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晴空与晚风》符离柚李

3、青春是朵雨做的云

　　我看着数学月考试卷上可怜的数字，拳头紧紧握住又慢慢松开。自从进入初三之后，我的数学成绩就像是坐过山车一样，一朝天堂一朝谷底。我正趴在桌子上长吁短叹，数学课代表一蹦一跳的跑过来，敲敲我桌子，“麦凌，数学老师让你带着卷子去趟办公室。”
　　我咬咬牙，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我站在办公室里，数学老师也不看我，就翻来覆去地看我的卷子，“知道为什么叫你来吗？”
　　“嗯，知道。”
　　“你是对我有什么意见吗？”他把我这次和上个月的月考成绩单拍在桌子上，“从110到60，你这还是班级前5的成绩，当然这次的卷子比上次稍微有点难度，但是以你现在的数学成绩你这个60分有点诡异啊，你是不是存心要来伤害我的？”
　　我埋着头，不说话。
　　数学老师猛吸了口气，刚要说什么，我就听见隔壁桌英语老师的怒吼声，“你这写的都是什么东西？我这么教过吗？I is ？谁教的你is？你现在还能犯这种低级的错误吗？”
　　我一抬头，就看见他双手背在身后，头快要埋到胸脯里，“数学物理化学考了满分，语文历史政治都还可以，为什么一到了英语这，你给我考了20分？我的课你都听的什么？啊!”英语老师桌子拍的震天响，我刚要把头埋下去就和数学老师的眼神对上了，数学老师清了清嗓子，“看什么看，你比他考的多是吧？”
　　数学老师一句话就成功让英语老师注意到了我，“哎？麦凌在呢，我正要找你，你这次英语考得不错，没事的时候也教教你的这个同桌，你俩得共同进步啊！”数学老师在一边帮腔，“正好你的数学也需要辅导，你要不这样吧，你俩结成个学习互助小组，你辅导他英语，他辅导你数学，等到下次月考，你数学得提到并且稳定在100分以上，你····”数学老师看看他，“你英语就先及格吧，一口也吃不成个胖子，”他抬起头看我一眼，一脸嫌弃地叹了口气，我暗暗咬牙，你这个英语弱智你还不乐意了？！
　　回到座位上，我们俩对着面前的卷子发呆。
　　程顾晃到我身边，捏起我卷子的一角看了看，“哟，你凭这么个分数在数学老师那露脸了吧？”
　　我一脚踹到他小腿上，拿回自己的卷子，“你给我死一边去！”程顾拍拍裤子上的灰，笑嘻嘻地，“你看说你一句你还不乐意，要不要我大发慈悲给你辅导一下啊？”
　　我冷笑出声，“就你？你自己都费劲还来辅导我？你是不打算要脸了吧？”程顾说不过我就开始上手，一巴掌把我的短毛毛揉的乱七八糟，“小爷这回数学考得好着呢，有意垂怜于你你还不领情？”我撇撇嘴，挠了挠头发，“我同桌考满分，我用的上你？”
　　程顾看看我身边的人，再看看我，“我说说话语气这么硬呢，找着靠山了呗，外面排着队等着小爷呢，你不稀罕拉到！”说完，还想胡噜我的脑袋，我手疾眼快对着他的爪子就是一巴掌，程顾吃痛收回手，大眼睛瞪着我，我正得意，他突然伸手捏了一把我的脸，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就笑着跑开了。
　　我捂着半边脸，看着他的背影咬了咬牙。
　　他突然拿过我的卷子，看了看，长长地叹了口气，“这你都能错？你上课的时候都干嘛去了？”
　　我冷眼看着他，“一会咱们还有英语呢哈·····”他扁扁嘴，“我给你从最后一题开始讲吧，最后一题稍微有点绕·····”
　　一节晚自习，讲了三道题，我正整理错题集，就看见他把英语试卷往我这边推了推，我看着纸卷左上角触目惊心的“20”，突然有点心疼我自己。
　　下了晚自习，赶上最后一班87路公交，摇摇晃晃的车厢里除了司机就我们俩。我靠着车窗，“回家把单词背背，明天过来考你。”等了半天，没听见动静，我回头看了眼，他手里拿着张小纸条，皱着眉头一脸的凝重。我扒着座椅凑过去，“看什么呢？”
　　他抬起头，鼻息打在我的脸上，我意识到我们俩的距离有点尴尬，稍稍往后移了移身子，他云淡风轻地挪开眼神，把纸条叠好塞进兜里，轻轻说了句，“英语单词。”
　　车子晃了晃，我在位子上做好，虽然无意瞥到了一眼，但我却认出了纸条上的笔迹。我看着窗外空荡的街道，打了个哈欠。
　　没过两天，我正埋头做数学题，座位前面的公告栏就贴出了新的座位表，我下意识看了他一眼，他正撑着下巴看窗外，我凑过去看了看，我被调到了中间靠左第一排过道的位置，程顾这回又坐到了我身后，而他和乔安往后挪了两排，我看着他名字左边并排写着的“俞盛南”，脑海里浮现那天公交上他手里握着的小纸条，我回过脸，他不在座位上。
　　晚自习他给我讲完题，就开始发呆，英语单词也没背，倒是乔安，特别积极，“麦凌你考考我吧，我背了。”我看了眼乔安递过来的火腿肠，笑了，“好的，没问题。”
　　下课铃刚响，他和俞盛南就一前一后出了门，我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会，回头就撞上乔安的眼睛，他若有所思地笑了一下，“以后就看不着你的日记了·····”
　　我冷着脸看着他，“那可真的是太令我开心了~~”
　　“唉”，他故作深沉地叹了口气，“俞盛南哪有你有意思，没劲。”
　　我抿抿嘴唇，凑近他压低声音，“他俩是在一起了吗？”
　　“谁跟你说的？”
　　“我那晚和他一起回家，看到俞盛南给他写的小纸条了。”
　　乔安挠挠头，有些为难的模样，“你可以直接问他呀？”
　　我白他一眼，“不爱说拉到，不过俞盛南长得那么好看，英语又那么好，你俩的英语有救了·····”我傻笑两声，乔安无奈地摇了摇头，“你就是个傻子吧·····”
　　“你才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