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历史]成为秦始皇他妈之后》王谢之

35、秦国咸阳15

　　姜楚楚才学完古代史不久，对先秦教育史简直倒背如流。

　　西周时期的教育特征是学在官府，官有书而民无书，后来到了春秋战国，周王室衰微，士阶层下移，官学典籍散落民间，私学才渐渐兴起，平民百姓才终于有了接触教育的途径。

　　可尽管有了私学，这时候的教育的普及程度也不高，韩非等法家人物甚至还主张愚民政策，认为不应该让平民百姓读书，尤其是读儒家礼仪之书。
　　秦始皇统一六国后，推行的文教政策，便是隐含了这一思想。他不倡导民间兴办私学，倡导以吏为师，只有官员可以对民众进行教育，并且教育内容仅仅局限在法律上，只让民众学法。

　　秦始皇推行的政策还真是一条比一条专制。

　　想到这里，姜楚楚不觉中摇了摇头，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来。

　　……吕不韦还没走呢，他眼见着姜楚楚说着说着，突然停了话语，不知道想到什么，自顾自地摇摇头，满脸无奈，不由觉得疑惑:
　　她这是想到什么了？怎么突然露出这副神情？

　　他想不明白，又不愿意问，只狐疑看着姜楚楚，片刻后，姜楚楚自己回过神来，对他道:
　　“……那么就这么说好了，明日开始，我在这里开设讲座，专门为大家传授算学。”

　　吕不韦还能说什么呢，自然点头说好，心里忽然觉得有些荒唐:
　　要是换做以前，他可真是打死都想不到，有朝一日，自己要听“赵姬”讲课，“赵姬”要讲的还是算数之学。

　　她可真是不一样了。吕不韦再一次清晰地认知到。
　　眼前的“赵姬”，不知何时，悄然改变，已经不再是他所认识的故人。

　　现在的她，比他想象的还要聪明许多。

　　或许他不该再带着偏见轻视她。

　　*

　　夏姬给异人找到的新夫人终于进了公子府，姜楚楚远远地看着，也没表什么态，这时候府里的下人倒是都向着她，没人给新夫人什么好脸色，新夫人一旦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很快就有人向姜楚楚报信。

　　对于这些关于新夫人的消息，姜楚楚其实不太放在心上，但为了以防万一，还是全盘照收，只要有人禀报，她就听，听完了还要顺手赏点赏赐下去。

　　异人回到了咸阳之后，几乎没有一天是闲着的，整日里不是忙着替安国君做这个，就是做那个；正事干完了，他还要去给安国君请安问好，再接着笼络华阳夫人，让华阳夫人能一直向着她；多余的时间，还要一头埋在书房里，补一补自己在赵国那些年浪费的光阴里没有来得及学到的知识。

　　偶尔他会想起姜楚楚，可姜楚楚却摆出一副忙得和他不相上下的姿态，异人觉得心口一梗，又不能说姜楚楚的不是——毕竟姜楚楚忙得名正言顺，到了这个时候，他就只好退而求其次，去找夏姬给他送来的新夫人。

　　姜楚楚懒得再和异人联络感情，但每隔两日，都不忘让嬴政到异人面前晃一圈，提醒他他还有个这么聪慧的儿子，异人眼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自然上心得很，不用姜楚楚费尽心思地耍什么小心眼，便乐呵呵地主动愿意教导儿子。

　　嬴政从异人那里听完了课，似懂非懂，回到房里，姜楚楚还要单独再给他上课。

　　异人教嬴政识物认字，姜楚楚则是每日抽空、瞅准了机会，就给嬴政科普一些小常识，比如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能喝生水，生水里会有一些很小的、看不见的生物，喝到肚子里就会生病；光线不好的地方绝对不能读书，用眼过度不仅会导致视力模糊，说不定还会导致失明；房间里燃着炭火，就不能将门窗都关死……

　　府里虽然来了新夫人，但姜楚楚不放心将嬴政单独留在府里，自己每回去马具制造所的时候，都要带上嬴政。她决定要在那里寻片空地讲算学，她讲学的时候，嬴政便坐在最前面的桌子上，安安静静地一边摆弄他的小玩具一边旁听。

　　姜楚楚已经估算不出来嬴政到底有多聪明了，按常理来说，一般的孩子这时候应该学不明白数学，可嬴政表现出来的聪慧让她不敢看轻他，因此，不管他到底听不听得懂，姜楚楚一律按作他可能听得懂的情况处理，她和旁人探讨学习的时候，从来不避着他，有时候还会特意带上他。

　　冶铁技术的改进有了眉目，匠人所里铸造出来的马具自然也就比第一代成品要精致许多，姜楚楚动了心思，又画了张马蹄铁的草图，让底下人照着样式去打造。

　　顾名思义，马蹄铁是装备在马蹄上的，它能减缓马蹄的磨损，并且提高马蹄对地面的抓力，也是一样简单却非常实用的发明。

　　基本任务完成了，姜楚楚便开始研究起其他发明来。

　　她向异人要来了赵同替她办事，赵同自从上次被她无情算计过一次之后，便不敢再在姜楚楚面前露出半分嚣张情态，姜楚楚叫他往东，他就绝不往西，老老实实，二话都不曾有。

　　姜楚楚问他家中有没有田地。

　　赵同说有。

　　姜楚楚又问他收成如何。

　　赵同摸不准姜楚楚是什么意思，但还是照实作答了，只要没遇到不好的天气，赵同家的田收成还是很好的。

　　姜楚楚听了便对他笑，赵同一见姜楚楚，就觉得背后发毛，哪里还有当初在心里感慨公子夫人就是美貌的勇气——他下意识便怀疑姜楚楚又在打什么奇奇怪怪的算盘。

　　果不其然，下一刻，他就听见姜楚楚温和地和他商量道：
　　“赵同呀，你家田听着挺多的，不如借一半给我种种？”

　　……你一个公子夫人，没事种什么田！

　　赵同在心里有些崩溃，他时常搞不懂姜楚楚到底都在想什么——她总是有些在所有人听来都异想天开的主意，但最后实验下来成果却都还不错。

　　“夫人这是什么意思？”赵同不解，“公子府不缺粮食吧？”

　　异人是安国君的嫡嗣，怎么会缺粮呢 ？

　　听到赵同的问话，姜楚楚的笑意便淡了。

　　“怎么？你想知道？”她斜睨一眼过来，赵同低下了头，听到她道，“我要做什么，还要先让你知道为什么？”

　　“夫人说笑了，我怎么敢这么冒犯夫人呢，”赵同讪笑，“只是有些想不明白，便一不小心问了出来……”

　　“总之，我也不会亏了你，让你们家没有粮食可以收的。”姜楚楚没有接话，另起话头，对赵同道，“我借你们家几亩地用，你们那几亩地平时能收多少粮，如实告诉吕先生，让他翻一倍给你们送去，当做报酬。吕先生肯定不会赖账的。”

　　这么算来，赵同家还赚了姜楚楚一倍的粮食，怎么样都不亏。

　　赵同自然知道这是好事，可无缘无故的，谁会没事给你送这么一大笔粮食？
　　姜楚楚一定是在他家田地上谋划着做什么事情，只是她到底要借那两亩地做什么呢？
　　赵同十分好奇，可姜楚楚摆明了不想告诉他，也不愿意和他多说，他便悻悻地答应了，想着傍晚回到家里，就找几亩收成一般的地给姜楚楚，再将另外的收成最高的几亩地的产量报给吕不韦。

　　反正他估计姜楚楚也不会知道那几亩地究竟能种多少粮食出来。

　　谁知道赵同心里才这么想着，想到一半，便听到姜楚楚道：
　　“……哦，对了，我要你们家日照最充足，离水源最近的地。你没有意见吧？”

　　赵同恨恨再心里咬碎了一口牙——

　　不愧是她！真是一点便宜都不让人占。

　　赵同心情郁郁，面上还要露出理所当然的神情来，附和着姜楚楚道：
　　“没有，当然没有，夫人看中哪亩地就要哪亩地，我绝无二话。”

　　姜楚楚这才又对着赵同笑了一笑。

　　“赵姬”艳丽的五官此时还是那么的美，但赵同却没有心情再去感慨她的漂亮了。
　　他再一次开始陷入深深的怀疑之中，他问自己，当时怎么会昏了头，觉得“赵姬”好忽悠，打起了利用“赵姬”的主意，如今竟然落得一个被指使得大气都不敢喘的悲惨局面。

　　真是一念之差，悔不当初。

　　*

　　赵国虽然长平兵败惨烈，但它好歹也曾是诸侯国之中的一个大国，秦国虽然有优势，此时却依然对其久攻不下，两方对峙，惹得秦昭襄王在咸阳王宫里苦苦等待着，却还收不到胜利的消息，一日烦躁过一日。

　　白起在这几日间，又来寻过姜楚楚。

　　对于攻打邯郸，其实他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持反对态度的。
　　长平之战最初胜利的时候，白起还在主张一鼓作气，攻打赵国，只是秦昭襄王那时候出于各种考虑，没有同意他的请求，暂缓了攻打赵国的速度，并且将白起换了下来；后来秦昭襄王再想攻打邯郸，要求白起领兵，便遭到了白起的拒绝。

　　因为他觉得在一段时间的休整以后，秦军已经不能再一鼓作气攻下赵国了，秦军不会胜利。

　　秦昭襄王也不傻，此刻邯郸战事并未得利，他就应该清楚，白起当初说的要一鼓作气攻打邯郸的做法，才是对的。他不应该在那时候将白起换下来，暂缓攻赵。

　　但是攻打赵国的最佳时机过去了，就是过去了，秦昭襄王还能怎么办呢？只好将这件事揭过去，对白起冷处理，只指望前线的王龁能为他带来好消息。

　　秦军攻打邯郸，长途跋涉，没有赵军本土作战的优势，加上两国之间这一仗打的时间实在太长了，秦国军队即便再勇猛精锐，到了这样的时候，也开始显得有些乏累。
　　如果不能早早攻下邯郸，时间拖得越久，秦国军队就越不可能赢。

　　白起向姜楚楚连连感慨当初失去的最佳时机。

　　自从上次被从前线换下来之后，他已经很久没有掌管军务了，有秦昭襄王对他的不待见摆在那里，朝中能和他说话的大臣也不多，白起憋久了，实在有些无聊。
　　上次和姜楚楚谈了一番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大概是觉得和姜楚楚还能唠两句，因此后来又来找姜楚楚说话。
　　姜楚楚虽然偶尔看着大胆荒唐了些，但白起和她所说的隐隐流露出抱怨的话，她一句也没往外传，白起暗暗觉得放心，再加上看她制造的马具又觉得有意思，便对姜楚楚额外高看了几眼。

　　姜楚楚不知道白起来找她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反正她看着白起，只觉得有种莫名的苍凉。

　　白起是秦国声名赫赫的战神，然而再神的人，也终有一死。
　　姜楚楚一开始没想起来白起是怎么死的，后来有一次抽卡，正好抽到了《史记》，翻了两页，算算时间，便发现白起可能命不久矣。

　　她倒是有心想阻止，可要是真出了什么事，眼下她自己都不一定能保得住自己，又如何能避免白起之死呢？

　　白起不出现还好，他一出现在自己面前，姜楚楚心里就会涌起一股无奈、惆怅之情。

　　她思来想去，一时之间想不到什么好办法让自己变得更有权势，能够阻止一些心里觉得可惜的灾难——便迁怒系统，严肃地问它道：
　　“你除了扣我的文明点 ，还会什么？就不能给我再提供点便利吗？”

　　一提到文明点的事情，系统便显得分外活跃，积极地回答道：
　　“玩家赚取文明点越多，就能更快的升级，解锁新功能，兑换更多的功能卡——”

　　姜楚楚面无表情地捂住了耳朵，然后发现系统的声音是直接穿透大脑传进意识里去的。

　　这该死的破系统，眼里就只有文明点。

　　这系统的运行规则究竟与逼氪游戏体制有何分别？不就是变相逼氪吗？如果想变强，就只能靠充值。

　　姜楚楚累了。

　　这赚取文明点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呀，怎么穿成了堂堂一国未来太后，还要为生计奔波操劳？

　　*

　　就在姜楚楚为自己每天绞尽脑汁赚取文明点的辛苦感到难过的当晚，游戏系统又告诉了她一个噩耗。

　　通知她的时候，系统的用词其实是“恭喜玩家，获取了足够的经验值，再次升级了”。

　　姜楚楚听了，却一点都没有觉得被恭喜到，反而觉得晴天霹雳、当头砸下——

　　系统每升级一次，就意味着它每天要加收一次文明点。

　　果不其然，姜楚楚很快就听到系统用平静无澜的机械音宣判了她的死亡：
　　“从今天开始，玩家每日扣除一百文明点。”

　　姜楚楚创作文明点达到一定数量的时候其实领取过一些成就奖励，但现在，她已经整整两天因为资源限制和创意匮乏做不出新东西来了，只能每天靠之前成就攒的文明点，再兑换掉一些丙级卡，维持维持生命这样子。

　　听到这扣分规则，她不禁感到了无语，并且发自内心地萌生出了暴打系统的冲动：
　　“……爽快点，你直说吧，你就是不想我通关是不是？”

　　系统温馨提醒道：
　　“此次升级后，您获得了一项新技能：您可以向系统投入一定的金钱，本系统将会按照一定的比例将金钱兑换成文明点。”

　　姜楚楚深知系统恶毒的本性，皮笑肉不笑地回答道：
　　“哦，那谢谢你哦，你这个技能好贴心哦。别磨叽了，直说吧，让我听一听你的兑换比例是多少，我算一下，假如我把我自己卖了，能不能在您这凑够一个文明点。”

　　系统信誓旦旦地安慰姜楚楚道：“请玩家放心，本着便利玩家的原则，系统不会收取您太多文明点。”

　　姜楚楚才不信这鬼话呢，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所以到底怎么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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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奈斯，今天这章四千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