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 40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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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晨悄悄眨了下眼，鸦黑的眼睫缓慢划出好看的弧度，企图贪图足够的时间给自己确认一下，自己耳朵嗡嗡闹着有没有坏。
他有点手足无措，忽然不知道对谁回应好，又要怎么回应，这是……是什么意思啊？
透过手机的特殊处理，聂符清冷的嗓音镀上一层电磁，沈晨听了更是分不清虚实了。
“……沈总？”
话筒那边传开，只是不知道是跟着钟钦那句重复了一遍，还是兀自叫他沈总。
那聂符到底是不是受影响故意为之，不得而知。
“……啊？”沈晨含糊回答，也说不清是回答钟钦的那句“沈总”还是回答聂符那句“沈总”。
亦或是两者都可，只一句回答了两者，也算便利。
聂符无感极好，他能在钟钦开口的第一句就能辨别出是谁，又能通过整句切身体会钟钦言语中包含的警告之意。
但那又怎样。
“过来。”他对沈晨发号施令一般，第一次以这种语气对沈晨说话，沈晨都不免惊讶，惊讶中带着微不可查的酸胀。
奇奇怪怪。
钟钦不傻，夜半三更，叫人跑酒店还能为了什么。
问出刚才那话是冲动之举，他并未料到聂符会突然出现，也没料到自己会把藏了许久的话说出。
钟钦还维持着覆住他手的姿势，时间一久，都热的快要出汗了。
沈晨慌不择路就先对钟钦说：“你先，先松开我，你把我都弄出汗了。我们等会儿再说。”
聂符：“……”
松开……弄出汗……
聂符也出汗，潮湿了握手机的掌心。
“沈晨，我说过，只要你有伴侣，关系就中断。”
“哎！”沈晨想解释，这情况怎么火上浇油越来越乱了，“不是的聂总——”
“嘟嘟嘟—嘟嘟嘟——”对方却断了通讯。
沈晨：“……”
人都挂电话了，沈晨自然没必要再支楞着手机。但他没时间懊恼太久，因为还有个钟钦。
沈晨往沙发边角自以为不动声色地挪了挪，身侧对着钟钦，语气自以为装着大气自然，无所谓一般：“你，你说什么呢？咱们是正经的合作关系。你脏了是不是？在娱乐圈混久了你人都傻掉了。”
钟钦：“……”
他还想继续给沈晨贴创口贴，沈晨瞪着眼睛如临大敌：“你说话！别动手动脚，刚才你不是很会说么。”
钟钦示意手中的棉签和创口贴，“这算动手动脚？”
沈晨顿感自己有点惊弓之鸟了，自己也觉着抱歉错怪了他。
可他也是让聂总误会的罪魁祸首。
其实误会也没什么，解释一下就好了，就是……就是……
沈晨挠挠脸，软下来道歉：“对不起啊。”
钟钦瞧他气性变化之大的，从炸毛的小猫咪转瞬变成了温顺任意揉捏的胖猫，不禁笑了一下。
“抱歉，吓到你了。”钟钦柔声道。
沈晨一口松了半口，又听他说：“我故意的。”
无意成有意，钟钦腹中打小九九坏透了。
因为他没料到沈晨对此反应如此剧烈。
沈晨愣怔，认真道：“你好好说话。”
“那我说，刚才不是假话，你信？”钟钦扬眉。
——确实是真。
沈晨摇摇头。
“那就不是真的。”钟情语气低轻一闪而过，稀疏平常得好像轻易间不被听见，只要稍一打断就能被风吹散硝烟匿迹。
他接着说，画面逆转严肃道：“你是不是答应了聂符什么条件，你们是不是签了什么协议？”
沈晨圆目微睁，他怎么知道？
即便他没有亲口回答，钟钦从他迟钝木然的表情中窥见一二。
“听着沈晨，我知道你公司需要聂符财力的支持。但是他要让你以你自己抵债，或是要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你可以拒绝的。”
沈晨回神：“等等——”
钟钦好像误会什么了。他是答应帮助聂符治疗，但并不是为了交易，甚至是说，拿自己抵债。他完全是出于人道主义帮助他，和公司无关。
沈晨没有机会说出口，钟钦连炮轰他：“你的公司已经开始盈利，你做的软件潜能巨大。后续如果还缺少资金，我可以入股。不用等很久，这部剧杀青就可以。”
可能即便是《风侠》加上这部剧的片酬都不如聂符匡杨入股资金，但钟钦有自己的工作室，有且只有他一人，片酬除了交税和替妹妹看病，还能存有一大笔去做其他投资，钱生钱，几年下来不会太差。
他也能给沈晨支撑。而不是沈晨一直为他付出。
替他照顾妹妹是他，替他打人的是他，替他怼黑评也是他。
从那天偶尔撞进门开始，这个人就没停止过“多管闲事”，所以现在多管闲事的人要变成自己。
“你和聂符之间——”
“等等钟钦！”沈晨说不过，随手拿了旁边得苹果块堵他的嘴，“叫你好好说，你咋这么能想呢。”
突然被塞了苹果的钟钦：“……”
沈晨冷着脸：“甜吗？”
钟钦嚅动着嘴，甜味在味蕾弥散，香气溢满口腔，“嗯，有点酸。”
“那就先甜着，不要说话听我说！”沈晨拿出之前打人的气势，老神在在道，“钟钦你不用担心我的，真的。我虽然和聂总签了协议，但并没有危害到我自己，我自己也……”沈晨微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措辞，“他也没强迫我，我是自愿的。”
至少目前还没有真刀真枪，沈晨并没有感觉不适。
或许以后就说不一定了。
“自愿？你自愿进酒店自愿上床？”钟钦眉宇间染上一股戾气，嘴巴里的苹果香都还未散去。
“……不,不是啊。”沈晨脸色涨红，虽然可能某些时候需要用的上-床这种设备，但不一定需要呀，上次不就是在沙发。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没有。”沈晨要拜倒在钟钦的想象力中了，“就是我答应了聂总不定期帮他一个忙，仅此而已。”
“钟钦，你不干净了。”沈晨控诉钟钦思想天马行空，却因为话题羞涩显得唯唯诺诺，“不是所有人进酒店就是干那什么什么的，我们第一回见面也在酒店啊，我们上床了吗？”
钟钦盯着沈晨默然，他很好奇为什么有人会一边大着胆子老司机似得跟他聊颜色话题，一边又明明白白通过身体表现告诉他，他连破壳的小黄鸭都不如。
钟钦鬼使神差地抚上他的脸颊，说是摩挲，却是若有似无地触碰。
沈晨甚至都感受不到他。
钟钦轻悠悠道：“如果你不是撒谎，你为什么会脸红？”
沈晨：“……”他哪知道自己脸红不红！？
刚软了没多久的沈晨不满地瞪他，钟钦这分明是在鸡蛋里挑骨头，赌气道：“我没看见我红脸，我只觉得烧。”
话音刚落，还侧在沈晨颊边的手，忽然扣在了沈晨的脑后。沈晨只觉一股强力压着他的脑袋前扑，在距离钟钦前额一厘米的距离停下。
沈晨其实并不能且是估量他和钟钦两人之间的距离，或许在外人看来，他们亲昵地像是一对额头抵着额头，说着情话的情侣。
沈晨只觉脸蛋更烧火了。
他仿佛能够闻到稀疏的苹果香。
时间也随着他的呼吸停滞。
“看见了吗？”钟钦强势的气场情不自禁诱惑着沈晨看自己的眼睛，瞳孔中，分明是烧热了的沈晨。
钟钦多美的一双桃花眼，又大又有神。
此刻里面装着神游的沈晨。
没有持续很久，钟钦几秒之后便放开了他。迅速地像从来没发生过。
因为他知道，适可而止。
哪怕这几秒的时间里，沈晨脑袋死机不能运转，也不会磨灭这几秒的岩浆滚滚。
冲动即是主动，没什么好犹豫的。
没有过多停留，都不需要沈晨做出什么回应，钟钦做完一系列动作之后，餍足地转身离开。
“保护好你自己就行。”钟钦交代道，“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找导演。”
门开了之后，想起什么，返回把整盒子的苹果带上。
屋子里只留下呆若木鸡的沈晨。
门关上的刹那，钟钦拇指诡异地抹了抹嘴角，想压下难以自抑上扬的嘴还是什么，外人不得而知。
他自嘲，忙得连恋爱都没谈过的人，却像足了混迹情场的老手。
一切，归咎于情不自禁。
***
剧组演员打架，纷纷钟上热搜的话题。再加上剧组纷纷人多眼杂，哪怕签了保密协议，耐不住有人想搅得风起云涌，更别说当事人和某些看热闹不嫌事大的。
黑红也是红，有浪花也比风平浪静好，所以即便钟钦找导演，也没办法藏住当事人之一沈晨。
记者也只需要一张照片就能编出一个世界来，更不用说还有一整个视频，不肖片刻，“钟钦小情儿猛打慈阳”的热搜便冲上榜首。
作为另一个当事人，沈晨溜了。
在钟钦出去之后，他神不知鬼不觉偷偷溜出了剧组酒店。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像个罪犯慌不择路地逃，逃钟钦？
可是钟钦也只是让自己看清自己的脸是不是真的红了之后交代了注意安全之后就人就走了之后……也没之后了。
似乎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
要说过分，聂符做的比他还要过火。
是错觉，可又像撞进一朵绵软的云朵上，会有轻轻地感受不到的疼，因为撞懵了连那点疼也琢捉摸不到了。
钟钦多会啊，“适合而止”的结果，在沈晨身上淋漓尽致体现了出来。
只是运气不佳，沈晨还没弄明白，就撞见了另一个。
——“所以你能告诉我你脖子上的痕迹是谁留下的？”
作者有话说
第40章 第 4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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