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一直被人欺骗着，也算是碰巧了。那天正好是崔嘉山生日，悯雅就买了蛋糕在楼下等着崔嘉山，并没有通知他，想给他一个意外的惊喜。突然看到一只非常漂亮的蝴蝶犬，就跟了过去看，等再回到原地的时候，居然看到崔嘉山搂着和自己差不多的大的女人朝楼道走去。悯雅有他们家的钥匙，过了会开门进去，居然看到崔嘉山居然和那个女人正在接吻。愤怒的悯雅把蛋糕朝他扔了过去，伤心欲绝地跑掉了。任凭他在后面怎么喊都没有理他，整整一天，崔嘉山都打悯雅的电话，“原谅他一次。”悯雅开始自己说服自己，终于接起了电话，想不到等来的不是抱歉，而是崔嘉山的当头棒喝，“悯雅，你既然都看到了，那我们分手吧。”
　　崔嘉山告诉悯雅，这个女人曾经是自己大学的同学，也是他的女朋友。大学没读完，崔嘉山的女友就不辞而别了，等了一年多了，自己才和悯雅谈感情，但是突然上个月她来找自己了，所以才会一直拖着没和悯雅说，怕她伤心。但是今天既然看到了，那就不如说白了吧。被人戏耍之后的悯雅，当晚就去了凤凰城喝酒发泄，一个人要了个包厢喝，喝到最后，她才会有前昨天晚上凤凰城这么一个举动。

　　“原来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要找狮子座的啊？我和他又不一样。”我好奇地问着，即使我是狮子座的，也不见得和崔嘉山一样吧！
　　“我没拿你替代他，他这种人不值得替代。”悯雅这么一说，我更加不明白为什么要找狮子座的了，疑惑地看着她。
　　“我要找个比他好的狮子座，让他知道我没了他，过得比他好。”我从悯雅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些东西来，那就是报复，她要的是让崔嘉山后悔自己没有娶悯雅。
　　“其实这是一种选择，至少他没有对不起你嘛，分手的权力任何人都有的。”我说的也是实话，毕竟谈恋爱是自由的嘛。
　　悯雅拉了一把滑落的被子凑到我耳边问：“那你和未婚妻分手，娶我嘛。”
　　“悯雅，你如果理解我和我未婚妻之间的爱情，你就不会这样了。”我花了大概半个小时把我和文敏的感情故事从第一页讲到现在的一页，说到文敏，我就想到了文敏，强烈的一种负罪感油然而升。悯雅静静地听完后，说了句：“不早了，休息吧。”
　　“恩，好。”躺下身子，陌生的环境我还真睡不着，翻来覆去地折腾了一小会后，悯雅从背后抱着我问：“睡不着吗？是不是想文敏？”
　　“是觉得有点对不起她！”我也是实话实说，毕竟活了27年，思想也比较保守，从来没用钱去换过□□，总觉得有点脏。也就看看，听听人家的猎艳史，至于亲自操作起来，总觉得心有余悸，而力不足了。
　　就拿上次和一花花公子类型的朋友去洗澡，洗完澡，到了三楼去休息。朋友走进一个亮着“碧海情缘”四个字的大厅，然后向我招收手，“去按摩几下，我请。”他这么一说，我确实也觉得想放松放松。出来两个美女，穿的衣服几乎透明得能看穿里面的三点式内衣。拖着我们各自进了一间小屋子，灯光昏暗，有点晦秽的感觉。她打开电视，我就趴在床上看电视。不料我看着电视，她开始脱衣服了，越脱越少。我惊慌之下问了句：“小姐，你这是干嘛？”人家不但不回答我问题，还说我装蒜，“我这是为你服务呗。”她的话我就不明白，按摩还得把衣服脱光，你又不是练武。接下来她的行为……吓得我跑到大厅，一看朋友不在，跑到楼下开车就闪人了，一路上还对刚才的事情觉得自己龌龊，而不是那个小姐。
　　想起这些，我奇怪自己为什么会和悯雅发生了关系，而且不但不改正错误，还要和她继续纠缠下去，甚至今夜连家里都不回。我转过身子看着她的双眸深情地看着我，总觉得她的眼睛时刻地在勾引我那经不起诱惑的生理防线。
　　“浩晨，如果你想和我不交往，没事，我可以永远不再找你。”悯雅说完，流下了眼泪，低泣着蜷缩起来。
　　“悯雅，别哭，我不离开你。”她一哭，我的心居然会如同刀子在穿刺着心脏一般的难受。“悯雅，我很喜欢你，真的，真的。”抱着她，说了自己最真实的想法。
　　“那你为什么不娶我？”悯雅抬起头来，楚楚可怜地望着我。“文敏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如果我和她分手，或许真的她会去自杀的。”我总觉得自己到了今时今日和文敏谈分手，她非疯即死，想平静地让她离开我，绝对不可能。
　　“那我就不会自杀吗？现在就可以马上死给你看。”悯雅如此威胁，让我弄得更加惊慌失措，叹了口气说：“既然取舍不了，不如我去死了算了。”
　　悯雅马上转忧伤为笑脸对我说：“别，我和你逗着玩的，我想过了，你结婚了，我也结婚，我们一直这样好啵？”悯雅要自己长期合作，让我喜欢让我忧，“再说吧。”我只能如此应付这个闪烁不定的精灵。
　　悯雅不再说完，只是躺着用手抱着我的头，用嘴巴顶住了我……第二个消魂夜，说来也真奇怪，和悯雅完事之后，立即睡得跟吃饱了的野猪一般香甜。

　　早晨被悯雅推醒，我忘记了这是她家，并没有闹钟。“浩晨，你洗脸刷牙，等等你能送我去学校好啵？”我坐起来，看了看放在桌子上那只假冒的劳力士表，居然停了，果然是假货害死人，要是正好有个约会，或者谈生意，不是惨了。假货里最好的就是假敌敌畏，或许救人一命。
　　“几点了？”我问着站着看我入神的悯雅，“7：10。”悯雅说完把衣服递给我，然后转身走到客厅做着吃起早饭，见我穿好出来，说：“快点，早饭要凉了。”
　　等我全部弄好，已经40分了，发动车子直奔一中。“今天别忘记给佳佳厂里送电脑去，有事和我说好了。”临走前，悯雅向我叮嘱好，然后亲了我一下，笑着出去往教育大楼走进去，不断地向和她打招呼的学生点头。
　　开车还没到公司门口，就看到门口已经堆了一大堆的空机箱的壳子。以前我们凡是机箱卸货，都叫“打大麻将了”。因为长方形，一个接着一个传递到仓库，和打麻将一模一样。我想今天这些机箱，一定是肥安的货。
　　走过去看到肥安一边清点货物，一边和陈科和他旁边的朋友交谈，我路过正好听到陈科的一句话：“款子只能先付一半，剩下的三个月后。”一半，肥安这担子怕是你挑不起的，4000块一台，120万，一半也要60万呢！要是出个差错，肥安你一辈子就在这里做到秦总见阎王爷去的时候吧，而且每个月没工资。
　　我偷偷看了肥安为难的表情，显然他是很难接受这种条件，特地跑到秦总办公室一趟，却垂头丧气地出来。猜猜我就知道，秦总肯定不挑这担子，死活自己弄好。到最后肥安跟吃莲子心一般苦涩地点点头，和他们两个人握手，送他们上车。
　　“肥安，你疯了，拿60万去赚这么点小钱。”我是好意提醒肥安，已往凡是要赊欠20%以上的生意，都拒绝，怕就怕款子出事。
　　“最近业绩不好，秦总对我脸色不好，不然我干嘛上次要跟着去凤凰城，还不是想弄点业务做做。”肥安确实最近业绩不好，这300台或许是起死回生的一笔生意。“再说陈科也答应了3个月后一定全额付清。”肥安说完，又出去点起另外的货物来。
　　我叹气地摇头，记得以前还没来这里时，在别的公司做。听说过有人栽在款子上，一夜之间，人去楼空，200台电脑从此渺无音讯，业务员差点没被逼上吊自杀。
　　想起这些，我又走过去对肥安说：“肥安，这样真的不保险，陈科只是口头说说，到时候一赖，你有什么办法。”
　　“算了，既然我都答应他们了，真的要是发生了，也是我的命，逃不过的。”肥安一直很相信别人，尤其是我。但是今天也许是利益当头了，居然相信了别人。
　　回到位置上，我才想起佳佳的50套电脑，忙跑进秦总的办公室说：“出库50套电脑。”说完把单子递给秦总，“小晨，你本事很大嘛，马上就有业务了。”
　　“哪里，比不过肥安啦。”我又转过头，看着肥安的电脑已经在装车了。“他的生意怕是有点不安全，不过我奉劝过他了，他非要做，那我也就没办法了。”秦总说这话的样子，似乎他是个好人，很无奈别人不听他的忠言一般，给我整个感觉就是做作。
　　“下午我要带过去的，□□。”说完就走出办公室，坐到位置上拿出昨晚佳佳临走时给我的手机号码打了个过去：“佳佳，我是佳成电脑……”还没说完，佳佳就笑着说：“别这么业务了，浩晨，下午你要送过来是不是？”
　　我忙说是的是的。“那我在厂里等你。”佳佳笑着和我聊了会，就说先忙了，下午见面再聊。“行，那下午见。”挂了电话，我看着肥安的车已经开走了，车上装着50台电脑，一共六车。

　　下午我的电脑也准备好了，送货的司机问我去哪？我这才想起刚才打电话时一直在想是不是有什么没问，原来是这么重要的事情忘记了，自从认识悯雅之后，老是忘东忘西的。
　　再给佳佳打了电话问地址时，她也笑着说：“我也给你弄得忘记说地址了。”又客套几句后挂了电话，然后按照她给我的地址对司机说：“经济开发区D区-23位。”
　　经济开发区离我的公司有大约半个小时的路程，一路上，我和悯雅发起了短信：“悯雅，我现在正在给佳佳送电脑过去，你在干嘛？”
　　“恩，路上小心，我在上课啊。”
　　“上课你还给我回短信，不怕学生有想法啊！”
　　“都什么年代了，他们都在课桌下偷偷地发呢，再说难道你喜欢我不理你啊。”
　　“呵呵，什么样的老师什么样的学生。”
　　“不理你了，好好给佳佳装电脑，晚上陪我吃饭吗？”
　　“不了，我想回去陪文敏吃，怕她担心我。”
　　“没事，我只是随口问问。”
　　这时车子也已经开到了谭佳悦的厂子门口，“什么小厂啊，明明是个大厂了！”估计厂子面积至少有1.5万米。刚下车，佳佳就跑了出来对我笑着说：“来了啊。”
　　“恩，放哪？”佳佳忙对司机指了指不远处的办公楼说：“师傅开到那里去吧。”车子朝办公楼开过去的时候，佳佳对我说：“跟我来办公室。”
　　原本以为她的办公室在办公楼里，想不到居然是一幢独立的两层小楼，楼下是偌大的会客厅，长方形的外国餐桌，优雅的钢琴，甚至连外国人取暖用的壁炉都有。
　　走上2楼则是如同外国人的豪宅别墅一般的布局，卧室、书房、办公室。“请进。”佳佳推开办公室的门让我进去，然后给我泡了杯茶，放在面前说：“我给你开支票。”
　　“你都还没点收过呢！”下货还没下完，佳佳就给我开支票，“没事，都是朋友。”佳佳转身从背后的保险箱拿出支票本，给我开了20万的一张支票，让我在附联签字后递过来说：“小心，别掉了，是现金支票。”我点点头，小心翼翼地放在西服的内袋。
　　和她闲聊了一会后，我看着时钟接近4点半了，就说：“要不我先下去看看卸好了没有？”佳佳起身说：“早走了。”想起了刚才她接了个电话，对别人说：“让他们先走吧。”我急了，这下怎么回去，问着佳佳：“他们走了，我怎么回去？”
　　佳佳笑着说：“留下来吃顿饭，我送你回去就是了啊。”我汗，又没办法回家和文敏吃饭了，今天难道还是和她说应酬吗？还有悯雅，她也想我陪她吃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