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喂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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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豪胜己整个人都炸了，倒还没忘记先穿衣服。
“所以你到底为什么在这里？！！！”
轰小鱼表情淡淡：“被你捞的。”
爆豪梗住，气得胸闷：“你……你……老子问的是你他妈为什么会变成这白痴样！”
“中了个性。”轰小鱼平淡得好像说的不是自己。
爆豪怒道：“谁干的！！啊？？！”
轰小鱼吐了个泡泡：“不知道。”
爆豪：“……”
轰小鱼紧接着道：“但我能感觉到自己快要恢复了。”
言外之意不用去医院。
爆豪：“……几天？”
轰小鱼：“大约两天。”
四天后开始林间合宿，还来得及。
爆豪先深呼吸，平复血压，然后道：“所以昨晚你没吃鱼食？”
轰小鱼理所当然：“没有。”
也就是说自己昨晚干了什么他全知道。
爆豪忽略这一点，冷冷道：“我这可没有荞麦面。”
轰小鱼点点头：“嗯，多谢。”
爆豪嘁了一声，转身离开，狠狠甩上房门发出一声巨响。
门外传来爆豪老妈愤怒的吼声：“才六点臭小子你想死吗！”
爆豪吼回去：“老太婆懒死了我只能自己做早餐啊！”
吼完，爆豪胜己站在自己房间门外，握紧拳头，深深吸了口气。
……两天就两天。
房间内，轰小鱼的鱼尾摆动了一下，唇角微微抬起。
刚才，爆豪没有说要把他送回轰家呢。
***
爆豪简单做了份炒蛋，端上楼前他想道阴阳脸现在小得还没他小指甲盖大的手，勉为其难地拿了两根牙签放在盘子边缘。
爆豪将放着炒蛋的两个盘子重重放在书桌上——盘子底下还有没收好的书，回身用个广口玻璃杯把轰小鱼舀了出来，啪的一声放在炒蛋的盘子前。
“敢抱怨你就去下水道里找吃的吧。”
“不会的，谢谢。”
盘子的高度意外地合适，轰小鱼趴在玻璃杯杯沿上，很顺利地拿到盘子边缘的牙签。盘子里嫩黄的炒蛋被铲得碎碎的，大小刚好能被牙签戳起来，只是轰小鱼的小手还是太小了点，配合他人身鱼尾的造型，活像人鱼就着粗长的鱼叉吃东西，怎么看怎么奇怪。
而就这样，轰小鱼垂下眼帘小口进食的动作，和平日在雄英不紧不慢地吃荞麦面的姿态并无不同。
妈的……明明现在弱得一比。
爆豪手里拿着美工刀削着什么，阴沉沉的目光落在轰小鱼身上，后者给人的感觉太过柔软，还不够巴掌长，脆弱至极，就是柔弱的女生也能一手掐死，随便炸一下就能做成烤鱼。……看起来竟是可亲近的，柔软垂顺的红白色发丝好像在勾引人去抚摸似的，光洁的细鳞整齐的尾巴也令人想拿在手里把玩……不再是平日里那个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混蛋。
爆豪移开视线，他起身把手中削好的东西冲洗干净，用纸巾吸干水后把东西抛进轰小鱼面前的盘子里。
“喂，阴阳脸。”
轰小鱼怔了下，捡起面前的……一双筷子。对人来说太小了，还不够指节长，细得跟针似的，但对目前的轰小鱼来说正合适，也不知爆豪是怎么做到的。
“谢谢……”
“哼……”爆豪嘁道，“要是把食物残渣掉在我桌上你就完了。”
轰小鱼见爆豪没有要吃早餐的意思，疑惑道：“你不吃吗？”
爆豪已经走到房间门口，出门前丢下一句：“谁要跟你一起吃。”
***
是啊谁要跟你一起吃，不拿正眼看人的阴阳脸。
爆豪胜己没有吃早餐，忽略老妈的怒吼，他径自换鞋出门，走上街去。
从入学开始就是这样，好像多点表情就会死，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一张脸一个表情，一个多月了说过的话两只手数的过来，也就USJ那会儿稍微多了两句。
那种冷淡的、随意的姿态，仿佛无论何时都胜卷在握，永远不会被超越。轰焦冻的强大衬得叫嚣的自己像个傻子……还以为他就是这样的人呢，结果一转眼……妈的！
爆豪怒从心头起，把面前挡路的石子看成阴阳脸，一脚踹飞。路上牵着孩子的妈妈被他吓到，紧张的把孩子护在身旁快步远离。
爆豪抬头一看，不知何时他竟然走到了绿谷家附近，数排居民楼整齐地排列着。有赖于他们幼驯染的过去和爆豪强大的记忆力，他甚至连绿谷住在哪都一清二楚。
爆豪看着绿谷所在的那栋楼，脸上的平静简直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他还挺恨自己为什么记性那么好，体育祭前……体育祭前他……要是这么关注废久的话，那为什么还要……
爆豪用力握紧拳头，骨节咔咔直响。
你知不知道，知不知道我想拿这个冠军，拿到压倒性的第一名是为了什么……
所以果然一切都只是他的妄想而已，只有他一个沉浸在那恶心的氛围中自欺欺人。
***
虽然气得想把轰小鱼裹上面蛋液面包糠油炸做成天妇罗，咔吧咔吧嚼嚼吞进肚，但快到饭点时，爆豪还是回了家。
老妈爆豪光己和老爸爆豪胜都出去了，家里只有他和轰小鱼。爆豪冷着一张脸把购物袋里的食材拿了出来，番茄、胡萝卜、西兰花、海苔、葱、冬瓜、豆腐、大虾……甚至还有自己买给自己的一罐可乐。
只是拿到最后一个东西时，爆豪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了。
荞麦面！草！老子到底为什么要……
爆豪粗鲁地把那袋标着高级的荞麦面扔进食品柜。
半小时后，轰小鱼看着面前被细细切碎的炸虾和小碗同样被切碎煮好的豆腐味增汤，把细筷子夹在拇指食指之间，双手合十：“我开动了。”
爆豪坐在书桌旁，吃着一份同样的午餐，不知为何脑门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就是下不去。
真他妈丢脸死了……怎么就忘记自己早上才说不要和这阴阳脸一起吃饭的？？果然待会儿洗碗顺便把那包荞麦面炸了吧。鱼也可以一起炸了。
轰小鱼毫无所觉，不紧不慢地吃完午饭，放下筷子：“我吃饱了，多谢款待。”
爆豪从鼻子里喷气，像只发怒的公马，他也早吃完了，阴着脸端起餐盘。
在爆豪走出房间之前，背后突然传来一声：“味道很不错，不愧是爆豪你。”
爆豪脚步一顿，背对着轰小鱼哼了一声。看起来还在生气，其实轻了许多的声音早已表明这人毛都被顺平了。
轰小鱼窝在广口杯里，目送他离开。
刚才那句夸奖真心的，不仅是处于礼貌，爆豪他做的食物真的好吃得能和雄英饭堂一拼。
想想就不可思议，从外表到内心都如此爆裂的一个人，生活中竟然细心至此。
无论是昨天为他洗鱼缸、换水，还是今天的那双合手的筷子、两餐饭，处处都透出这个人内心深处的柔软。
当谈到爆豪胜己的特殊行为时，A班同学总会说一句：“那可是爆豪啊。”以此来解释爆豪的一切。
轰焦冻也是怎么解释的。
——那可是爆豪啊。
入学时毫不收敛的挑衅、课上毫不留情地把幼驯染炸飞、体育祭上冷静的同时暴露无遗的求胜欲……再到最后，愤怒到极致被捆着都要咆哮“我不承认”的那个少年。
轰焦冻的眼神不由自主地往他身上跑。
外在张扬、嚣张到极致，一如他的个性一般，剥开来内里却是冷静缜密的，还意外的柔软。
柔软是在学校里看不到的一面，像是刺猬翻过身子露出的腹部的软肉。虽然不可思议，但很奇怪的，轰小鱼心里并没有太多意外，仿佛已经知道他就该是这样。
轰小鱼歪了歪脑袋，嘴角似乎在笑，当然昨晚的事的确令他十分意外就是了。不过看到爆豪还在关注自己，无论是出于什么原因，他都很开心。
……当然要是他希望的那个原因就更好了。
***
要是体育祭前，轰焦冻几乎不会对这个问题的答案产生怀疑，爆豪的眼神暴露了他许多心思。
轰焦冻自己也一样，要不然几乎不和他人产生联系的他怎么可能理解爆豪紧盯着自己时眼底最深的含义。
他像只被光吸引的飞蛾，生活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对乍然撕开暗幕、挤进来燃烧的火光奋不顾身。
爆豪惊艳到了他，不论是从实力还是从其他任何方面。或许人都会不由自主地追逐那些自己不具有的品质，轰焦冻暗中注视着张扬自在的爆豪，这是他所没有的，于是不由自主地便被爆豪的姿态所吸引。
轰焦冻第一次这么关注一个人，然后他理所当然地注意到了，爆豪也在关注自己。
训练场上，更衣室里……有一次在饭堂排队时，爆豪就在隔壁队伍中，轰焦冻感觉到视线，侧头看去，只见爆豪猛地移开视线，几秒后反应过来，于是又恶狠狠地瞪回来，好像被抓包的不是他似的。
轰焦冻似乎意识到了什么，也开始更多的关注对方。他的座位还挺有优势，能从最后一排直接看到左侧前排的爆豪，而一旦发现就开始控制不住眼神，目光时不时便轻飘飘地落在那个背影上，描摹他的肩背、头发、脖颈、侧脸、耳根。
许是目光过分了些，爆豪像只警醒的野生动物，比如一只表情凶恶的猞猁？有一次他猛然回过头，轰焦冻只来得及匆匆垂下眼帘，装作在看书。
爆豪狐疑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终于在相泽的要求下继续坐正听课。
轰焦冻认为爆豪是知道的，毕竟自己掩饰得太差了，也无师自通地明白了爆豪目光中的含义……那不是挑衅或者平日的求胜欲，而是一些其他的东西……
那感觉跟求胜欲很像，里面也带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挑衅感，配合他在训练或对战时的行为，就像是在展示自己，希望被特定对象注意到似的……不，不是注意到，轰焦冻很快理解了，爆豪的姿态是在要求被他关注的人只能看着自己，半点目光也不许分在别人身上。
不知为何，这个认知让轰焦冻愉悦起来，心里轻飘飘的。眼神追逐更多了，和爆豪在训练场上的暗中较劲也更多了。
在轰焦冻心中这本该是幼稚的的行为，训练又不是比赛，没有必要较劲。可是爆豪“输了”后怒气冲冲的目光给他带来的愉悦感是那么的强，眼底隐隐的钦佩和不甘让他跟上瘾了似的。偶尔爆豪还能够反将他一军，那时爆豪脸上的纯粹的兴奋和挑衅说明，他也在享受他的追逐。
“喂！阴阳脸！”
楼梯间里，听到背后的喊声，轰焦冻转过身去，爆豪表情恣意地站在最高的台阶上，挑衅道：“冠军一定是我的，你就看着我去拿冠军好了！”
轰焦冻心中没有被挑衅后该有的愤怒，他嘴角动了动，似乎是想露出一点笑意。
爆豪顿了两秒，又道：“你给我放马过来！”
轰焦冻隐隐笑了下，道：“我会的。”
那时爆豪一愣后，几乎落荒而逃的样子还印在他心底，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看，可怜巴巴地靠着这点回忆过活，说服自己爆豪还是对他有点感觉的吧。
要是时间能回到那个时候就好了，轰小鱼这么想道，可是谁让自己搞砸了呢，只能靠这种方法引起他一丝注意……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喂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