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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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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饿!”我抑制住激动的心情,使劲地向方公了使眼色,“你不认识我吗?”
我赶紧又把自己的头发理了理,用手抹了一把脸,心想,我才关进大牢半天,就已邋遢的无法辨识了?还是因为陈思齐有难言之隐,故意装着不认识我?
但是看他那无神的眼睛,我感觉他是真的不认识我。
于是我再次暗示方公子,“不知公子看过《康熙十九年》这本书否?”
“没看过,这是什么书?今年才康熙十七年!”方公子说。
“唉!”我长长地叹息一声,心想,或许只是长的像吧。
但是我还是觉察到方公子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他一直在偷看我,被我发现了之后脸都红了。
他到底是不是陈思齐,还是他真的有难言之隐必须要伪装?我决定要找个机会和他详细聊一聊。
可是眼下我却被关在大牢里。
槿华向我解释了来龙去脉之后,我暴跳如雷,“怎么最近裁缝店里总是出现质量问题?上次是沈小姐发现二十根针,这次又是被以次充好!”
“可是我的确是在店里拿的呀,而且也不可能被人调包。”槿华说。
“我猜在店里就已经被人调包了。”我对槿华说,“看来裁缝店里有内鬼,就是不知道这内鬼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再一次瞥了方公子一眼,发现他还在偷看我,但是此时我对他和槿华的事毫无兴趣,我只想知道我什么时候能出去。
方公子说让我再忍耐一夜,他说他明日就去找母亲求情。
我嘴上说“谢谢”,但是心里却在想,求情非要等天亮吗?真是自己不住在这不着急啊。
槿年和方公子将要离开之后,我再一次好奇地问方公子,“哎!你真的不认得我?”
方公子摇摇头。
“哎,你和方公子好上了?”我又问槿华。
槿华也是摇摇头。
空旷的大牢里只剩下我一个人,锁上门之后就连一个看守的人都没有。我一边在琢磨这泗州城的犯罪率是不是很低的问题,一边又在想这方公子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为什么和陈思齐长的一模一样?
方夫人向来疼爱儿子,什么都依从,但是在谈婚论迹这件事上,方夫人对他很有意见。
方公子对方夫人说金陵裁缝店查封布料没有问题,可能是被不法顾客调包混入了假货,恰巧假货被瑾华买到,所以恳求方夫人放人。
方夫人一生叹息,“是槿华让你来求情的吧?李家这姑娘不错,年方十九,正是待嫁之时,大是大了一点,但你也不小了,我和你父都有意……”
“母亲大人,我正是建功立业之时,还不想谈儿女情长。”
“你已经二十七啦,我的儿啊!”方夫人着急的一直拍桌子。
“可是,可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你不要再说了,每次你都说在城墙上见过一女子,可这女子在哪?你只要把我找出来,我和你父亲立马张罗你们婚事!”方夫人生气了,“放人可以,但你得答应娘迎娶槿华!”
“母亲,我真的有喜欢的人了,昨日才觉察到的!”
“那你把她带过来!”
“她被你关在牢里呢!”
“那个裁缝?”方夫人大吃一惊,“胡说八道,你见都没见过那裁缝,就给我瞎诌,平日里只要谈到婚娶之事你就回避,这次又是谁教你编的理由?”
“母亲,和你说实话吧,的确是槿华昨天托我向您求情。我看瑾华态度诚恳,就能感觉到那裁缝的为人也一定和瑾华一样,所以她很可能是被冤枉的。”
“你呀你,心底和母亲一样善良。既然那裁缝是瑾华的朋友,瑾华也求了情,那就放了吧,不过那裁缝店必须关门十日整顿,严防类似事件再次发生。但是母亲还是要提醒你,男儿不仅只有抱负理想,儿女大事同样重要。另外,明天约瑾华来府上做客,你必须到场全程陪同!”
当天我即刻被放出,回到裁缝店,官府的人正在贴封条。工人们也正在收拾各自的私人物品。
“大家近些日子辛苦了,先回家休息十日,工钱我照发。”我有些失落地看着大家,心生不舍。
第二日瑾华来到方府做客,方夫人特意回避,让方公子带着槿华在花园里转悠。闲逛之余,瑾华问方公子有没有心上人。
方公子说他这些年一直专研兵法和新式武器,立志为守卫泗州城的和平安宁而奋斗,同是他也潜心研究文笔诗赋,实在无心思过问儿女情长。
随后方公子又带瑾华参观他的武器房,特别介绍了一些新式火枪和火炮。
槿华其实对此一窍不通,但依旧很认真地听方公子讲解。甚至还不时地提问几句。
方公子说身边的人都不理解他的所作所为,认为这都是一些邪门巧技,却没想到瑾华作为一个女子竟然感兴趣。
被方公子夸赞,瑾华微微一笑。为了能够继续与方公子聊下去、走的近,她又问了一些火器上的问题,“这火器射程能否超越弓箭?”
“目前不能,但我正在研究。”
“依我看增加火器枪管长度,减少内径尺寸应该能提升射程。”
“这正是我接下来研究的方向!”方公子大喜,“瑾华,我没交错你这个朋友!”
离开了武器库,槿华又开始引导方公子聊一些女儿情长的话题。
但是方公子却一直问瑾华关于我的相关情况。
他说他只看了我一眼就觉得我非常像四年前他在城墙之上看到的那个站在乌蓬船头的女子。
瑾华告诉方公子说我是今年初到泗州,是来寻未婚夫的。方公子听闻之后一声叹息,“唉,这世间有情人总难终成眷属!”
就在此时,瑾华看到沈府的丫鬟小贞鬼鬼祟祟地来到方府。小贞看到瑾华还特意回避了。瑾华预感的即将有什么不好事情要发生。
果然方夫人在大殿里发怒了。瑾华和方公子立刻赶了过去。
小贞一阵哭腔让方夫人为民做主,她说她家妹妹小兰在金陵裁缝店做工,昨日将钱袋遗忘在店里,今日去取发现钱袋里的钱被偷了,这可是她三个月的工钱。
“怎么又是金陵裁缝店!”方夫人气不打一出来,“这个裁缝店总是惹事端!”
小贞还说,裁缝店门窗严密,肯定是内贼。而且昨日裁缝店查封,大家是一起离开的,这钱物一定是内贼晚上偷去的。而能进入此店的人只有掌柜和姚小姐!”
方夫人听到我的名字就生气,我还没有想清楚上一件事怎么回事,又被她传唤到方府。
一同被传唤到方府的还有小兰和掌柜。
面对方夫人的问讯,小兰吞吞吐吐,除了哭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掌柜说昨日封店,他就没有再进入店中,今日也是听小兰说遗失了钱袋才和小兰一同进入店中寻找。
事情绕来绕去又绕到了我身上。我昨日才刚刚出狱,晚上就去了李府,瑾华可以作证。
“夫人,小兰三个月的工钱能有多少?您觉得我缺这点钱吗?”我不想再次被无辜蒙冤,赶紧申辩。
但是方夫人显然已经对我很有意见,至于谁丢钱谁偷钱已经不重要了,方夫人现在就是看到我全身不爽。
“自从你的裁缝店开业以来总是惹事端,又是衣服里藏针,又是衣料质量有问题,甚至还有男人半夜在店外徘徊逗留,我还听说你被非礼了,今日又发生盗窃之事,你说你是不是一个祸端?”方夫人用凶狠的眼神看着我,“我经常耳闻你行为不端,你不但来历不明,而且还与陌生男子勾三搭四,经常做出伤风败俗之事,你还要不要脸,难怪至今也没嫁出去!”
听到方夫人如此侮辱我,我真想做一回泼妇与她对骂,但我还是忍住了。因为我怕再次入牢。
“方夫人,不管小兰钱是谁偷的,只要是在我店里偷的,就由我来赔偿,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劳烦方夫人出面。”面对众人来势汹汹,我赶紧妥协。
“不是你偷的你为何要赔偿?”小贞不知从哪个角落里跳出来,“你是不是畏罪心虚了?”
“有你说话的份吗?”我狠狠地瞪了小贞一眼,看到她我就来气。
“有你们说话的份吗?”方夫人大手一挥,让人把小贞拖出去打了十大板,“鸡皮蒜毛之事也来禀报,还在大殿插嘴喧哗,该打!”
看到小贞被拖出去我心里一阵窃喜。但是方夫人也并没有饶过我,“所有事端都是因为你!既然你觉得你店里的衣裳没有伤风化,那你就光着膀子和腿穿上它,在院子里给我站一天!”
一边对我设计的衣裳喜欢的不得了,一边又认为这是伤风败俗的物品。真是服了她们的是非观。
同时我也搞不明白女人对付女人的手段为什么总是想方设法把对手的名声搞臭。就连方夫人也以为这样可以羞辱到我。这和近代羞辱小三的手段也如出一辙。
我欣然接受这样的惩罚,只是天气已经入秋,光着腿穿着T恤站在户外真的好冷。
我真的担心如果到了冬天她们会不会还用同样的方法惩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