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瑈海暮川录》断梦残香

52、番外之 答案

　　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我常常这样问自己，可仍然找不到答案。
　　我问小和尚了凡，活着是为了什么？
　　小和尚说：“活着是为了体味人世间的苦。”
　　我说：“你的答案是佛经上写的，佛祖为普渡众生之苦而生，佛祖是至高无上的，佛祖只有一个，你不是。”
　　小和尚不服气，故意用力将手掌中的青草膏拍在我背后。
　　他一边替我敷药，一边辩解：“了凡虽不是佛祖能够普渡众生之苦，不过眼前倒是能普渡施主之苦。“

　　药膏的清凉着实缓解了背部烧伤的灼热，小和尚说得对。
　　他的心只在这座山，在这座寺庙，渡眼前人之苦，足矣。
　　我呢？

　　“唐文渊，有人来看你。”
　　庙里的和尚在门外说道。
　　我一时猜不到是谁，来不及让了凡涂完药，便穿了衣服奔将出去。
　　大殿之上，一个男人长发及腰，素衣而立，远远地，朝我微笑。
　　我走近几步看他，只觉面生。
　　“唐文渊。”他摇着手中的折扇，笑着叫我的名字。
　　“我不认识你。”
　　“是我送你到此地。”
　　“为何救我？你又是谁？”
　　“我不能告诉你。”
　　“既然如此，何须此行？”
　　“友人所托，让我转告你一句话……活下去，好好地活下去。”
　　我失笑，“活着是为了什么？”
　　那人目色略沉，正色说道：“人生一世，不如意几何。如今你家破人亡，而年纪尚幼，当是一大劫。听闻你垂髫之时已能射骑御马，与成人谈学对诗，周遭人皆称神童。若从此一蹶不振，哀矣。”
　　“所以，活着是为了什么？”我拉住他衣袖追问。
　　“思其所思，爱其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