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缘感君一徊顾》一杯黄土

4、她还是个孩子（三）

　　“游走在世界的边缘
　　独自跨过地平线
　　听着不知名的音乐
　　漂流在时间长河里面”
　　李徊看向顾北凉，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想里，“顾姐，手机响了……”
　　顾北凉回神，不知道是不是李徊的错觉，他觉得这个坚强冷漠的女人似乎有点心不在焉。
　　“顾顾！我饿了！咱们去吃牛排好不好！”韩筱的声音穿过听筒精准抵达顾北凉耳边，扰得小姑娘蹙了蹙眉，看一眼手表，嗯，快六点了，是该吃晚饭了，不过……
　　“我钱包在法医室，警察局楼下的云吞面不错。”一顿牛排多贵啊，韩筱那个脾气怎么可能掏钱，最后肯定又是自己出钱，不是顾北凉舍不得那点钱，而是韩筱……她不想让韩筱欠自己太多……
　　“顾姐，我带钱了，我请你们吧。”李徊探过头，笑容和煦温暖，顾北凉一眼扫过去，不想理他，继续道：“而且我最近在减肥，不想晚上吃的太油腻。”
　　谁知那边韩筱已经听到李徊的话，欢呼一声“咱家李法医真帅”径直挂了电话。
　　顾北凉：\"……\"
　　看一眼李徊，她觉得这孩子不是傻这么简单，而是缺心眼，叹口气不想理他，顾北凉转身就走。李徊看顾北凉步子越迈越大，不由小跑着追上去，拉住顾北凉的手，一字一顿，“顾姐，我知道的！”他盯着顾北凉的眼睛，语气认真，：“我知道韩队可能在坑我。”
　　顾北凉无语，良久，她打下李徊的手，亦是一字一顿，“他就是在坑你。”
　　然后头也不回的走了。
　　李徊愣在原地，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自己跟顾姐说的不是一件事。
　　下午六点，遇见西餐厅
　　“我们来整合一下手边的线索，第一是死者死前曾遭受过校园暴力，经查证是死者的同学赵雨儿带人做的，第二是死者死前曾被人性侵过，这一点因为证据太少没法取证DNA，第三是死者指甲里的皮质DNA，这一点我让鉴定科做了比对，不是学校老师的，我也问过校长，昨天一天没有老师手受伤，第四是死者的死亡时间，小顾给出的死亡时间是上午十点半到十一点半，行人报警的时间是十一点三十五，根据路人讲述，是一身穿黑衣的中年男子持刀冲出，行凶之后逃走，这一点基本吻合，下面我们来说说案子的疑点，李徊，你先来。”
　　“啊？哦！”李徊抬头看一眼顾北凉，似是没想到会问到自己，沉默了一会才开始罗列，“我觉得最可疑的是行凶动机，为什么凶手要杀一个小孩子呢？还有，中心广场这种地方应该都是有监控录像的吧，在这里行凶，难道不会暴露吗？再有就是，程依依为什么要在这个时间里出现在中心广场呢？凶手又是怎么知道的。”
　　“我今天让人去查了中心广场的监控录像，发现行凶过程被挡住了。”
　　a市的中心广场采用的是对称形的设计，进场口和出厂口各有一座大理石雕塑，两个雕塑连线的中心是一樽铜鼎，鼎下的大理石台子高一米，当时的程依依应该是背靠大理石，而监控安在出场口的灯柱上，铜鼎正好挡住了程依依和凶手。
　　“回头得很他们说说，把中心广场四个角监控安全乎了，这多耽误事啊。”韩筱又开始没什么意义的抱怨，他这人是这样子的，越关心表现的越不在乎，不过，大概越不在乎失去的也就越多吧……
　　“向阳小学在向阳路南，程依依家在向阳路北，这条路跟中心广场垂直距离五千多米，以小孩的步速大概需要四十分钟，程依依为什么要提前逃课跑这么远的路去中心广场呢？”
　　“韩队，会不会有可能是程依依和谁约好了要在中心广场见面，而这个人见了程依依之后把她杀死了。”
　　韩筱瞟过去一眼，嗯，孺子可教。
　　“小顾，程依依的遗体先放在法医室，你明天去找一下程依依的父亲，好，就这样！waiter，来瓶拉图！”
　　顾北凉：“……”
　　半小时后
　　“李徊，你先回去吧，我送韩筱回家。”顾北凉吩咐，李徊看着韩筱醉得不省人事的样子，有点担心，更何况顾北凉是女孩子，他觉得自己应该承担起照顾韩筱的任务。
　　顾北凉一个眼神扫过去，李徊不敢说话了，老老实实结账走了，看着李徊走出西餐厅，顾北凉拍拍韩筱，“人走了，该醒了吧？”
　　韩筱揉揉眼睛，装模作样打个哈欠，语气开始难得的正经，“顾顾，这孩子不错。”
　　顾北凉蹙眉，“哪来的喂不熟的鸽子，整天在这瞎咕咕。”
　　韩筱：“……”
　　“你转移话题也没用，你也发现了吧，这孩子的思维，挺适合这行的。”
　　就是因为发现了才沉默，顾北凉这个人看着冷漠的很，其实跟李徊差不了多少，心软，李徊问顾北凉，为什么警局人这么少，还不是因为韩筱卡的严，非精英不要。
　　“他还是个孩子。”
　　“你跟我的时候也是个孩子。”韩筱故意说得暧昧，顾北凉却笑不出来。
　　“小顾，你得给孩子成长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