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历史]成为秦始皇他妈之后》王谢之

30、秦国咸阳10

　　异人不是不愿意答应姜楚楚的要求，只是对于赵同，他暂时还有别的安排。

　　“这样吧，夫人，”他没有将心里想的事情说出来，只和姜楚楚道，“我暂时还有些事情要赵同去做，等过了明天，我再将他交给夫人。”

　　异人不是个会拖延抵赖的性子，姜楚楚听他都这么说了，便没再说什么，只点头说了声好，算是答应了。

　　但同时，她的心里还是免除不了疑虑：
　　异人究竟是要指使赵同去做什么事情，这才要拖延将赵同交给她的时间？

　　*

　　次日清晨，异人又早早地出门去了，他还将夏姬一并带走，想来是要将夏姬送回太子府去了。
　　他们临行之前，姜楚楚带着嬴政一同在门口站着，送他们离开，夏姬上马车之前，又望了一眼嬴政，目光停留在他身上好一会儿，才收回去。

　　虽然姜楚楚斥责过赵同给她打探来没用的消息——但与此同时，她也必须承认，赵同至少没有在这一点上骗她，夏姬真是显而易见地不喜欢自己。

　　别的不说，就说夏姬的目光，从昨天到现在，在姜楚楚身上停留都不超过一瞬，几乎每次都是接触到她就漠然地匆匆略过，她也几乎没有主动地直接呼唤姜楚楚的名字，要和姜楚楚交谈。

　　夏姬好歹是太子的姬妾之一，就算不善钻营人心，也不至于对人失礼到这个地步——原因很明显，她就是不喜欢姜楚楚 ，甚至于有些淡淡的厌恶。

　　姜楚楚虽然不是很在意夏姬对她的观感：毕竟她又不是夏姬的夫人，她不用看夏姬脸色；
　　但是有人无缘无故地讨厌自己，姜楚楚还是会思考一下为什么的，然而对于夏姬厌恶自己的理由，姜楚楚想了半天，也想不明白。

　　异人几人出了门，姜楚楚用过早膳，让下人带着嬴政玩，自己则抱着一堆书卷坐在旁边看。

　　这几日她也不是只顾着陪小孩玩耍和补充文明点了，每日早上一起来，她不是在闲暇时间阅读着前些日子抽卡攒下的著作卡，就是在异人的书房里读书认字。

　　秦朝以前，各地文字都还不统一，姜楚楚读了十几年的书，早就被老师养成了读书一定要动笔整理笔记的习惯，她总是手痒想抄上几句话，接着发现各地文字都不统一，自己的笔记抄起来也乱七八糟的——读某国的书的时候，她下意识照着上面的文字写笔记，读另一个国家的书的时候，她又下意识换了另一个国家的文字抄写。

　　等过几天记忆衰退了，姜楚楚再看第一天的笔记，有两个字竟然想不起来是什么意思了。

　　姜楚楚便开始在一些困难的字旁边标简体字进行对照记忆，成效显著，她记得的、认得的字越来越多了。

　　这一日，她决定写一篇计划书，内容就是关于自己日后究竟要怎么推进文明，完成任务的。

　　在今天以前，姜楚楚基本上都是在逃命的路上，如今安定下来了，她就打算给自己列个发展计划，也方便理清自己将来的思路。

　　一个国家要发展，首先就要提升生产力。当初商鞅变法，就据此提出了鼓励耕织的政策，还规定兄弟在成年以后必须要分家，各自谋生。

　　姜楚楚回忆了各朝各代的农业政策，封建王朝土地兼并严重，此后历朝主要的农业政策大多是关于土地制度的改革，抑制土地兼并的状况，她一时半会儿竟然想不起什么鼓励发展的政策来。
　　政策暂时想不出来，那就先从技术上入手，开辟一块农田试验区，用自己从各式各样的著作卡里学到的知识去栽种作物，如果丰收，就将具体收获列给异人看，让异人帮忙将技术传播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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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是要列计划，姜楚楚到最后也没在竹简上写几个字，就写了文科生的大题开头的万能模板：经济、政治、文化……这六个字。接着就把这一片写了字的竹简扔进了火盆里，免得让旁人看到，心生疑窦。

　　在竹简上写字太累了，她思考得认真着呢，费劲写字反而还会害她分神，阻碍她的思路。

　　等她开了研究所，第一件事就是研究怎么造纸。

　　经过了战国的这么一遭穿越以后，造纸术现在在姜楚楚心里就是最伟大的发明。

　　*

　　姜楚楚在公子府里又忙活了半天的学习和绞尽脑汁的“发明创造”，到了中午吃完午饭的时候，她往回走，看到一旁一个似乎是刚干完活的侍女在喝水，另一个侍女在她身旁笑道：
　　“你也真是不怕冷，竟然能一口气喝下去。”

　　咕嘟咕嘟喝完水的侍女放下手里捧着的碗，没好气地答道：
　　“这天这么冷，水才烧开，放了没多久到咱们手里就凉了，再说了，府里也没那么多炭火由得我们烧呀，冷了就冷了，还不就只能将就着喝？”

　　姜楚楚听了，想了想，从她们面前走了过去，没说什么，等回到了房里，才叫来人，让他们给侍从们再添多些炭火用。

　　“以后若是还觉得哪里有不便，就都禀告上来，”她不忘顺带着道，“听见了吗？”

　　这些侍女们的交谈倒是提醒了她，她如今到底是“赵姬”，衣食无忧，吃饱穿暖，从来不觉得生活有什么不方便，可底下人就没有她这么好的待遇。
　　再者，新的发明与创造都是诞生于这些“不方便”之中的，若是今天没有听到侍女们的交谈，她便迟迟意识不到这个时代其实还缺少能保温的东西。
　　她想要多听听旁人的想法，弥补自己的不足。

　　自从姜楚楚下令优待下人以后，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侍从们在她经过的时候显得更恭敬了。
　　姜楚楚不大适应，干脆又把人都屏退了下去，单独和嬴政待着。
　　她前几日就找人去外头寻木匠加紧赶工，预定了算盘，今日总算做好了。
　　但是因为姜楚楚现在不需要算账，算盘就暂时成了嬴政的玩具。

　　玩耍到一半，下人来报，吕先生带了好些人在门外候着，说是公子要带她入宫。

　　吕先生？

　　姜楚楚晃了晃手里的算盘，笑了笑，入宫这件事情白起有和她说过，她倒觉得不是很意外，只不过听了还是有点紧张……不过不管这个，就说这吕不韦，来得还真是时候，真是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她的算盘才到手，吕不韦就也跟着出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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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用功能卡的时候，“赵姬”身子单薄，力气也不大。
　　既然是要出门，那就得一直抱着孩子，姜楚楚考虑了一下“赵姬”本身的身体素质，干脆叫来人，还没等出门，就将孩子转交给了对方抱着，她自己则是抱着算盘，准备就这么去见吕不韦。

　　“抱稳了，别摔着小公子了。”出门之前，姜楚楚还不忘嘱咐一句。

　　“夫人放心，奴一定不会摔着小公子的。”那个侍女连忙紧张地做出承诺。

　　姜楚楚不知道正经的贵女夫人该是什么样的，她自己倒是不讲究什么排场，听说要入宫，也只叫上这么一个侍女和她同行。

　　到了门口，吕不韦果然站在最前面等着她，姜楚楚也不多说，就将手里的算盘交给了他。

　　吕不韦下意识伸手接了过去，却不明白姜楚楚是什么意思，疑惑地拧起眉头，抬眼看她，迟疑了片刻，问道 ：
　　“夫人，这是何物？”

　　“能够帮助吕先生之物，”现在不是详细探讨算学的时候，姜楚楚只微笑着，将剩下的一切都留给吕不韦先暗自琢磨一番，“先生就暂且收着，总会明白它的用处和妙处的。”

　　吕不韦听了这话，只觉得莫名其妙，他将视线转移到自己手中的算盘上，将它翻了一面，算盘上的木珠滚动着发出了清脆的响声，联系“赵姬”平日里的爱好，吕不韦下意识猜疑地想道：
　　“赵姬”该不会是送了他一个什么乐器之类的东西吧？

　　什么时候了，她怎么还有心思想着这些？

　　等姜楚楚上了车，吕不韦就没好气地把东西交给了一旁的手下，代为保管，心中暗暗腹诽。

　　他根本没有把算盘往算学方面去联想，也没打算去深思，姜楚楚给他的能是什么好东西？她是有些聪明，可他也未必需要她的那份聪明。

　　吕不韦坚决不肯如姜楚楚的意，顺着她的思路，真的去研究那样的“怪东西”。

　　*

　　秦昭襄王的大名，姜楚楚早有耳闻。

　　她深刻地记得，自己还在读小学的时候，就看到过一篇课文，课文名字应该是叫将相和，讲述的便是赵国大臣蔺相如与大将廉颇的故事。
　　在故事里有位秦王，被蔺相如逼着击缶。

　　在没有系统地学习历史知识以前，姜楚楚在不同的文章里见过许多“秦王”，击缶的是秦王，被荆轲刺杀的也是秦王，秦王在各种故事里总是被刻画成不受欢迎的邪恶人物，长大以后，她才知道，原来这些不同课文里的同一个称谓，分别指的是昭襄王与秦始皇。

　　秦始皇她是见过了，还一起相处了好些时日，可秦昭襄王她却一直无缘得见，直到如今，姜楚楚才终于有机会见到这位同样声名赫赫的“秦王”。

　　公子府距离秦国的王宫还有一段距离，就在马车行驶在这段距离之中的时候，姜楚楚忽然又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原来异人昨日不愿意将赵同交给她，是为了这个！

　　他一定是今日特地将赵同带去了王宫，想要讨得秦王欢心，只是中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秦王竟然还要求召见姜楚楚，异人这才让吕不韦领着人去将姜楚楚接去王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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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楚楚所料大致不错。

　　异人今日原本只打算带赵同来讨好秦昭襄王，只是中途不知怎的，秦昭襄王竟然主动先向他问起了他的夫人。

　　昭襄王没有先明着提起“赵姬”，而只是先和异人道：
　　“不久前，王龁给我来信，提到你为他出了一个好主意。”

　　异人脑子转得不慢，一下便想到了昭襄王口中提到的“主意”就是姜楚楚所向他描述的马具，应声出列行礼，心里略有忐忑，但还是恭敬地答道：
　　“是，臣确实为王龁将军提了一个主意，但这主意并不是由我想出来的。”

　　“哦？”秦昭襄王年事已高，两鬓花白，面上沟壑纵横，但还是威严不改，声音洪亮，思绪也很是清晰，“既然不是你，那是谁想出来的呢？”

　　异人便老老实实地回答，是他在赵国娶得的夫人，“赵姬”，所想出来的。
　　他还记得姜楚楚谎称这只是她偶然见到一位世外高人如此起码的说辞，一五一十地照着原话系数讲给了秦昭襄王听。

　　秦昭襄王心有疑虑，便像之前白起问姜楚楚，这样东西莫非是从赵国军队中打探出来的一样，也这么问异人。

　　异人思索片刻，神情沉稳，冷静地回答道：“您放心，这两样马具，绝对是我们秦国军队最先打造出来，别的国家的军队都还没有。”
　　接着，他又告诉秦昭襄王，自己虽然在赵国由于质子的身份，不便走动，但是他对于赵国还是有一些了解的，他可以肯定，赵国军队中没有这些东西，昭襄王如果不放心，可以派人多多查探。

　　其实，就算是其他国家先有了这两样马具 ，昭襄王也不可能放着这么两样宝贝不用了。
　　像这样的宝贝，如果别人没有，他有，那就是他的优势；如果别人已经有了，他就更不能没有，这样才能缩短两国之间在这方面的差距。

　　会问这样的问题，也只是想确认这两样东西究竟会是锦上添花的效果，还是亡羊补牢。

　　听了异人的回答，秦昭襄王的脸色放松了些，他笑了起来，又道：
　　“若果真如此，你的夫人可真是帮你立了大功，只是今日小宴，怎么不见她跟你一起来？”

　　异人没想到秦昭襄王竟然会问到姜楚楚的去向，神情一顿，踟蹰起来，不知该如何作答，斟酌片刻，他才硬着头皮，同样笑着答道：
　　“夫人初到咸阳，还有许多事情不适应，况且她也不过是赵国一平凡妇人，臣怕她进了宫，不懂规矩，冒犯了王上。”

　　这番说辞很完美，秦昭襄王没有责怪异人，也没有说姜楚楚的不是，但却还依然道，他想见一见姜楚楚。

　　异人别无他法，何况他本就没有理由不让昭襄王见姜楚楚，只不过异人想到“赵姬”那时好时坏的性子，心里不免还是有些担忧。

　　他让吕不韦带着宫里的人去将姜楚楚接来，同时，还不忘叮嘱吕不韦道：
　　“夫人觐见王上以前，你可千万要劝她收敛好脾气，在王上面前不能任性。”

　　吕不韦自然点头称是，但离开之前，他还忍不住和异人嘀咕道：
　　“公子，王上为何突然一定要见夫人？”

　　“赵姬”献上的马具的法子的确为秦国军队做出了一些贡献，但以她的身份，她做出这样的贡献，还不足以让秦昭襄王特地关注召见她。

　　异人听了，疑惑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这的确不合理，难道是王上听说了什么，才会这样额外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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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
画中墨竹、
一切痛苦皆源于我
的地雷
QAQ虽然这样听起来不太好，但我不是日更选手，嗯……但是我每周榜单字数一定会写满的，大概就是每周一万五到两万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