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猫殃鼠》罗析染

2、人偶书生

　　第二章
　　“娃娃，起的够早的啊。”南九日悠闲地喝着茶，看到展昭从房门里出来，就招呼道，
　　“今日朝试，南圣人怎么不去看看？”展昭好奇的问道，
　　“没兴趣！”南九日撇撇嘴，随手拿了块糕点，感觉味道还不错，就是有些腻，
　　“展...展大人，不...不得了了？”王朝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脸色也有些寡白，
　　展昭：......通常这种这种情况出现，一定没好事，拜了那么多菩萨都没用！
　　“又是谁挂了，怎么回事？叫仵作没有？”展昭生无可恋的问道，
　　“不是，是昨日在酒楼的王中将考官刺伤了！”王朝哭丧着脸，脸色依旧寡白，
　　“今日是包大人监考，可是包大人受伤了？不对，若是包大人也不会叫我去了，好像我记得陛下还点了那个，叫什么海的，不会是他吧？”展昭一脸深思，又感觉有些不可思议，最近这些书生是没烧香还是没拜菩萨？
　　“就是那个以胆小著称的户部郎中:谢雷海，也是倒霉，屁股还没坐稳板凳，就被刺伤，吓死个亲娘了。不过也奇怪，那王中只是伤了谢雷海的手臂，又没反抗，这算哪门子刺杀？”王朝一边感慨一边疑惑，展昭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嘴里啃着一个包子，拿着剑就出门了。王朝反倒有些摸不着头脑了，南九日无奈的叹息一声，也悄然地跟在身后。
　　“包大人 ，我这......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什么人啊？”谢雷海哭丧着一张脸，胳膊上还包裹着一圈白布，隐约看得见一丝血迹，
　　包大人一脸严肃的看着他，本就黒的面孔，现在更是黑了好几度：“谢大人，若你还是这样不说，本府也无能为力了。”
　　“包大人那，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从不结交朝中重臣，而且那王中又不归我管，就算我当不当这个监考官，也跟我没半点关系啊。”谢雷海继续哭丧着脸，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被一刀捅了，本来胆子就小，这下可怎么办啊。。。
　　“包大人”展昭看着这位胆小的谢大人，心中充满了对他的同情，“展护卫，看了一圈可有什么发现？”包大人背着手看着他，最近这书生遭了什么孽啊。展昭摇了摇头，“像是准备行刺，又像是任意而为，啧啧，我没找到线索，不过，谢大人，您嘛。。。”笑眯眯的看着他，一双猫眼儿滚圆滚圆的，好看的唇角微微翘起，左手像是不经意的搭在他身上，谢雷海吓得一哆嗦，连哭腔都吓出来了，“展大人，包大人，能不能让我在贵府多几天，求你们了，我的娘啊，吓死了！《π⊙﹏⊙π》”
　　包拯与展昭相视几秒后，暗自咳了一下，好像吓出毛病了，这人也胆子太小了......“展护卫，你与王朝再找找线索，本府进宫一趟，谢大人也跟着去吧。”包大人整了整衣裳，拎着哭的一塌糊涂的谢大人一起进宫去了。
　　展昭望天，这都什么事儿啊，真的是。
　　王朝见状苦逼惜惜的说，“大人明明有线索却从来不说，还说是为了锻炼我们思考能力，又不我们提示，哎，咋办啊”
　　展昭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的对他说道:“包大人会第一时间进宫这一点就可以说明，线索的指向可能来自宫里，还有，最近频繁出现的“人偶书生”案也是一个关注点啊，所以不是大人不说，是大人说了你也不懂。”
　　仿佛有一把一把隐形的剑插入了他的胸口，简直要了人命，心中哭成海，表面不动如山，“展大人，你这只焉坏儿的黑猫，哼，小心嫁不掉。”傲娇的一昂头，转身离去，
　　展昭........嘴角抽了抽，嫁不掉是什么鬼？
　　探过案发现场之后，展昭并未发现任何其他有价值的线索，悠闲地逛着街市，近日科举放榜，除了殿试未曾发放试题大纲，这不放榜墙前人山人海，展昭感叹道：“几家欢喜几家愁啊”，便晃晃悠悠的朝另一个方向走，后头不断传来尖叫与遗憾，音浪一声接一声惊得他毛都快竖起来了。
　　“今日朝试的题目与往年大不相同，好多题目都偏了。”
　　“是啊，出那样的题目，谁敢答出来？”
　　“我。。。我中了，太好了，哈哈哈哈哈哈。。。”人群中的一个书生高兴的恨不得公告天下，一张脸激动的通红，其他书生都羡慕嫉妒恨的看着他，
　　“来，让一让，借过，借过”一道甜甜的声音悄然想起，人群中不断发出一些小的骚乱，几个书生吓得都坐到地上了，呼啦几下就让出一条通道，只见来人是个长相精致甜美的小女孩，身着学生袍，身上却背着一只大老虎，起码有两个她那么大，可老虎不吵不闹，女子身旁还站着一个少年，看了几眼之后就笑着对少女说:“过了哦”，少女高兴的笑了起来，老虎的一双虎目滴溜溜地看着骚动的人群。
　　“公子，你这老虎是家养的吗？”胆子大点的人问道，
　　“不是，它后腿骨折了，若是不管，活不过三日，所以准备找一家医馆给它看看，不知京城都有些什么医馆可以医治老虎？”少年礼貌问到，
　　“有。。。那个，在那个市集上就有一家痊愈医馆”一个书生指着右边那个方向回答道，这都什么人啊，老虎当家猫宠啊，
　　“多谢，丫头，走了。”少年对着人回了一礼，伸手摸了摸老虎头，给人一种如沐清风的感觉，仿佛拍的不是虎是只乖猫咪。
　　“哥哥，现在该你背它了，说好了的。” 小姑娘立马抱怨道，
　　“我背它？它动来动去，本来就骨折了，万一伤了根本，你养它一辈子”少年轻轻敲了她的头，少女嘟着嘴，老虎老老实实的趴在它的肩头，后腿被树枝固定住，众人在身后不断议论纷纷。
　　另一边，
　　“展大人，来巡街啊。”茶棚老伯笑呵呵的招呼着，
　　“嗯，今天人怎么少了不少？”展昭看了看周围人群都在议论着什么，老伯端给他一杯凉茶，“今日开榜，那边人多着呢，而且今天大街上出现了一只老虎，那老虎有两个人那麽大，只不过后腿断了，被一个女娃娃给背着找医馆。”展昭倒吸一口冷气，现在的小姑娘都是这么的彪悍吗
　　“哥哥，我们身上的钱还够不够？它伤成这样，医药费、疗养费可是很贵的。”少女仰头问道
　　“放心，不会让你睡大街的”少年宠溺的看了她一眼，忽而与凉棚的展昭四目相对，一个好奇探究，一个惊讶疑惑，，少年径直在走了过去，礼貌的施了一礼，“展大人，在下邡朝夕，久闻大名。”
　　“客气，二位背着老虎游走于闹市，可是会吓到小朋友的”展昭笑眯眯的望着他们，一脸无辜，邡朝夕淡定的坐在他面前，一旁的小姑娘溜到展昭面前，十分高兴的喊道：“你就是展昭，听说你是好人，最心疼小动物的大侠，你看它都骨折了，你心地善良，一定不会见死不救的。”
　　“小姑娘，你一张嘴赛过门口饭馆店小二啊。”展昭一挑眉，看着面前这个纯良的小姑娘，莫名有种预感，感觉是一种“摊上事儿了，摊上大事儿了”的不祥兆头。。。。
　　“好说好说，展大侠，最近发生的“人偶书生案”你们查的怎么样了？”邡往昔背着老虎却凑到展昭面前，小声的问道，那老虎一双虎目好奇的打量着他，后腿虽骨折但到现在也没见它呻吟过一声，展昭摸了摸它的脑袋，好似在安慰一只...额..同伴？
　　“走吧，去医馆看看这只倒霉的老虎腿”不经意的略过小姑娘的问题，笑眯眯的站起身，兄妹两人见展昭不愿透露也就不再追问什么了，便跟在他身后跟着去痊愈医馆。
　　三个人外加一只大老虎倒是吸引了不少的人驻足观看，一时间议论纷纷，虽说万物皆有灵，可这老虎都快活成精了吧，乖巧的不像话！
　　“陈大夫，好久不见！”展昭笑眯眯的对着门口坐堂的人打着招呼，此人一身灰衣灰布，黑白交错的头发上挽着一只木簪，那双眼睛倒是囧囧有神，慈眉善目，他似乎有些惊讶，连忙起身询问道:“展大人，今日怎么有空前来？稀客啊！！”
　　“不是我要来，是这个大家伙，以及它的家长们。”展昭错开身，将身后的邡家兄妹，以及那只半人高的大老虎显示出来。
　　“这...它这是怎么回事？快，去把江大夫叫来，愣着做什么，快去！！姑娘，你快放下来，对，对，去动物病室诊断一下，走走！！”陈大夫一路风风火火，一会儿招呼这个，一会儿又拉扯那个，忙的晕头转向的，展昭无奈摇摇头，一把抓住他，说:“这老虎后腿骨折了，把需要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不然江大夫又要发飙了。”
　　陈大夫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看着他，仿佛听见了一个天大的秘密似得，“你说什么？？它...骨...骨折了？这，天那，还不快点带它进去，天哪，骨折。。。”刚进去将老虎放在那张大床板上，后脚就有人急匆匆的跑进来，问道:“老虎呢？怎么样？受得什么伤？东西有没有备好，老陈啊，具体。。。”这人要比陈大夫年轻不少，只是穿着要讲究些，长相普通，一见那老虎也不知道是惊讶还是兴奋，整个人仿佛都在...嗯～颤抖？
　　“它骨折了，你能救救它吗？”邡往昔小声的问着他，见他手抖成那样，有些担心啊。
　　“淡定，我看看”江大夫小心翼翼的翻看老虎的后腿，一点一点的摸骨观察老虎具体骨折位置，众人都屏着呼吸，深怕惊扰了他。
　　半晌，江大夫深吸一口气，手上立刻动了起来，先是扎针刺穴稳住老虎，而后有吩咐人下去端几盆热水，然后才开始真正的整骨！
　　邡家兄妹还是第一次看见还真有人能治疗动物，而且治疗手段也很娴熟，这人莫非是专修动物治疗的？展昭抱着胳膊，对此见怪不怪，陈大夫也插不上手，问道:“展大人，是在哪里找到的？这老虎你还真别说，伤成那样还不叫，而且也不咬人，当真是有灵性啊！”“万物皆有灵，就像你们平时救治的那些伤患还有动物，可有哪个恩将仇报的？”展昭温柔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许可与赞扬。
　　“医者仁心嘛。”陈大夫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虽然经常收到医患的赞美，不过还是没有完全免疫那些甜言蜜语啊。
　　“好了，呼～～它运气不错，你们在救它的时候是不是有谁治疗过它？还是给它吃过什么？毕竟伤了这莫多天，若非如此我今日也救不下它。”江大夫边洗手边询问他们，不过很多的是手术成功的喜悦。
　　“只是懂一些基本急救，就像人一样，骨折了，当然要用木棒将骨头固定，采过一些草药喂它，其他的我们也就没做什么了。”邡朝夕礼貌的回答道，江大夫愣了一下，而后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是说中了他的心坎一般，“像人一样，哈哈哈，对，就是像人一样，这老虎命好，能遇见你们二人，不然也活不到今日了。”
　　展昭见事情完结，刚想走，就感觉衣袖被人拉了拉，一转身就看见邡往昔小姑娘笑眯眯的看着他，说:“展昭哥哥，老虎的医药费还没付呢。”果然，先前那种感觉不会错，不过他什么时候答应付医药费了？
　　“我...罢了，江大夫，多少钱？”展昭无奈的妥协着，江大夫一脸笑意，手中的算盘哗哗作响，也不知道是哪来的？只见手指不断推演着算盘，一上一下，又推又拨，晃得展昭心中心惊胆战的。
　　“一共一千两银子，不知是付全款还是明日去府上自取，本店小本经营概不赊账，展大人～”江大夫笑眯眯的样子活脱脱一个财迷转世，跟刚才那个救治动物的样子仿佛判若两人那！
　　展昭整个人都惊了，感觉背上的猫毛都快竖起来了，右手颤抖的指着他，说:“你打劫还是抢劫啊？一...一千两银子亏你说的出口啊，江早南，你这个财迷心窍的吝啬鬼，我......”整个人都快惊背气了，若是杀人不犯法，早扑上去掐死他了！
　　“这...我身上有三百两银子，要不...”邡朝夕将身上的钱财拿了出来，谁知江大夫一把推了回去，“你们救了它，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这三百两我出，剩下的，呵呵～展小猫，你必须出！”一边做好人，一边做财主逼债，众人都看呆了，这人好精分啊！
　　陈大夫无奈的将两个人分开，“好了，好了，不许再闹了，那个陈归你带展大人去结账，其他人就先去外面喝口茶消停一会儿。”陈归笑眯眯的指引着展昭去前台结账，还特别老实的感叹道:“展大人，您每月俸禄看来还挺多的啊，竟然能支付起700两银子，真的羡煞我们这些平民百姓啊。”展昭一脸懵逼，我...这是.....经历了什么？
　　“咳咳，这老虎毕竟是骨折，后天调养很重要，起码半年以上，而且这老虎一旦跟人相处久了就会与族群脱离，万一你把它丢在我这儿，我还不得伺候它一辈子啊！”江早南很是认真的算着每一笔账，邡家兄妹暗自偷笑，莫名有一种舒爽感由内而外的迸发出来呢！
　　展昭.........不知道该摆什么表情了...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说说笑笑的齐步去喝茶，付账什么的不记得了，反正有人付的！！O(∩_∩)O
　　陈归见展昭久久不能回神，挥了挥手，右手一摆，再次客客气气的指引着展昭付钱。展昭愤然的将钱袋丢给他，江早南，陈久，你们两个没良心的，竟然敢坑猫爷的钱，看本大爷不挠死你们。
　　等陈归回过神，就只看见某只炸毛，准备挠人的展小昭走了出去，心中有些感叹，啧啧，还是去看看老虎吧，这官府中的事还是不要参合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