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年渐遇秋杏叶》宋阿鱼

2、秋天/相遇/银杏叶

　　夏日才刚刚过去，空气中带有着干燥的味道并没有让人感觉到夏天的过去和秋天的来临。正午太阳的光线让影子变的短小而肥胖，来去匆匆的路人没人会去在意影子。
　　这个夏天是清扬市最难敖的时光。
　　杨九九就比较羡慕那些朋友多的，人缘好的那些人，她认为那些人很厉害，会打好人际关系，而她从小到大都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好朋友。但杨九九也想去争取。所以对她聊说，上高中是一件很值得兴奋的事。
　　虽然她早就听说了这所中学堪称学生们有监狱，监狱里面的学生就是学习机器，但是想上大学的杨九九思考片刻还是报了清扬二中.。
　　只报了一个志愿，她想赌一把、。
　　没想到分数刚过录取线。
　　进二中属于幸运，.在她的眼中. ，清扬二中成为了神圣的存在。
　　开学前一天.早上很早就醒来了，要去看榜和交入学遍知书。
　　在二中里转了一圈后打算去看榜发现自己被分到了五班打翼去教学楼碰碰运气找找班，身边的女孩子突然笑了起来。
　　笑的有些草名奇妙。
　　杨九九用奇怪的眼飞看着地眼前的女生，较好的容颜，秀巧的鼻子，笑起来有浅浅的梨涡,但杨九九不解，她为何要笑？
　　她看着她她也回头看她，笑容渐低下去，那个女生对杨九九解释道:“我叫林三三，我们忙有个女生叫杨九九一个三.，一个九是不是很有意思呢”她说杨九九三个字时怕本人看不见，还伸手指了一下榜上的名字。
　　一听了这个自然有些懵，再加上 这奇怪的笑点,杨九九想也许每个人的笑点都不一样吧!林三三继续稀释道：“如果我上课没有听讲，老师会很生气的叫，‘三三’，可能还没有教完，大家会一起喊得九，如果，杨九九同学上课没有听讲，老师也会生气的喊‘九九’那么大家会一起喊八十一，你看是不是蛮好玩儿的，起码这个班会很热闹的。”
　　听完林三三这个解释。九九八十一同学有些忍俊不禁的，半开玩笑的说：“三三得九同学你好，我叫九九八十一，请多多关照。”听到这句话，三三得九同学的表情有点儿复杂。郁闷的说：“杨九九同学，把我刚才说的话忘了吧。”
　　“.........”
　　当繁华散去，当炎热褪去。清扬布满银杏叶，那个叫林三三的女生。是否会记得她曾经对杨九久说过的那句话：“我叫林三三，我们班有一个女生叫杨九九。一个三一个九，是不是很有意思呢？”

　　当杨九九和林三三进班，班上大多数都来了，只剩下最后两排的位置，两个人找了靠窗的位置坐下。刚坐下就被后面拽了拽。
　　由于是同时拽的，林三三跟杨九九二人同时回头。看见一个男孩子冲两人一笑，他长相很阳光，眉目间带有英俊 ，笑起来扬起的嘴角，在脸颊上印上了酒窝。他见二人没有什么表情，就开始介绍自己:“我叫江衔，能坐在一起就是幸运。以后有什么困难可以来找我。”
　　江衔说完，另外一个男生就从前面走了过来，冲林三三和杨九九，包括江衔在内的三个人说：“他什么都不会，只会帮倒忙。就你这样的找你干嘛？”
　　江衔“啊！”了一声，又低估了一句：“陈皓，你就不能在女生面前给我留点颜面吗？”见江衔走了以后，冲三九二人努了努嘴：“他叫陈皓，是个变态。”
　　杨九九和林三三相视一笑，杨九九介绍:“哈，我叫杨九九，她叫林三三，能坐在前后桌的确是个幸运。”
　　人陆陆续续的齐了，在前面的老师开始讲话，讲的大都是下午开始军训的二三事。江衔打了个哈欠，一个人在中间趴到两张桌上，正无精打采。此时门被打开了。全班的人扭过头看进来的人。
　　一个女生瘦手高高的，她面无表情的打了一声报告，老师虽然讲话被打断有点不高兴，但是最后还是让她坐下。江衔往左边退了退，女生坐在了他的旁边。
　　杨九九扭过头冲林三三捂着嘴小声说:“你看那个女生，她也太好看了吧。”
　　林三三点点头表示赞同，用扭回头看了那个女生一眼。又点点头。
　　班主任讲了一大堆，把学生们都讲困了，咳嗽了几声，把大家的思绪拉回来。对大家讲：“今天下午我们就开始为时七天的军训，现在我要选出两个班长。男生一个，女生一个，将由他们带领我们班展开军训，大家同意吗？”
　　全班同学异口同声：“同意。”
　　班主任拿着成绩单，看着全班入学成绩的排名，说:“男生就由陈皓担任，女生由宋一禾担任，接下来请他们俩人，上讲台来做个自我介绍，让大家认识一下。”
　　江衔听到男生由陈皓担任班长时，又拽了拽前面的两位女生:“让变态担任咱们班班长，你们说咱们班会怎么样？”
　　林三三笑:“你够了，你明明是知道老班是按成绩分的班长，你就是嫉妒人家陈皓。”
　　江衔切了一声:“我才不嫉妒他，他有我长的帅吗？”
　　杨九九也笑的出来：“我看你自恋的本领倒是咱们班第一。”
　　江衔瞄了一眼坐在他旁边的女生。那个女生从坐下到现在没有说过一句话。现在她正在看着陈皓做自我介绍。
　　陈皓上了黑板，拿粉笔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说：“我叫陈皓，既然老师让我当班长，那么你们以后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来找我。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来问我。”说完鞠了一躬，下了讲台。
　　班主任让全班鼓掌，又让安静下来说：“那么接下来请女班长宋一禾同学上讲台做自我介绍。”
　　江衔愣着看着坐在他旁边的女生站了起来走到讲台边：“我叫宋一禾。”
　　等了很久没有等到下文的班主任又问：“没有了吗？”
　　宋一禾点头：“没了。”
　　全班被雷到。
　　班主任有点儿尴尬，也介绍了一下自己：“我姓陆，是教数学的。从今以后，咱们就要在一起生活，一起学习。希望大家能和平共处。”
　　江衔看着面无表情的宋一禾问：“你……是不是不太会说话？”
　　宋一禾只是轻轻的看了江衔一眼，并没有吭声。
　　清扬市上午和下午固定的时间都有洒水车来洒水和灌溉，于是形成了一车两用的新型品类。每到这个固定的时间，空气中飞扬的尘土就会变得软趴趴的。空气中都带有着湿润的气息。只有在这时，清扬市才配得上叫做清，而两三个小时过后，空气中尘埃就会卷土重来。这时的清扬市，称之为扬字。
　　清，指的是洒水和灌溉后换来的几小时的净土。
　　扬，指的是少了水来作伴，空气中飞扬的尘土。
　　杨九九想，也许这就是清扬市名字的来历吧。
　　这座城市蒸发旺盛，但是少雨。也许用洒水车来灌溉，是对这座城市植物最后的救赎吧。
　　杨九九这样想，并且很难想象。如果清扬市天天下雨，又或者是清扬市失去洒水车日子该怎么活呢？

　　喜欢银杏叶的杨九九，在中午时去了一趟银杏街。
　　林荫路，单车道，有一群少男少女骑着单车穿过了这条街。
　　银杏树上的叶子开始变黄，落下。但因为上午的时候下了一场小雨。天空阴沉沉的。让银杏叶贴在了地面上，湿湿的，一踩就破，变得脆弱。
　　杨九九并不打算现在捡那些银杏叶。她更喜欢的，是那种完整的，金黄色的，干干燥燥的，带有香味可以做成书签夹在书里面的。
　　坐在亭子边一个熟悉的身影从她的旁边穿过，杨九九站了起来，冲宋一禾轻轻笑：“嘿，班长，你怎么也在这里？”
　　但有一些脸盲的宋一禾停住，愣了一下，并在记忆中搜索了有没有记住，之后回答了杨九九：“吃完饭，散散心。”
　　杨九九走到了宋一禾身边：“我叫杨九九，名字很好记的。你可以记着九九八十一。”
　　“嗯。”宋一禾点点头。
　　“谢谢了。”杨九九笑着说。
　　“谢？为什么要谢谢？”宋一禾有点儿摸不到头脑。
　　“谢谢你记住我的名字。一禾。”
　　宋一禾又疑惑了：“一禾？”
　　这下该轮到杨九九疑惑了：“对啊！你确定你叫宋一禾吧。”看宋一禾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松了一口气，“那我就没有叫错呀。一禾不是更好听吗？”
　　“从来没有人这样子叫我，但是听你这么说，我觉得还不错。”宋一禾淡淡的笑，“蛮好听的。”
　　杨九九呆了一下，一上午没有见宋一禾换任何表情。现在她竟然笑了？杨九九顿了顿，“一禾，快两点了，我们回学校吧，第一天别迟到了。”
　　宋一禾点点头。
　　杨九九找话：“你为什么一直要面无表情和不说话呢？你这样我们都以为你不太会说话呢。”
　　“不是不会说，而是不喜欢说。”宋一禾点点头，证明自己听见了，也证明自己回复过了。
　　杨九九总认为她没有说实话，而话中有话，但也有些不好意思打破。
　　杨九九跟宋一禾一起进入班级的门。江衔就直接拽了杨九九，小声说话：“ 喂，你怎么跟面瘫女神一块儿进班了？你们俩认识吗？”
　　“没有认识，只是在半路遇见的。……哎……不对昂，什么面瘫女神？”杨九九找了半天才找到重点。
　　“你看啊。”江衔掰着手指，“她长得是咱们班最好看的，是女神吧？”杨九九点了点头，他又说，“那你见过一个人一上午都面无表情吗？”杨九九摇了摇头，江衔一拍手，摊开：“这不是面瘫是什么？”
　　杨九九看了一眼宋一禾，见她并没有去听他们两个人的谈话，才说：“你们这样说不怕她听见呀？”
　　“听见又怎么样？反正就一直面无表情呗。”江衔学宋一禾面无表情的样子，然后就被宋一禾吓住了。
　　宋一禾只是把书扔到了江衔的面前，但是淡淡的说：“教官快来了，别说话了。”
　　江衔这时的表情就有点儿复杂，冲杨九九特别小声的说：“她都听见了，你也不知道跟我说一声，咱们是不是兄弟呀。”
　　杨九九回复：“首先咱们两个人是姐妹。最后，我也不知道她听见了呀。”
　　话刚落音，教官就已经站在门口冲里面喊：“两位班长组织全体同学下楼到操场集合。并按照各自高低站好，男生女生各两排。”
　　下了操场，两位班长组织好队伍，教官意识两位班长进队。
　　学生们在操场上先做了热身运动，慢跑了三圈，快跑了两圈。接二连三的又做了俯卧撑，仰卧起坐，高抬腿，蛙跳等剧烈运动。让男生们在原地休息，带着女生们进了教学楼。
　　赵乐先开口：“这也太不公平了。凭什么咱都要在太阳底下坐着。女生们进教学楼吹空调。”
　　一个男生说:“你看好不容易没有女生，咱们来聊一下咱班女生吧。你们觉得咱们五班最好看的女生是哪个？”
　　赵乐笑：“刚开始不都已经评过了，咱们班男生和女生都一致认为是宋一禾这个面瘫呀。”
　　那个男生继续说:“那个是整体的，并不代表个体。每个人的眼光不一样，所以说个体不能代表整体。来，个体们，有人来说一下嘛。”
　　江衔说：“林三三，我倒觉得她性子好，长得又好看，我觉得她哪一点都比得上宋一禾。”
　　“你不会是喜欢她吧？”赵乐带着怪调，“我倒觉得很没有我女神好看。”
　　江衔并没有听后半句，反而解释说：“我只是觉得好看……”
　　周围男生秒懂，并且看透不说透。
　　“杨九九还行吧。”人群有一个男生说。
　　赵乐拿着扇子扇风：“她就是一个普通人，不算好看，也不算难看。”陈皓立马站了起来，打断了赵乐：“先别讨论了一会儿，教官都来了。”
　　有一个男生并不听他的话，继续说到：“杨九九和林三三他们两个人属于耐看的。宋一禾属于不耐看的，我倒感觉看宋一禾看的第一眼特别亮眼。以后肯定越看越丑。但是，杨九九和林三三不一样，越看越好看。”
　　赵乐直接站了起来，把帽子摔到了那个男生的身上：“你凭什么说我女神丑？”
　　那个男生平平的说：“你不也说宋一禾是个面瘫吗？什么时候变成你女神了？”
　　“面瘫那是面无表情，跟丑不一样。”赵乐抓住那个男生的衣服就快要打起来了，就在江衔考虑要不要帮忙时。
　　原本坐下来的陈皓站了起来，喊了一句：“够了。”此时教官也带着女生回来了，陈皓轻轻地对赵乐说：“你先放手。”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过去了，再加上男生们平时大大咧咧的性格，很快就被他们忘记。军训完毕，回到了教室，赵乐冲着教室里的空调大喊着，这才是生活。
　　高一年级的军训完，操场立马变得冷冷清清。而下午军训完的高一年级的同学们，更苦的是不能立马回家休息。反而还要在学校里上两节晚自习。
　　但是经历过初中后半年的学生们都习惯了这种生活，相比初三最后几个月晚上十点半才放学，相比较两节晚自习还算是比较轻松的。
　　军训过后的自习课，并没有老师看着，真有两位班长一人一节课坐在讲台上管理。陈皓当了初中三年的班长，有很多经验，管理的还不错。起码他在讲台时没有一个人敢大声说话，但是没有当过班长的宋一禾就比较惨了。
　　男生们是见一个女生坐在讲台上，虽然气势有些压倒，但是毕竟是女生。那群男生比较放肆，以宋一禾不想说话，不爱说话，连喊一声都不喊的性格，在讲台下面大声说话和喧闹。
　　最后还是陈皓受不住，把笔摔了，冲全班大喊：“你们说够了没有？都是高中生了，一点儿自律意识都没有。还想不想上大学？别以为上了清扬二中都代表一只脚踏入了学校的大门。我告诉你们这三年你们不努力，进大学的大门，跟这只脚没有关系。”
　　陈皓一生气，全班顿时都安静了下来。
　　宋一禾抬起了头，轻轻对陈皓笑了一声。
　　全班更安静了。
　　虽然见过宋一禾笑的杨九九，也看见了这个笑容，但是她觉得，这个笑容跟她对她的笑容一点都不一样。
　　陈皓点了点头，从地上捡起笔来继续写。全班的同学们都不敢放肆了，于是开始都小声说话。
　　赵乐的同桌马龙强对赵乐说：“我天哪，我是眼瞎了吗？你女神笑了呀，还对那小子笑了。”
　　赵乐没好气：“你闭嘴，我看见了。”
　　不亚于他们，同样见识过宋一禾面无表情一上午的江衔跟林三三，一边吃惊陈皓发这么大的脾气，一边奇怪宋一禾的笑。
　　最后林三三和江衔两个人总结为，陈皓跟宋一禾肯定有情况。
　　快下课的时候，宋一禾，拿起了桌上的尺子，拍了拍桌子，让全班同学看着她，她的声音有一点冷：“如果大家对我不太满意，我明天可以找老师推了班长这个职务。我的确没有什么威严，但是呢，我会生气。我生气的方法就是不说话。本来就不喜欢说话，一生气就更不说话了。所以需要陈皓来帮我喊。如果大家对我满意的话，请大家不要像今天这样这么吵可以吗？”
　　全班同学都觉得可以。
　　宋一禾扬了扬嘴角：“好的。”
　　比较大胆的赵乐大喊：“宋一禾，你还是笑起来好看。”马龙强也应和，“对，你还是笑起来好看。”
　　陈皓站了起来，不太耐烦的说：“别瞎起哄了。今天回家写军训感悟。明天要收。如果你们明天还想让宋一禾笑的话，今天的感悟，你们好好写。老班说了，由我收女生的感悟，宋一禾负责收男生的感悟。”最后，他有点儿好笑的说 。
　　待宋一禾下了讲台 ，陈皓小声的说:“ 宋一禾，你也是很厉害。笑一下就能让全班同学感到吃惊。”
　　宋一禾也小声地回复他：“现在的人都是这样的。你一直笑着，他们就不知道珍惜了。如果你一直面无表情，突然笑一下。他们就会觉得你这一笑很难得。值得珍惜。”
　　陈皓轻轻的说：“怎么你是故意的？故意骗取人们的珍惜吗？你本来长得就够好看了。”
　　宋一禾小声说：“我可没有跟任何人说过，我是骗取人们的珍惜，我本来就不爱笑，不爱说话。更不爱在陌生的场合跟陌生人说话。你应该知道吧？”
　　陈皓倒是没有说话，任宋一禾回到她的座位上。
　　杨九九等宋一禾离开后问：“为什么陈皓跟宋一禾两个人关系很熟？宋一禾现在连咱班的人都还没有认全。更别说名字了，可是她为什么会知道陈皓的名字？”
　　江衔还没有回答，陈皓走了过来：“我跟宋一禾是初中同学。她初中就是这副德行，我们初中的人，她也没有任全，因为我初中是班长，跟她说话的次数稍微多一点，就关系比较好。她的德行你们习惯就好。而且我们就只是同学。你别乱传八卦。”最后的一句话是给江衔说的。
　　林三三好奇：“那你怎么跟江衔认识的？”
　　“我们两个人是小学同学。”江衔挑了挑眉，打断了林三三的话。“所以我们可以回家了吗？”
　　“走吧！”

　　晚上放学后，杨九九并没有立刻回家。她走到学校旁边的特价书店，找了一些打折的书，并且买了下来。她从小学就开始喜欢看小说了。
　　那些从小学就开始看的小说被林三三总结成：“一个长得又帅又有钱的男生，喜欢上了一个长相一般的女生。而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女生的青梅竹马也喜欢这个女生。男生错怪过女生，女生也经常会经历很多事情。好不容易在一起又分开……”
　　最后，绕了半天，把自己绕了进去。
　　杨九九说：“干嘛不直接说男主角千辛万苦都不一定追得上长相一般的女主角。”
　　江衔在一边拍手称赞，杨九九总结能力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