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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十三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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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画笑了一会儿，收起桌子上的另一张传讯符，把还在边哭边笑的姚庄参赶了出去。
他连衣服都没换，关上窗往床边走。
可还没到床边，眩晕感袭来，他手脚无力，身体软软倒下去。
小萝莉赶紧穿上衣服跑出来，又拖又拽的把他放到了床上。
景语阗在姚庄参出门的时候就回了神。
师叔房里的果然是姚庄参。
窗户被关上了，景语阗抿抿嘴。
我不能进，姚庄参却能进。
给白茹仙子献笑就算了，毕竟他喜欢白茹仙子。
可刚才他还对姚庄参笑。
姚庄参不是求而不得吗？
师叔真的是滥情。
他又看一眼暗下来的厢房，伸出手关上了窗。
吴画挣眼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
小萝莉坐在他床边，见他醒过来开口：
“景语阗过来敲了几次门。”
吴画看看没什么情绪的她，点点头。
他头脑还有些昏沉，起身给自己掐了个醒神诀。
案几上还留着一丝灰烬。
吴画微微勾了下唇角，给案几施了个清洁术。
他穿戴整齐，拿了书去迎客松下坐着。
景语阗从厢房里出来，也拿了书去坐着。
吴画看了两页剑谱，实在是参悟不透，又拿出心法看起来。
景语阗用书遮挡，偷偷看他。
吴画心情很好的样子，唇角都微微上扬，每天都皱着的眉头也舒展开了。
景语阗咬咬嘴角，真想问问他为什么这么开心。
是因为姚庄参吗？
昨天厢房里只有姚庄参说话的声音。
他是怎么逗笑师叔的？
快到晚上的时候，姚庄参从峰脚下走了上来。
景语阗看看他勾起唇角的笑脸，拿了剑约他打架。
吴画时不时看两眼，感觉自己也会那些剑法了。
不过这也就是个感觉，前几天景语阗和姚庄参打架的时候他也有这种感觉。
然后他偷偷去峰顶练了练，结果还是什么招式都参不透。
景语阗体内的灵气趋近于无，姚庄参便也不用灵气，景语阗就也能在他手下过个十来回合。
但也只有十来回合了。
吴画看了眼坐在迎客松下喘气的景语阗，感觉他心情很好。
明明这么累，却还能乐此不疲。
年轻真好啊。
他正要垂眼看书，突然看见了自己的手。
五指短小，手心还有点肉。
……
这里最年轻的是我！
不，不是我，我的年龄……
他目光渐渐放空，眼神空茫起来。
景语阗刚才和姚庄参打架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师叔在看他。
他坐到迎客松下，假装体力不支，暗中看吴画。
师叔的目光看起来像是羡慕？
怎么会是羡慕呢？
哦对，他剑法不好。
他眼睛转了转。
那我去教他，这样他就没多少时间和姚庄参在一块了。
他起身，吴画目光刚好垂下去。
景语阗脚步顿了下，会不会伤到师叔的自尊心？
除了在收徒大会上，食堂里，还有师叔厢房，其他时候的师叔对我都很温柔。
如果我说要教他的话，会触怒他吗？
师叔虽然喜怒不定，可这两年却是我来到千仙山上过的最舒服的时候了。
维持现状吧。
别惹到他了。
他抿抿嘴，向吴画走过去。
案几另一边有身影坐下来。
吴画忍住心悸，抬眼看过去。
景语阗一惊，师叔的眼神空洞，像是个人偶似的。
灵气飘出来，“怎么了？”
他回神看吴画，刚才的那种眼神已经消失了，师叔又恢复了面无表情。
他眨眨眼，大脑迟钝了下，一句话脱口而出：
“师叔刚才在想什么？”
吴画呆了呆，在想什么？
我想了什么呢？
灵气飘荡，“我在想，我今年十三岁了。”
景语阗看看字，又看看吴画，“师叔的样貌还是八岁。”
吴画点点头，“你今年多少岁了？”
“我今年十七，比师叔大了四岁。”
他想起自己还没引气入体，这样他就只有一百年的寿命。
到时候自己老了，师叔还会是八岁的样子吗？
想活着，想活更久。
不仅是想让那些要我死的，嘲讽我的人看看。
还想陪着师叔，想过这种有人默默对自己好的生活。
吴画目光晃过被衣袖遮住的左手手腕。
十七岁啊。
灵气飘到景语阗面前，“那好好活着吧。”
吴画拿起书，开始认真看起来。
景语阗看着那行字慢慢飘散，垂眼看吴画。
好好活着吗？
会的。
他走回另一棵迎客松下，拿起剑谱看起来。
———
吴画坐在厢房案几旁，现在还有一件难事。
如何接方逸回山。
这一次必须拿到至少一个出山令牌。
偷的话没必要。
最好的办法是找个适当的理由出山。
长随仙尊闭关，已经隐峰的剑峰现在也由长剑仙尊管理。
二师兄已经知道方逸出山了，跟他说他肯定也会同意的。
可出山令牌都是由千仙殿管着的。
现在应该有很多人盯着二师兄，他要是行动，那到时候更容易暴露。
那就没必要让他费神。
那要找个什么理由？不必通过长剑峰就拿到出山令牌。
之前方逸带自己出山过一次，当时好像也没经过长剑峰。
那时候他的理由是什么？
吴画闭眼回想，当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长随仙尊的第五个弟子。
只听方逸的话在剑峰，业安峰和花木峰之间行走。
他睁开眼，灵气飘出，“出来。”
小萝莉开始在屏风后面穿衣服，“怎么了？”
“你还记得方逸带我出山的那回吗？”
“嗯，记得。”
“当时方逸说，他怎么得到出山令牌的？”
小萝莉坐好，“他说他去了趟珍宝阁，回来就拿了出山令牌带你出去了。”
吴画皱皱眉头，估计没这么简单。
不然方逸后来出峰的时候就不会那么难。
他还是点点头，那明天就去趟珍宝阁吧。
不过第二天他却没去成。
剑峰来了个暂住的客人。
是业安峰的李一。
吴画打开结界，和景语阗一起在迎客松下等他。
李一走过来，“我筑基了，师父让我上剑峰或者长剑峰住几年。
我想着长剑峰没什么认识的人，就来你这儿了。”
他递给吴画一个留声符。
里面是他师父的声音，告诉吴画想让他去修炼下剑法。
景语阗看起来挺高兴，问吴画要怎么安排。
吴画把留声符的灰烬清理了，让他随意安排。
景语阗就也给安排在了弟子厢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