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5、醉酒去他家 ...
-
1
次日，顾宁没来。
第三天，顾宁还是没来。
之后的整整一周，林灿都没看到他。
听领导说顾宁请了半个月的假，他也没有什么工作上的事，便也不好打扰人家的假期。
但他感觉日子变得越来越漫长，没有人与自己争吵斗嘴，没有人捉弄自己，他反而不是很习惯了。
任凭林灿怎么揣度，也猜不出来顾宁到底发生了什么。以往有什么事，他都会和自己分享的。
现在十天不见人影，也不说一句话，让他内心莫名焦躁不安起来。
林灿也曾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给顾宁发过一条微信，问他去哪了。
可却半天没有得到回应。
直到第二天，对方才回过来一句：有事。
简短得好像多说两句话，就会超出流量似的。
林灿有些堵得慌。
工作都有些心不在焉。
他请教自己的一个朋友，询问一个问题：一个本来跟你很要好的人，突然某一天就不理你了，是为什么？
朋友说，也许是那个人遇到了什么人，又或是有了什么要紧的事亟须处理，可能过了一段时间就好了。
林灿甩了甩头，试图把脑子里打结的思绪给整理清晰，但结果明显是徒劳。
算了，别想了。
林灿告诉自己。
或许，真的只是自己想多了吧。
林灿收拾了一下工位，和同事打了声招呼，准备下班回家。
2
半个月后，顾宁回来了。
他给大家带了很多礼物，一一分发给同事，最后若无其事地走到林灿面前，把一盒巧克力递给他。
“这个给你，你不是喜欢甜食吗？”顾宁笑着说。
“谢谢。”
林灿接过，感觉好像什么也没有变化，顾宁又回到了最初的模样，心里感叹一句：真好。
休息的时候，顾宁正在和几个女生讲自己的旅行见闻。林灿远远瞧见，那几个女生围着他，笑得花枝乱颤，可谓是一幅极妙的画面。
但不知为什么，林灿不太开心。
看到顾宁身边的“莺莺燕燕”，他不是很舒服，就像是小朋友的专属糖果被抢走了。他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就是莫名讨厌这种感觉。
还有，他明明和自己说有事，结果就是在外面玩了半个月？
玩到半天不回自己消息？
林灿搞不懂，而且有点生气。
虽然他不明白，心里的那团火从何而来。
他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出现了一点小问题。
后面很长一段时间，林灿觉得顾宁在刻意疏远自己。也不是说他对自己不好，只是他对大家都一样好了，也不再对自己逾距。
按理来说，他应该是开心的，但他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自己这该不会是有病吧？
被虐体质综合症？
林灿想了想，觉得这个想法有点危险。赶紧摇头晃脑，欲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他想，让自己忙碌起来，也许就好了。
3
华灯初上，夜幕下的纸醉金迷每天上演着，不知疲倦。
H市是一个繁华的都市，车如流水，人流络绎不绝。来来往往，每个人心怀各异，擦肩而过。
顾宁站在十字路口，周围高楼耸立，天空被映照得一片红光。
行人在路口等待，对面有一对青年情侣，甜蜜地牵着手，男生低头贴近女生温柔耳语着什么，女生一脸幸福的模样。
旁边的几个高中生还穿着校服，嬉笑打闹着，一个男生不小心撞到了旁边的顾宁，忙不迭地道歉。
顾宁笑笑，表示不介意。
生活的气息洋溢在周遭的空气里，最让顾宁触动的还是一对老年夫妻。
绿灯的数字开始跳动，一位老爷爷扶着一位颤巍巍的老奶奶，缓慢地从对面走过来。
顾宁迎面走过去，周围的喧嚣似乎被隔离，他看着他们，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被拨了一下，脑海中浮现出一张灿烂的笑脸。
......林灿。
顾宁走到对面，回头望着那对老夫妻。路灯照射到他们身上，背影像是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有些如梦似幻，让人恍然有一种并不真实的感觉。
不经意间，他走过了车水马龙，到了喧闹的小巷。
这时候夜生活才刚刚开始，路边上的大排档已经开始吆喝起来。烧烤的烟熏，啤酒的爽飒，无不在勾引过往的行人。
也许是诱惑太深，顾宁鬼使神差般找了个角落坐下来。
4
当林灿接到电话的时候，他已经洗好澡准备睡觉了。
是大排档的老板打来的，顾宁喝多了，已经严重影响到其他客人了。
老板没办法，只能用顾宁的手机打电话让人来接。老板看到通讯录里有个备注是“老婆”的，就立即拨打了过去。
“喂，你好，你老公喝多了，你快来把他接回家吧。”老板说完又补充了一句，“这里是XX路XX大排档。”
林灿听到这话一脸蒙，他又把手机拿到眼前看了看，是顾宁的手机没错啊？
老公......是什么鬼？
“喂，我不是......”林灿话还没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唉。”他轻轻叹了一口气，然后换了一套衣服出门。
等他到大排档的时候，顾宁正坐在地上，紧紧抱着一个人的小腿，那个被抱住的人在挣脱，可顾宁就是死活不撒手，还一边嘴里咕哝着什么，毫无形象可言。
他赶紧上前把顾宁的手扒开，结果他轻易就放手了，但是......他又死死抱住了林灿的腿。
林灿有点后悔来找他了。
真的太丢人了。
他呆滞了几秒钟，蹲下来哄孩子似地对顾宁说：“顾宁，你放开我好不好？”
坐在地上的人没有反应。只是把头埋在林灿腿里，一言不发。
林灿又柔声说道：“你放开我，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闻言，顾宁抬起了头，眼睛有点湿漉漉的，认真地问：“回家？”
“......嗯。”
林灿点了点头：“我们回家。”
顾宁放开了手，任由林灿搀扶着他坐到旁边的凳子上。
林灿先去把账给结了，然后打了车，打算送他回去。
可醉酒的人到了车上，就陷入沉睡，头枕在林灿腿上，任凭怎么叫他都不应。
林灿只能把他带回了家。
喝醉的人身体死沉沉的，林灿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顾宁拖到沙发上。
他把顾宁的鞋脱了，再从柜子里拿了一条毛毯，盖在了他身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林灿脱力般坐在了地上，松了一口气。
顾宁整个人缩在狭窄的沙发里，面色有些潮红，眼睛紧闭，睫毛簌簌抖着，但没有任何要醒转的痕迹。
林灿凝视了一会儿，用右手揪起领口，用力嗅了嗅。
果然有一股浓重的酒味。
澡白洗了。
他认命地又去浴室冲了个澡。
等他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凌晨2点了。
闭上眼，但睡意不是很强烈。
想东想西的，直到天边泛了鱼肚白，林灿才睡着。
5
天已经亮了，顾宁缓缓睁眼，迷迷糊糊地看着天花板。
他感觉到自己蜷缩在一张沙发里，身上盖着一块柔软的毛毯。
这是哪儿？
他动了动身子，一下子坐了起来。
顾宁环视四周，这个房间不大，但很整洁。沙发不远处有一张床，床上好像还躺了一个人。
他轻轻地走过去，还未走近床边，就看到床上躺着的正是自己心心念念之人。
霎时间，他呆若木鸡。
顾宁努力回想醉酒的记忆。
想起来之后，他觉得还不如断片比较好。
脑海中自动回放昨晚自己的行为举止，他懊恼地扶了扶额。
床上的人还在安静地睡着，似乎是极累，所以依然睡得很沉。幸而今天是周六，顾宁没有叫醒他，去洗手间洗了把脸，拿起放在桌上的钥匙，就出门了。
等他回来的时候，林灿还没醒。
顾宁把早餐摆好放在桌子上，再走到床边看了一会，林灿的脸很小，所以总是给人一种年纪还小的错觉，说是童颜也不为过，可爱得让人想捏捏他的小脸。
蠢蠢欲动的手最终还是没有动作。
顾宁真可以称得上是“有贼心没贼胆”。
——怂包一个。
顾宁蹑手蹑脚地上前，给林灿掖了掖被角，又趁机摸了摸他的头。
林灿的头发很柔软，而且凑近了闻，有一股清爽的香味。
顾宁退回到原来站立的位置，看着床上林灿的睡颜，嘴角弯了弯，一脸满足。
害怕他醒来场面尴尬，顾宁还是决定先离开。
林灿醒的时候已经十点了。
他环顾了一下自己不算大的房间。
最终确定，房间里除了自己以外，没有其他的生物。
顾宁已经走了。
没和他打招呼，一声不吭地就走了。
他看见桌上的早餐，内心才有点安慰。总算脸没白丢，力气没白费。
吃完收拾了一下，林灿开始打扫家里的卫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