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与白的交错》古稀

8、七·赤炼剑

　　静静的听完这个有些漫长的故事，心里不是滋味。
　　苦吗？她感觉不到。
　　她有的只是深深的悲哀，亲情、爱情、友情，处理的一塌糊涂。
　　“这里你们不能再留了。”尽管他们没有冲天的恨意，但是那怨气及少见的灵体还是吸引了不少不干净的东西过来，就冲着东方齐在这，她也不能不管。
　　“我想离开这里。”说话的是董小雅，激烈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
　　“恨他吗？”
　　“恨。”回答的毫不犹豫。
　　“想要报仇？”
　　“….”这回却是沉默不语。
　　“你呢，你不恨他吗？他拆了你的姻缘，毁了你的人生。”童莫问着那个没再出声的人。
　　过了许久，李煜的声音才响起，有些闷闷的：“小雅，你爱我吗？”
　　董小雅没有出声。
　　“比起恨小伟，我其实更恨你。”顿了顿，“你对我做了世界上最残忍的事。”
　　沉默了一会，董小雅依旧没有出声，“其实，就这样永远在一起，挺好的。”最终叹了口气，太多的怨恨，也比不上能和心爱之人永远在一起。
　　那语气里的无奈、自嘲和点点幸福，让人听着有些心酸。
　　“李煜。”董小雅的声音有些哑，“对不起。对不起，李煜。”
　　是她太自私，是她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如果，当初，如果当初…….
　　顿时泣不成声。
　　“遇见你，认识你，爱上你，小雅，这就是命，我李煜的命，做不成亡国君，能成为亡命人也挺好的。”
　　“小雅，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咱们离开这里，好不好，小雅。”李煜的声音带有祈求和期盼。
　　董小雅想答应，这个世界她已没什么好留恋，但是她又放心不下那个人，记挂了这么久得人，岂是说放下就放下…..
　　她的犹豫不决，李煜感觉到了，突然笑了起来，有点痴有点狂也有点心灰意冷，这个女人究竟把他当成了什么！
　　“不要，李煜不要，我跟你走我跟你走！”感觉到了他的意念，董小雅什么也顾不上了，他不能离开自己，离开这个共同的身体，他就会没了，消失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哪怕轮回，哪怕永生，一想到这种后果，她就无法承受，死亡之所以对她来说不可怕那是因为有他在身边，所以她直到死都没有怕过，可是现在他要先走了，怎么可以！
　　“你是心甘情愿的吗？”
　　“嗯。”这回回答的倒是很干脆。
　　“那么，你那个弟弟，你准备怎么办？”
　　“小伟他….”一想到那个放心不下的人，董小雅又沉默了，但是马上接的道，“你更重要。”
　　“你终究还是放心不下他。”语气没了刚才的决裂，到像是无可奈何，语气是也满是宠溺，起码这次她选择了自己，不骗自己了，心里是高兴的。
　　“你能帮帮我们吗？”李煜把目光投向了在一旁没吭声的童莫。
　　尽管是两个人的说话，在外人看来却是一个人在对话，忽男忽女，挺瘆人的。
　　“可以。”童莫看着眼前的灵体，点头答应。
　　“你要我们做什么？”李煜显然知道童莫是有原因的。
　　“我需要赤炼剑。”说完，手上出先一团火，难得还解释了下，“放心，你们将活在另一个空间。”
　　“好。”没有问他们会如何，李煜点头应了下来。
　　“那么…”
　　“我可以见他最后一面吗？”董小雅的声音里有些迟疑。
　　“可以。”至痴也是会成为这种灵体的先决条件，所以童莫对于女方到了如此地步还不放心别人一点也不觉得奇怪。
　　下一刻，地点转换，出现在一个漆黑的房间里。
　　一抹纤瘦的身影孤独的靠在阳台上，月光打在他身上，显得孤寂和无望。
　　董小雅站在那人身旁，看着他，在月光下，男子仍是那般美丽，这个跟着她身后，自己看着一点点长大的孩子长大了，以后的人生只能他自己一个人走了。
　　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尽管他伤她至深，但是以前终究太过美好，后来的伤痛虽深却依旧无法抹灭那些欢乐，对于这个弟弟，她更多的还是疼爱，这个和她血缘至亲的人。
　　“小伟，姐姐要走了。”凝咽了会，“你要保护好自己，保重，小伟。”说完，在男子的脸上轻轻印下一吻，泪，无声的划下，落在少年冰凉的脸上，轻轻一叹，原地消失。
　　“姐姐！”董小伟着急的转身，看到的却是一室的漆黑。
　　“哈哈，哈哈，哈哈哈……”摸着脸，突然笑了起来，到大笑，到捧腹大笑，笑的很淋漓很尽致，笑的满脸泪水。
　　“你们连来找我报复都不愿吗？”喃喃低语，满室苍凉。
　　何必当初，何必当初…….

　　“我们的愿望只有一个，请你帮助他离开那个地方，过上正常的生活。”李煜看着童莫说着自己的条件。
　　“可以。”这对她来说不是难事。
　　“谢谢。”这是董小雅的声音。
　　“你能帮我跟小雅分开吗？”李煜的要求。
　　童莫挑挑眉，弹了下手指。
　　“小雅。”看着那个透明的纤细身影，李煜情难自禁的上前抱住，终于可以再次拥抱。
　　“煜。”如今的董小雅已经放下了一切，李煜会是她以后的全部。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嗯，从此不再分离。”

　　时间仿佛回到了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柔和的灯光下，她在室内，他在室外，她一身居家服温馨可人，他一身西服因为扶着弟弟而显得有些凌乱，却是仍是一脸彬彬有礼，温文尔雅，他说：他叫李煜，是弟弟的朋友。
　　她的脸恬静温雅：你好，我是小伟的姐姐，董小雅。
　　人生要都初识时那般美好该有多好。
　　“小雅，认识你，不后悔。爱上你，是我做过最美好的事。”
　　“煜，让我用以后的时间来向你忏悔，我爱你，永远。”
　　相拥的两人最终消失在虚幻的火焰里。
　　随之出现的是一把乌黑的铁剑，锈迹斑斑，宛如一把破剑。
　　童莫看了一眼，没做什么，随手一收，剑消失于手中。
　　站在楼顶，看着依旧被黑雾包裹的崇明，明天就要离开，让她做最后的清理吧。
　　夜，在无声无息中惊心动魄的过去，光明，终于再次来临，崇明的雾也终于消散……

　　童莫收拾好东西，最后看了眼这个自己一手布置的家，关上门拉着行李离开……
　　火车依旧的挤人，童莫冷静的默默随波逐流得往前移动，突然有人拍了一下她的肩，不重，回头望去，一张笑的灿烂的脸暴露在阳光底下。
　　“嗨，童莫，好巧啊。”
　　“你好，殿下。”
　　两个女孩相视一笑，一起挤进了火车。
　　同一班车，同一车厢，去同一个目的地，很巧不是吗……..
　　更巧的事，却还在后头，你猜到了吗？

作者有话说

　　祝自己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