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洗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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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过鱼还没养死的都知道，养鱼得换水。
洗澡前，爆豪用玻璃杯把轰小鱼装出来，玻璃杯里还贴心地留了三分之二的水，让轰小鱼能轻松浮在杯沿附近。
鱼缸里水倒掉，用毛巾擦洗干净（还专门换了块干净的新毛巾），打满新鲜水，最后再把轰小鱼放回鱼缸。
当然，动作就跟开始一样，先把杯子浸入水中，让轰小鱼自己游进来游出去。
轰小鱼在新换的水中舒展身体，他两只手臂细细的，脑袋也只有拇指大，腰部看起来柔软极了，红白相间的鱼尾在水中摇曳出好看的弧度。
爆豪盯着轰小鱼连接着鱼尾的小腰看，两秒后忽然意识到自己在干什么，立刻收回视线。
——草他在做什么！
该洗澡了。
这次爆豪不像昨天和今早那样豪放，而是不声不响地拿好了浴巾和换洗衣物，再砰地摔上浴室门。
于是十分钟后，在轰小鱼眼中，浴室门打开，从雾气中踏出的人发梢微湿，黑色背心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的线条令鱼血脉翁张……
实际上根本没有什么雾气，都夏天了爆豪洗澡用的是冷水，出来时头发没擦，奶金色发丝湿成一撮一撮，还有些黏在脸上，以及他裤子穿的是大短裤——颜色花花绿绿，有着椰树和大红花图案，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们喜欢松垮挂在臃肿的肚子之下的标准沙滩裤。
……然而这在轰小鱼眼中是优点，因为爆豪的黑背心之下，裤腰之上露出的一截腰腹。
劲瘦、线条明厉，侧身时能清晰看到马甲线和腹肌线的阴影，抬手擦头发时，背心下摆上收，露出的脐部凹陷也十分诱人……转过身去，昨天见过的腰窝也被主人大意地暴露在空气中，毫无防备。
如同童话故事中的插画，轰小鱼只有眼睛露在水面上，两手扶在玻璃壁上，鱼尾静立，异色双眼一瞬不瞬地盯着某人看。
而与童话故事中不同的是，人鱼窥视的不是衣装整齐的人类王子，而是刚洗完澡、衣衫不整的人类少年。
更加不同的一点是……爆豪背对鱼缸，他伸展着肢体，猩红的眼睛同样一眨不眨，眼中除了一丝嘲讽，更多的是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势在必得。
胆大包天的人类，听说人鱼喜欢年轻船员的轶闻，竟刻意展现自己，只为引诱海中的人鱼出现，然后……
然后，爆豪擦干头发，转过身把浴巾扔进脏衣篓时，神情已重新变得冷漠且不耐烦，而轰小鱼则无辜地眨眨眼，吐了个泡泡。
第二夜睡得平静，爆豪甚至没有在睡前看职英的战斗录像。
轰小鱼在爆豪关灯后，对他说了声：“晚安，爆豪。”
——身体变小了连声音也细声细气的，爆豪这么想道，同时思维还不受控制地延伸向更下流的地方……上次在学校洗手间看到过还挺……还，还不差，现在估计也一起变小……打住！
爆豪硬生生拉住脱缰的思维，没有回答轰小鱼，他盖好被子躺下，闭目睡觉。
轰小鱼飘在水中，眼睛在一片漆黑中注视着爆豪的方向，慢慢闭上眼睛。
***
第三天，爆豪是被玻璃炸裂的声音惊醒的，紧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
爆豪翻身爬起，看见自己床脚躺着一只体长近两米的人鱼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而人鱼身下的玻璃碎片则让他慌忙滚下床，扑了过去。
昨天还是拇指人鱼的轰焦冻，今天就长成了成鱼。鱼尾还是红白相间的颜色，尾鳍无力地躺在地上。
刚才的玻璃炸裂声显然是轰焦冻因为长得太快撑爆了鱼缸，玻璃碎得满地都是，其中很大一部分都在轰焦冻身下。
爆豪胜己动作尽量轻地把轰焦冻上半身抬起，在不碰到背上伤口的前提下一手圈住肩背，一手够到尾巴……费好大一番力气才把鱼抱起来。
在这过程中，轰焦冻安安静静地，配合爆豪胜己抬手，胳膊环过爆豪胜己的脖子搂住他的肩膀，仿佛受伤的不是自己。
直到进了浴室，爆豪胜己憋劲憋得脸红脖子粗，勉强没用摔的把鱼扔进浴缸。能坐下爆豪胜己的日式浴缸瞬间被轰焦冻占满，鱼尾还蜷曲着翘起，显得格外狭小。
安置好轰焦冻，爆豪胜己终于爆发：“混蛋！阴阳脸你他妈变的时候不知道事先提个醒吗？！”
轰焦冻乖巧垂头，低声道：“抱歉。”
爆豪胜己：“道歉有屁用啊！”
气归气，爆豪胜己也知道这种变化估计不是轰焦冻能感受或控制的。
楼下传来爆豪夫妇询问的声音，爆豪胜己很快走出房间，用吼的搪塞老妈后，拎着医药箱回来。
轰焦冻还安静地躺在浴缸里，见他回来，轰焦冻直起上身，冷淡的双眼一直看着爆豪胜己走到自己身边，让人有种自己成为被盯上的猎物的感觉。
爆豪瞪了轰焦冻一眼，脸上是一如既往的凶狠表情：“给我把背露出来！”
轰焦冻：“嗯。”
轰焦冻依言转过身去，可是身下巨大的鱼尾转不过来，他尽力侧身，把脊背暴露在爆豪胜己眼前。忽略点点碍眼的血色，轰焦冻修长的脖颈连接着肩颈肌肉，线条优美流畅，从微凸的脊线到凹进的腰线，最后延伸下去，隐没在雪色的鳞片之下……
爆豪胜己喉结动了动，后知后觉轰焦冻这姿势有多引人犯罪。
他忍着不去想这些，打开医药箱，在酒精和碘伏中犹豫了下，还是选了酒精。
“破……”一开口，爆豪发现自己的声音哑得可怕，清了清嗓子才说下去：“玻璃渣……可能嵌在伤口中，所以用酒精清洗。”
“嗯……没事的。”轰焦冻似乎惊讶于爆豪胜己的体贴，要知道，酒精比碘伏刺激性大得多，而爆豪看上去就是会直接一瓶酒精泼在自己或他人伤口上的类型。
在沾了酒精的棉花落下前，轰焦冻又开口道：“抱歉……弄坏了你的鱼缸。”
“……”爆豪胜己的手停在半空，忍了又忍，最后忍不住暴躁道：“少说废话你这放水混蛋！还有我怎么会有那种土到要死的鱼缸，那是我臭老爸的！”
说完，爆豪胜己快速下手，镊子夹着酒精棉在轰焦冻背上一道较明显的伤口上一触即离，粘掉点点血迹的同时，手下线条优美的脊背瑟缩了下，皮肤细腻又脆弱，似乎很疼。
爆豪胜己的手再一次僵在半空——啊啊啊这家伙！
轰焦冻半回过头，他的右半张脸完美精致得不似真人，眉头轻蹙时令人只想把全世界奉上，答应他的一切要求。
爆豪胜己显然不在此列。
他手脚麻利同时也毫不留情地用酒精擦洗净伤口，在轰焦冻第二次颤抖的时候直接骂道：“他妈的装个屁！放水混蛋，老子还不知道你！？”
体育祭上，被自己的爆风燎到，或是被四眼踢倒，甚至平时训练中受的伤都不止这点。
而那时候放水混蛋是什么表现？要不继续面无表情，最多皱皱眉头，从来都是生气自己居然会受伤多过因受伤而感到疼痛。
轰焦冻保持着回头的动作，睫羽颤了颤，低声道：“没有装……”
“闭嘴。”爆豪胜己懒得理他，手下三下五除二地搞定。
在爆豪胜己做这些的时候，轰焦冻就这样侧头看着他，眼睛被扇子般的睫毛遮着，看不清眼神。
——再多看我一点，轰焦冻在心中无声地说。
爆豪胜己专注的目光落在轰焦冻身上，落在他背上，流连在腰际，一如他在比赛中那样，全神贯注。
——再多关注我一点吧，就像我关注你那样，再多看我一点，再……
“喂，把头转回去。”
爆豪胜己黑着脸：“混蛋你皮肉挤得跟沙皮狗一样还怎么贴创口贴。”
“噢，抱歉。”轰焦冻乖乖转回去，把背展现在爆豪眼前，方便他操作。
轰焦冻不知道的是，在他重新背对爆豪胜己后，爆豪胜己嘴角勾起……
然而很快又被压了回去。
爆豪胜己在心中提醒自己，眼前的人是个混蛋，无论这身皮肉再好看都是混蛋！当面一套，转过身去天知道又会对哪条杂鱼“你知道个性婚姻吗——”地搭讪，然后……
爆豪胜己手下重重地把一张大号创口贴拍上轰焦冻的背，同时心里恶狠狠道：然后说不用火就不用！除非废久叫一嗓子！
跟废久打，空气爆炸产生的飓风几乎掀飞体育馆的玻璃罩，轮到跟自己打，宁愿被炸晕都不肯用火！
轰焦冻被爆豪胜己略带怒气的一掌拍得向前倾倒，虽然不知道身后的人又在发什么脾气，轰焦冻还是说：“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爆豪胜己夸张地拖长了声音：“啊——？”
轰焦冻轻轻叹了口气：“抱歉……虽然给你添麻烦了，我却很开心。”
爆豪胜己震惊于他的直白：“混蛋……”
轰焦冻自顾自地继续道：“昨天和前天确实很不方便，不过今天……”他转过身，眼睛看着爆豪胜己，异色瞳明亮非常：“我很高兴，爆豪的目光终于落到我身上了。”
爆豪胜己张了张嘴：“……少得意了，放水混蛋。”
“总感觉，体育祭后，爆豪都不愿意看我了，说话也……”
轰焦冻挺直背时，跟盘腿坐在浴缸边的爆豪胜己一样高，他们四目对视，轰焦冻目光灼灼：“爆豪几乎只跟切岛他们说话，期末考也是，眼里只有绿谷。”
爆豪胜己气得眉毛倒竖：“你闭嘴吧放水混蛋！老子什么时候看那个废物……”
轰焦冻打断道：“但你一直都在关注，甚至期末考都一起考。”
爆豪胜己瞪他：“那是老师分配的！”
“老师也考虑到你和绿谷关系特殊。”轰焦冻显得十分冷静：“而且你们还是幼驯染，一定有更多回忆……”
“西内——！！！”
爆豪胜己暴怒地扑上去，抬拳要揍，轰焦冻却先一步伸手扯住爆豪胜己的衣领，朝自己一拉——
“唔！”
两人吻没吻上，反而是牙齿隔着唇撞在一起，双双发出一声闷哼，同时在嘴里尝到铁锈味。
轰焦冻一不做二不休，另一手勾上爆豪的腰，半拖半抱的把人拽进浴缸，就像尝到猎物的鲜美的人鱼，尾巴也灵活地卷了上去，束缚住爆豪胜己的腿，将他摁在身下。
轰焦冻赤|裸的脊背把爆豪胜己整个挡住，爆豪胜己从下面挣扎出一只手，没有去摸浴缸沿，反而折回来一把抓住轰焦冻后脑上的头发。
那只手也不知道是要把轰焦冻往外扯还是更深的摁下去……或者说要挣开只需一发简单的爆破……过了会儿，那只手慢慢松开轰焦冻的头发，抚过他的脖颈，直至两片肩胛骨之间，随着轰焦冻的呼吸起伏。
“混蛋……”
轰焦冻的发丝垂在爆豪胜己脸侧，两人嘴唇还厮磨在一起，铁锈味在唇间浸染……爆豪胜己从牙缝里嘶声道：“你故意的……”
“是的……对不起。”轰焦冻闭上眼睛：“我只是想……对不起，我只是忍不下去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洗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