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溯源[博雪同人]》枯藤古道

2、第 2 章

　　“韩奶奶，您好。我是天雪的朋友龙曦。”

　　“龙曦，是吗？你好，你好。我听天雪说你是医生，我其实也没什么事，她们就是不信。”

　　天雪站在一旁，看着这位龙医生自然地跟韩奶奶打成一片，脸上虽然不显，心中却是困惑不解，甚至还有些惊疑。

　　这龙曦国字脸，一身浅色系的着装，留着清爽短发，虽然浓眉大眼，可气质却偏向儒雅，刚刚与自己近身打招呼时，身上还有淡淡药香传来，应该是医生没错，可是却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位龙医生。

　　自己的电话明明是拨给龙叔的，他与龙叔什么关系？

　　“韩奶奶，我从小就对中医感兴趣，所以学的也是中医。看奶奶气色确实不错，想来平日里也是身康体健。不过，您要是信得过我，就让我把把脉，看一看，也好让天雪放心。”

　　龙曦似乎感受到了身侧那暗中观察的目光，说到最后还特意扭头看了一眼天雪，意有所指。

　　见了两人的互动，韩奶奶突然不那么抵触求医问诊了，笑着伸出手，答应道：

　　“好好好，你这话我爱听。那就麻烦龙医生给我老太婆看看。”

　　龙曦听了，这才坐下好好地给韩奶奶诊起脉来。

　　韩小云此时也已端着一杯热茶走了进来，见状也不出声打扰，只轻轻地走到天雪身边站着。

　　半晌，龙曦收起诊脉的手，又仔细检查了韩奶奶的眼睛。然后，才在众人期待的目光中说出诊断结果：

　　“奶奶的眼睛确实没什么事，反倒是您这手上的擦伤，如今天热，最好还是消毒后，再用专业的纱布包扎透气些，也好得快。不过，我出来得急，也没顾得带上。不知家中有没备着，要是没有，我看下面就有一家药店，应该也是有卖的。”

　　“谢谢龙医生，你先喝茶，我这就去买。”韩小云把茶杯递了过去，就一阵风似地往门外跑了出去。

　　龙曦接过那有些滚烫的茶杯，却似不甚在意那热度，起身，轻抿，然后问道：

　　“天雪，你之前不是说这几天睡不好吗？我顺便也给你看看吧。”

　　韩奶奶听了自己眼睛没事，甭提多高兴了。因为摔跤而低落的情绪早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确定的轻松。这会儿，不会再有人让自己去那吃人的医院了。这一放松，就觉出困来。

　　“天雪你睡不好吗？那快让龙医生给你看看，我也累了，想眯会儿，人老了，就是容易犯困。”说着还打了个哈欠，看起来是真的很困了。

　　天雪看了眼龙曦，又看了看已经眯眼的韩奶奶，柔声道：“好，我们出去看吧，就不吵奶奶休息了。”

　　“也好，正好也需要出去找纸笔给你写方子。今天出来得急，什么都没带。奶奶，您先好好休息。”

　　回应他们的是韩奶奶那越来越平缓悠长的呼吸声，两人对视一眼，便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轻轻带上韩奶奶房门后，两人颇有默契地保持沉默，一前一后地往客厅阳台走去。

　　刚跨进阳台，天雪就转身，双手交叉抱胸，冷冷问道：“龙曦是吗？你到底是谁？跟龙叔什么关系？”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冷漠质问，龙曦停住准备踏入阳台的步子，弯腰伸手探向右下方的茶几，放下那仍有些滚烫的茶杯，才好整以暇地回道：

　　“初次见面，林小姐。我是龙曦，一名中医。跟你口中的龙叔是父子关系。”

　　说罢伸出右手，可对面的天雪却没有与之握手之意，仍旧是面无表情地维持着双手抱胸的动作。

　　一瞬间，空气仿佛有些凝固。龙曦挑了挑眉，收回手。然后从裤兜里拿出手机，解锁，调出微信界面后又将手机掉了个头，往天雪跟前送去。

　　看到屏幕上显示的信息以及照片（龙曦与龙叔合照），天雪总算相信了眼前人的说辞，朝龙曦伸出右手：

　　“初次见面，林天雪。”

　　“初次见面，龙曦。”

　　虽有些波折，但这自我介绍的认识仪式总算完成。而日后天雪回忆起两人情谊的开始，脑中便总会想到握手这一幕。

　　（镜头从两人交握的双手转到楼下药店里韩小云付账的手。）

　　付完帐，提着纱布和双氧水的韩小云就要走出药店，刚推开门，就遇到了天雪之前在电梯前遇到的毛阿姨。

　　只见她扫了一眼韩小云手里的透明塑料袋，上下打量着：“小云啊，你怎么买这些，受伤了吗？”

　　“不是我，是我奶奶。”

　　毛阿姨一听来了兴致，忙追问道：“韩奶奶怎么了？”

　　（镜头切回韩家阳台）

　　“龙叔怎么了？”

　　“接你电话后，突发紧急事件走不开。另外，以后你这边的事，都会是我过来。这是我号码。”

　　话说到这份上，天雪也不矫情，直接将号码存入手机通讯录，还一边问龙曦：“韩奶奶的眼睛？”

　　龙曦回头看了眼韩奶奶的房门，然后低声说道：“生理机能没任何问题，但如果我是你，也许会发现别的问题也不一定。”

　　此话一出，天雪神情凝重：“你是说？”

　　“嗯。”龙曦知道她已经明白自己所指，暗想林阿姨说得不错，她这个女儿确实很聪慧。

　　“怎么会，我没有感到任何......”虽然这么说着，天雪还是凝神用上了自己与生俱来的天赋——灵眼。

　　“开！”

　　打开灵眼后，果然见整间房子里若有似无地漂着阴气。

　　惊诧过后，天雪给了龙曦一个原地不动的眼神，就不再耽搁地往阴气最重之处走去——韩奶奶卧室。

　　再次进入，韩奶奶依旧躺在床上睡着，可房内所见早已跟最初不同，一切都阴暗迷蒙起来。而韩奶奶闭着的眼睛上竟覆盖着一层不断游动的黑气。

　　虽然心有准备，可这黑气仍让天雪又吃了一惊。如此浓重的黑气，在没有灵眼帮助下，自己竟毫无所觉！最近发生的事，越来越反常了。

　　虽然不确定这黑气为何物，天雪掏出随身携带的净化符抛向空中，然后双手快速结印，喝道：“去！”

　　有了灵力加持的符张分化成二，带着淡淡绿光，直取韩奶奶双眼上的黑气。

　　那黑气见绿光袭来，竟灵活弹开，在空中一阵乱撞，不一会儿竟和二为一，成了一团。

　　见净化符无效，天雪忙咬破食指，临空画符，下达捕获命令。由鲜血画成的灵符金光闪烁，那黑气见了似有所畏惧，四下躲避，最后越窗逃走了，带起一阵狂风，直引得窗帘一阵飘动。

　　怕吵醒床上的老人家，天雪忙过去准备把窗户关上。可还是迟了，才刚关到一半，身后就传来有些迷朦的声音：“天雪？”

　　“刚刚有些风大，我进来给您关窗。是不是吵醒奶奶了？”

　　在灵眼视界中，房间已恢复清净。韩奶奶看了眼还在微微晃动的窗帘，撑手就要坐起。

　　天雪停下手中关窗的动作，走过去搭了把手。韩奶奶靠着床头坐定，笑着说：“还是天雪贴心，这一觉醒来感觉好多了。对了，小云那丫头还没回来吗？”

　　话音刚落，外面就传来了开门声，正是韩小云从药店回来了。

　　“说曹操，曹操到。奶奶，我去叫龙曦进来给您换上纱布。”

　　不多时，龙曦就细致地给伤口消了毒，贴上了纱布。

　　“奶奶，这就处理好了，您动一动，看看会不会有哪里不舒服。”面对韩奶奶，龙曦又恢复了一脸亲切友好，跟方才在阳台上的表现判若两人。

　　韩奶奶翻动双手，除了仍有些微疼痛，动作却丝毫不受影响，满意地向龙曦道谢：“有劳龙医生了，换了这纱布确实松快点。不知龙医生是怎么认识天雪的，我之前怎么没听她提过？”

　　“是啊，我也觉得奇怪。”韩小云坐在床的另一侧，偎着自家奶奶，侧着头，暧昧的视线在天雪和龙曦之间来回转动。

　　天雪暗暗有些急，刚想开口，却见龙曦笑意不减，不紧不慢地说道：“我是一个医生，和奶奶怎么认识，自然就是怎么认识的天雪。”

　　不想等来这么个坦荡答案，韩奶奶和韩小云面面相觑，然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怕被问更多，天雪忙趁机拿出本来为他人准备的护身符塞到韩奶奶手里，嘱咐道：“奶奶，这是我前几天在清泉古寺给您求的平安符，明远大师说要随身携带为好。”

　　“这是从明远大师那求来的？”韩奶奶眼神一亮，手指轻轻摩挲着那小小的四方红色袋子。

　　“嗯。”

　　“天雪有心了，明远大师既然这么说了，我会好好戴着的。”

　　看到韩奶奶把自己做的护身符佩挂在胸前，天雪总算放下了心中的石头。这平安符虽不是从清泉古寺求来的，可是里头蕴含着自己一滴精血，一般的邪魔歪道都会绕道而行。

　　视线一转，却见韩小云正怔怔地盯着那平安符。

　　“小云？”

　　对上天雪探究的眼神，韩小云才回过神，轻声道：“天雪姐对奶奶真好，难怪奶奶老念叨你。”

　　听起来竟有那么一丝与平日里不相符的怅然若失，天雪微微诧异，但随即捉弄道：

　　“我不仅对奶奶好，对你也很好啊。平安符，明远大师一次只做一份。所以你的那份怕是要等上几天了。”

　　“啊，我也有啊……”

　　韩小云又看了眼那古老俗气的护身符，一下子变成了苦瓜脸。

　　心思剔透的天雪，又哪会不知她的嫌弃，笑着说：“放心，不会让你带这种，我特意请大师用和田玉给你做了个平安扣，到时你当成手链戴着就是。”

　　韩小云这才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笑着撒娇道：“谢谢天雪姐，还是你懂我。”

　　天雪轻轻拍掉韩小云抱过来的手，看了眼手表，提出告辞。

　　“奶奶，时候不早了，我跟龙曦就先回去，过些天我再来看您。”

　　“好好好，小云帮我送送天雪和龙医生你。”

　　众人离去后，韩奶奶握着胸前的护身符，暖暖地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