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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不必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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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语阗也没说他没砸锅,把吴画抢的锅放到了厨房。
第二天依旧要求和他出去。
吴画就又带上他了。
二师兄坐在案几边,冲吴画笑。
“本座听说剑峰的小师叔带了个凡人上长剑峰,还把两个记名弟子给打了。”
他看看吴画没什么情绪的脸。
“是真的吗?”
吴画点点头。
二师兄兀自笑了会儿,又问他,“是那个掌门的记名弟子吗?”
吴画继续给他按头,灵气飘荡,“嗯。”
二师兄又拿了个竹简,递到吴画面前。
吴画扫了眼,上面写着:
后厨一锅被小师叔带走,在新锅开好锅之前,峰上众人的饭食从简。
他又看看笑的眼角湿润的师兄:
灵气聚拢,“我以为能拿,他们又没有拦我。”
二师兄收了笑,问他,“姚庄参今年已经辟谷了吧?”
吴画点点头。
二师兄把他手从头上拿下来。
“所以,你是给那个记名弟子拿的,对吗?”
吴画又点点头。
二师兄伸手捧他的脸。
“如果你想让他入剑道,可以暂时把他记在我名下。”
记在师兄名下?
他是要经历苦难才能成仙的主角。
如果让他到了剑峰的羽翼下,他又该怎么成仙?
灵气飘荡,“再说吧。”
二师兄有些意外,“我以为你会迫不及待的答应。”
他放开吴画的脸,起身往榻上走。
“修仙修的是长久,是心性。”
他躺下来,看了吴画一眼,闭上眼睛。
“别被不必要的感情,绊住手脚。”
吴画眨眨眼。
什么会是不必要的感情呢?
二师兄没再开口。
吴画行了礼出去了。
景语阗果然又在和一个记名弟子打架。
吴画看了看,练气圆满。
景语阗还没落下风,等他分出胜负吧。
等到太阳快西斜,景语阗以一招之差败了下来。
他浑身是汗的与在场的弟子作礼,回身向吴画走过来。
“师叔,回去吗?”
吴画点点头。
之后再上长剑峰,吴画就都带着他。
景语阗也每回都和那些弟子打架。
又过了十来天,他已经能很轻松的就赢练气圆满的弟子了。
姚庄参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走到了大殿前。
吴画当时正在迎客松下看剑谱。
一见姚庄参,拿出剑就向他刺过去。
景语阗书都掉了,赶紧跑过去喊,“师叔,你别动手,让我来。”
姚庄参赶紧躲开,也朝吴画喊。
“师叔你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吴画刺了好几剑,都没刺到他。
经脉里灵气溢出,在空地上空,聚成雨水,化成刀,向姚庄参打过去。
姚庄参被打了个措手不及,生生挨了一会儿。
吴画收起了落雨,灵气飘过去,“没事,心情不好。”
景语阗看看姚庄参,勾勾嘴角,递给吴画个巾帕,“师叔擦擦脸。”
吴画接了巾帕,把剑收起来,摸了把脸朝厢房走去。
姚庄参看看他的背影,回头看向幸灾乐祸的景语阗。
“你怂恿他?”
景语阗心情很好,“没有,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打你。”
“那你笑什么?”
景语阗看着吴画的背影,摸了把脸上的雨水,舔舔嘴唇。
“你挨打,我高兴。”
吴画换好衣服重新坐回了迎客松下。
姚庄参湿漉漉的站在旁边。
“有四师叔的消息了吗?”
吴画拿起书,灵气飘荡,“还没有。”
他又放下书,从小包里拿出长剑峰的出峰令牌,递给姚庄参。
“之前说好再给你,别让人看见。”
姚庄参接过令牌,嗯了声就走了。
景语阗看看他,又回头看吴画。
师叔这几天倒是不怎么着急了。
然后吴画又开始隔三差五的去长剑峰了。
而且每次都带上景语阗。
出剑峰的时候姚庄参看着他,“师叔,带他去不碍事儿吗?”
景语阗瞪他一眼。
吴画打开结界,没注意他俩的气氛,灵气飘过去,“没事。”
姚庄参就用了匿踪符,然后都上了长剑峰。
他进不去二师兄的结界,在窗外看了几眼二师兄,就去殿门前看景语阗比试了。
然后回了剑峰,他就围着景语阗和他说话。
“你当时不应该往后撤,直接抬剑往左上侧刺过去就赢了。”
景语阗不怎么耐烦,“再打一场?”
“求之不得。”
吴画就坐在迎客松下看会儿剑谱,看会儿他俩。
———
还有一个月就该开始新一届收徒大会了。
从西洲大漠赶回中境大概要用将近一个月时间。
也就是说,方逸今天不用第一张传讯符,那就是,没找到纯灵脉。
吴画握着青色的灵石,莹蓝的眼睛渐渐变黑。
之前在花木峰上看过的藏书里,根本没记载有能治疗神魂的医修。
更何况,我也不是医修。
他又想起之前远远望见的那些邪修医典。
邪修医典上会有记载吗?
姚庄参也知道方逸和吴画的约定。
他敲开门,与吴画对坐在案几旁。
案几上放着的是两张传讯符。
两人一起看着案几,夜色渐渐浓郁。
景语阗盖上夜明珠,正打算上床睡觉,突然看见师叔的窗户开着,室内明亮。
自从师叔连睡三天后,每日夜晚都比我睡的早了。
今日是怎么了?
他把窗户开大,往里面张望。
不能进,看看总行吧。
师叔正坐在案几一边,眼睛看着案几上的物品。
另一边坐着一个人,因为角度不好,只能看见这人穿的白衣。
景语阗皱眉,感觉很像姚庄参,能现在还在弟子厢房的,也只有姚庄参了。
两人间也没有灵气飘出的样子。
他们在做什么?
吴画静静坐着。
如果没有找到纯灵脉,那就让白茹带我上花木峰。
姚庄参看着毫无动静的传讯符,眼眶逐渐发红。
景语阗打了会儿盹,抬头看看天色,夜色已经到了黑不见人的时刻。
师叔和姚庄参还坐在案几旁。
已经是丑时了,吴画头脑发胀。
其实没必要这样等下去。
传讯来的时候符纸会发光发热,最终燃烧起来。
但现在是决定性的时刻。
姚庄参眼睛里都是红血丝,一眼看去就像是要流出血泪似的。
吴画抬眼看看他,丑时已经算是新的一天了。
最后的一个月已经来了。
他抬手去拿案几上的传讯符。
姚庄参拉住他的手,对他摇头。
案几上的符纸亮了起来。
“师弟,师弟,听的到吗?”
吴画挣开姚庄参的手,敲了敲案几。
“嗯?有声音,看来没坏。
师弟,我找到纯灵脉的消息了。
不过我需要三天赶过去拿到它。
拿到纯灵脉后,我会尽快赶回去。
到时记得来接我。”
吴画睁大眼睛,姚庄参激动的看着传讯符。
二师兄有救了。
“师叔,是我,我是姚庄参,我和小师叔在一起。”
“你,你们怎么在一起?你别威胁小画,你要敢威胁他,我回去就收拾你。”
“师叔,我没威胁他,我们等你回来。”
传讯符燃烧迅速,已经烧的只剩个小角了。
那边方逸的声音已经听不清了。
姚庄参激动的看向吴画。
吴画也抬头看他。
方逸没出事,二师兄也有救了。
他眼里泛起水光,冲姚庄参笑了起来。
姚庄参也弯眼笑,水光聚成泪滴,落在符纸的灰烬上。
景语阗睡意尽消,看着露出笑脸的吴画,只觉得那片夜色都明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